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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噼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不知何时突然传来了更鼓声。
陶醉温柔乡,醉卧美人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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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又名鲤城,或者刺桐城(城中遍植的那种树叫刺桐),盛产绫罗绸缎、绢伞绢扇、青白瓷器、茶叶、纸张,更与宋朝另一个丝织品出产中心杭州并称。除此之外,它还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有「涨海声中万国商」的美名。而且泉州所造海舶船身巨大,设备齐全,乘航平稳,加上舟师水手善于识天象,辨水道,并用指南针导航,所以海舶一直称雄于海上,乃是“云山百越路、市进十州人”的国际港城。这也是许汉青看重此地的原因,泉州的造船技术和熟练的水手,再加上他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建立一支无敌的海军将指日可待。
许汉青在许夫人的陪同下,骑着马在泉州城下慢慢地瞅了一圈。泉州城高池深,如果不愧为千古名城。即使用大炮轰,没有几个月也无法轰破城墙,当然城门例外。
许汉青拿着望远镜细细地察看着泉州城上的动静,突然发现城头上有一群人也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碧娘,你看看城头上都是什么人?好象也在看我们呢?”许汉青对着许夫人说道。
“是吗?”许夫人举起手里的望远镜,看了半晌,说道:“那个中间穿红袍的胖子好象是田真子,旁边穿黑色衣服的大胡子是夏璟,别人不认识。”
“哦,就是那个和蒲寿庚狼狈为奸的那个原泉州知州吗?”
“对,就是这个大汉奸。”许夫人恨恨地说道。
许汉青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不到800米,抬手试了试风向,天公作美,一丝风也没有。
“碧娘,让你看看我怎么杀了这个老汉奸。”许汉青笑着说道。
“这么远,怎么能杀了他?”许夫人一脸地不相信。
“石勇,把那个箱子拿来。”许汉青含笑不语,冲着身后大声喊道。
下了马,许汉青打开箱子,熟练地把狙击步枪组装好。想了一下,又用小刀在子弹头上刻了个十字,才推入枪膛。对着许夫人和石勇说道:“你们用望远镜看好了,我要把这个田真子的脑袋打成烂西瓜。”
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比许汉青造得工艺好很多,把枪架在马背上,仔细地瞄准,把田真子的头套进十字框内。许汉青从小就对枪感兴趣,进入军营后,更是如醉如痴,利用方便条件勤学苦练,虽然达不到狙击手那神乎其神的水平,可也算是个神枪手。打个固定靶,应该没有问题。
许汉青特意把目标定为田真子的额头,刨除重力因素,即使偏低一点,凭他制造的仿达姆弹,也能要了田真子的老命。
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许汉青在瞄准镜中看到田真子双眼中间迸出了一朵血花,向后倒去。
“打中了,”“打中了。”
许汉青听到许夫人和石勇兴奋的喊叫,一时兴起,又推上一颗子弹。城头上已经乱成了一片,围着田真子在大呼小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夏璟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不知生活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寻找袭击者。透过人群的缝隙中,许汉青把夏璟稳稳地套入准星中,扣动了扳机。
“大人,您真是太厉害啦,隔了一千多步,就能结果了这两个狗贼的命,属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石勇一边摇着头,一边用热烈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景仰之情。
许夫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还是透出了敬畏的神情。
“呵呵,可惜神仙只给我这一件,要是来它千八百个,就美死了。神仙真是小气呀。”许汉青得意洋洋地收好狙击步枪。
“汉青!”许夫人有些焦急的说:“对神佛不敬那可是会遭报应的!”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许汉青看许夫人真的很担心就宽慰道:“神佛胸襟广大,是不会那么小气的,再说我也确实是很得他的照顾啊!要说最明显的证据,不就是又让咱夫妻俩聚到一起了吗?”
“汉青,你真是的。”许夫人的脸红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许汉青笑着说道:“对了,刚才的事不要宣扬,就说是攻城时杀死了田真子和夏璟好了。”
“恩,这样最好。省得别人窥视这神器。石勇,你可要保护好啊!”许夫人郑重地叮嘱道。
“大人和夫人请放心,属下只要有这条命在,绝不让神器出现意外。”石勇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倒不必如此,这个东西除了我之外,别人是使用不了的。”
“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别人得去。”许夫人强调道。
“好了,咱们回去吧。”
“恩,到伤兵营看看吧,看看还缺些什么?”许夫人别有用意地笑着说道。
“啊,应该,应该。”许汉青红着脸点头。随后又正气凛然地说道:“应该安排好这些勇士们,他们也许不聪明,不知道审时度世,却用自己的脊梁,撑起一片天空。用自己的血肉,筑起了一道长城。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世界才变得更加精彩。与他们比起来,那些善于审时度势的名流,那些玩弄权术的达官贵人,还有那些只会杀戮的蒙古鞑子,不过是一堆粪土。”
…………………………
第九章 敲诈
1277年三月,文天祥统兵进军江西,收复南部数十州县,同时围困赣州,湖南、湖北皆起而响应,震撼了江南,鼓舞了人民的反侵略意志,使元统治者大为惊慌。元忙调李恒率40万大军来解赣州之围,另派兵五万追击文天祥。文部不过五千余人,这年八月,空坑一战,遂致大败,部将数人牺牲,文妻及子女皆被俘,赵时尝在紧急中假扮文天祥,吸引了元军,文才得乘间逃脱。赵随即被杀。恒送天祥妻子、家属于燕,二子死于道。
八月中,消息传到泉州,众皆震惊。
在泉州城下呆了三天,许汉青与许夫人、蓝太君、陈吊眼等商议停当,留下一部分光复军帮助许夫人训练军队后,率领骑兵旅返回福州。让许夫人和陈吊眼继续围困泉州,等待他的消息再作定夺。
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此刻,用这句谚语来形容福州宣慰使王积翁的处境,最恰当不过。他带了两万多人马去攻打光复军,路上磨磨蹭蹭,本以为可以捞个小小的军功,哪成想折腾了近一个月,光复军还没见到,五路人马被灭了两路。左翼军也回师保卫泉州,自己孤掌难鸣,只好撤兵出来。
王积翁刚在福州府衙喘过一口气儿,告急文书就到了。光复军兵分三路,向福州杀来,一路上势如破竹,无法抵挡,特别是福州城下一战,更让王积翁心胆俱寒,出去两万人马,只逃回了十分之一。
眼瞅着光复军把福州城围了水泄不通,西城楼又被大炮端上了天,王积翁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了,赶紧找了当地乡绅望族,求他们出面到许汉青营中说项,许下千般好处,求光复军不要攻打福州。
亏的就是我啊,王积翁自言自语说道。大敌当前,福州城内无兵将,外无援军,此事放到谁头上,心情也不会好受。细密的汗水顺着他的眉头和额角向下流,几个侍女轮流打扇子,都没法让他感到凉爽。
该死的蒲寿庚,杀千刀的波斯奴,都是他害得。如果当初不去围攻光复军就好了,至少不会惹得光复军打上门来。随便找个境内盗寇滋扰的理由,拖延时日,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尴尬境地。可当初,谁又能料到许汉青的光复军战斗力如此强悍呢。
王积翁搔着越来越稀疏的头发,拿起沉重的笔。先写信向达春求援吧,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光复军真的杀进了福州,大小官员谁也活不了。
“大人,大人,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管家从外边跑进来,兴冲冲地汇报。
“什么好消息,难道达春丞相派了援军给我么?”王积翁抬起头,一厢情愿地问道。
“没有,援兵没来,但许汉青答应撤军了!”管家笑了笑,知道自家老爷心烦,不敢兜圈子。
什么?王积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老天可怜我做官艰难不成。
“陈老前辈回来了,就在府衙二堂候着,许汉青已经答应撤兵了。”管家高兴地重复。他口中的陈老前辈是福州有名的大户,与为大宋殉国的陈文龙算是未出五服的亲戚。虽然和陈文龙算是同辈兄弟,他却没有族兄那种尽忠报国的气节,一心想的就是在乱世中,如何保护好家族的产业,熬到下一个太平时代的到来。
王积翁当即精神大振。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边走,一边跟管家吩咐道:“赶快准备好茶,叫厨房准备酒水,今晚我在花厅招呼陈老爷,给他接风洗尘。”
“是!”管家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
陈老爷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中等身材,双眼炯炯有光,瞳仁微微转动之间,透出三分精明。这次王积翁请他出面调停和光复军的战事,着实许了番好处。陈老爷收了好处,就不在乎风险到光复军营中卖长辈老脸。起初过程并不顺利,被扣在营中,虽没苛待他,却也让他心怀忐忑。待到许汉青回来,才算是苦尽甘来,许汉青在军中好好款待了这位从未走动过的叔叔,答应了光复军解福州之围,择日撤离福州的请求。
听到回廊上的脚步声,陈老爷整整衣襟,迎到门口。见门帘被人挑起,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草民见过宣慰使大人。”
“免礼,免礼,陈兄千万莫客气。”王积翁伸手相搀,满脸堆笑,“陈兄孤身入虎穴,解我一境百姓之厄。按理,应该是我这父母官向你施礼才对,怎敢再受你此礼!”
“草民不敢!”陈文宁客气了一句,顺着王积翁的搀扶直起腰杆,脸上越发装得谦卑。
王积翁咳了一声,先吩咐人倒了茶来,请陈老爷落座,然后低声问道:“陈兄辛苦了,本官也不想让陈兄冒这么大风险。一路还平安吧,那许汉青可曾难为陈兄?”
“还好,虽然危险重重,幸未辜负大人所托。”陈文宁的语气很平淡,越是这样,越给人的感觉就好象他曾经在刀尖上滚过一般。
“他怎么说?有何要求?”王积翁见陈文宁答得把握实足,心内更安,
“许汉青收了那些金银珠宝。但是还要求大人再送两大船上好的盐巴和一万石粮食,盐巴不得从中搀泥沙。三日后在城外交割,收了东西,他立即撤军。否则,就要开炮攻城。”
“嗯,”王积翁手一紧,把几根胡子连根拔落。痛,真的好生肉痛。盐铁乃官卖之物,地方财政之源。许汉青开口就是两大船,数万斤上好的精盐,的确是狮子大开口。转念想到那大炮之威,那飞上天的城楼,心气慢慢也就平了,点点头,答应道:“本官马上派人准备,从盐场调精盐给他。他还有什么要求?”反正等光复军离去,这笔损失还能从地方百姓身上刮回来。
“没了,许汉青还让草民给大人带句话。”陈文宁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他说,天下未必就是蒙古人的,请大人好自为之。”
唉!王积翁重重叹了口气,“陈兄,我难啊!若是不为此城父母,我也愿做个千古留名的忠臣。可那元兵的凶残,你也知道。一旦惹恼了他们,回师来攻,恐怕这阖城百姓,没一人能逃出生天。王某非贪生怕死,乃不忍让百姓为我一人之名殉葬啊!”
“唉,如果那些沽名钓誉的人知道大人如此胸怀,肯定得羞死!”陈老爷见宣慰使大人叹气,也陪着叹息了几声。那蒙古人屠城之惨,陈老爷听说过。有家有业,他不想陪王积翁冒这种险。
“陈兄知我,我这也是为了阖城百姓。不然,签兵征饷,一样要搞得大伙破费。不如出些钱财,买个平安。”王积翁的话,平稳而低沉。该交代的场面话,他都交代过了。陈老爷怎么去办这事,中间截留多少,不必说得太清楚。
“草民再去和几位朋友说说,大家凑笔款子出来,给交由大人劳军。想必大家也能理解大人的苦心。”陈文宁的回答非常上道,几句话,把王积翁想要的都主动点了出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不是为了百姓,我又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当年我就在文丞相帐下,与诸将并肩做战。现在想起来,心中好生难过啊!”王积翁捋着颏下为数不多的胡须,念了一段孤高的句子。这些话,他自己也不相信。许汉青的光复军战斗力强悍,但毕竟只有一地。等大元重兵到来,即使光复军各个以一挡百,也无法凭借一隅之地抵挡倾国之兵。这种帐王积翁看得清楚,做官这么些年,审时度势,一直是他的长项。
“那些愚昧之人,怎能理解大人一片赤心。怎能知道我等今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