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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轩这时候却是没有什么闲情雅致了。敷衍好了城门口的徐州父老后,他迅速打马入城…………最近几天的麻烦事很多,搞的他极其头疼。
淮军的北伐主攻集团三个镇计三万人都打到临清了,北上直隶攻到京师也就是十来天功夫,敌军守城则守城死,敌军野战则淮军有信心在北方平原上与大清的末世铁骑打一场轰轰烈烈的野战………………淮军相信自己的实力一定会得到最后战争的胜利。这一点,从前方将士的高昂士气能看出来,从领地内文官武将和普通百姓们对前方战事的漫不在意的神情能看出来,没有人会害怕决定别人生死的战争。淮军已经在天下人心目中竖立起了一块不败的招牌,淮军领地治下不论男女老少,对淮军野战战胜僧王的清军骑兵主力抱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
淮军士气高涨,领地内的军属们对此战也报有同等乐观的态度,后方的民气当然会影响到前方将士的士气。请战信如同雪花一样飘到后方的军务处。这种表决心的办法当然很形式主义,也是在淮军建军之初时就由张华轩推广实行,虽然是形式主义,其实也颇能反应军心士气。随着淮军军人地位的日渐提高,淮军领地内扩军也告了一个段落,现阶段来说,淮军的人数已经足够用了,前方将士中有不少是新招募的士兵,经历了漫长而坚苦的训练,他们有信心在战场上建立起不输给老兵。电脑看小说访问WWW.16K.CN的战功,谁都希望,在打完仗占领北京回到家乡之后,自己的胸前能挂上那么一块或者是更多的勋章。要知道,淮军老兵胸前有一块郧章的还算平常,如果有上那么三四块或是更多的郧章后,在整个淮安府不论是城内还是乡村的小道上,任何人都可以用眼睛看着天走路。沿途所过,大姑娘小媳妇那种爱慕的眼神足以让一个没有参军地小伙子钻到地底里去。在郧章这种没用的小铁牌推出之初还没有人重视,到了现今,除了郧章所带来的实质的奖励之外,那种精神上的满足与高人一等几乎让淮安各地的青年小伙子们眼里出血。
谁不想趾高气扬地走路,谁不想在一身漂亮的军服之外还有几块记念武郧与忠诚的郧章挂在胸前?所以现在淮军的战斗力简直是令人恐怖般的增长。这些淳朴的小伙子们已经被军服、军靴、武装带、郧章、崭新的火枪与雪亮的刺刀所组织起来的整套地来自军国主义体系的提升军队士气与荣誉感的小花招们激的兽血沸腾,现在的淮军已经不亚于那支历史上记录的秦军,如果需要,他们也会左手挟着人头,右手拎着长矛大刀,口中呼啸着飞跃敌人的阵线和战壕,一直冲杀到眼前再无敌人为止。除了军队的士气可用之外,这种纯火器的部队消耗起来那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次北伐战争。乐观点说,需要消耗地白银当在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之间,当然,这包括战争费用和战后的安抚与重建费用。这还是建立在淮军后勤的高效与节省,而且淮军攻势凌利,也不会打成旷日持久的僵持战,若是不然,光是满清这种落后的装备与低等低效能的战争形态,这种动员规模地灭国战争,不打光三四千万两银子准不算完。对于现在的淮安来说。这一笔钱出地也足够肉痛,虽然经过长期的准备,在张华轩手里现在足有提供打三次这样战争的钱财,不过在北伐之后,还要面临着东北问题与内外两蒙镇抚的问题,这些都需要金钱配合武力解决。同时,在主力回到南方之后。淮军的偏师将会进入山西与甘陕等地,在大一统之前,要肃清进入新疆的道路。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钱,而张华轩知道,在目前中外还算安静地大环境下,英法等国剩余地军力与财力将会转移到远东来,英法两国的资本也迫切地需要军队帮助他们扩大在中国的市场。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英法诸强得到了几个通商口岸。从远东到伦敦都欣喜欲狂,只觉得诺大的中国市场已经被他们打开。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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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传召
满怀心事的张华轩入城后并没有再行耽搁了,城内的百姓都被有所准备的中军镇官兵远远的隔开了。这里不象城外,到处都是街道房屋,死角暗角到处都是,又是新打下来不久的地头,不象淮安城里摸排调查了很多,能留住城里的居民十代的家世都被查了个清楚,这徐州府到底才打下来半年,警察城管制度也推行不久,心怀不满的前朝余孽被内卫抓起来不少,不过肯定还有漏网之鱼,从安全保卫的角度来说,隔开百姓与张华轩的距离当然最为保险。
城内的居民也没有城外那些农民毫无保留的赤诚欢迎。对淮军的这位统兵大帅他们自然也忠心爱戴,不过城市居民相比那些泥腿子乡下人则要保守与精明的多,在城内排开欢迎张华轩的人群和沿街摆放的香案飘出的那些浓烟里与其说飘出来的是忠心的拥戴与喜爱,到不如说是敬畏。
是的,不折不扣的敬畏。张华轩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他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太眩目了。换了他的这个位子的人如果是一位满清的大臣郧戚,拥有庞大的宗族和门生力量也还罢了,可张华轩依靠的是什么?在很多人看起来,他的崛起充满了未知和神秘色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研究了个透彻。而研究的结论到最后,很多人却是无奈的发现张华轩与淮军的崛起简直就是天授神赋,而在东方哲学里其实是没有神明与上帝的……所以张华轩受到没有保留的敬畏,并不是他的军队特别强悍,也不是他的手腕权术特别高明,而只是他的发迹史象足了中国历史上所谓地上应天心下抚黎民的传说中的英武帝王,对这样的类似传说中的人物,中国人是不敢以平等地心态去面对的。
徐州城内在暗地里早就因为大帅决心赶到前方督战而暗中准备起来,除了中军镇外。淮军地第二镇还执意留下了一个重炮营来巩固城防,而张华轩的驻跸之所也早就准备停当,就在原本的江北团练大臣徐州府正堂吴棠的知府衙门驻跸。
先期赶到的中军镇士兵已经肃清了原徐州府衙附近地所有居民,迁走之民给予相应补偿,而在府衙附近四周也原本没有什么制高点。倒是中军镇临时在府衙四角搭起了望楼,用来监视四方动静。等张华轩率领大队赶到时,整个府衙四周已经俨然成为一处军事重地。
对杨英明这样的大费周章张华轩并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中国又没有什么特务组织,最大最好的两个特务组织全在自己麾下,政治暗杀这种东西还得再过几十年才出现。不过以他现在地身份当然得享受这种级别地保卫措施。在淮安,政务处与军务处再加上军统、内卫、中军镇,每一周会议一次,专门讨论他个人的安全问题……实在是小题大做。原本以为离开淮军能喘口气。结果却是发觉警卫的比在淮安更加严格了。
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等若是笼中鸟的张大帅沉着一张脸自徐州府的正门昂然直入。一般来说这种正门只是在特大的仪式典礼或是迎接钦差圣旨时才打开,以张华轩现在的身份比若帝王,由正门而入也算合适。与所有地州府衙门相同,徐州府地府衙一样的规制,入得正门便是悬挂着公正廉明匾额地正堂与两侧偏厅,接着便是仪门,二堂。一样的一进院子。除了稍小一些外别无变化,过了二堂后便是属于生活区的后院。一路行来。当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四周望楼之上也是布满士兵。自从徐州城破之后,这座府衙的原主人吴棠吊颈死了,军队并没有进来入住,到是新任的知府刚搬进来没几天,一听得大帅要搬进来,已经让府别居,现下放眼看去,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全是淮军军人,适才徐州父老欢迎大帅的气氛已经悄然远去,剩下的便是一派肃杀严厉的军营氛围。
这种景像当然不能和繁华的淮安和富贵之极的总理府邸相比,不过好在张华轩也习惯了。或者说,离开淮安后他反而有一点轻松感,毕竟闷在一个地方太久,而随着他身份日渐贵重,出游的计划也是能免则免了,难不成学乾隆那小子,巡游玩乐也挂一个查视河防江堤抚慰人心的招牌幌子不成。
按照张华轩的多年习惯,前期人员早就收拾好了徐州府衙的后院与小小的花园,只是那几株俗气不堪的梅兰竹菊之类的植物,几块恶形恶状的假山石明显不能与总理府内花费巨资营建的后花园相比。张华轩显然也没有在这里游玩的打算,进入后院后他就下马步行,被人引进一处小院的正室后,看到悬挂在墙上的巨大军用地图和摆放在房间正中的沙盘之后,他便停住脚步,扫视四周,问道:“吴穆来了罢?”
他说话自然不需要先看人,话音一落,便立刻有人答道:“吴总参就在外头,大帅叫他进来?”小说整理发布于wàp.①⑥k.cn
张华轩抬看一看,答话的青年军官却是自己的本家兄弟,中军镇负责他的安全,自是近卫军团,而能在他身边担任侍卫军官的,当然是优先选择在忠诚度上能得到最大保障的军人了。而张氏宗族,无疑就是最佳选择。对这种偏见张华轩也无能为力,事实上就是百年之后,一位浙江佬在统治全中国后,他身边的近卫几乎就全是他的本家宗族,行之千年的传统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所以张华轩也不打算与这种对自己有利的传统开战,当下变的和颜悦色:“华廷啊,现在戴两颗铜星了?”
淮军建立之初,宗族势力并不是张华轩的助力,反而是一种捣乱的存在。很多同辈的宗族兄弟对张华轩并不服气,甚至还有人谋夺他的地位,而几年之后,当初的阴谋家野心家们已经被张华轩收拾的干净,现在不要说试图篡位了,就算稍稍的不忠之心也会被千夫所指无疾而忠,而自从正式反清后,诺大的张家氏族就算被张华轩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谋反大罪祸及九族,张华轩举旗的那一刻起,整个宗族的身家性命已经被他一起押在了赌桌之上,胜则一跃全族成为皇族,败了,就是满族抄斩。所以无论如何,用这些宗族兄弟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得张华轩动问,张华廷露齿一笑,向着张华轩答道:“是,标下并没有立什么军功,只不过是循序升级罢了。”
“好生做,总有机会让你立军功的。”
现在淮军处处闻捷,很多宗族子弟也并不全部安心在张华轩身边安全呆着,最后循序升迁,老死于床榻之上,与很多满是热血的年青人一样,他们也很愿意到疆场上去博一个封妻荫子流芳百世,而张华廷明显就是其中的代表。
对这种年青人的求战心理张华轩当然很是满意,他自己表面上二十四五,其实内心早就成熟的快要腐烂了,这种年轻人的热血冲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冲击。而对于当初决定把所有的宗族子弟中合适者送去讲武堂学习的决定,他也很是得意。
张华廷得到指示,立刻转身出外传令。随着张华轩的进驻,这小小院落中也满是将星辉煌和文士风流。很多幕僚已经在隔壁的厢房落坐,无事的就闲聊等候,更多的人却是把从淮安带过来的文书整理清楚,预备张华轩处理批复之后,再飞马送回淮安给政务处的阎敬铭实施执行。与文员们的繁忙景像不同,军人们此时却是无所事事,杨英明甩着马鞭一脸痞子样与张五常聊天,张五常却是爱理不理,回身与苗以德聊的甚是愉快。海州镇内镇总兵左宝贵与徐州镇内镇总兵潘鼎新还是头一回与这些军方重臣们呆在一处,两人老实巴交干笑不语,却被杨英明忽悠的只是头晕。
这些都是肩扛金星的大员,除了这几个超级大员之外,还有一大票的银星将军围绕左右,肩扛铜星的校尉一级的军官站的满院子都是,他们不敢挤着上官们说话,却又担心一会议起军事来需要他们这些参谋军官的帮手,于是只好满脸尴尬,躲在大批将官半箭之地,这样大声一吼就能听到传唤,而将军们的谈话他们又是听不清楚,不必担心将军们的白眼。
等张华廷奉命出来传唤的时候,院里院外除了中军镇的官兵外站了满满当当几百号人,也幸亏这么不大的院子能挤下如此多人。他皱着眉头排开众人,眼前挡路的却是一名肩扛金星的将军,张华廷叹一口气,自己侧身让道,却见那将军向他含笑道:“贵官要出去公干吗,上次淮军一唔,久违少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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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军政改革
这将军显然是老粗出身,这一番话说出来僵硬无比,说是寒暄客套,听在人耳中分外僵硬,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