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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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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原本的走势是否还会继续进行,天国上层在失去庐州后是否会警醒,在没有打跨淮军之前先不会内哄。这几点疑问在这些天来一直横亘在张华轩的心头。很难让他完全安心。
    如果太平军当真因为庐州一役而警惕起来,缓解矛盾,重新抱成一团地话,以目前南方清军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拖住太平军的主力,当真到时候杀过来几十万精锐,长江防线那么大的范围,淮军吃亏在人少,战斗力再强。也经不起对方大兵团大范围的骚扰和合围包夹做战。如果再稍有不慎,可就不止是一点麻烦那么简单了,而是当真的不折不扣的大麻烦了。想到这里,张华轩倒是理解了眼前这些人地表现。不过他是一军主帅,却仍然是一脸地笃定。只是向着众人淡淡道:“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姓百胜。淮军在南京当然也有军统的人,不过他们多半是下层军士或是商人百姓出身。搞搞普通情报还可以,观察敌情研判大局,却是不成。”
    他半开玩笑的打着哈哈道:“我总不能把军统的总镇派到南京去?这一次听说聂功亭潜入三河刺探情报的事做的漂亮,倒教我心念一动,既然功亭还有这种本事,不如加入军统,替我前去南京看看对岸情形如何,功亭,这样可好?”
    到了这个时候,聂士成总算是知道今晚召见的实际原因。对左宝贵,是要脱离野战部队,到新成立的内镇去当总兵,这样的任命自然是很大地提升,内镇虽然不及野战军镇,不过好在也是挂着一镇总兵的名头,肩膀上的铜星换不成金星,换颗银星是绰绰有余的事了。只是野战军的将领脱入内镇防御系统,心里总归会有点不对味道,张华轩这次给了天大面子,即刻召见,又提及当年之事,不外乎是在军令之外以人情感化,这就使得左宝贵无话可说,也无法陈说自己不愿,而到了后天,这个一直粗枝大叶地军汉就要到讲武堂学习,然后去海州当内镇总兵。适才想到这些,聂士成还颇有些幸灾乐祸,他只要能留在野战部队,哪怕是个棚长,也觉得比左宝贵去干个内镇总兵强,可到了这时,却又是青天霹雳,张华轩居然开口让他去做军统!
    军统是什么玩意?其骨干份子多是当年在淮安搞肃反地内卫营的铁杆核心,肃反太伤人和,而且张五常出权力太大,捅了一个漏子后,被张华轩找到借口一分为二,从此军统对外,内卫对内。这一年来,军统地成绩不能说不大,很多南方两边的重要情报都由军统辛苦得来,而且地图汇制,物价调查,军统都做的有模有样,可以说是淮军征战各地的有力臂助。可惜这种处在秘密战线的部门总是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再加上当年内卫营干的极为血腥,在民间和军队的形象都不是太好,特别是在淮军野战部队里,军统向来都是嘲笑和打击的对象,可偏偏就在此时,一直对聂士成信任有加特别关照的大帅让他加入军统,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
    聂士成想不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英勇行动居然让张华轩记在心里,以为他有干军统的特质,而此时此刻话说到这里,他却也是不能直接拒绝,当下极为紧张,再加上天气和暖,居然已经是满头大汗。
    “罢了,我看功亭你对军统没有兴趣,不过你为我走一次南京,这个该是没有问题吧?”
    张华轩倒也没有当真让这个悍将加入军统的打算,适才只是一句玩笑,却不成想把聂士成吓成如此模样,一时间大不忍心,立刻便言明真相。
    聂士成如蒙大赦,他也知道南京之行的重要,当下不敢再犹豫,立刻双脚一碰,答道:“标下愿效犬马之劳,战场上干冒矢石,此事又岂敢推辞!”
    “好,这样就这么定了。”张华轩意味深长的一笑,又向着聂士成吩咐道:“这么着,你便回去驻地休息,明日自会有人寻你出发。”
    “是!”生怕张华轩改变主意,聂士成立刻答应,左宝贵也无可不可,当下两人一行军礼,便即告退而出。
    待两人离开之后,丁宝桢却是向张华轩道:“左冠廷看起来是个人才,有大将之风,到讲武堂几个月磨磨性子,再干一两年内镇统筹全局,将来统领一军也绝无问题。倒是这聂功亭,看起来有些燥性,只怕不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新镇以他统领一团,怕是不成。”
    淮军中军官的缺乏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极为严重的问题,讲武堂的学制是两年,第一期毕业的军官已经充实到了各部队,就算这样,也远远不能解决军官短缺的麻烦。而第二期开班时间尚且很短,虽然人数远超了第一期,不过想得到大量的军官补充最少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而淮军扩军已经进行了颇久,军官的缺口越来越大,高级军官和低级军官还勉强能敷衍过来,唯有团一级和镇一级参谋的缺口却是越来越大,已经快到了影响淮军总体战斗力的程度,而新成立内镇之后,在各地防御加强的前提下,又得从野战部队调一批有经验有能力的军官充实到内镇,这段时间以来,张华轩与丁宝桢可谓是头疼之极,两个人就差拿放大镜在淮军军官的花名册上寻找合适的军官了,对任何一个可能胜任的军官都是极尽考察试探之能事,而一旦确定,就会立刻下手任命,然后又再去重新寻找。
    对左聂二人的处置就是如此,两人在三河一役的战斗报告中极为出色,而能过见面观察,对两人的性子也更加了解。左宝贵老行伍,就是有点不思进取,而且性子直爽豁达,在功名利碌上追求的动力不够,只要让他磨磨性子,再放在合适的位置上锻炼一下,将来就可堪大用,在现在也算是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倒是聂士成有更多的不足之处,与左宝贵相比,性子上好勇斗狠极为相向,不过不如左宝贵的豁达宽容,颇有些年轻气盛的味道,张华轩让他去南京刺探敌情,不能说这不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用的好,这一行能让聂士成获得战场之外更多的经验,大局观也会变的更好,用的不好,可能就会坏了大事,画虎不成反类犬。
    对丁宝桢这样的担心张华轩自然很是了解,他倒也不肯多加解释,当下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南京一行甚是紧要,淮军在三五日内就要大举北伐,军火粮草都准备到位,北伐之后南京的动向就值得关注,放几个可信的钉子过去,对掌握敌情还是极为关键的。至于聂功亭你且放心,在他身边,我放了一个足以制报他,且又相辅相成,可以互补的人选一同前去,你只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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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动身
    聂士成满脸郁闷,出得府来,左宝贵知道他着实郁闷,当下不但不取笑,反向他安慰道:“功廷,这也是大帅垂爱,若是换了旁人,反倒不能如此。”
    此语虽是安慰倒也所说是实,聂士成苦笑点头,答道:“确是如此,大帅如此垂爱,非得将这一次的差使办好不可。”
    “你这般想,反而是错。”
    聂士成闻言愕然,转头去看左宝贵,却见此人满脸郑重,聂士成与他相识至今,两人一向嬉笑怒骂惯了的,却是从未见他如此脸色,当下也知道左宝贵所说必定有因,于是也是正色道:“冠廷兄如此说必有以教我,请说。”
    他这般郑重,左宝贵微微点头,笑道:“大帅教你去南京,你知也是锤炼你的意思,正如教我去内镇的意思一般相同,我生性粗疏,虽然从军的早,立下不少战功,不过向来不喜在人前出风头,也不喜欢事事去细想,所以这么些年下来还是在管带位子上蹉跎岁月,这一番大帅断然把我放在内镇的位置上,内镇关系全局,要统领淮军,内卫,还需协调军统与地方官员,不仅是野战与敌争雄,还需费上许多精力,关注全局。如此这般,我日后便是想偷懒也是难了。而教你去南京,却是因为你性子太过好强,既然三河一事出来,索性便差你再去敌镜,磨磨你性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好,若是你太过要强,万一出了甚事出来。兄弟在这里说一句,以后你想回淮军就难了!”
    左宝贵这一番分析虽不全中,却也是与张华轩及丁宝桢等人的盘算一般相同,聂士成待他说完,心中已经明白对方所言出自肺腑,实在是金玉良言。
    当下纳头拜倒,向着左宝贵长揖到地,起身之后。方向左宝贵笑道:“冠廷兄这一番话教小弟茅塞顿开,当真是多谢了。”
    左宝贵先是微笑,然后却又是暗自摇头,其实以他自己地心愿,实在是在淮军中立些战功,将来封子荫子了少不了他的,至于封公封候。博一个青史留名。却也不是他心中所愿,只是淮军之中向来讲究纪律,并不能让将领们自专如意,便是不想出人头地,却也不能自主,其中况味,也只能自己体会了。
    两人经此一事,倒觉得交情更胜一步,于是一路谈谈说说。待到得淮军在城外的临时兵营之后,便是挑灯夜谈,到得东言既白,左宝贵方打着呵欠笑道:“此后便是分道扬镳了,功廷珍重。”
    “冠廷兄珍重。”因知此后相见甚难。淮军打下地地盘越来越大。驻地也越来越远,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一旦分开之后,再想相见一次,却是异常困难的事了。
    “各自珍重吧。”左宝贵倒是潇洒,长揖之后,便是不再回顾,翻身上马,先回淮安城中自己的住处,然后便会到讲武堂中报道。
    至于营中之事,已经交待清楚,倒也不必他来烦心。待左宝贵走后,聂士成怅然若失,良久之后,一阵困意上来,自己又仰而而躺,不一会便呼声如雷。
    他这一睡却甚是香甜,从前方回来之后,还是头一次在淮安营中居住,安心之下,不免沉沉一梦,直至傍晚时分,方才睁开眼来。
    昏黄的阳光已经照在军帐之内,也照映在聂士成的身上,暖融融的甚是舒服,一阵阵微风吹打在军帐的门帘上,发出轻微的拍打声响,聂士成揉眼起身,只觉浑身上下无不舒适,正要唤自己地勤务兵进帐来,却见对面一个肩扛银星的军官正坐在自己对面,见他起身,却是含笑点头致意。
    聂士成一阵愕然,当下不自禁问道:“贵官是哪位,却为何在我的帐里?”
    那军官含笑起身,先是向着聂士成行礼,聂士成慌忙还礼,却听对方笑道:“下官吴穆,淮军营务处参谋官。”
    吴穆的大名在淮军征伐江北大营之后便是名闻大江南北,在淮军系统内更是声名大振,很多将士可能不懂别镇总镇是谁,而吴穆是谁,却是人近皆知。
    聂士成自然也听闻过吴模的大名,而他当然也知道吴穆在半年之前还只是个普通的团级参谋,江北一役后吴穆得到第一镇总镇的赏识,同时也得到淮军营务处与张华轩本人地重视,短短半年之内,吴穆被从第一镇调离,然后去第二镇拟定攻打徐州地计划,在徐州之役又立下大功,于是又被调入营务处直属,现下淮军各镇的进攻计划,多是出于营务处参谋本部的指令,而其中,自然也有不少是吴模的功劳。
    这样一来,此人也是年纪轻轻便已经肩扛银星,再进一步,便已经是总镇一级的军官,而此人加入淮军时间极短,只是一个讲武堂的经历而已,其际遇之奇,运数之高,委实让很多人佩服非常。
    而这样一个类式传打奇的人数就站在聂士成的面前,而看一眼对方的年经,也是与自己相差仿佛,而气度从容,军容齐整,那种温润如玉地谦谦君子的气质,却更是让聂士成自觉矮了三分。
    其实他倒也不必枉自妄薄,吴穆现下见识已经不与当日相同,不要说寻常的总镇,便是丁宝桢这一类的人物,也是天天相见,而此时看这聂士成的模样也是英姿勃勃,眉宇之间英挺之气十足,这一类出色地人物,尽管吴穆见识极高,却也是寻常难见。
    两人乍见之下,倒也是互相激赏,当下又客气寒暄几句,吴穆便肃容道:“淮军地军统其实极为优秀,很多发匪的消息都是军统费尽心力,甚至是性命得来,咱们不可轻视军统之力,此去南京,当与军统地人合力协作,不可以偏见傲视同僚,如此可好?”
    淮军内部,轻视与敌视军统已经成为一种传统和乐趣,听得吴穆如此一说,聂士成心中虽觉勉强,却也只得答道:“如此就依吴兄的意思便是。”
    “好。“吴穆展颜一笑:”既然功亭兄已经休息好了,咱们今晚便即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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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入城
    吴穆既然肩扛银星,说起来军衔已经远在聂士成之上,他虽然用商量的口吻,聂士成却是绝对不能有所异议,当下便答道:“标下自然听从将军军令,今晚出发便是。”
    他这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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