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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到底。她还是遭了无妄之灾,人家针对杨澜,她是被殃及地鱼池。
要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便不该上这艘客船啊!
全身湿透了,被那个家伙看了个精光,自己。可从未有这般狼狈的情况啊!
祝无双在那里转着她的小儿女心思,另一边,那些水贼已经从水底潜了上来,在他们头上,便是摇晃的桅杆了。
“哼!”
杨澜低喝了一声,左手一扬,一道白光像闪电一般掠过,没入水面。
最先上浮那人眼看桅杆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正在兴奋不已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破开水面,从上至下。划开水层,向他的面门袭来。
飞刀进入水中之后,速度顿时降了下来,异常的缓慢,那个水贼甚至可以看见飞刀行进的轨迹。
他慌忙踩着水,想要离开。
然而,他在水下地动作同样很缓慢,显得非常的笨拙,并没能彻底躲过那把飞刀。那飞刀扎在了他的肩胛上,因为水的阻力奇大,飞刀并未能穿透他的肩胛,不过,却也没入肉体一寸左右。
没能感觉到疼痛,但是,那家伙觉得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力道了,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吃了一口水。一时控制不住身体,向桅杆一侧荡了过去。
一根蒿杆破开水面,扎了下来。
这一下,他没有能躲过,那蒿杆的尖端给他地腰间破了一个大洞,随后,急速收回,于是,一片红色的水雾飘散了开去。
用飞刀将那些水贼逼开。迫使他们离开桅杆下的水底。然后,瞧准机会。用蒿杆刺杀那些水贼,这便是杨澜使用的办法。
很简单,也很管用!
瞧见同伙们前仆后继地被杨澜杀死,那些水贼们一时胆寒,根本不敢再向桅杆靠拢,他们只能踩着水,远远地隔着桅杆,浮在水面上,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盯着桅杆上站着的杨澜,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杨澜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程奇生并没有急着催促手下上前,这些手下都是他的铁杆兄弟,他不想因为这次行动,全部折在这里。
不识水性?
京城送来的情报恐怕不对吧?
这家伙会不识水性?
程奇生绝对不相信杨澜会不识水性,要知道,就算是他,让他像杨澜这样轻松,如履平地一般站在随着波浪翻滚地桅杆上,他也做不到。更不要说,那家伙就像在水中长着眼睛的一样,不管你采用怎样的方式潜游过去,都无法掩藏行迹,若非他对河水流动地轨迹和动向了如指掌,又怎么能做到?
程奇生的确没有猜错,杨澜其实是精通水性的,长江那样的大河对他来说,和一个游泳池差不多,小小的永济渠,更是算不了什么。
京师传来的情报其实也没有大错,杨凤梧的确不会水,但是,魏家人可不知道在这具身体里面,有着另一个灵魂。
“大哥,怎么办?”
一个手下踩着水,游到了程奇生身前。
程奇生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杨澜,杨澜像有所感应一般回望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激出了无形地火花。
“不能让兄弟们都折在这里啊!大哥!那家伙就不是人,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啊!”
那手下哀声说道。
程奇生晓得手下已经胆寒了,就算自己亲自出手,恐怕也讨了好,于是,只有撤退一途了,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随后,他吹响了代表撤退的口哨,一伙人便分成几个小组,往下游的河岸游去。
薇薇,张落,杨凌,秀儿,包括祝无双见那些水贼离开后,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有杨澜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动于衷。
打退敌人的袭击并不难,但是,要查清楚是谁在针对自己,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时,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杨凌的惨叫声。
“公子爷,大事不好了!”
(朋友骨癌开了两次刀,正在做化疗,梧桐天天都在陪他,完全没有心情码字,在有推荐的期间,每天只写这么点字,对不起给我推荐地编辑,也对不起还在继续支持梧桐的书友们!不过,请大家放心,熬过这几天后,等梧桐恢复状态之后,会保持第一个月的速度更新,希望大家仍然支持梧桐,不要放弃夺明这本书,请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正文 第三卷 百骑卷平岗 第七章 范县官场
更新时间:2009…7…18 19:09:33 本章字数:6290
范县是一座小县城,就在永济渠岸边。
七月十日,申时。
范县南城外的码头上,原本还算热闹的码头如今依然热闹,原本非常杂乱的场面现在却很是秩序井然,三三两两的衙役在码头上来回走动,上下行的客货船泊上码头,都被引水员引到了码头的两侧停泊,码头的中间,露出了很大的一个空间,在那里,聚集着更多的衙役。
申时,太阳仍然当空。
五月的阳光虽然还算不得酷热无比,却也算是热力逼人了,在北地,因为气候干燥的缘故,就算是在盛夏,只要你在阴凉处,却也算不上酷暑难耐,然而,若是你长时间的待在阳光暴晒下,就算是在五月,却也不怎么能熬得住,体质稍微差一些的话,恐怕会直接晕死过去。
范县县丞李长全便是这样一个体质虚弱的人。
今年三十五岁的他,身材不高,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应该算是极度残废吧,也就一米五左右,但是,他的体重却极其惊人,应该有两百来斤,官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绷在身体上一般,远远看过去,便是圆圆的一个木桶状的物事,看他走动不像是行走,到像是在滚动一般。
当然,一般情况下,能躺着李长全是不会坐着的,能够坐着他不会站着,能够站着自然是不会走动的!
码头的一个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一个木棚,李长全就坐在木棚下,身下是一把木椅子,他几乎是塞在了椅子内,稍一挪动,椅子便嘎嘎作响,让人听了这声音异常担心,生怕他将椅子坐垮,摔倒在地。
头上有木棚遮住阳光。加上从河面吹来的阵阵凉风,棚下也算阴凉。
然而,李长全仍然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苍白而胖得仿佛浮肿了一般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一点一点滑落。他不停地伸出手,用手中的手绢将汗水拭去,一来二去,那手绢便被汗水濡湿了,一连换了好几张。
“究竟是怎么回事。知县大人为什么还没有到?吴大人。是不是你地情报有误啊!”
李长全热得心慌。说话地语气便不怎么好。他发火地目标是坐在他身边地范县巡检吴正生。
按照大明朝官场地品级。县丞乃是知县地副手。为正八品。俸禄月收入6。5石。巡检为从九品。俸禄月收入5石。算是县丞地下属。
虽然。巡检地品级比县丞要低。但是。有时候。在某个县。若是知县大人强势。作为副手地县丞基本上只是一个摆设。就算是巡检也不会听从他地命令。但是。在范县。县丞李长全地能量远比知县大人强悍。所以。他对巡检吴正生地问话语气就像是在责问一个下人一般。而吴正生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堆着笑。用一种谄媚地语气回答道。
“大人。下官地情报没有误。下官安排在聊城。以及张秋镇地下属们地确探明白了新知县地行踪。他们是在辰时在张秋镇上地客船。小地们是从张秋镇快马加鞭沿着小路赶来报地信。算算时间。应该是这个时候到达!”
“是吗?”
李长全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大人,下官已经派手下乘小船往张秋镇方向沿河查探去了,应该很快便有回音的!”
吴正生擦了擦额头地汗水。有些紧张地说道。
“哼!”
李长全再次冷哼了一声。皱着眉头,摇摇头。大声咒骂道。
“妈的,这鬼天气真是反常,入冬冷得要命,入夏热得要命,这贼老天,不晓得在干什么?真他妈的是个王八蛋!”
“大公子,让小的帮你摇摇扇吧?”
坐在李长全另外一侧的典史李平一脸谄媚地笑着。
李长全有些困难地扭动脖颈,扭转头,意味深长地瞧了李平一眼,一边摇头,一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李平,你小子现在也算是有着职位的人了,虽然不入流,走在大街上,范县的那些百姓们对你这样也算是熟悉,你他妈的不再是我李长全地随从了,有点出息好不好?”
“是!是!”
李平不停地点着头,就像捣蒜一般,随后,他说道。
“大公子啊,小的虽然已经披着这身官袍,不过,不管小的怎么改变,至始至终都是公子爷的随从,都是小时候那个随在公子爷身边端茶倒水的小厮,若是当上了这个小官,便失去了侍候公子爷的机会,那么,小的宁愿不做这个小官,也要留在公子爷身边,尽一尽孝心!”
“哈哈!”
李长全大笑起来,很明显,李平这个马屁拍准了地方,让他分外舒畅。
“你这小子,嘴巴还是这么甜!好!好!既然,你小子想尽孝心,你老子我也不能断了你这念想吧?”
李长全的话音一落,李平忙点头哈腰连声称是,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公子爷的恩典和慈悲。
随后,他从身后地左右随从那里拿来谅扇,站起身,屁颠颠地站在李长全身后,为他轻轻摇起扇子来。
一边摇,一边还小心地问道,风速合适与否。
木棚中,分为两个阵营,一边是以县丞李长全为核心,像巡检吴正生,典史李平等绝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他身旁,就像众星拱月一般。
而在木棚的另一侧,范县的主薄辜青松则孤零零地站着。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远眺河面,实际上,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冷冷地落在李长全等人身上,这目光中,非常强烈地流露出一缕不屑之情。
“跳梁小丑!”
瞧见李平不亦乐乎地为李长全打着扇,以及吴正生等人围着李长全小丑一般献媚拍马的表演,辜青松冷冷地哼了一声。
像吴正生,李平等范县的官员之所以会像仆人侍候主人一样对待李长全。这其中,自然不无理由。
李长全是范县本地人,他出身的李家乃是范县当地头一号的大族,范县地大部分土地都属于李家,李家人说地话,在范县比圣旨的威力还要强上几分。毕竟,大部分范县人都靠着李家地产业为生。
李长全的这个县丞职位并没有沿着正途而来。
虽然,他的父亲李大官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请了很多有学问地先生来教他读书识字,希望他能通过科举进入官场,为李家光宗耀祖。
不过,李长全不是读书的料子,他的脾性顽劣无比,等他成年之后,依然一事无成。连秀才都没有考中。
后来,他父亲使了许多银子,通过一些后门为他捐了一个监生。
在洪武年间。监生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但是,到了中后期之后,监生直接做官的情况便越来越也少了。
是越来越少,并非完全不可能。
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
李长全的父亲又是大把大把银子撒了下去,再加上,李家在官场上原本就有些人脉,李长全这个不通诗文。只是略懂文墨的家伙也顺利地进入了官场,担任范县的巡检一职。
一年不到,他父亲再打通了一些关节,李长全便挤走了外地人的县丞,当上了县丞大人。
后来,原来地范县知县离任,换了一个进士出身的新知县前来。
那个进士出身的新知县文采非凡,写地诗词曾经得到过东林大佬李三才的赞赏,一笔好字。文章也写得很不错,在士林中也算薄有声名,乃是东林党中少有的年轻俊杰。
不过,这个年轻俊杰对于政务的处理方式便不敢恭维了。
他喜欢揽权,来到范县之后,立刻将处理公文的权力从李长全手中抢了过来,这家伙有着强悍的背景,李长全进入官场也不过两年多一点,还不敢违抗上官的意愿。于是。他没有反抗,非常恭顺地交出了手中的权力。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李长全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那家伙虽然文采非凡,然而,处理政务可不像是吟诗作对,那家伙将权力从李三才那里夺过来之后,便把这权力交给了他地师爷,一应事务皆让他这个师爷处理。
那个师爷是知县大人上任时带来的,算是那人的心腹。
这师爷处理公文有一套,徇私舞弊,讨要黑钱也很有一套,最初,李长全自然任其施为,随后,找了一个机会,抓住了那个师爷的把柄,以此来要挟那个师爷。
那个师爷是外地人,虽然有知县大人撑腰,但是,要和财雄势大的本地人李长全斗,且在自己的把柄被抓的情况下,基本上不怎么现实,于是,他选择了退缩,在暗地里将权力又交给了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