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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挟持谢月并对她施加了残酷的肉体暴力后,有位上级生甚至意欲对年仅十岁的女孩予以性侵犯,屈辱和恐惧唤醒谢月受到封印的异能,在击杀了十七名攻击者后,她逃出了空中少林,从此不知所踪。
而来迟一步的谢晴空,被愤怒和自责刺激得发狂,差一点把剩下的幸存者全部宰掉,幸亏执戒僧们及时赶到,才没有让惨剧进一步扩大。但为了阻止暴走的谢晴空,执戒僧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轻重伤者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八人,最后还是无常出手,才拿下了少女。
经过一番彻底的调查,谢晴空隐瞒其妹变种人身份的事被揭露出来,本应被废去武功,逐出寺外,但执掌戒律部的无常却有不同的意见。他欣赏谢晴空对异族妹妹的爱心,理解她的愤怒,认为罪不在她,在于学风武德的堕落和教育管理制度的失衡,并借此机会在寺内展开了纠正学风、重振武德和改革教育管理制度的清洁运动,通过巧妙的宣传手段,淡化了谢晴空的责任,为其博得了不少同情,然后轻轻发落了事。为了让固执的长老们住口,无常还顺着抗议者的话头,打出监管危险人物的幌子,在所有人回过味来之前,名正言顺地把她变成了自己的门徒。在彻底消弭了事件余波后,无常给了她很多方便的权力,使其能够借科研之机,调用空中少林的情报网络寻找妹妹的下落。
这一查,就是整整六年,谢月始终音讯沓然。
就在谢晴空都有些绝望了的时候,谢月却主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谢晴空紧紧地拥着妹妹,生怕她再度消失,而脑里不期然地跳出了大活佛为自己掣得的签文——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直非离合,非所能愿。
第七回 恶梦
虽然谢晴空很希望能和妹妹永远相拥下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激情稍褪,谢月便用轻柔而坚决的动作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脆声提醒道:“姐姐,你忘记关门了。”
谢晴空不舍地松开妹妹,但仍握着她的一只手掌,半转过身,左手一招,院门自动合拢。
“我们进屋去吧。”
两姐妹手牵手进到屋内。正方形的地基和穹形屋顶,构筑出一个刚柔并济的养生空间,正合中国传统思想,天圆地方。整个空间采光良好,没有花俏的装瑛,也没有任何高科技生活设备,桌椅床柜都是木制品,造型简洁,具有丰富的质感;家俱表面刷的都是清油,木纹清晰,手工痕迹隐约可见,看上去给人一种很自然、很舒适的温馨感觉。
谢月的视线缓缓扫过厅内每一个角落,一张小圆桌,两把休闲椅,兼具隔墙功能的双面立柜上,除了书本以外,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座彩色塑像——身穿红衣的少女跪坐在柔软的草坪上,一手持地,另一只手抚摸着趴在自己膝头上的蓝衣女童的头发,表情充满歉意;蓝衣女童却是一脸气鼓鼓,歪着脑袋装出睡觉的样子,眼睛却又偷偷地睁开一条缝,向上窥视着红衣少女的脸色。
谢月呆呆地盯着那座塑像,内心有股想哭的冲动。因为塑像中的红衣少女就是谢晴空,蓝衣女童正是她自己。但塑像中的她,身材比例较现在还要矮小,五官也更见稚嫩,年龄显然要小的多,大概要比现在的她小上六岁……
刹那间,六年前的恶梦在谢月心中沉渣泛起,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自己,咒骂声和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自己想反抗、想呼救,却被疼痛和恐惧剥夺了行动的自由,只能蜷着身体发出低哑的呻吟。
“姐姐,救我……”
“你们听,小丫头在向她姐姐求救呢!”
嘲笑声哄然响起,但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却变得稀疏了。暴徒们似乎在商量什么,但自己的耳朵一直嗡嗡的响,根本听不到那些恶人说的话。等到耳鸣稍微减轻一些后,突然有一只大手钳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腕,把自己整个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自己下巴,把骨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娘的,老子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这个小贱人!你她妈的婊子姐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教官勾勾搭搭,平日狐假虎威地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今天老子就要骑死你!”
年幼的自己还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听嘶啦一响,身上忽然发凉,原来是那套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裤被人一把扒了下来。自己本能地张口欲呼,突然被重重摁倒在地上,马上就有一具散发着汗臭味的沉重身躯压了上来,把肺里的所有空气都给挤了出来。昏昏沉沉中,一根粗大、坚硬的棍棒抵住了自己的下身,散发着可怕的热力,灼痛了娇嫩的肌肤……
“不要——”
谢月突然发出尖叫,猛地从谢晴空手中抽出右手,双臂交叉护住身体,向下蹲去,整个人蜷成了紧紧一团。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姐姐你快来救我啊!!!”
“阿月你别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就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一双陌生而又熟悉的手臂缠了上来,陌生的力量、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感觉渐渐驱散了在肌肤上流窜的恶寒,谢月慢慢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姐姐,隐含怨恨地问出了在心中埋藏了六年的疑问:
“姐姐,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
只见谢晴空动了动嘴唇,看表情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自己,沉痛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开始,谢月非常不满这种答复。但听着姐姐把“对不起”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诵,每一声都伴随着悔恨的泪水,一滴滴洒在自己脸上,好沉、好烫……
不需要什么理由了。
清楚地感受到姐姐内心的自责和哀伤,谢月勉强止住的泪水再度决堤而出。这一次,两姐妹流下的都是辛酸悲苦的泪。
等到她们释放完积累了六年的痛苦和压力,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的能量大增,两姐妹却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倦意阵阵袭来。于是彼此扶持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挪到床边,相拥着倒头睡下。
就在谢家姐妹心情放松的进入梦乡时,宕冥和明寐这对同遭无常陷害的难兄难弟,也在药水罐里做着大梦。
和不时做出咬牙切齿表情,甚至摆动手脚,似乎正在梦中痛殴无良师父的虎王比起来,宕冥的情况要安宁的多。但只要看看脑电波图就知道,这位来自雪域高原的密宗青年高手做的梦,并不比他隔壁的人和平。
明寐的灭绝一击,在宕冥脑中烙下了深刻痕迹,此刻正在他的梦境中一遍遍回放,每看一次,对宕冥的心灵便是一次震撼,时间一长,他渐渐领悟了其中的奥妙,不禁为其中蕴藏的绝大杀性感到骇然——这种纯粹为了毁灭而创造的武功,实有大半已入魔道!
但在理性之外,宕冥潜意识中也有某种力量在为能看到这式绝招而雀跃,那是他身为武者的求知欲和好胜心在蠢蠢欲动。随着对“末日”理解的加深,宕冥情不自禁地开始在脑中模拟施展,并尝试以自身所学去弥补其中缺陷、消弭杀性……最后竟演绎出一套完全不同的武功,大大助长了他本身的修为。
在取得了突破之后,宕冥的脑部活动才平静下来,真正进入深层睡眠状态。隔壁的明寐几乎在同一时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肌肉放松,脑电波图呈现出δ波状态。让一直紧张注视着他的僧医和护理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这边也安静下来了。”
“总算可以放心了。不过,他们两个的脑电波活动配合的蛮有节奏,又几乎是同时安静下来,难不成刚才一直在梦中比武不成?”
“怎么可能,又没把他们两个放在同一个药槽里。新人类之间的感应力再强,也没可能穿透两层障碍产生共鸣吧。”
“你的话也有道理,但是……常理这两个字,对新人类来说有意义吗?我总觉得他们就是专为了颠覆一切常理而诞生的。”
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垂直悬浮在红色药液中的那两个人。
宕冥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他很高兴可以苏醒过来,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头脑和感觉。他从药王院的床上坐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跟着呼吸,感觉真是好极了。
睁开眼睛,宕冥看到一张年轻的陌生面孔,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却挡不住那凛冽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射过来,在宕冥身上一划而过,让他顿时感受到一阵寒意。
没等宕冥做出反应,那目光瞬间便消失了,少年换上了一张困顿的面孔,惺忪的睡眼微带不耐地看着他。
宕冥对他的表情不明所以,傻呼呼地回视着。少年转过身去,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然后又回头瞪了宕冥一眼。
宕冥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跳下床,跟在少年身后走出病房。穿过走廊,两人来到外面,穿过一片药园,前方渐渐传来猫狗的叫声,还有鸟儿们清脆婉转的歌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正在举办一场动物音乐会。
宕冥本来一直在奇怪,不知道少年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现在听见这些动物的声音,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爱犬,心中恍然。
“你是带我去见伐折罗?”见少年没有反应,宕冥才想到对方不可能知道伐折罗是自己爱犬的名字,于是他连忙补充说明:“伐折罗是我的狗,白色的,块头非常大,比牛犊子还要壮实。”
少年继续向前走着,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但宕冥隐约捕捉到一点声音,对方似乎念叨了一句:“白痴。”
宕冥一窒,心想少林寺的人怎么都这副德性。不觉有气。但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面对面的骂自己,他也不好凑上去找不自在,只好闭上嘴巴再不作声。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领回爱犬后,自己立刻带它和天娜离开这座鸟寺。
沿着爬满花蓼、藤萝、忍冬、凌霄等藤蔓植物的花廊走到尽头,地势略为下沉,一座以荫棚为主体,人工山环绕其周围的较为独立的园中之园出现在宕冥眼前。
这座名为“苏生园”的园中之园西面和南面栽植着杨树、火炬树、臭椿等生长强健的高大树木,近处坡面或散植花灌木或片植铺地柏,结合地被草本形成立体观赏效果。
各色各样的植物成片点缀在坡面的四周:或与灌木组合,或与山石搭配,再现山地野趣。色彩缤纷的鸟儿们在空中飞舞,大大小小的动物则在地上嬉戏,其中不仅有鸡猫狗兔这类常见宠物,也有猴子和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甚至还有形相可怖的巨蜥和蟒蛇等爬行动物,以及白虎黑豹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居然都和乐融融的共处一园。看得宕冥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虽然刚才下定决心不再开口自讨没趣,这会儿宕冥还是忍不出惊疑出声:“你们是怎么让这些动物和平相处的?”
问题抛出去后,引路少年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但旁边扬起了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答复了宕冥的疑问:“你看见它们脖子上的项圈没有?那玩意儿可以模拟多种生物的磁场,使不同的动物彼此误会对方是同类,或者是自己最畏惧的天敌,双方都不敢主动进攻,结果自然就是相安无事了。”
宕冥和少年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扫把头男生半躺在草坡上,慵懒地靠着一团白花花、毛绒绒的东西,姿势显得悠然而性感。
“嘿,这位老兄。”扫把头男生抬起一只手和宕冥打起了招呼:“你看上去已经强壮得可以和虎王大爷再干一场了。”
“虎王?”宕冥怔了一下,才想起那是明寐的外号,正想向对方打听一下他的情况,目光却忽然凝结了。因为他发现,被扫把头男生拿来当靠背的东西,正是自己的爱犬,雪獒伐折罗。
“真是非常温暖,这个绒毛球。大夫说了,他没见过身体这么棒的病狗。”扫把头男生虽注意到宕冥的目光,但仍继续躺在雪獒身上,还拍了拍狗的脑袋,“可是,它的心已经快死了。”
宕冥的心随着扫把头男生手的动作跳了两下,他扑到爱犬面前,翻起它的眼皮看了看,发现情况比上一次更加糟糕。雪獒的眼里,几乎没了生气,但它的身体正如扫把头男生形容的一样,非常温暖,没有任何生命力衰弱的迹象。
“可恶!”宕冥恨恨的一拳砸在地上,拳力所及,把扫把头男生震得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
“你们知道小墨这个人吗?”
宕冥抬头看了看站着的两个少年。他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扫把头男生身上,对引路的少年只是一瞥。不料,这次竟是为他引路的少年先做出了回应。
“来战吧!”
“嗄!?”宕冥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少年,只见他眼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