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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百家奴的亲卫首领腾格木急忙制止了传令兵。
“怎么?”百家奴圆瞪着双眼,怒视着腾格木。
“都元帅,现在恐不宜杀掉范成彪。不如将他带来,重重斥责一番。请都元帅三思。”腾格木毫不畏惧地回视百家奴。主帅在震怒中作出的错误的决定,作为亲卫首领他有责任提醒主帅。现在新附军的军心不稳,士气低落,要是再杀了范成彪,恐怕在新附军中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整个大军四分五裂,还怎么围攻泉州。
百家奴瞪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范成彪过来。”头一天便打成了这么个糟糕的局面,难怪他要失去理智了,但他还是在躁狂中迅速清醒过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定军心,特别是新附军的军心,那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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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进城内的两千多新附军已经被带到了光复军的军营内看管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萎靡不振地围坐着。
“都精神点,进城就安全了,怎么还跟死了老娘似的,都他妈哭丧着脸干什么?”一个光复军的都统满脸不爽地在人堆里来回走着。
许汉青皱了皱眉,冲旁边的孙志勇说道:“先安排新附军吃饭睡觉,明天他们的情绪会稳定一些,找些人给他们好好上课,让那个老粗给我滚出来,看把这些人给吓的。”
“我马上安排,那个都统是雷指挥的手下,和雷指挥一样的暴脾气,别看他样子凶,心地还是很好的。”孙志勇解释道。
许汉青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雷兴为人豪爽,性如烈火,是光复军中第一猛将,你再看看这个满嘴脏话,一脸凶相的都统,和他倒真是一路货色。
“那个第一个杀死蒙古人的家伙呢?我看挺勇敢的,好象杀了不止一个吧?”
“呵呵,大人说的那个新附军小兵叫邵东,杀红了眼,怎么也不进城,还要向大队蒙古骑兵冲锋,没办法,他的同伴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就在旁边那个安置伤兵的屋子里躺着呢!”说到邵东,孙志勇忍不住笑了起来。
“伤得怎么样,不会被打傻了吧?”许汉青也笑了,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医务人员已经检查包扎过了,大概明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咱们需要几个这样的榜样,给新附军作表率。邵东是吧?伤好了以后好好安置他。”许汉青深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么突出的典型,当然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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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百家奴的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元军的将领和幕僚们垂头丧气,一片愁云惨雾。
开战第一天,伤亡了万把人,还跑了两千多,勉强推进到护城河。再照这个速度打下去,几天后别说攻城了,大军倒有可能被泉州的光复军一举吃掉了。
“你们倒是说话呀?平常不是都挺能吹的吗?现在都成哑巴了,啊?一群草包,废物。”百家奴等了半天,见没人说话,怒火冲天地拍着桌案,大声骂道。
“你,就是你,你先说。”百家奴指着范成彪身后的一个汉人幕僚说道。
“都,都元帅,兵,兵法有云:十,十则围之。我,我军应上,上书朝廷,再派援军。”汉人幕僚结结巴巴地说道。
“滚,滚出去,废物。”百家奴大声骂道。
“都元帅,属下倒有几条计策,请都元帅大人定夺。”范成彪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向百家奴施了一礼,缓缓地说道。
“哦”百家奴精神一振,真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鸭窝里蹦出了老母鸡,真有高人呀,瞧人家,一下子就是几条计策。“你快说,如果计策好,攻下泉州后我保举你为安抚使。”
“谢都元帅大人。”走出来的这个家伙叫张德,也算是两浙名士,常常自诩孙武在世,诸葛重生,一直抱怨没有机会施展。被百家奴一夸,立刻得意洋洋起来,骨头都轻了二两,浑然忘了自己是汉人,祖宗是谁了。
“都元帅,属下经过深思熟虑,熟虑深思,觉得要正常攻城恐怕力有不逮,光复军炮火凶猛,我军定然死伤惨重,况且泉州港未被封锁,城中无缺粮之虞,长期围困并不奏效。所以属下这第一策吗,就是由都元帅请朝廷派水师助战,水陆齐攻,泉州指日可下。”张德侃侃而谈。
哼,百家奴冷冷地哼了一声,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原以为有什么妙计,看来又是一个眼高手低,言过其实的家伙。
“此计比较缓,所以属下还有一个妙计。”张德见百家奴脸色不对,连忙说道:“今日泉州打开城门放那些造反的新附军进城,属下觉得此事大可利用,如果我们派出精锐假扮新附军,要是光复军旧技重施,我们便”。
“好,此计大妙。”百家奴拍案而起,大声赞道。
“光复军火炮虽然犀利,但近战必然不是我军精锐的对手,只要两、三千人进得城去,便足以将城门控制,到时千军万马一起冲锋,火炮又怎能全部拦阻。”百家奴兴奋地说道。
“是呀,是呀。”“都元帅说得对,只要冲进城去,光复军的火炮便没有作用了。”…大帐内的气氛开始活跃,众人都献计献策,力争把此计完善。
……………………。
“今日元军没有攻城吗?”许汉青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
“没有,今天城外的元军没有行动。”孙志勇摇着头说道。
“元军会上当吗?”许汉青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孙志勇。
“要是我肯定会试一试,攻又攻不上来,退还不能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去做。”孙志勇安慰道。
“呵呵”许汉青自失地笑了笑,“来也罢,不来也罢,咱们准备好就行了。”说完站起身,慢慢地踱到门口,望向天空。
天上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只有几片薄纱似的轻云,平帖于空中,就如一个女郎,穿了绝美的蓝色夏衣,而颈间却围绕了一段绝细绝轻的白纱巾。
“今天天气不错。”孙志勇站在许汉青身后,说道。
“是啊!”许汉青随口答应道,旋即又转身笑着对孙志勇说道:“不用陪我了,你忙你的去吧!既然挖好了陷阱,有没有收获也只能听老天的了,好猎人可是不会心急的。”
“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走了。”
“哦,对了,陈瓒不想当什么警备司令,非要上一线战斗部队。已经找了我好几回了,昨天夫人也和我说了这件事,我看就满足他吧!警备司令的人选你和陈先生商议一下,再找一个吧。”陈文龙这一家为了大宋已经牺牲了太多,许汉青便有意把陈瓒留在后方,担任泉州的警备司令,说白了,也就是一警察局长。但陈瓒却不领情,不仅对许汉青软磨硬泡,而且连许夫人都找上了,为了清静,许汉青也只好随他了。
“报,泉州湾外出现元军水师。”匆匆忙忙赶来的传令兵打断了许汉青和孙志勇的对话。
“有多少船只,打着什么旗号?”孙志勇一惊,赶紧追问道。
“大概有二百多只船,看旗号是蒙古汉军都元帅张弘范。”
“呵呵,张弘范,他也想来凑热闹吗?”许汉青轻轻一笑,“我先去那边看看,你马上派一个旅去支援,张弘范敢来进攻泉州,就让他喂鱼虾。”
第三十三章 试探
浩瀚的是碧蓝碧蓝的大海,无际的是瓦蓝瓦蓝的天空,飘柔的是絮絮团团的白云,飞翔的是纯洁美丽的海鸥,还有那点点白帆,就是大海上的点缀。
柔和的太阳静静地把金色的光洒在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一闪一闪。
无心欣赏这迷人的景色,张弘正眺望着远处模模糊糊的港口。作为先锋的他,本不该在此多做停留,按照计划,他的目标应该是漳州。
但他率二百艘船来到泉州外海时,却不甘心地下令驶向泉州港,虽然没胆量违背大哥的命令,大举从水上向泉州进攻,但心理做怪,总想看看号称战力强大的光复军,想看看他们如何防备从海上的攻击。
港外那四座黑压压的高大炮台巍然屹立,就象四个巨人般守卫着泉州港,旁边还有很多小一号的炮台拱卫着它们。
远远的张弘正也看不太清楚,不知道这些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而且泉州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船只出来迎敌,刚到时碰到的几条小巡逻船早就跑到港里不出来了。
“让几艘哨船再*近一点,好好观察。”张弘正下达了命令。
……………………
“许大人,这应该是张弘范的前锋,只有二百艘船。”威字号炮台上,水军统领许青华向匆匆而来的许汉青汇报道。
“恩”许汉青随便地应了一声,举起望远镜开始眺望。
半晌,许汉青放下望远镜,向许青华说道:“敌人应该只是试探,派出巡逻船,将敌人的哨船赶走,但不要过于*近敌人本队,命令威字号、镇字号炮台做好射击准备,只许使用中型火炮。”
“是”许青华转身向后边的传令兵下令,随后又跟在许汉青身边。
“你好象有什么要说的?”许汉青发现许青华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问道。
“许大人,敌人既然是试探,为什么又要动用两个炮台上的火炮,这不是暴露了实力吗?”许青华不解地问道。
“呵呵,你说得也没错,但现在我还不想与元军水师进行正面决战,如果元军水师欺人过甚,敢过分*近,就用两个炮台的火炮给他们予重创,让他们彻底打消从海上进攻泉州的念头。张弘范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难而退的。”许汉青细细地解释道。
碧蓝色的水面上,缓缓划出十几只船影。是一支规模不太大的舰队,从船形上看,是光复军的巡逻船。
“大人,港口有船出海了,是光复军的巡逻船,共有十一只。”眺望手在高高的桅杆上大声喊道。
“鸣金,让哨船回撤,传令,前队缓缓压上,赶走他们。”张弘正下达了命令,光复军作出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既不是龟缩不出,也不是全军尽出,只是派出了十几只巡逻船。
太阳从云中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水面上这精彩的一幕。璀璨的波光中,十几艘大型战船扬起风帆,恶狼一样向着出港的十几艘光复军巡逻船压去。
双方舰队慢慢*近,光复军的巡逻舰队的诸将显然也是个硬茬,面对气势汹汹的强敌,并没有加速仓皇逃跑,而是向着港口方向不紧不慢地退却。
“加速,投石机作好准备。”元军战舰上,汉军千户纪洪书大声命令道,他被面前这一支小小的巡逻船队目中无人的表现激怒了。
两支舰队在迅速*近,阳光下,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彼此船上跑动的人影。
一千五百步,一千三百步,一千步,两支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纪洪书几乎可以想象的到,下一刻将有多少敌船被投石机投出的巨石砸得四分五裂,船上的水手如何哭爹喊娘地跳入大海。
轰!海面上的阳光突然暗了一下,几十道火光从左边岸上的炮台中射出,重重地砸在纪洪书的舰队中间。纪洪书的座舰旁溅出一股巨大的水柱,轰鸣声里,船身猛地一顿,几片甲板卷着浓烟飞上了半空。
紧接着右边镇字号炮台上又发出了轰鸣声,几十枚炮弹黑压压地砸向来不及反应的元军船队。在元军舰队周围砸出无数水柱。元军船只在波涛间颠簸着,一会儿跃起于浪尖,一会儿落下于波底。
轰鸣声中,又有两艘敌舰被打成了两段。一边倒的火力优势让炮台上的炮手们越打越从容,越打越有底气。每次射击,都是二三十门火炮同时开火,覆盖性地打击对方的战舰,这使得命中率大为提高,由于元军船只使用的是木条硬船帆,虽然调整起来比较快,但元军的船队相距比较近,仓猝转向时难免有碰撞发生,等他们找准风向,转舵规避时,有的已经被炮火击中了。(硬帆是中国海船常用的帆样,以竹条缀成,结实,可极大节省操帆手数。)几轮炮击下来,元军的前锋舰队已经只剩下了七艘战舰。
太阳照得海面像着了火一样红,火海中,落水的元军绝望地挣扎着,哭喊着。幸运的人,抱住了被火炮打碎后落入海中的木板。大多数不幸运的,却只能在海中载沉载浮地哭喊着求救。
对方每一轮射击,都给战船造成极大的破坏,有些水手受不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压力,抱起船上用来修补甲板的木材,主动跳入了大海。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海面上已经布满了断桅,残帆,挣扎着哭喊救命的水手。
炮击终于停止了,炮台上响起了战鼓声,高高的旗杆上升起了一串信号旗。海面上元军前锋舰队除了三艘*后的舰船见机快,匆忙逃跑外,只剩下两艘风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