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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电脑、实验记录、还有那块标靶呀！莫不是你……”陆扬说到这里，已经能肯定那些东西还没有要回来，不禁觉得非常失望。
“喂，你这小子，真像个要债的，求求你不要一见到我就问我要这些东西吧？其实，在我看来，你那些设想都不切合实际，你今天做的事情那才是正当的。你想想看看，如果黄海舰队配置上你设想的这种潜艇，我明天就亲自开着它把“福特帝国”号航母击沉！看谁还敢在我们面前号称世界海军第一？说吧，你多久能给我潜艇的设计方案？”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堂堂的黄海舰队司令、中国海军中将——龙振海同志居然用这种无赖般的口吻和陆扬说话，简直是太让人大跌眼镜了！人们不禁思索着刚才二人对话中“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不，潜艇只是一个设想，理论上是没有问题，可某些局部还需要验证。要拿设计方案，最少也要六个月的时间，细部完善又要十个月的时间。这才是不切合实际的事情。而我另外一个实验，远比这个重要。只要一经验证，就能马上投入应用。它的作用远远超过几艘新式潜艇、若干架超音速战斗机、多少弹头投入的意义，就如二次世界大战中投在广岛的那颗原子弹一样，对整个战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所以，我不会放弃的！”
陆扬真执拗，骨子里流着倔强的液体，并不因为一个高官否定了自己，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这席话太耸人听闻了！
原子弹在二次世界大战时，其他武器还很原始，原子弹是绝对的武器之王。一颗原子弹就将日本广岛变成地狱！那空前的杀伤力，令世人震惊，令世人胆颤。但现在不同了，除了原子弹，还有氢弹、中子弹；这些超级炸弹的威力超越原子弹千倍、万倍，早已经是二战时期原子弹不能比拟的了。而且，很多国家都拥有这种大杀伤性武器，所以一两个原子弹的投放根本不能起到二次世界大战中广岛原子弹的作用。
耸人听闻的话语，大家在心里不住地猜测，难道陆扬正在研发一种凌驾于原子弹、氢弹之上千万倍的超级炸弹？
有了超级潜艇的构思，这时已经没有人敢说陆扬是在痴人说梦了。反而每个人都非常期待知道陆扬的研究方向。但是，这是一个更大的秘密，属于更高的军事机密，绝对没人敢问。
凌国星很早就想见到龙振海嘴里的“大宝贝”，他这次来黄海舰队，处理陆扬的事情虽然不是主要的任务，但现在见到陆扬、听到他玄奇的理论，他彻底相信了龙振海的结论——这就是一个宝，一个天大的宝。无论是谁，不管花再大的价钱，也想得到的宝！
“哈哈，小陆呀！你的志向真远大！你说得对，眼睛不能局限于一个黄海舰队，要看到全局！这样吧，我把你调到海军总部去，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你想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你说怎么样？”凌国星一脸和悦之色，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诱惑力，充分展示出他善于做思想工作的强大实力。
但是，这无疑是在龙振海眼皮底下挖他的心肝宝贝！要不是因为他是上司，恐怕早就被龙振海一脚踢到黄海里去了。
“凌政委，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居然当我的面，挖我的人？告诉你，门儿也没有！”龙振海真的有些恼了，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欺在陆洋的耳边小声说道：“陆扬，我告诉你，东西我会继续问他们要，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惹的祸还没有完了。即使你背不上行政处罚，不判你的刑，但是那么长的线路和设备损坏，上亿的经济赔偿也会把你压趴下的。我问你，你从哪里去找几个亿的赔偿金？还不起钱，你的后半辈子只好在大牢里住下了。但是，如果你拿出超级潜艇的设计方案，我就用黄海舰队的钱替你还账，就当是等价交换。你自己想一想，做选择吧！”
“上亿？你不是在吓唬我吧？”陆扬一听就吓坏了，之前他想过损失巨大，但是在脑子里从来没有转化成具体金额的概念，现在一听上亿，心说道，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呀！他脸上惊讶，但声音却不是很大。
“我会吓唬你吗？我告诉你，为了这笔钱，我和省委书记讨价还价了十几天了，可是把老脸都要卖光了！唉……”
龙振海是铁了心了。一副摇头叹气，真像是非常难办的样子。
但他的心里在想，不管天大的事情，也要逼着陆扬先完成超级潜艇的设计再说了。一口吃不成胖子，陆扬有再牛的东西，那也要一步步的来。这就是龙振海的逻辑。上亿的金额本身就是夸大的数字，再加上他出面的话，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几根高压线而已，地方长官能不买账吗？
“就算是等价交换吧。如果……如果你把我的东西要回来，我就先把手上的那台设备样机做出来，然后接着做潜艇的设计吧。”
陆扬的社会经验又怎么是龙振海的对手？可他心里也有自己一套算盘，他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一样。更何况，设计超级潜艇也不违背他报效祖国的中心思想。再加上，标靶还没有到手，也就去不了对撞中心；即使按照设计，制造出新的样机，单调试这一关，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现在也急不来的。
龙振海一听，简直就跟打跑了美队一样，心里笑开了花。
揽着陆扬的肩膀说道：“唉，这就是了！小陆，安姌从北京回来了。刚才她把你父母都接到我家里吃晚饭，开庆祝会，你怎么办？”
想起安姌前些日子说的话，她要是博士毕业，一定请刘欣和陆天林吃饭。陆扬很少接触外人，也很少有聊得到一起的的同龄人朋友，而安姌恰好是其中的一个。
“安姌毕业论文一定是通过了。好，我也去给她庆祝吧。”陆扬道：“不过，要我设计超级潜艇，那就要允许我到潜艇上生活一段时间，我可不想闭门造车。此外，这么大的工程，靠我一个人可不行。”
要做就要做好，这就是陆扬的原则。
“好！这才像我龙振海手下的兵！”龙振海说着，转身对潜艇部队司令田少雄少将说道：“田少雄，这事儿交给你安排。一定要保护好陆扬的安全。他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找你是问！另外，肖院长，你负责起草立项报告和申请报高，请海军总部相关部门配合。然后等陆扬的原理测试和设计完成，报请三军总部正是立项。”
田少雄和肖国珠同时“啪”地一个立正，道：“保证完成任务！”
能第一个用上超级潜艇，田少雄感到浑身都是劲儿；能参与研制划时代的舰艇，肖国珠感到一身荣耀。
一个大型的项目投入异常巨大，往往要军委和人大常委会批准，这是一定要走的程序。批不批准谁也没有把握。更何况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陆扬这个毛头小伙子去做，按照陆扬的资历，批准过关的难度绝对比陆扬的方案实现还要难！
军事战略和运作上，熟读兵书的龙振海是个天才，他心里有副小九九。这一点，就连上级凌国星也不得不佩服。
要不到陆扬，凌国星并不生气。黄海舰队也是海军的一部分，陆扬在这里，也一样是海军的人。不过他还是狠狠地瞪了龙振海一眼，心的话：这龙振海，真是老奸巨猾！无所不用其极呀！为了欺骗人家小朋友给他设计超级潜艇，居然连他的掌上明珠也拿出来施展美人计了！唉，我怎么没有安姌那样的女儿呢？
“唉，老伙计，安姌的博士庆功宴，有没有我的份儿呀？”凌国星问道。
“勉强算你一个，不过，自带酒水。”龙振海毫不客气地说道。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龙振海他们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来听取核潜艇纵队整体升级改造的事情。虽然额外听到一个好消息，但正事儿还是要办。
陆扬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一看这么多将军到这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他除了学术上的东西，其它事情他一概不想参与。和田少雄约好明天去舰队总部的事情，陆扬先行一步，带着胡蒙和刘一东先回驻地去了。
一路上，陆扬并没有因为今天出了一个超级潜艇的灵感，而感到欣喜。反而因为自己的目标项目被推迟了，感到很是无奈。但是，祸事是自己惹的，自然要由自己去承担责任。他可不敢再去连累父母了，把这一个亿的金额转嫁到他们头上，甚至连说也不能说。
在车上，陆扬没有说话。胡蒙也不敢多说，只有刘一东在夸夸其谈着刚才在705门口目睹的那些将军身上的功绩。
十分钟，吉普车沿着海边快速开去，绕过一片树林，远远地就见所住的院子外面停了很多车，一群人被几个持枪的战士挡在门口，正在大声地吵闹着……
第二十章证物丢失
从北京机场到东海直线距离1120千米，专用飞机飞行，五十五分钟就可到达。但是因为战争迫近，军用飞机训练紧张，总是空中管制，不能起飞。最后，到了下午五点钟，戴龙拿出特别证件找机场指挥，这才令专机得以起飞。
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东海军用机场，张大豪等已经开车在哪里等待多时了。
下了飞机，一坐上张大豪的车子，戴龙就命令司机把冷气开到最大。初冬时节用冷气，冻得张大豪直起鸡皮疙瘩。但人家是大领导，他只有喝风的份儿。
国安局出了这么大的状况，而且恰恰又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戴龙不烦躁能行吗？
张大豪见戴龙心情不好，脸色阴沉，本来准备了很多问题，这时也不敢问，只好闷着头开车。
东海十月温度比北京要高，但也只有十二三度。加上海风一吹，很快，戴龙就感到凉爽起来。同时，他的脑子也变得逐渐清醒，很快理出了一套办事的逻辑程序。
“张局长，你把陆扬的案子再详细地说一遍。包括执法过程，你们怎么抓人，陆扬一家又有什么反应、证物是如何获得的…等等，全都说清楚，一点东西也不能遗漏。”
戴龙心中始终有个疑惑，这起案子充其量是起刑事案件，毁坏公共财物罪。为什么一开始的基调就定成了“敌特”案件了。经验丰富的他敏锐地感觉到，要做好陆扬的工作，必须清楚那些不能写在报告中的小事儿。
张大豪见戴龙的脸色始终阴沉着，小心地说道：“陆扬的案子起初是市公安局定的罪，市委书记一开始就把事件说成是敌特搞破坏，扰乱人心。后来是这样的……”
接着，张大豪将事件原原本本地再次汇报了一遍，但始终声明自己到达现场时，陆家三口已经被擒住。而且证物也是东海市公安局局长黄星亲自送到国安局的。
“黄星？这个人不是你的朋友吗？这个人办案粗鲁，生活作风也有点问题。加上公安局长这帽子，做事情更有点不着边际。你没有袒护他吧？”戴龙看着张大豪，眼中都是怀疑之色。
“戴局长，我敢吗？案件一被定性，我是一点也不敢马虎。黄星能做到公安局长，我都感到吃惊。这人的确有很多的缺点，但是还不敢贪赃枉法。而且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仅仅有几次办案上的工作接触……”张大豪从戴龙的话语中就听出上司对黄星的不满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后，随即补充道：“……特警队在抓人的时候肯定使用了暴力。我到现场的时候，陆扬是被担架抬上囚车的，刘欣、龙安姌的脸上、身上都是泥，很狼狈。”
“妈的，对一个患了五年脑瘤的人下狠手，他们还有人性吗？太胡作非为了！”戴龙气氛地骂道：“现在地方上有些执法者，恣意妄为，一定要有人出来管管他们了！”
“是，警察是纪律部队，现在好像他们都忘记了这一点，缺乏约束。而且在国际形势如此紧张的局面下，他们这么做，更让老百姓感到不安。这一点，我在三个月前的工作报告中，已经提到这一点。要不就借陆扬这件事儿给他们一次深刻的教训？”张大豪也是从国安局第一线站起来的人，具备很强的工作能力。他很快判断出戴龙的意图，有的放矢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速度要快。让检察院配合，先把那天打人的全部都抓起来，一定要严肃处理，还要新闻界监督。另外，派人把从陆扬家搜出来的证物全部都还回去。对陆家的损失，要公安局做双倍赔偿。”
戴龙对张大豪的反应很满意。尽管身上带着陆扬案件的结案文件，但是要打动一个高级软件专家，还是不够份量，只能从“情”字下手。
“证物中，电脑已经转到总部去了；剩下的东西，我请专家看过。有陈旧的示波器、过了时的仿真仪、还有自己拼凑起来的几台被烧糊的设备。拿回去也没有用。”张大豪疑惑地道。
“没用是你下的定义，不是陆扬下的定义。还有……”戴龙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两页纸的清单，递给张大豪说道：“这是海军传到国安总部的清单。其中电脑、硬盘、一块三十厘米见方的钢板、三个实验记录本被红笔圈上，应该是他们最关注的东西。电脑、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