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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古文背着双手，学着贺将军的姿势叼着一根雪茄向吴欢问道：
“一个俘虏。”
“我是问你名字？”
“吴欢。”
“你是他们首领吗？”
“是的。”
巴图在一旁问道：“你们杀了屠夫吗？”
“如果那个小脚男人算是屠夫，那我们的确杀了一个屠夫。”
巴图和古文正在奇怪吴欢说的“小脚男人”，一个进去搜索的士兵跑了出来报告道：“古长官，里面发现了一个怪物。”
士兵后面有人拖着一个身材比例既不协调的无头裸尸，看那摸样像是上半身巨大化的生化博士。
巴图用刀子在尸体的关节处戳着，每当他戳下去，尸体的肢节都会本能的缩回去，这是屠夫最典型的特点。再看看尸体发达的肌肉群，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屠夫。
巴图把玩着刀子说道：“对，他没说错，他们杀掉了屠夫”
古文越发觉得自己找到宝了，贺将军一定会喜欢这样的人帮他打仗。他向一名士兵吩咐道：“把这位吴欢兄弟好生招待，他是我们的上客。”
吴欢冷静地看着古文说道：“我不单独住，我和我的兄弟们住在一起。”
古文点头说道：“好，把吴欢兄弟的人都安在5号车。”
说完，古文露出一个很抱歉的表情，他向吴欢遗憾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必须派人把你们看管起来，到了周镇以后，就不必如此了。”
吴欢看着古文的空军制服说道：“我想请问两个问题？”
古文很客气地说道：“你请说。”
“2年前你们有没有派遣一辆战斗机到这一带搜索过。”
“2年前，对，我们2年前开始启动的《天眼》。”
“还有一件，就是我想认识一下你们的阻击手。”
“你是说左凝小姐，对不起，我无权去命令她，通常她不会见客。”
“你想见我。”
说话的是一个全身缁衣的女人，在她的衣服衬托下，她的脸上显得很白，从嘴角到耳朵下一道狭长的疤痕，破坏了她原有的娇柔和美丽，却多了一份野性，给人一种很奇特的美感。
吴欢并没有看到她的阻击步枪，只是有些奇怪周镇的神阻居然是这样一个很奇特的女人，认真说起来还带着一份柔弱的外面，和江柔有些相似。
左凝越走越近，她的身上散出一股青草的香味，让人联系起她刚才藏身的地点是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
“你是双瞳子。”左凝很轻柔地说道：
站在吴欢身后的庞涛突然向左凝冲了过去，嘴里叫道：“你杀了老子的兄弟。”
尽管庞涛被绑住了双手，可他魁梧的身躯冲向左凝，依然让人感到一股勇不可挡的气势，似乎可以碾碎娇柔的左凝。
“啪嗒！”
庞涛高大的身躯被摔倒在地上，而左凝似乎连手都没有动一下，她拿着一根野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我也是双瞳子。”
只有吴欢看清楚了左凝的动作，她刚才快速地用脚绊了庞涛一下，有多快呢？快到庞涛以为她没有动过！吴欢拉住了还想冲上去的庞涛。
他的眼睛望着左凝的双眼，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有一对8字形的瞳孔。
果然她也是一个双瞳子。
“祝你们好运！”左凝对着吴欢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
应23坐在军用卡车上呆呆地望着跟随在车队上方的一大群秃鹫，他看得如此入神，以至于手里的罐头被人抢了，才清醒过来。
拿过他罐头的是庞涛，547团的老战友。
在车辆的颠簸中，庞涛问道：“想啥？你爸妈，还是女朋友。”
应23摇着头说道：“我爸妈当时在西安，肯定已经不在了，但愿他们没有变成鬼东西。”
“那你在想女人？”
应23摇摇头说道：“记不记得我们从西安回来的路上，碰见过一群秃鹫，它们盘旋在公路边上。”
说着应23指了指天空中的秃鹫，说道：“和这群秃鹫一样。”
庞涛有些记起来了，回忆着说道：“当时我们的车队被堵在公路上，你说秃鹫是一群不吉祥的东西，那里一定有人被祸害了。”
应23点了点头说道：“于是我们就决定偷偷去看看。”
庞涛完全想起来了，他望着天空说道：“我们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左凝，她的伤口已经好了。”
应23点着头，思绪回到了3年前。
远处的西安城正在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公路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天空中盘旋着秃鹫和乌鸦，这是一副人间地狱的图景，人类的丑恶和善良都在同一个地点上演。
“快跑！丧尸来了。”
一名高大的男子推开前面挡路的一名孕妇，拼命地朝着前方逃去，在他的身后一个双面通红的丧尸，呲牙咧嘴的追赶着。
被推开的孕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成为了丧尸就近追赶的新目标。
就在丧尸要扑向孕妇的关键时刻，一个少女突然冲了出来，用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敲打着丧尸的脑袋。
丧尸停止了对孕妇的攻击，转头用血红的眼珠瞪着敲打它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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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半杯水
那少女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却被丧尸抬手一爪，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女人的下巴留下，染红了她的胸口，血腥味更加激起了丧尸的凶狠，丢弃了孕妇向着少女追赶起来。
那名孕妇得了机会逃走了，少女却陷入了危机之中，一人一尸，一前一后，飞快地奔跑起来，正好赶到现场的应23对着少女喊道：“让开。”
同时他手中的步枪也对准了丧尸。
那女人见情势危机，将身体往前一扑，亮出了身后的丧尸。
应23趁机对准丧尸的脑袋猛然开火，“哒哒哒！”的响声不绝于耳，在打完了一匣子弹后，丧尸的脑袋变成了一颗捣烂的西红柿。
庞涛上前想要替少女包扎伤口，却被少女粗暴地推开了他，嘴里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滚开，不要碰我。”
庞涛有些奇怪，也有些恼怒，我们救了你，怎么还骂人。他悻悻地站了起来，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时，应23却沉浸在另一种喜悦中，他兴奋地喃喃自语道：“我杀了一头丧尸，今后我应豹就改名应1。”
那个少女却对应23说道：“你的枪法好烂，用了这么多子弹，才打爆它的头，要是我，一发就够了。”
女人的声音让当时还只叫做应1的应23从喜悦中清醒过来，他指着少女的脸上有些惊恐地说道：“你被感染了，会变怪物的。”
那少女凄惨地笑了笑，指着空中的秃鹫说道：“变了怪物更好，我要像天上的秃鹫一样吃掉你们这些臭男人，你们不是人……。”
少女说着，说着，却“嘤嘤”哭泣了起来，无力地说道：“那些臭男人奸污了我，他们不是人，比怪物更坏。”
应1叹了口气，对这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这世界已经乱套了，他放下随身携带的一些食物，对着哭泣地少女说道：“我们走了，祝你好运。”
就在应1和庞涛要离开的时候，少女感激地抬起流满泪水的面孔说道：“我叫左凝，谢谢你们，你们让我对这个世界不至于完全绝望。”
行进中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吱”的一声，应23所在的有篷卡车也停住了，急刹车中断了他的回忆，也差点让他摔了一跤，扶住他的是身边的庞涛。
一名看守跳了下去，不久转来说道：“大家下车休息一下，需要解手的赶快去，不要走远了。”
比起古文出发时，这支车队已经壮大了一倍不止，不仅是吴欢带来的车辆被全部缴获了，他们从547团找到的一些车辆也归了古文。近20辆各式车辆前后不断仿佛是一条车龙，车多了固然有好处，可坏处也跟着来了。车队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其中一辆军绿色的悍马越野车抛锚了。随车的修理师傅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仔细检查着。
吴欢这边的人并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9个人在看守的监督下都下了车，吴欢身体基本不能动弹，他在应23和庞涛的帮助下，是最后一个下地的。
应23一边擦着汗，一边向着吴欢说道：“欢哥，你这身体怕不下200斤吧。”
庞涛力气不错也颇费了一翻力气，在一旁玩笑着说道：“江姐恐怕承受不起吧。”
想象到吴欢压在江柔身上，跟随着吴欢被俘的一群汉镇人哄笑起来，让附近同样是被俘虏的定寨人有些好奇，这些人当了别人的俘虏还如此开心，难道他们不担心自己的命运。
见到定寨人的郁郁寡欢，吴欢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小故事：在干旱的沙漠里有两个人，一个叫悲观，一个叫乐观，他们只剩下半杯水了，悲观说：“我们好惨，只剩下半杯烦恼水了。”于是他忧愁满面，郁郁寡欢，不久就担心死了。乐观则高兴地说道：“我们还有半杯希望水，多好，我们把希望水保管好，每天喝一小点，至少可以支撑几天。”在悲观绝望而死后，他依靠着自己的豁达情绪和顽强精神，终于靠着半杯希望水走出了沙漠。
这个故事让他笑了起来，转头凝望着湛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纯净的蓝天上那一层层薄薄的白云，像是天宫中的仙女晾晒的天蚕宝衣，看得人心旷神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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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往事不要再提
大自然经过了近3年的恢复，的确比起瘟疫前好得多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旷野里的空气，那带着青草香味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这种几年还只能在氧吧里享受到的纯氧呼吸，现在随便到那里都能得到。
在一座黄土坡上，一个很独特的女子出现在吴欢的眼帘中，她穿着一套黑色女式运动套装，看那标记好像是阿迪达斯的牌子，这让她在成堆的军服中显得很有品味，即便是脸上一条刀疤也没有减弱她这种很时尚的气质，在丧尸堆里谈气质，这的确是一种让人汗颜的话题，可吴欢就觉得她这身服装比起工作服一样的军人制服要有气质的多。
按说吴欢应该对她怀有仇恨，可吴欢对这个女人实在提不起恨意来，这不仅是因为他听到了应23和庞涛的对话，知道左凝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更因为吴欢对于死亡的理解已经很平静了，这个世界死亡不仅是人类的终点，更是人类的影子，你到那里都可能碰上它，对于自己的影子你根本就无法摆脱，只能去坦然面对它，适应它。最忌讳的就是用死亡引发的情感左右自己的思维，做出一些不恰当的判断以及行动。所以，吴欢并不记恨左凝杀死自己的部下，尽管他对此有些不舒服。
找来一根树丫支撑着，吴欢尝试着运动了一下自己的伤腿。比想象的要好得多，吴欢居然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
他这个举动让庞涛等人大惊失色，只不过两天的时间，这条几乎达到了报废状态的大腿，居然可以支撑着吴欢颇沉的身躯站立并且走动起来，奇迹，真他妈的是奇迹。
吴欢向应23招手说道：“小应过来扶我一把。”
应23走了过去，不敢相信地看着吴欢说道：“欢哥，你他妈不是人，是神仙。”
吴欢打了他胸口一拳说道：“你他妈才不是人，说什么话。”
揉着被吴欢揍痛的胸口，应23讪讪笑道：“欢哥，别怪，我太吃惊了。”
吴欢爽快地笑了两声，扶着应23肩膀说道：“你认识左凝？”
应23看了一眼在高台上望着远处的左凝，说道：“应该是她，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被丧尸抓了一爪，和现在她脸上的疤痕很吻合，而且名字也一样。”
吴欢很想凑近去接触一下这个女人，这种原因来自于吴欢一种说不清地感觉，尤其是听到左凝的故事后，他觉得他们应该是有着共同命运的人。
吴欢的行动并没有受到看守的干扰，一来他们没有武器，而且吴欢受了重伤。二来，他们得到了优待吴欢的命令。所以对吴欢的行动基本上没有限制。
吴欢和应23刚要接近左凝站立的黄土坡时，她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两人说道：“有什么事？”
应23仔细看着左凝的脸，肯定地说道：“我认识你。”
这话引起了左凝的注意，她也仔细地看着应23的脸，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容，又迅速消失了，就像是星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尽管短暂，却让吴欢和应23两人双眼一亮。
“我想起来了，是你。”左凝看着应23说道：
她的声音就像她的面容一样冰冷，刚才那一丝笑容似乎是一道幻觉。
吴欢双眉之间习惯性地皱起一道川字纹，深深地看着对方说道：“我叫吴欢，很高兴认识你。”
左凝冷冷地看着吴欢说道：“我杀了你的兄弟，你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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