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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只能愈记愈深。
“如果你忘了我……”弦歌悠悠一笑,“那么,就由我来记住你好了。我这人很大度的。”
凌悠扬身形一震,不受控制地开口:“这十一年来,你也没有和符迟雪在一起,是因为朕吗?”是因为他吗?是因为她爱他吗?是因为她忘不了他吗?如果她说是,他一定会尽情地嘲笑她!
弦歌心中一紧,脸上还挂着笑容,站起身来走出凉亭,“你不是要回去吗?,我也正好饿了,一起回宫吧。”
弯弯的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两人的影子被渐渐拉长,中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一左一右,始终没有靠近。
凌楠每天早上都会跑到弦歌房里去,等着她起床,和她一起用早膳,然后再带着她到处游玩,做她在极东国的向导。弦歌心里也清楚,在凌楠心里并未把她当成母亲,她虽然不知道凌楠要做什么,可她明白自己对凌楠来说至少是有利用价值的。可悲的是,明明知道她是在被利用,弦歌仍然无法拒绝凌楠的亲近,她甚至为自己的利用价值感到高兴。凌楠还会主动亲近她,无论是什么原因,弦歌都为此感到深深的庆幸。这一日,凌楠带着弦歌出宫去玩,他问她在京城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弦歌摇头,他又问她在京城有没有想拜访的人,弦歌想了想,说出凌陌忧的名字。两人走在京城的大道上,凌楠兴奋地想在外面用餐,“宫里的吃来吃去也就是那个味道,还不如外面的好。”弦歌宠溺地笑笑,“最好的厨师都在宫里,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也不是味道的问题,主要是气氛和环境。”凌楠比较道,“在宫里吃总觉得压抑,嗯,也不能说是压抑,总之和外面吃饭的感觉不一样。在外面我怎么随便怎么来,没人认识我,也没有人说三道四的。”弦歌苦笑,又想起了杨啸那孩子,比之凌楠嚣张的生活,杨啸活的才叫压抑。
“作为一国太子,你活得够自由了。”
“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父皇作为一个皇帝都能活成那样,我太子的位子还在他下面呢,当然不能活的比他差!”弦歌暗叹,当第一次见到凌悠扬那种皇子已经够惊叹了,结果那样的皇子还真能坐上皇位当上皇帝。凌悠扬这种怪胎百年出一个,你凌楠这都能学这都能比?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偏偏就像凌悠扬呢?“说起来,今天怎么不让皇甫跟着,出宫在外,有他在你身边会安全一些吧?”
凌楠的脚步顿了顿,回眸看她一眼,神色突然冷了几分。“不方便,皇甫的长相太惹人注意。皇甫从我小时候就开始跟在身边,很多人或许不认识我,可看见皇甫就会知道我是谁,所以,还是让他留在宫里的好。〃弦歌也不追究这话的真实性,想了想,只说了句:“皇甫是个很好的人,对你很忠心。”
“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凌楠转眼看她,笑道:“据我所知,皇甫这么一个绝顶高手会效忠于我,是因为你当年的一个请求吧?”弦歌刚欲出口的话顿时吞进喉咙。
凌楠叹一口气,“说句实话,我很感激你。第一,是你让我出生在这世界上;第二,是你把皇甫这种稀世难求的高手留在我身边。符合弦歌,你抛弃我也好不要我也罢,那是以前的事,而且,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利益被损害。”“你都是这么想的?”
凌楠点头,“而且比起你留在极东国做皇后,你在雀南国做摄政王对我益处更多。尤其在你怀着对我的愧疚之情,对我更有利了。”所以,不需要你做我的母亲,你只要被我好好利用旧可以了。弦歌苦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凌楠拉起她的手,直接走进酒馆,“不说那些扫兴的话,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到凌陌忧那里去。”走进酒馆,才发现里面坐满了人,凌楠皱眉,心情糟糕,平时的霸道习性又出来了,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摆在店小二眼前,喝道:“给我们一个雅间。”
店小二苦恼:“客观,雅间已经没有了,即使是要空位子,您也得和别人拼桌才行。”
凌楠眯眼,不悦道:“把雅间的客人赶出来,你不动手的话旧由我来动手。”
弦歌正要阻止,却听身旁有熟悉的声音响起:“好嚣张!连我舒跃定下的雅间也敢抢?”店小二立即松了一口气,“舒公子,您的房间在二楼,还是老地方。”
舒跃点头,只当是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看也不看一眼,高傲地迈开步子往上走。弦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眼睛一亮,一个闪身就拦在舒跃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舒跃,好久不见,见到我都不请我喝一杯吗?”舒跃一愣,目光盯在弦歌脸上看了许久,吃惊道:“符……”刚出口一个符字,连忙捂住嘴巴。符弦歌这个名字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别人或许不知道符弦歌长什么样,可这天下间没有人会没听过“符弦歌”这三个字。
弦歌微笑以对,当年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傲气依旧,但已懂得怎么去收敛。
舒跃笑得很开心,〃你都主动开口了,我怎么能不请?上去吧。〃
凌楠在旁冷眼观看,听到舒跃这个名字后略一思索,顿时记起了这位舒家公子,虽然没见过,但舒跃也算是舒家年轻一中的人才。他脑子里考量着舒跃与符弦歌的关系,看到舒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顿时很狗腿地笑了笑,抢在弦歌前面开口:〃舒公子,我是符大人的小厮,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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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舒跃送弦歌离开极东国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以外,就只有凌陌忧清楚内情了。凌悠扬后来也多方探查过是谁协助弦歌出国,虽然怀疑凌陌忧,却始终找不出确切证据,只能作罢。
舒跃也不怀疑他说的活,领着他们二人就往楼上走去。弦歌并不揭破,狐疑地看了凌楠一眼。实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雅间里比外面安静多了,氛围也好上很多,舒跃坐下后,对凌楠客气道:“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小厮也一起坐下吧,在外面不必拘束。〃
凌楠谄媚的语气,〃舒公子,您叫我小楠子就好了。〃
弦歌听了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瞠目结舌。
舒跃疑惑道:〃小楠子?你是宫里的小太监?〃
凌楠面不改色,继续狗腿地讨好,〃舒公子说奴才是小太监,奴才就是小太监。〃
弦歌正在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溅在桌面上。
凌楠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睛笑得弯弯的,〃皇上派奴才跟在符大人身边,奴才不胜荣幸,没想到还能见着舒公子这等人物。〃顿了顿,他转头对符弦歌笑道,〃不知符大人是怎么认识舒公子的?〃
弦歌瞳孔中的颜色深邃起来,许久,淡淡道:〃十一年前就认识了。〃
凌楠吃惊道:〃十一年前,舒公子还只是个孩子吧?〃
弦歌沉默,许久,又道:〃跟你现在差不多大。〃
看到这里舒跃若还没看出个究竟,那他的脑袋就真的白长了,他盯在凌楠脸上,〃你不是小太监。〃
凌楠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舒公子真善变。刚才还说奴才是太监。现在又说不是了。唉,您说不是就不是吧。〃
舒跃眯眼道:〃你是谁?〃
凌楠优雅地作揖,〃小楠子。〃
弦歌云淡风轻地喝一口茶,道:〃凌楠。〃
舒跃从椅子上跳起,蹬大眼睛道:“太,太子殿下?〃
凌楠笑得有几分狡诈,“称呼太子殿下的时候不是应该跪下行礼吗?〃
舒跃心有不甘,却也只得跪下,〃太子殿下何必作弄我?舒跃方才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起来吧,凌楠坐在弦歌身旁,瞅着他,“本太子只是想看看,当初敢帮符
弦歌逃出极东国的人,究竟是怎样!”舒跃豁然一惊。
弦軟默默地闭上眼,这个孩子太敏锐了。
凌楠笑开了眼,非常满意他俩的反应,“原来真的是你啊!哈哈,胆大包天,若被父皇知道,你绝对是死路一条,说不定还要被满门抄斩!〃舒跃面如死灰。
〃放心,太子是个好人,自会饶你一命”凌楠笑得让人摸不着深浅,拍拍身旁的位子。〃坐下吃饭吧,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这一顿饭,吃得很沉默。
凌楠笑眯眯的不说话,舒跃惨白着一张脸不说话,连弦歌也没说话。
凌楠拿着筷子绕着手指打转,毎一碗菜都会夹点儿尝尝。一边尝一边啧啧
称赞。
“舒公子,你怎么只吃自己眼前的菜?不要客气,这顿是你请客,你还吃得畏畏缩缩的,本太子都不好意思了。〃
舒跃张了张嘴,终只是说了句:〃太子客气了。〃
弦歌看不下去,她对舒跃当年的相助一直是心怀感激的,今天若不是她主动跟舒跃打招呼,也不会出现这情形。
〃凌楠,你想干什么?〃弦歌正色道,〃应该不是单纯地耍人玩吧?〃凌楠侧目,笑容灿烂,〃你很关心吗?关心舒跃?〃符弦歌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瞒着父皇?〃凌楠将筷子搁在桌子上,佯装苦恼。〃父皇真可怜,什么都被蒙在鼓里,自己的臣子竟然站在自己以前的女人那边,这是什么道理?”
〃太子殿下,我并没有站在符弦歌那边。〃舒跃辩驳,〃当年,当年帮她的时候并不知晓她的身份,舒家不可能背叛极东国,我舒跃也不会背叛皇帝陛下。〃
〃呵呵,本太子知道你的忠心了。〃凌楠含笑望着他,〃舒跃,据说你是舒大人最得意的儿子,舒大人的衣钵将由你来继承?如果真是这样,本太子也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一个青年才俊的将来,不是吗?〃
舒跃垂眸,〃多谢太子殿下手下留情”
〃呵呵,你是国家将来的栋梁之才,以后待本太子继承大统,我们就是君间更应该保持良好的关系。你和符弦歌的事情已经是年前的事情了。翻旧账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本太子也不屑为之。”
他们说话的时候,弦歌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吃饭,等她吃下最
后一口饭,才淡淡地升门:“凌楠,你这算是在笼络人心吗?”
凌楠跷起腿,“看上去像吗?”
“很像。”
凌楠沉默一下,然后对舒跃笑道:“舒跃,若本太子拉拢你,你会觉得荣冲吗?”
舒跃哪敢说不,连忙点头,“承蒙人子石一得起。”
弦歌低叹一声,“凌楠,作为上位者,笼络人心不应该用这种法子的……”
活没有说完,就被凌楠打断,嘴角拄石讥诮的笑容,“你这是在教训我吗?”弦歌望着他,所有的话都吞进喉咙,心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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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就坐在弦歌身旁,他侧过身子半托着脑袋,笑容天真可爱,“怎么不说话了?符弦歌在政治上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你的指教千金难买,本太子可是受宠若惊呢。不过,多问一句,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指教本太子?来教训本太子?”
弦歌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凌楠笑得越发可爱,“不会是以母亲的立场吧?”
弦歌脸色苍自,如坐针毡。她站起身来,避开凌楠射来的目光,“今人我请客吧,我下去结帐了。”
凌楠微笑着点头,“那么.麻烦你了。”
看到弦歌飞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舒跃总觉得凌楠的笑容很怪异,,忍不住开口道:“你讨厌她?”
凌楠笑道:“何以见得?”
舒跃直接道:“感觉。”凌楠但笑不语,舒跃很替弦歌打抱不平,“她当年抛弃你也是迫不得己,符弦歌是何等人?无论在怎样的帝王面前也不会逊色半分。可是,她在你面前总是小心翼翼,难道你没感觉吗?”
凌楠一脸无所谓,笑得浑不在意,“她抛弃了本太子,所以他对本太子感到愧疚,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这正是他想要的,“本太子觉得对她的态度很好啊,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舒跃认真道:“她已经努力想要弥补了。”
岭南道:“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本太子无法干涉她的想法,但是,被抛弃的孩子难道连憎恨讨厌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她要本太子原谅本太子就原谅?”
舒跃道:“太子殿下出生在皇家,从小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太子殿下还不满意什么呢?”
凌楠没有说话,垂下脑袋,耳中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他抬头,目光如炬,“从小生活在父母双全的家中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弦歌付账完毕,鼓起勇气走上楼,刚上楼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心头骤然一缩,然后整颗心都沉下去了,沉甸甸的,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那个孩子,原来是这么想的。
弦歌和凌楠到凌陌忧的府邸去,舒跃也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