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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了大概的情况,狄仁杰这份急报上所说内容陈易已经大部清楚,来回看了几遍,将所写的细节都瞄清楚后,再放下急报,看着武则天说道:“太后娘娘,臣觉得狄尚书在房州查案时候,是发现了一些异常,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什么,因此只能认为庐陵王是死于急病!任何一个案件,要是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证据证明什么,那就不能妄下定论,更不能无端怀疑什么人,因此狄尚书这份报告只能这么写,也看不出更多的意思!”
陈易这样说,武则天早就意料之内了,也没什么神情的异样,只是用闪着jīng光的眼睛看着陈易,道:“子应,那依你推测,要是你是一个旁观者,你觉得会是谁,会对庐陵王下手?谁最想除去他?你不要顾虑什么,想到是谁就告诉本宫,本宫不会责怪你的!”
“娘娘,要是真的如你这般说,什么人最不想让庐陵王活在世上,那臣第一个猜测就是娘娘你!”
“什么?!”陈易的回答让武则天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易“你还是认为本宫下手除去显儿?没怀疑其他人?”
“不是!”陈易摇摇头“臣只是说,要是让臣说是什么人最想除去庐陵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娘娘你,但并没有说就是你,如今臣已经安全确信。这件事与娘娘无关,娘娘一点都不知情,就似臣一样!”
陈易这话让武则天心里的惊怒少了一点,但很不满意陈易最后那句画蛇添足般的话,很是忿忿地问道:“陈易,你怎么这样说本宫?显儿是本宫此前唯一健在的儿子,本宫再不容他,也不可能下手将他除去的……”不过在想到自己对付李弘、李贤这两个亲生儿子的手段时候武则天的话说不下去了。
陈易也知道武则天想到了什么,没接这话,以无言表示他对武则天以前行为的不评价。
武则天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再问陈易道:“陈易,本宫再问你,既然你认为最想将显儿除去的是本宫,那第二个最想除去显儿的会是谁?是敏之,还是你自己?或者其他人?”
“都不是!”在武则天略显的惊异中,陈易不急不慢地说道:“娘娘,要是以旁观者角度考虑,第二个最想除去庐陵王的应该是现在的小皇帝!只要庐陵王在一天,他的皇位就不太稳固,因此第二个想除去庐陵王的应该是他!只是他年龄太小,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事情的能力,因此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身边的谋臣可以!”武则天眼中闪shè出异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陈易:“据本宫所知,最衷心拥护李重润当皇帝的就是以你为首的那些人,那是不是可以说,因为你们怕显儿威胁到李重润的帝位,因此才要置显儿死地的?”
武则天反应如此之快让陈易有点吃惊,但还是很坚决地摇摇头,否定道:“娘娘,你这话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你的推理是错误的!”
“臣并不最坚决拥护小皇帝的人,如今朝中,坚决拥护小皇帝的是除了臣,还有敏之舅兄以外的那些人!当然,臣也可以说是拥戴者之一。但这并不能说,这么多拥护小皇帝即位的人,都不想让庐陵王死的!庐陵王当皇帝的时候,做出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甚至要将天下都让给韦氏家族的人,还不听众臣的劝谏,让众臣都寒了心,太后怒斥其荒唐,废了他的皇帝位,众臣都拍手称赞,可以说,即使庐陵王一直活着,也不可能威胁到小皇帝的位置的!臣也是不会这么想的!”
武则天听出了陈易这话中有话,依然将矛头绕回到他身上,暗指是她最有可能下手除去李显,因为她想自己当皇帝。如果她想当皇帝,将小皇帝控制或者消灭掉,那众臣还可以将李显抬出来,与她对抗。但要是李显死了,那就抬不出有力的人物与想称帝的她对抗的!
因为怕陈易再将事儿绕回到她头上,徒引不快,还要费口舌解释,因此她没在顺着陈易话的意思说什么,而是绕回到刚才的话头上,再问道:“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拥护小皇帝的大臣可以基本排除作案的可能,那本宫再问问你,那敏之主谋此事的可能xing会不会比其他人更大?”
武则天故意把其他人咬的声音重一点。
陈易从武则天的话及声音高低上听出了此话的含义,微微想了一下后,还是点点头,没否认。
“娘娘,是的,臣觉得敏之舅兄作此事的可能xing很大,但狄尚书所呈的报告中并未查到任何证据证明是敏之舅兄派人下的手,甚至庐陵王身上连被他人所杀的直接证据都找不出来,臣也不敢如此推断!”陈易说着,看了看神情复杂的武则天,再轻声道:“太后,臣觉得,可能这事真的是因为庐陵王病重才导致死亡的!即使不同意这个认定,也没办法将事件事查的一清二楚了!”
武则天没接陈易的话,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问陈易道:“子应,要是你认为是敏之下的手,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下手?”
陈易没和贺兰敏之一样,直接在她面前恶言对方,这让武则天感觉好了很多。
说实在的,一会前贺兰敏之在她面前一个劲地说陈易的不是,把李显之死全部怪到陈易头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觉得这是贺兰敏之在故意栽赃,想借这件事给陈易安上个罪名。
而陈易并没直接说这一切肯定是贺兰敏之所做,即使将怀疑的可能再按到她头上,也没往贺兰敏之头上栽,看来这两个人的肚量还真的相差很多。
要不是贺兰敏之是她的亲外甥,还需要他为她做事,就因为这些说法,她就会迁怒于人了!
对陈易态度的改变也直接反应在说话时候的称呼上,她直接唤陈易的名,那表明她心里对陈易有忿忿,要是称“子应”那感觉上肯定是好一点的。
陈易当然从武则天对他称呼上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也从中感觉到了她对他态度的改变,因此也大着胆回答武则天这样的问话:“娘娘,其实这很简单!”
“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谋划自己称帝登基的事,要是臣的猜不错的话,敏之舅兄应该更在乎这件事,因为他是武家唯一的子嗣所存了,要是娘娘你当了皇帝,并准备将皇位再传给武家人的话,那敏之舅兄将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只要他这么想的,他就不希望庐陵王这个太后你的亲生儿子活在世上!”
话也不能说太多,只这几句,说完陈易就停下了嘴,不理会武则天神情的变化。
陈易这话让武则天内心无比的震撼,她是往这方面想过,但不敢再确定。
不过如今这样的话从陈易嘴里讲出来,她不可能不去当一回事了。
这些话说的当然很有道理,可以说,要真是贺兰敏之做了这件事,那陈易所说的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要是查明真的是贺兰敏之做的事,那他也可以解释,这一切是为了她能够顺利登基而做的,那样她也不要责罚他什么。
一想到此,武则天心内涌上无比的悲凉。
她的心态已经和几年前完全不能相比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亲情的份量在她心目中越来越重,不再是为了权势可以完全无视亲情的年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内心已经有点厌恶不择手段的杀戮,这一两年,她时常为自己当年的狠毒而自责。要是贺兰敏之真的是为了她登基的事,为了他自己在她登基后有机会被立为皇嗣而去做这件事,将李显毒杀,那她会很内疚的。
虽然不是她指使贺兰敏之这样做的,但也可以说是她纵容他如此做的,前段时间,她不是授权贺兰敏之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做事吗?她有点痛恨贺兰敏之这样做了!
只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几年间心思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见武则天陷于沉思中,神se也不断地变化着,陈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武则天情绪的平静。刚才这番话说到武则天心里去了,她才会起情绪的变化。
不过就在陈易琢磨武则天的心思间,武则天却收住了心绪,再问他道:“子应,本宫问你,要是本宫决定将军情院交给敏之负责,你认为怎么样?”
“娘娘,那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
“要是这样,那天下就会大乱的!敏之舅兄他……”
“唔,本宫知道了!”武则天没让陈易将理由什么的陈述清楚,就打断了他的话,又有点烦闷地挥挥手示意道:“子应,你先去吧,本宫累了,想休息下!”
“是,娘娘,那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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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被气坏了
狄仁杰也在几天后回京了。
在当面向武则天禀报查探的经过后,也马上来找陈易说这件事。
“怀英兄,李显被杀这件事,真的查不出一点线索来吗?”
不待狄仁杰开口说什么,陈易开门见山说将心里的疑huò问出来了。
“是的,子应!”狄仁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并解释了原因:“某率人抵达房州之时跟庐陵王死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庐陵王所居之处该抹去的痕迹全都抹去了,且庐陵王的尸体已经入敛,再查也查不出线索来了!庐陵王身边服shì的人也全部被太后赐死,连情况也没什么可以问询的,在这方面某只能问询房州的仵作,所得线索大部都是从仵作嘴里而得,如此情况下,怎么敢做出明确的判断?”
“唔!原来如此,还真是难为你了!”陈易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事事关重大,某更不敢妄下定论,只是也没太多办法!唉!这件查案,是某这么多年以来最窝心的!”狄仁杰说着,苦笑了起来。
此话不假,这么多年下来,狄仁杰查案无数,大多案件都是能找到破案所用的各种线索和痕迹,利用这些线索和痕迹,他基本能将案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怀疑中毒可以查验解剖尸体,至少死者身边的人可以亲自问询,从他们所说的言语中揣摩出大概的情况。
但这次,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李显的尸体不能解剖,身边服shì的人全被武则天赐死了,李显所居的屋子也被打扫干净,他只能问询在李显死后,检查过其死况的房州仵作,大概情况就是从仵作嘴里得知的。
他也不能完全断定仵作嘴里所说是不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只能当作大概的参考。
不过在综合几方面的情况后,狄仁杰还是断定出李显的死疑因重重,只是所有一切都没办法探查下去,只能将情况综述及他的判断上报。
狄仁杰并不怕自己的断案如神的英名受到损害。
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没办法断明的案也会如实上报,请求上官或者朝廷另派员详查或者请罪。
每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山外有山么,狄仁杰并不认为自己断案的水平是冠绝天下,没有人可以比有,相反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再者现在年岁也大了,又负着许多事,经常不能亲自去现场查看情况,需要他亲自负责的案件也不多。
实践少了,经验没办法累积,能力总是会下降的。
不过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的,至少陈易觉得,整个大唐朝堂上,断案水平超过狄仁杰的人是没有,再加上受到后世时候那部电视剧的影响,狄仁杰断案的水下都有点神化了,他不可能不受影响,因此总认为,只要狄仁杰断不出的案,其他人也没有可能查清楚了。
陈易也冲狄仁杰无奈地笑笑,又马上收住,轻声问道:“怀英兄,要是庐陵王是被人杀害的,那你觉得什么人最有可能下此狠手?”
“子应,某觉得一个人最有可能!”
“谁?”
“你的大舅兄武敏之!”
“为什么如此认为?”陈易满脸的惊异,“为什么你不认为是太后,而认为是我那位大舅兄?”
陈易觉得,只要他身边的这些人,推断李显的死因,那肯定是将怀疑的对象放在武则天身上,武则天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将李显弄死。
他们都认为贺兰敏之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充足的理由下手。
但狄仁杰却这么肯定地下判断,陈易很是惊异。
“子应,太后只有这么一个正常的儿子了,她怎么会忍心再下手除去呢?”狄仁杰一副bō澜不惊的神sè说道:“太后即使想称帝,庐陵王也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庐陵王无论死活,也不会影响她是不是想称帝,但对于武敏之来讲就不一样!”
“要是太后称帝,在立皇嗣的人选问题上,基本不可能考虑立他,第一顺序人肯定是庐陵王,再是如此的小皇帝,只有这两个人都不在了,才有可能立他!他不可能不想当皇嗣,不然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替太后摇旗呐喊!要是太后当上了皇帝,又不立他为皇嗣,那他不是空欢喜、空忙一场?”
“因此,为了自己能在太后称帝后被立为皇嗣,他肯定会想办法将庐陵王除去!如果太后废了小皇帝,自己登基称帝,那小皇帝的xìng命也将不保,武敏之肯定会对其下手的!”
这话让陈易大吃一惊,贺兰敏之想对李重润下手,这是他没想到的。他觉得,最想对小李重润下手的应该是想当皇帝的武则天,而不是贺兰敏之。但现在听狄仁杰如此一说,马上认定面前这家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