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说来,那叫声——应该是幻境之主的声音!
“你终于藏不住了!”
明寐感觉到精神一振,重新展开身体。虽然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逃过一劫,但既然他还没死,那战斗就还没有结束!
这种肾上腺素高速分泌的感觉让他无比亢奋,深怕敌人又藏起来玩阴的。他把所有的功力都凝聚在耳朵上,努力在灼热的焚风中捕捉每一丝声响。
“再叫一声!”他低声祈求,完全忘切了肉体的痛苦,全神贯注地编织起风的罗网。
然后,狂乱的嚎叫再一次扬起,驾着焚风传遍幻境。
“找到了!”蓄势待发的虎王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姿劈开迎面而来的强风,周遭的世界仿佛都随着他的活跃疯狂起来。流动的色彩汇聚成一团团形状诡异、滚着闪电的怪云在他脚底下奔窜,但是明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胸中充满了比闪电还要强烈的情感,一心一意奔向声音的来处。
他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对手。
从来没有人可以把他逼到那样的窘境,只差一点,他就彻底失败了!事实上,他相信如果不是对方在最后关头突然收手,他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醒来。
他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对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如果对方是想藉此侮辱他,他会让那个家伙后悔到下一辈子去!
突然间,他眼前出现了一条山径,及踝的腥红血浆覆盖了他目所能及的所有地表。让他举步维艰,速度被迫慢了下来。
“该死的家伙,又开始来这手了!”明寐恨恨地诅咒。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云朵越飘越近,又在这奇怪的地形上投下了更多诡异的阴影。一阵热风刮过,天空突然间下起了瓢泼大雨,那雨,也像血一样鲜红。明寐皱起眉头,正在思考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没有任何警告的,一道闪电从云朵间降下,劈向地面,炸得碎石和血浆四散飞舞。
“这不是真的!”
就在闪电落下的那一瞬间,明寐听到山顶上又扬起一声嚎叫。这次距离近了,他听得真切,那叫声中饱含着痛苦与绝望,就象一匹受伤的狼在陷阱中挣扎所发出的叫声。
明寐愣了一下,开始加劲往山顶冲去,一道道耀目、刺眼的光芒伴随霹雳声不断落下,却没有任何一道可以追上他的身影。一口气冲上陡峭、尖锐的峰顶后,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植物、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只有一个不停冒出浓稠血浆的深潭。
“他喵的!又给他跑了!”明寐恼怒地握起拳头,猛力捶向山壁,一下、两下、三下……突然间,那熟悉的嚎叫声从深潭底部爆发出来,在音波的推动下,血浆如同喷泉般飞上云层,不久化作鲜红的雨丝倾泻而下。
明寐吓了一跳,走到深潭边往下望了望,旧的血浆喷完后,底部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涌出新血,很快又把整个潭子灌满,溢出的血浆顺着山径流向四面八方。
仔细观察过血潭后,明寐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那座三角形的峰顶石,再打量了一下山顶的环境,内心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奋力爬上峰顶石,立在最高处,四下一望,身体开始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不是真的!”他在口中喃喃念道。试着催运之前屡试屡败的“御空力”,这次竟然成功地飞了起来,但他的内心却殊无半分喜悦,顶着闪电和血雨的洗礼,一直快到飞入云层,他才顿住身形,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往地面望去。
“天哪!”伸手挡住眼睛,明寐发出绝望的呻吟。
在他的脚下,一张巨大的人脸正无神地呆望着天空。
脸型和五官,赫然同他一模一样。
“不,这不是真的!”两张一样的脸孔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恐惧之下,明寐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全身上下腾起漆黑如墨的的黑日真火,如天外陨星,拖着长长火尾,刹那之间划破天空,高速轰落。地面上的巨脸,也从口中喷出直径粗逾十丈的血柱,挟音波之威迎上。
两股过于强大的能量,在空中猛烈对撞,巨声震惊百里,迸发的冲击波把整个虚空幻境扭曲变形,血光墨焰充斥每一个角落……
一道红黑交缠的巨大光柱,自环绕亚的斯亚贝巴市的山脉最高峰上腾起,直插云天,经久不灭,引得万众瞩目。
市内某座建筑的屋檐下,刚刚吃饱肚子的“寡妇蛛”贝拉依内希舔了舔手指,望着光柱妖娆的一笑:“时间算得可真准。我可爱的小老虎,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郡守府里,马可西亚斯&;#8226;雷蒙盖顿大候爵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脸色阴沉的吐出两个字:“废物!”
通向拉利贝拉的公路上,一辆小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头出来向后望了望,很快又缩了回去,对车上的三名乘客说了一句话:“我们不能再失败了。”
在拉利贝拉山脚下,宕冥对着南方天空出了会神,突然喜笑颜开,一把举起谢晴空的身体,担在肩头上,再牵起谢月的小手,回头冲天娜招呼一声,甩开长腿冲了出去,把个郡主殿下气得牙痒痒。故意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儿,见宕冥仍然头也不回地向前冲,知道白费心机,恨恨地跺跺脚,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就这样,宕冥肩扛手牵带尾缀,率领三位佳人往亚的斯亚贝巴市方向折回。
本来,他们可以不碰到任何麻烦,一帆风顺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
宕冥出于好心收起的温蒂歌的心脏,在一行人与追兵擦肩而过的瞬间,出卖了他们的行踪。
奉命追捕宕冥等人的四名杀手乘坐的小车在拥挤、充满着阳光的公路上缓缓移动。除了坐在最后排的黑袍男子以外,每个人的表情多少透着几分焦灼,目光集中在那些挡道的车辆尾部。恨不得把所有司机的屁股全部踢烂——当然,他们自己的司机除外。
“实在是太慢了!”坐在司机旁边助手席上的毛男终于忍耐不住,猛地推开车门准备跳下地去。“你们跟着这些乌龟慢慢爬吧!老子要先走一步了。”
“外面太阳很大,而且没有空调。”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毛男的动作顿住,一股热浪从他打开的车门缝隙中涌入,扑在脸上,两只眼睛立刻觉得一阵干涩,仿佛所有水分都被掠走了一样。
“该死的!”毛男赶紧关上车门,嘴里不甘不愿的诅咒。“为什么我们不能坐飞行工具前往那座拉屎山!”
司机耸耸肩,没有回话。接口的是后排的一名男子,他摩擦着自己的剪刀手,口桀口桀怪笑着说:“我想,是因为没有那种飞行工具可以负担你的体重吧。我很好奇,你和你老婆做爱做的事的时候,是谁负责在上面主攻?”
毛男闻言大怒,身上雪白的长毛飘飘欲动。但赶在他发飙之前,坐在剪刀手身旁的矮个子壮汉已经一个无影肘捣在丫的软肘上。这一下不但又快又准又狠,还不露半点痕迹。剪刀手虽然说话时已经有了提防,还是被这一肘捣了个正着,刀削般的瘦长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眼泪鼻涕流了一把,却连半个屁都不敢放。因为他引以为豪的剪刀手,必须仰赖身边这位的保养,否则很快就会烂掉。
毛男见此,大为满意,也不再搞怒发冲冠的把戏,开始安心享受空调营造的清凉。剪刀手嘴上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个大亏,心有不甘,可又不敢对身边的矮人发难,只好去向坐在最后排的同伴寻求共鸣。
“真不知道带上这家伙是干嘛的!白长一副大块头,却娇气的跟娘们一样,沾不得一丝暑气。待会儿追上敌人,他要是不肯下车,难道我们还得请敌人上车来跟他打?”
坐在最后排的黑袍男子,只是静静听着剪刀手的抱怨,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甚至连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立体投影。
剪刀手唠叨了一阵,见对方全无反应,自觉没趣,悻悻的回过头,一眼看见毛男身上的白毛又飘了起来,连忙反射性地护住腰眼,忿忿的大叫:“死毛球,你太没肚量了!长那么大个的肚子,里面装得全是——”没等他把最后令人作呕的字眼说出来,矮人的一记漂亮下勾拳帮他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低吼道:“收声,这次他不是在针对你!”
听到这句话,剪刀手立刻把头低下来,用两只手掌靠近腕部的位置夹住下巴,左右晃晃,口齿不清地问道:“那他在针对谁?”
“温蒂歌,”毛男欢喜的声音从前座飘来,“她就在这附近,她正在向我靠近。”
剪刀手的动作停了下来,怀疑地问道:“你确定?”
毛男不悦地回答:“你没见到我身上的毛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飘吗?”
“我看见了。”剪刀手喃喃地答道。和身边的矮人相互对视,无言地交流着意见,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如果温蒂歌还活着,绝对不会只有毛男一个人能够感应到她在接近。
“我们的客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主动找上门来了。”
从喉咙深出挤出嘶嘶的笑声,剪刀手又开始磨擦他的手指,黑瞳泛起一层嗜血的光芒,映射在雪亮的刀刃上,摇曳出病态的颠狂和痴迷。
矮人无言地解开用来保养武器的皮套,粗大的手指爱抚般滑冰冷的金属表面;后排的黑袍男子虽然没有明显的动作,但两点碧莹莹的寒光,开始在幽深的兜帽阴影下闪动。
一股肃杀的寒意,在封闭的车厢中弥漫开来。连最不怕冻的毛男,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还离着多远?”司机突然发问,他的左手已经滑下方向盘,握住了一个橙黄色的拉阀。
毛男仍然没有查觉到同伴们的紧张情绪,摸着胸口飘荡的长毛,老老实实地吐出一个个数字:“还有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米……”
他一边报数,一边极目张望,却始终没有看见记忆中那道熟悉的倩影,鼻子几乎贴到了车前窗上。
“五十米、三十米……见鬼,她人究竟在哪儿?”
毛男频频低头检视身上的长毛,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原本指向正前方的毛发一根根飘向身体左侧,可顺着毛发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辆长途客车从对面驶来。
“她不可能去坐长途客车吧?”毛男困惑地揪着胸口的长毛。
听到他这句话,司机猛一打方向盘,小车导弹般冲过隔离带,朝那辆长途客车狠狠地撞了上去。
轰——
耀眼的闪光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升腾而起,猛烈的气浪将四周有形的物体全部像垃圾一样扫离了公路。
第六回 尸爆
公路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被毛男一行人的小车撞上的大客车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尸体被灼烧发出的焦臭味道四处弥漫,和倒在公路两旁的那些伤员身上散发的浓浓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刺鼻、粘稠的高效催吐剂。及时逃出车外的宕冥一行人闻到后无不大吐特吐,由于吐得太猛太急,堵塞气管,三位女性成员险些当场窒息。
相较之下,宕冥的表现就要好得多。过去他随安巴法王在藏边游历,天葬的血腥场面见得多了。加上修炼的毕竟是佛门神功,定力坚深,因此只吐了两口,就压住了翻腾的胃袋,提起精神,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波”的一声,火焰中掠出三条人影,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成扇形向宕冥等人逼来。宕冥倏地一扬右掌,朝右侧来势最猛的毛男劈去。对方竟不避不让,反而张开双臂,大敞中门,似欲以胸膛硬承其掌力。
这种不合理的表现令宕冥心中一紧,但当前情势不容他退让半步——天娜等人在他身后吐得直不起腰,此刻全无反抗能力,都指望着他来保护。当下变掌为拳,狠心催加了三分功力,痛下杀手,意欲一举铲除眼前的威胁。
那毛男忽然猛吸一口气,全身的长毛一根根竖起,活像一个巨大的海胆。宕冥的拳头轰上去,只觉一阵刺痛,拳头上凝聚的寸许厚真气竟被这些细若蛛丝的白毛刺穿,一直扎进肉里。攻势被迫停顿。
这一下,不仅宕冥心下震撼,毛男也同样大吃一惊。宕冥这一拳虽然没伤到他的身体,但承受了对方拳劲的毛区,像弹簧垫一样深深凹陷,只差着半寸,就要贴在皮肤上。从对方拳头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虽被毛层吸收了大半,仍迫得他胸口一阵发闷,再也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吼——”毛男发出不甘心的咆哮,过膝长的双臂往回一圈,施展出熊抱之技,想把敌压进怀里碾碎。就在他那双毛绒绒的大手搭上宕冥肩头的瞬间,一道瘦削的人影从其背后掠起,在空中张开双爪,如饿鹰掠食般扑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