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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素来只使“拈花指”、“袖里乾坤”和“袈裟伏魔功”这三门神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三路绝技使将出来形相雅观,不失他作为出家人的庄严身份。
这路“袖里乾坤”拳藏袖底,衣袖似是拳劲的掩饰,使敌人无法看到拳势来路,攻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衣袖之上,却也蓄有极凌厉的招数和劲力,要是敌人全神贯注的拆解他袖底所藏拳招,便可转宾为主,径以袖力伤人。
而在此刻,无相以刚猛拳劲摧破冰弹,同时以柔和袖力裹住碎冰,使其无法飞散开去破坏环境,影响自己的视线和身法。必要时,还可以把这些冰片当成暗器返还对手,妙处多多。
但天娜也不是傻瓜,见无相收了冰屑,立刻猜到他的心思。伸指在刚刚凝固的第二块冰弹上一点,潜藏念力,当冰弹飞到半路时,忽地碎裂成万千冰锋,像一群有生命的飞蝗般从不同方位射向无相。
近距离下骤逢变故,纵以无相之能,也来不及一举收尽所有的冰片。以双方的功力差距,无相本可无视天娜的小小花招,恃强硬闯,但他见这些冰片的飞行轨迹古怪,不知对方在上面玩了什么花样。变种人的异能千奇百怪,初次相逢,往往可以让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武者大吃苦头,甚至落败身亡。因此,无相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不敢托大冲关,连忙挥动两只袖子,运劲把前次收拢的碎冰向四面八方洒去。
冰碰冰,洒下一串串如鞭炮般清脆的爆响,煞是悦耳。同时无数若有若无的透明冰尘扬散开来,便似下了一场大雾,把无相密密包住。以其眼力,竟然无法看透这层障碍,冰雾中隐约有着某种特殊的能量在流动,不仅干扰光线、声波的传导,甚至连无相的神识也被扭曲,无法准确感应到雾圈外的情况。
待到无相以袖风挥散浓雾,四下里静悄悄的,天娜早已经溜得不知去向。
无相能做少林寺方丈,自然也不是愚钝之辈,心中一转念,立刻就猜到了天娜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天娜体内的舍利子明显是受金刚杵开光产生的共鸣而出现异变,而她本人刚刚醒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环境中,内心多少会有些惶恐,无从去向。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随法器间的相互吸引往苏生园方向逃逸。
想到这里,无相立刻准备追过去,不料身子刚刚腾起,正上方突然敞开了一扇空间窗,他收势不及,整个人哧溜一下穿了过去。
稳定了身形后,空间窗已经闭合,无常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别追了,陪着我一起看戏吧。”
无相转过身体,只见无常用许多个漂浮视窗拼成了四个大屏幕,分别播放着四路人马的活动影像。
除去宕冥、明寐与天娜,剩下的一路就是谢家两姐妹……
早些时候,“不可能”三字在谢晴空舌尖上打了七八个转,终究还是没能宣诸于口。但要答应妹妹,帮她去偷由无相方丈看守着的巨钻,还要把她们送出寺外,无论从道德上,还是技术上,都是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算再怎么讨厌和不信任人类也好,谢晴空也做不出背典忘祖、欺师叛门的行径。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妹妹是变种人而不爱她,但那并不表示自己也会喜欢其他的变种人。尤其是,把自己妹妹带坏的家伙……
但是,这种情绪绝对不能当着妹妹的面流露出来。
谢晴空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而是给了妹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阿月,只要是你的愿望,姐姐一定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但你知道你要救的是什么人吗?她值得你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吗?”
谢月用坚定的语气,一句话就回答了姐姐的两个问题:“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谢晴空愣住了,半晌才重新开口:“奥罗帝国的埃及郡主,怎么会变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你还叫她作……”
“小姐。”不等谢晴空说完,谢月就用崇敬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对天娜的称呼,然后用隐含痛苦的不满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姐姐,低声说:“我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事实毋须置疑,姐姐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关于细节,我不想再去回忆……”
说到这里,谢月肩膀惊颤了一下,缩起双腿,用两手抱住膝,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半晌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看到她这个模样,谢晴空心如刀扎,连忙安抚说:“不问了,姐姐不问你就是!你也别想了,姐姐会永远陪着你,任谁也别想再把我们两姐妹分开,谁也别想再伤到你一根头发,我会把任何一个敢于对你无礼的家伙砸成肉酱!”
说到最后,谢晴空用力挥舞了一下左手的钢铁巨拳。可谢月根本就不抬头看她,任凭姐姐怎么安慰开解,都置若罔闻。
谢晴空说到嘴皮子都快破了,见妹妹还是没有反应,又是心痛,又是沮丧。她右手扶着谢月的肩头坐下,盯着妹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心有所悟,试探着说了一句话。
“你这个样子,要我怎么和你商量如何救人?”
谢月的脑袋霍地抬了起来,满面欢喜,抱着她在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全然不顾姐姐眼中的难过,连声催促谢晴空赶快提出方案来一起商量。
见妹妹这么重视自己以外的陌生人,谢晴空心里又酸又苦,还有说不出的痛,但仍然强打精神,在脑子里认真思考了片刻,提出了几个构思和谢月讨论。
为了挽回妹妹对自己的爱和信赖,谢晴空心中已经有所觉悟!
就在两姐妹讨论正热烈的时候,她们脖子上挂着的金铃同时振响起来,声如巨钟,音波影响所及,屋内所有的家俱,从玻璃和陶瓷制品开始,继而是各种布料和木头家具,最后是金属塑像和砖石墙壁,逐一爆碎,化作漫天齑粉。
两姐妹身为金铃之主,虽没有被震得魂飞魄散,但也落了个头晕耳鸣,两眼发花,胸中一阵阵的恶心。至于身上的衣饰,谢晴空穿得是有特殊防护功能的少林寺制服,左手装甲拳套的材质也很特殊,因此没有被音波粉碎。谢月就惨了,她穿的衣服只是普通材料,在音波的冲击下没撑过十秒钟就灰飞烟散,连内衣都没有剩下,现在,她已经是全身赤裸裸的了。
待到铃声稍弱,两姐妹头脑清醒了几分,立刻同时注意到了谢月的窘况。妹妹尖叫一声,抱着胸口蹲了下去,姐姐慌张四顾,想要找块布料给妹妹遮羞,触目所及,一片荒芜,不要说布了,地面上连根草都找不到。
以两姐妹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物质都被音波摧成了粉末,连地皮都被刮去了三尺!现在她们是站在一个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大凹坑的底部。
这种情况下,惟一值得庆幸的是,只要谢月蹲下来,就不虞被远处的人看光。但这并非长久之计,虽然此处位置偏僻,但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保安系统,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查看。姑且不提谢月是变种人兼非法入侵者,仅就少女身份而论,裸体也不可以被外人看到。
有那么片刻,谢晴空罕有地慌了手脚,不知道是该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妹妹披上,还是立刻抱起妹妹脱离这片危险地域。等到她发现这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开始动手脱外面的夹克时,谢月忽然站了起来,展目望向岛的中央。
一股她无比熟悉的冰寒气息,自远处飞扬腾起,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朵烛花,吸引着谢月这只飞蛾不顾一切的冲天飞起。
“环境状况B,事件状况A。形态制御程序第三级、第二级、第一级开放。艾比安,发动!”
伴随着谢月的呼唤,脖子上用来悬挂铃铛的奇形项圈,放射出一层层电路似的彩色光波,像重装甲一样排列覆盖在少女赤裸的身躯上,慢慢成形,把她从头到脚完全包裹了起来,没有露出一丝肌肤。
“利用电脑程序作引导,纳米材料为媒介,配合自身的物质化能力吸收自然界元素进行分子重组,以此创造永不坏灭的机动装甲……奥罗帝国的科技与超能力结合研究,竟然进步到了这种程度!?”
一方面为发生在妹妹身上的变化感到恐慌,一方面又在脑子里对看到的现象冷静地做本质分析,感性与理性的矛盾冲突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般清晰。
谢晴空觉得自己的身心似乎都被这两股性质迥异的力量拉扯撕裂了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呆呆地杵立在地面,仰望妹妹从一个娇俏少女变成通体赤红的钢铁恶魔,跟着就破空而去,快绝高速地直奔少林腹地,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阵热浪当头袭来,谢晴空垂挂在额前的几缕刘海竟然自动着火,焚烧了起来。这下总算把大脑当机的少女惊醒了,忙不迭的一边拍打头上的火苗,一边遁着妹妹急速破空而过所划出的火线追了上去。
同一时间,正在飞向苏生园的明寐也注意到了那道熊熊火线,利眼还捕捉到源头,发现对方带着明显的入侵者色彩,于是停下来考虑了三秒钟。当注意到对方的目的地似乎是止心水院后,他耸了耸肩,放心地继续朝苏生园飞去。
地面某处,已经隐蔽气息逃出止心水院的天娜,回头向天空看去,面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身体里有一股力量,阻止了她返回接应下属的念头,驱使双脚继续飞速奔向未知的终点。
就这样,在各自拥有的法器神秘力量引导下,明寐与天娜一前一后抵达了苏生园。看见了满手血腥的宕冥,也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刹那间,明寐的脸色变得就像宕冥沾满鲜血的拳头——殷红而僵硬;而天娜的脸色,则变得如同倒在地上的两名少年伤口中露出的骨头——僵硬而惨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异口同声的质疑,相互碰撞在一起,给这座被血腥笼罩的园林增添了一股绝望的气氛,窒息的感觉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胸口。
第十回 月使
明寐与天娜站着,透过毫无障碍的虚空互相对视着,而那一刻似乎象永无止尽一样漫长,往日的画面一幕幕流过两人心头——
苏堤春晓行,杨柳夹岸,艳桃灼灼,更有湖波如镜,映照倩影,无限销魂;
夏偕庐山游,日观飞瀑,夜望繁星,轻风徐徐吹来,两心相印,柔情万千;
香山秋叶红,层林尽染,如霞如火,霜色灿耀富丽,情燃如炽,患得患失;
断桥冬雪残,冻湖如墨,碎冰砌玉,深情一片东流,虎魄沥血,柔肠寸断。
相爱却要分手,相恋最终成仇。究其原因,他放不下种族偏见,她受不了欺瞒之苦;于是当她向他吐露真相后,他对她说——
“下一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时光飞逝如电,忽忽一别三年,刻意回避的两位旧恋人,在彼此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意外的重逢了。
分手时发下的毒誓,言犹在耳。
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去……
他,跟着扬臂就是一记重拳——
砰!夹杂着细微骨裂声的巨响猛地扬起,天娜震惊地止住脚步,望着对面的男人。那一记重拳,赫然轰在明寐自己的额头上,口鼻之间血沫飞溅。
“你,这是在干什么?”天娜忍不住惊呼,见他身体摇摇欲坠,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两步,手臂微微抬起,突然又放了下来。
无视于眼前人的存在,明寐仰起头,对着上方的绿藤天网破口大骂。
“他喵的臭师父,同样的把戏你还想耍几遍?快给我把这台破机子关掉!”
天娜听得莫名其妙,一直僵立不动的宕冥却有了反应,他回头看着指天大骂的虎王,用干哑的声音问道:“破机子?你是说,我们仍然在那个什么模拟机制造的虚拟世界里面?”
“你说呢?”明寐像个醉汉一样扭过身体,血红的眼睛斜睨着宕冥,说不出的意态恣狂。“如果我们不在虚拟空间中,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已经把她给杀了、杀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发颤的尾音拖到最后,变成疯狂的大笑声。宕冥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刺耳,他看了看天娜,认真地点点头:“不错,如果这里是现实,她确实不应该出现。现在才是第二天,真正的小天娜还在晶石里面睡觉,还要八天才会醒。”
说完,他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你说的没错,这里是虚假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人会真正的死掉,伐折罗它一定也还活着!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天娜被两个男人的异常表现弄得毛骨悚然,脑子一片混乱,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她一会儿看看狂笑的明寐,一会儿看看游魂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