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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兵岳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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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见大局已定,长出了一口气,笑道:“敦礼兄,要说这个郸王爷,是一个什么不世出的神童,兄弟我就不服气。起码比不上你那个宝贝弟弟叶祖珪。”
叶祖洽平日里最为得意,就是这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弟弟。现在听见蔡攸夸奖,喜的眉开眼笑,连道:“哪里,哪里。”
王黼接茬道:“是啊,恩相前日曾言,十年前米芾死了,这回大学士蔡卞再去,这《宣和书谱》已经彻底编不下去了。后进之中,会写几个字的,居然只剩下你家睦风一人。”
叶祖洽此时的感觉,比自己露个大脸还要受用十倍,口里只会说一句话:“哪里,哪里。”
蔡攸又说:“父亲,月前儿子才收下的门生刘光世,已经调任河北路宣抚使。这几日给儿子来信,大大夸赞了敦礼兄的弟弟小叶学士。说是赵挺之要搞菊花诗会,整个河北路上下居然找不出一个拿的出手的人物,亏得还有叶祖珪在。他已经安排官船,接小叶学士去济南赴会了。”
叶祖洽苦笑道:“下官也接到弟弟的家信了,简直胡闹。怎么说也是一个知县,抛下万民,去会什么诗,成何体统。”
太师听到几人议论小叶,难得的捻须笑道:“敦礼不必过谦。风流教化,也是国之大事。至于你这个贤弟么,是老夫早就相看好的。当年被曾相爷抢了先,分明是欺负老夫生不出漂亮的女儿嘛!别的不说,昔年老夫恩师,吕相爷对他也十分器重。说起来,他竟是老夫的同窗呢!”
叶祖洽道:“太师如此说,折杀他了。”
王黼思索一阵子道:“这次原定的正使是老安祚,现在换了郸王。一个副使是户部度支郎中罗用方,跟着记帐、数钱而已。没担当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另一个宣赞副使,主要任务是去到辽国,赔着喝酒应酬,顺便显一显中原人物的风流才便。这是皇上的主意,他老人家一贯喜好这些。原说是要赵明诚那边选出的金菊魁首担当,可是政事堂也没最后定下。晚辈一直就觉得不妥,天知道选出个什么人物来?我看不如就定下让叶祖珪去。一个是他广有才名,皇上那边也不能说咱们亏待郸王。这二来么……”
蔡攸抢着说:“二来小叶学士是咱们自己人,我们可以暗中交代他,作些手脚,最好把这个郸王,留在那边。”
叶祖洽听到这里,才觉出味道不对。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涌出,急道:“太师,这使不得。祖珪他年少轻狂,恐怕担当不了如此大任。”
蔡京捻须笑道:“年少轻狂?年少哪有不轻狂的。老夫二十四岁那年,还写信骂过王荆公呢。敦礼,我们都老了,不给年轻人压点担子,将来这一摊子谁接?”
王黼阴阴笑道:“敦礼老兄,不必担心。有郸王这块唐僧肉在那里摆着,契丹人不会吃了你弟弟的。等事成回来,恩相怎么会亏待了他?”
叶祖洽还在犹豫不决,忽然听见有人在屋门外禀道:“相爷,吴公公又来了,这次是宣公子去太清宫伴驾。”
屋里众人都是明白,官家又要设坛扶蘸,占卜吉凶了。
蔡攸道:“父亲放心,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美滋滋去了。
叶祖洽也告辞,佝偻着身子出门走了。(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太师拿起案上过午他们拟订的条陈看,见都是王黼笔迹,赞许的对他点了点头。
王黼趁机道:“恩相,这次派曾布曾老相爷的东床快婿,叶祖珪去辽国,真是一石四鸟的妙计。咱们进退有据,立于不败之地啊。敦礼这人不行。前怕狼,后怕虎的,做的了什么大事?”
蔡京闭上眼睛道:“老叶已是行将就木的人,小叶才是可造之材啊。”
王黼酸溜溜道:“那还要看这老小二叶,上不上道儿。”
太师道:“不过这事完全交给叶祖珪去办,还是不够稳妥。”
王黼道:“那就让梁内相,安排内侍省朱大人跑一趟吧!想来童枢密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相府书房里面,响起太师和王黼一阵夜枭般“桀桀”的怪笑。那些隐在在黑影里的侍卫,依然象石雕一般站立,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和生命。
第六章 快吹萧
       上路第二天的头晌,叶祖珪坐在楼船顶层露台上的一把交椅上,晒太阳。对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他是毫无所知。
看着头上的白云和眼前的碧水,小叶感觉这秋日里的日头,光芒已经不复前些时候,盛夏时的刚猛。明亮中,透出一抹黄橙橙的意思,照着万物都显的那么和煦,又带有那么一丝的凄婉与颓废。心道:“秋阳无限好,只是近寒冬。唉,这太平盛世的日子,竟是也没有几年好过了。”
心中有些感慨,叶大老爷就合上手里的书卷,唤道:“初荷,拿着你的洞箫上来。”初荷平生第一次坐船。虽然只是内陆的运河,又兼风平浪静。可是大船一经开动起来,丫头就有些晕眩。匆忙在二楼大间少爷的卧榻旁边,搭了一座地铺。就关了隔扇门,拿了少爷的一件鹤氅,蒙着脑袋睡觉。忽然听到少爷叫她,迷迷糊糊上来。叶大少爷吩咐她,吹一段《苏武牧羊》。初荷上到顶层,更觉的摇晃的厉害。当下站立不住,连椅子也不敢坐。盘腿坐在地板上,“呜呜咽咽”开始吹,奏出来却是《平湖秋月》。
初荷一面吹奏,一面看见叶大少爷把书卷揣到怀里,仰面躺倒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这丫头心说:“赶快吹完,还下去接着睡觉吧!”手上就加紧了动作。虽然《平湖秋月》的音符一个也不曾短少,可是节奏就比平时快了很多。一曲快要终了,只听叶大少爷笑道:“初荷,你这不是《平湖秋月》。你这个急着走路,好改作《刘海赶樵》了。”(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初荷知道大少爷一向心软,当下并不害怕,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小声道:“少爷,奴婢坐着这个船,在水上行走,心里害怕,都不敢往外边看呢!”说着,撅起小嘴,身子又摇晃了几下,连带着胸前波涛,就有些起伏。搞的叶祖珪一时也有点头晕,心道:“奇怪,本少爷平日里不晕船啊?这小丫头,才多大,就知道蛊惑男人了。再过两年,还了得?”伸出手指,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轻弹了一下,懒洋洋笑道:“晕船是不是?下去睡一会儿,就好了。”初荷闻言,喜的圆脸儿上两只眼睛都变成弯弯的月牙,丢开小叶的袖子,转身“扑腾、扑腾”下楼去了。叶大少爷顺手拿起她丢下的竹萧,端详着好象要吹。最终还是放在一边,整个人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到了当日过午,船队来到了汪流屯船闸。徐庆、梁兴这些土包子,看着楼船坐着水床,一级级升上来,连过四道水闸,进入汤河,都是惊叹不已。船队扬帆东下,由汤河而入济水,不几日,从阿城再拐入南槽河,就来到东昌城下。叶大老爷在船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听听小曲,看看闲书,好不逍遥自在。嗓子也慢慢好了。
因为自从进入汤河后,一路上顺风顺水,行程赶回来不少,画舫上的李玉心李虞侯,心中也踏实了不少。加上每次停船靠岸,只要附近有集镇的,叶大少爷必是拣最大的酒楼,邀上李虞侯、张统制,一起胡吃海喝。李虞侯见这位叶知县也是豪爽人,从来不叫自己和张统制埋单,心里渐生好感,初时等待两日的那些怨气,慢慢淡了。张平惠张统制有了酒肉,又白吃,更是跟叶大老爷好的称兄道弟。其实,按照品级,这几位里面,倒是这位禁军果毅校尉来的最高。但是大宋朝文贵武贱,叶祖珪是堂堂进士出身不消说,李玉心又是上司衙门里红人,自己一个穷带兵的,最没有说话的地方。这点儿觉悟,张统制还是有的。所以一路上,这二位对小叶都是惟命是从,倒是从来不敢惹什么麻烦。
这座东昌府,是河北路与京东路交接处的一座大城。此城虽然地处北疆,但是四面环水。尤其北门外,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城外的这些湖泊,通过南面的南汇河相通,其实跟宋江等人落草的水泊梁山,都是同一个水系。长短里外,竟有七条大小运河汇聚此城。发达的水运,使得此地成为整个大宋,黄河以北地界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远非叶祖珪他们呆的汤阴小县可比。尤其此城的北水门,台基高大,上面三层重檐庑殿顶的城楼,号为“光岳楼”,雄伟壮观,世所罕见。
船只停泊已毕,叶大老爷交待一声,换了便服,留下老孙看船。严令徐庆撇下大锤和笸箩跟着,再带上初荷、梁兴,到城中闲逛。一路上人头攒动,叫买叫卖,好不热闹。叶大少给徐庆、初荷买了面人儿,初荷举着孙悟空,徐庆要了猪八戒,都是做的惟妙惟肖。两人看着,“呵呵”直笑。大老爷也是高兴,跟梁兴边聊边走。走着走着,看到路边有小铺,用平底锅煎一种长长的,象鞋底模样的面饼,闻着喷香,徐庆就有些拔不动腿。老爷笑道:“你不是才吃了饭出来吗?”说着示意梁兴拿钱,五文钱一张,买了十张油饼。原来这个唤作“呱嗒”的面食,乃是本地一种特产。里面有羊肉作的馅儿,外酥里嫩,很是可口。除了初荷嫌膻气不吃,梁兴吃了一个。连叶大老爷也坐在棚子底下的板凳上,咬着一张。剩下八张,自然有徐庆包圆。(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真烫嘴,”叶大老爷“丝哈丝哈”吃饼,眼睛也不闲着,四处乱看。就见向阳墙根儿底下,蹲着一个卖乐器的老汉。面前摆着一副担子,一头扎着一座草山,草山上插满了竹子作的笛子。长长短短,总有个百十多根。老汉衣衫褴褛,揽着一个同样破衣烂衫的,六、七岁的小女孩,自己拿着一枝长笛,“吱吱呀呀”的吹。声音非常小,也不好听,根本无人问津。
初荷没有饼吃,坐在大少爷身边,两只手搓着手里的面人下边的高梁杆,搓的孙悟空团团乱转。搓了一会,一抬头,看见了卖笛老汉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扬着脸,眼睛看着徐庆手里的一大把“呱嗒”。随着徐庆的大嘴“吧嗒吧哒”,大把的“呱嗒”迅速的变小。小女孩嘴里嘬着自己一根手指头,干咽口水。初荷眼里流露出不忍的神色,就拉了拉少爷的袖子说:“少爷,我要买笛子。”
第七章 农家乐
       京西温岭关。雄关漫道,红日西垂。
一队长长的骡马车仗,正在依次通过关口。虽然都是空车,可是一天下来,依然走的人困马乏,踢踢踏踏。一位蓝袍的官员,两鬓微霜,二目却还有神。孑然一身,立在城头。
直到天色见黑,所有车仗都进城入院,城头官员才迈步下楼,来到馆邑。早有小吏接着,让进上房。坐下还没等用饭,就有一人,也不待通报,一头闯了进来,向着那位官员纳头就拜:“李大人,下官可找到您啦!”
原来这位下城来的官员,就是当世大儒,李刚。李刚是儒家嵩阳学派当世公认的泰斗,上承二程,下启朱子,门生过万,声名卓著,海内仰望。只是此人人如其名,刚直迂阔,素来与太师蔡京等人不睦,为现今官家所不喜。如此年近半百,不过做了个小小的永安军转运使。此次奉旨往秦凤前线,督运粮草。一去三月,刚刚返回。(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此时李刚端着茶杯,正想喝口水,润润干了一天的嗓子。见到有人行礼,借着灯光一看,原来是秘书省正字,自己的门生曹辅,字载德。李刚想要招呼曹辅起身,就听见他在地上哭道:“老师,安祚老恩师,他故去了。”
李刚闻言,楞了片刻,眼中落下泪来,道:“我朝又失一柱石矣!如之奈何?”
师徒悲痛半晌,李刚问起朝中月来变动,曹辅一一作答。李刚越听,眉头越是拧成了一座山。
末了,曹辅掏出一叠文书道:“老师,这些都是最近的文书。其中有河北路宣抚副使刘韐的大公子刘子羽,拿来的书信一封。本来子羽定要亲交老师,可是去浙江赴任期限已到,才委托学生转交。”
李刚与刘韐是同年的进士,相识日久,惺惺相惜。李刚以为老友有事相商,取过信一看,之间信封上写着“李刚大人亲启”,字迹刚劲有力,却不是刘韐笔体。李刚心中有些纳闷,打开火封细看。内有两份薄薄册子,一份皮面上写着“上强兵备边札子”,一份是“论契丹之亡无日矣”,却都没有写作者名字。还有一纸书信,打开才见落款是:学生,知汤阴县叶祖珪,敬上。
至此,叶祖珪半月前托刘子羽带往东京的几封书信,终于全部安全送达。
李刚又看了看“论契丹之亡无日矣”,心中一动,将书信合上道:“安祚老大人不是要到辽国,出席秋帷大典的吗?此事现今如何了?”
曹辅答道:“对了,这事还没来得及禀报老师。安老大人既故,向太后提议郸王赵琰替代出使。圣上日前,已经遵照颁旨了。”
“什么?”李刚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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