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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很安静,很多日寇官兵就席地而睡。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而且日寇普通士兵并没有资格住进营帐里面,也就只能在野外天而睡了。
“你带人到西面的门边去,等我消息!”
“你要干什么?”谢正卿一把抓住了刚转过身去的上杉谦信。
“我去要通行证,你们就在西门处耐心等片刻!”上杉谦信低头看了眼谢正卿抓住他胳膊的手,谢正卿这才有点不甘的松开了他。
“将军,怎么办?”
谢正卿咬了咬牙。说道:“现在还能怎么办?立即去西门,不要出声响来。”
上杉谦信很快就找到了主营,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营帐里还亮着灯光。宇佐美定满是一个非常博学的军事。虽然年事已高,不过却仍然坚持博览群书,每日都会到深夜才睡。当然。大部分老人的睡眠都很少,看书到半夜,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博学吧。
当上杉谦信抛起营帐地门帘,出现在灯光下的时候。宇佐美定满也吃了一惊,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军师,我怎么不能来?”上杉谦信很镇定的坐到了宇佐美定满对面地蒲团上。“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军师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年,军师不是说。要归隐山林,研习佛法,永远不再过问俗世的事情吗?”
宇佐美定满苦笑了一下,连忙岔开了话题。“将军难道不知道,这次东军决定拥护天皇,已经列将军为十大叛党之一了吗?”
“哦!?十大叛党,难道军师老糊涂了吗,竟然连谁是叛党都分不清楚了?”
“哎!”宇佐美定满长叹一声,他没有再支开话题,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这次我们起兵,正是为了对付侵略日本地明军,难道将军甘心做明军的走狗?”
“定满,你也是有智之人,那么我问你,在两个天皇中,谁为正统,谁为篡权?另外,我们效忠的应该是织田信长,还是天皇?再有,你见过你所拥护的天皇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织田信长搞出来地鬼把戏?”
宇佐美定满连连摇头,他没有回答上杉谦信的问题,其实也回答不出来。
“当年,我们向西征战是为了什么?现在,天皇陛下就在东京,难道你不应该跟随我一起去拜见陛下吗?”
“将军,不用说了,现在我们立场不同。定满趁跟随将军征战四方,多受将军照顾,当年将军与定满也有不杀之恩。现在你走吧,定满不会拦你。”
“定满,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来了就要离开的人?”上杉谦信地目光在宇佐美定满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可以告诉你,东军就算加入了叛乱,仍然不可能是明军地对手,而且这只能导肢军更多将士无莘丧命。之前,我一直反对跟随织田信长叛乱,就是为了这些考虑。难道,这些年来,军师所修习的佛法都是在教你该怎么去杀人,该怎么去让自己的人被杀吗?”
“将军……这……”
上杉谦信压了压手。”战争有道,战争不是目地,只是手段。这一点,是当年军师教给我的。那么,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的目的是要拥护天皇,保证天皇的正统性。这也正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手里武器的原因。难道,你认为参加叛军,就能够达到这个目的吗?不,永远不可能,这只能使天皇受害,只能使我们彻底的失败!”
宇佐美定满低下了头,显然,上杉谦信的话打动了他。
“定满,六年前,我错怪了你,我一直在反思当年的做法,现在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当你后悔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如果,我们能够在最初就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就不用在今后来后悔,现在,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营帐内安静了下来,上杉谦信一直紧盯着宇佐美定满的双目,而这个老头子也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从根本上讲,宇佐美定满并不认同上杉谦信投靠明军的做法,即使这是为了保护天皇,为了效忠天皇,他也不会同意这么做。不过,上杉谦信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与明军作战,只能失败。不可能成功,因为日本永远都不可能是明帝国的对手。这只能让更多的官兵去送死,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日本。而绝不是明帝国。
“将军……”宇佐美定满抬起了头来,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起来,“当初。我就聊,要永远追随将军,完成统一大业。虽然,臣没有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过正如将军所言,我们不能在今后后悔,我们应该做出一些正确的决定来。”
上杉谦信笑着握住了宇佐美定满地手。说道:“定满。你永远都是我的军师,也是我的老师!”
外面,谢正卿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心里也一直在怀疑上杉谦信是不是出卖了他们。现在这五百多明军都身在敌营,如果上杉谦信出卖了他们的话,那他们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种焦急的等待很快就被打破了,当谢正卿看到大队的日寇向他捞围过来的时候,吓得从藏身的地方跳了起来。
“所有人准备战斗,妈的,我们被小日本给出卖了!”
侍卫团的官兵几乎同时发现了危险,纷纷靠在了谢正卿的身边,拔出了佩刀,准备与日寇拼死一博。
“等等!”上杉谦信拨开了围住明军的日寇,带着宇佐美定满走了出来,“谢将军,这是自己人,大家都不要紧张!”
见到日寇放下了武器,谢正卿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上杉谦信并没有出卖他们,不然他们现在都已经横在地上了。这时候,一队日寇抬着几个箩筐跑了过来,箩筐里面装着日寇的军服。
“你们都快点换上衣服,等下跟我来!”
这时候,谢正卿才识意到,上杉谦信已经换上了一套日本军官地服装。他没有迟疑,立即让侍卫团地官兵都换上了日寇的军装,并且从旁边的日寇手里接过了武器。等到谢正卿他们换好了衣服之后,上杉谦信就立即带着这队明军离开了兵营,朝着中央储备战斗物资地营地走去。
不出半个时辰,日寇中央营地里就冒起了冲天大火,接着,上杉谦信带着侍卫团的明军官兵一个不少的返回了宇佐美定满的营地。而谢正卿这时候也开始信任上杉谦信,就算要演戏,也不会用十万军队的粮草来做道具吧!
“军师,别的感谢之言,等我们明日见面时再说吧!”
宇佐美定满点了点头,将上杉谦信等人送到了东门边,这才说道:
“将军保重,定满能再次跟随将军征战,足定满的荣幸!”
上杉谦信感激的看了一眼宇佐美定满,发现其他营地的日寇已经开始行动了,他没有敢多耽搁时间,带着谢正卿他们就消失在了树林里面。
宇佐美定满有点神色恍惚的在营地门边站了一会,这才被附近两个营地里的吵闹声惊醒了过来,他立即对旁边的几名亲信军官说道:“还愣着干嘛,立即去叫醒所有人,寻找敌人。还有,别忘记把营地里那些痕迹摸掉!”
宇佐美定满率领的日军都是其亲信,这也是日军分营扎寨的一个缺点,任何一个营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的营地都不知情。
当日寇主营里冒起了冲天火光的时候,阵地上的明军官兵欢呼了起来,紧张了一夜的朱祁钰也出了笑容,这至少证明上杉谦信的行动已经成功了。
“别只顾着高兴,马上去安排接应部队!”
旁边的第一军军官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即就去让那些早就已经做好了接应准备工作的部队出发了。
天快亮了的时候,上杉谦信才带着侍卫团的官兵返回了明军阵地。
为了避免遭遇日寇叛军的巡逻部队,侍卫团绕了很大一个***,多走了二十多里山路。之前,朱祁钰还在担心上杉谦信与谢正卿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在他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时,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上杉谦信用行动赢得了明军将士的信任。
“上杉将军,这次辛苦你了,你为平定叛乱立下了大功!”
“陛下过奖了,其实主要的功劳是谢将军,还有侍卫团的官兵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一个人可没办法烧掉叛军所有的物资,炸掉他们的弹药库!”
朱祁钰一惊,这才弄明白,为什么火光会那么大,十几里地之外都看得见。不过,他也很是佩服上杉谦信的豁达,他不但没有贪功,而且还把功劳让给了之前一直敌视他的谢正卿,光是这份胸襟,就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
“上杉将军,你可别夸奖他!”朱祁钰看了谢正卿一眼,“这一路上,谢正卿没有给你捣乱就算好的了!”
谢正卿尴尬的笑了起来,虽然说不上捣乱,不过他也确实怀疑过上杉谦信,此时他也感到很内疚,毕竟上杉谦信并没有出卖他们,而且还立下了大功。
上杉谦信也悄悄的瞟了谢正卿一眼,然后立即岔开了话题。“陛下,叛军有没有组织进攻?”
朱祁钰一愣,立即转身朝北面的叛军阵地上看去。黎明的曙光下,叛军仿佛没有受到昨天晚上主营遭到偷袭影响一样,正在组织部队。
“奇怪了,难道叛军还有其他储备物资?”这时候,谢正卿也注意到了,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上杉谦信一眼。
“这都是计划之中的,陛下,等下会有很大的变数。”上杉谦信神秘的笑了一下,这才把他与宇佐美定满之间的谈话说了出来。
朱祁钰也是一惊,这可是意外收获。“那么,今天我们就按照将军的意思办。谢正卿。”
“在!”
“立即让第一军的官兵做好准备,虽然大家都一夜未眠,不过,今天还有好戏上演,不想错过这场好戏的,都进入阵地,让我们看看叛军的表演吧!”
谢正卿早就把疲劳丢到了一边去,立即去组织第一军的军官,然后下达了命令。开始听到上杉谦信的话时,他也感到惊讶万分,不过,有了昨晚偷营的成功之后,谢正卿再也不怀疑上杉谦信了。
“上杉将军,我们还是都后面去等吧,叛军要组织进攻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顺便吃点东西,也让朕多了解一下宇佐美定满这个人的情况。”
“乐意为陛下效劳!”上杉谦信这番话别有一番意思,不过朱祁钰装着没有搞明白一样,带着侍卫就朝阵地后方走去。理想文学(www。2。)书友整理上传。
新明史…第九卷 东瀛平叛 第二
上杉谦信与宇佐美定满之间即既是主臣关系,又是师生关系。理^想_文^学会员整理提供www。2。在上杉谦信还没有成为长尾家的家督之前,宇佐美定满就是上杉谦信的老师,也正是从他那里,上杉谦信开始接触佛学,并且爱上了佛教,谦信本身就不是他的名,而是出家之后的法号,而这种情况在日本人中极为普遍。后来,上杉谦信成为长尾家家督,并且继承了关东管领上杉的姓氏,可以说,宇佐美定满陪伴了上杉谦信的整个成长过程,并且:直在辅佐他,协助他。
“这么说来,宇佐美定满也算得上是将军的老师了?”
“正是,当年,正是他将佛学介绍给了我,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楚地记起第一次定满给我讲解佛学的教义时的样子。”上杉谦信笑了起来,不过笑得很腼腆,“定满是个很好的老师,同时也是个很好的军师。
越后原本并不是大国,而越后军能够独霸一方,这与定满创立的兵法有很大的关系。后来,在我与武田信玄,以及织田信长的战争中,定满一直充当我的军师,出了很大的力。当年,信玄也曾一再感叹,他自己没有定满这样的军事。只可惜,有‘甲斐之虎’称号的武田信玄竟然死在了陛下的手里,这也算是天数吧!”
朱祁钰笑而不语,等到上杉谦信的神色略微平静了一点之后,他才说道:“武田信玄确实是一代名将,如不是朕的运气好的话,恐怕现在坐在这里的就不是朕了。不过,运气本身在战争中也很重要!”
“对,有的时候,运气甚至能够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当年,我曾率军讨伐织田信长,如果不是运气问题,恐怕西军早就不存在了,也不会有现在的叛乱发生!”
朱祁钰也对上杉谦信讨伐织田信长的战争有一些了解。虽然,这与他早知道的历史有一些差别,比如战争的时间提前了很多,而且上杉谦信并没有因为脑溢血死在厕所里面,而是体面地结束了这场与织田信长之间的残酷战争。不过,朱祁钰从帝国情报机构那里也获得了关于这场差点改变了日本历史的战争的资料,对此有了一些了解。
“将军,难道你真认为,使你没有打败织田信长,最终不得不跟西军划地而治的原因是你的运气没有尾张大傻瓜好吗?”
上杉谦信一愣,大笑了起来,显得极为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