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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岳鹏举苦心练射
岳飞让他的白马吃东西,很难。叶大老爷让他的白猫不吃东西,同样很难。他在辽国索博力噶苏木捡回来的猫崽子,因为起个名字叫“小荷”,怎么舍得再丢下?一路抱回汤阴来了。这只猫整日价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胃口还好得很,不管水果、肉食,你只要喂它,它都吃的欢。赶来到汤阴,负责喂猫的徐庆还发现,咄咄怪事,此猫不爱吃鱼头!反而特别中意吃芋头。就是农家家常的芋头,蒸到酥烂,小猫一次就能吃两、三个。可是吃归吃,这只猫也不长个。准确来说,是只长粗,不长长。没多久,就胖的好象小油桶一样。显得四肢越发短小,走路肚皮都贴着地面,屁股一扭一扭的。哪里是只猫崽子,简直就是头猪崽子。叶大老爷最喜揪它后颈的那一团软肉,一揪,白猫就会扭回头,呲出细细的奶牙,喉咙里还要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吓人,作凛然不可侵犯状。喜得叶大老爷眉飞色舞。
一见到自己的丫头幼萍,叶大老爷就笑不出来了。别人问起小丫头初荷的事情,小叶总是拿白猫小荷出来搪塞。七妹居然信以为真,对小白猫宠爱到无以复加。主动从肥庆手里,夺下了喂猫的差事。想方设法,给小荷改善伙食。将小荷揣的,比之肥庆时代更胖三分。到了后来,七妹跟小荷简直形影不离。七妹走路一贯风风火火,白猫小荷也能稳当当窝在她的肩上。而且只用三条腿,一只前爪总是试探着举在半空,好象在跟周围的人打招呼。惹得只要是熟识的人走过,都要来捏捏它的小爪子。小荷实际不喜欢这样,每每奋力抽回爪子,还要配上“呼噜呼噜”的恐吓声。这时候,即使来的人是哥哥韩京,再不放开猫爪,七妹也要开口骂人了。当然,只有叶大老爷是个例外。
幼萍虽然也喜欢小荷,可是却不像七妹那样好糊弄。初荷没有回来,幼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每次都是盯得叶大少爷浑身发毛,寻机溜之大吉了事。叶祖珪在辽国,四处搜刮的金银财宝,因为携带不便,多数都寄放在太子耶律淳先的车仗里,运到幽州去了。过了二月二,叶大老爷听闻枢密使童贯,已经将帅府迁移至杭州,督师进攻方腊,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秘密吩咐“武乾英”,叫她带人赶去在京东路青州府以前买下的庄园,设法联系自己的小媳妇耶律波睹。搬运些金钱过来,自己好有用处。武乾英求之不得,正好魏全车行送两个儿子过来的师爷要走,就领人跟着去了。
叶大老爷躲在汤阴韩府,与京中书信往来,等待时机,日子过的还算惬意。可是他的爱徒岳飞,在羑里城,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岳小哥自幼孤儿寡母、家境糟糕,吃的不如人家,穿的也不如人家。可是偏生是个犟种,自己做事,从来不肯输给人家。不论放羊、喂牛,担水、砍柴,连比他大几岁的孩子,都要给他比下去。直到跟着马铁枪练武,更是用心。加之他实在天赋惊人,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所以,尽管汤怀等人跟他年纪相差不大,对他们来说,岳飞却向来是半个师兄,半个师傅。就连才来不久的牛皋、梁兴等人,对他也是服服帖帖。(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上次周童要大家比赛捅砖,岳飞稳得了第一。老周要每个人取三百块砖,摞成四尺宽的单砖墙,然后单手平端无头的大枪杆,使上抖劲,把中间的砖从墙上捅出来。墙不许倒,倒了就要重来。先捅下四十块者为胜。练到一个半月,师弟中最好的李显,才捅下来七块,剩下的砖垛子已经是摇摇欲坠。牛皋已经将砖墙搞塌了无数次,一块也拿不下来。岳翻耍滑,偷偷将要捅的砖四面打磨光滑。可是也不管用。好容易敲出来一块,待要找哥哥岳飞报喜,一回头的工夫,墙已经倒了。岳飞马步扎下,大枪举起,一挨着砖墙,身体不动,大枪杆却是抖成一团,敲击砖面发出爆豆一样的细响。砖头一会儿一块,一会儿一块,从砖墙背面掉下来。四十块不消一个时辰就完事。最多一次,三百块砖给岳飞捅下来一百二十一块,砖垛子才倒了。看的牛皋等人,直翻白眼。周童一高兴,就把自己用了多年的一对三百斤的黄桦木硬弓,奖给了岳飞。
岳飞得了强弓,兴奋了不到半天,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开得了硬弓,射不中箭靶。以前在铁匠铺和关帝庙,岳飞他们射的都是二十步的、铜锣大小的小靶。过年到了羑里城,周童吩咐改成八十步的箩筐大小的大靶。至少都要一百斤的弓,才够得上。可能因为岳飞打小借着灶膛里的余火看书,读的太累,伤了眼睛。箭靶推到八十步一瞄,完全模模糊糊,连轮廓也看不仔细。十支箭放出去,总有四五箭脱靶,中靶心者,不过一、二。李显能开一百八十斤的大弓,每次十靶全中,七八箭命中红心。就连梁兴、岳翻,所有人,命中红心的箭数都比岳飞多。牛皋更是好射手,骑在马上的奔射,一百靶都有四五十中,这个成绩比李显还要好。
这下子,轮到岳飞心里着急。每日里除了遛遛他的白龙马,就是端弓瞄射不息。甚至晚间也要点起香火,凝练眼力。如此多日,倒是箭箭上靶。能够命中红心的,反而是一箭也没有了。每次射完一轮,去到靶前起箭,看着汤怀、岳翻欢呼雀跃,牛皋趾高气扬,岳飞一张脸不由绷的紧紧。岳飞拉弓一向身形稳健、气度沉凝。练到后来,三百斤的大弓,能够引而不发达到一炷香的工夫,双手都不会打晃。但是因为看不清靶标,却还是常常射不中靶心。
重合元年早春,徽宗道君皇帝两次钦命,端明殿侍读叶祖珪启程赴京,皆被其人以旧伤未愈推辞。至三月,皇帝再次下诏,谕叶祖珪深通辽事,受命忘身,可堪大用。赏绯袍一件,犀带二条。加其资政殿学士、知制诰、提举兵部职方司。叶氏兄弟以其年少德薄,无以服众,恐耽国事,惶恐不敢受,连番上表坚辞。皇帝不准其请。于是,在家养病的叶祖珪,以弱冠之年,六品官职,却是成了名正言顺的小叶学士,而且破格提前进入了“朱衣紫贵”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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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境由心生明万里
重合元年的严冬特别漫长,汤河到了三月底才开始解冻。两岸的迎春花在料峭的春寒中绽放,用它们那一抹抹娇嫩的鹅黄,装点起衰败了半年的大地。
功夫不负有心人。岳飞经过三个月的苦练,射击固定靶,逐渐也能十拿九稳。终于迎来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汤阴文武学堂的箭术大赛,如期举行。学堂共有学员五十九名,二十七人可以开得一百斤的大弓。这其中,还包括了韩七妹和幼萍两个女兵。搞得好些拉不开大弓的大老爷们,非常的没有面子。
八十步的箭靶,十轮下来,李显、韩京、牛皋、岳飞、梁兴、汤怀,六人全是满中。谁也没有想到副山长韩京,居然是个中高手。这家伙癞蛤蟆打敬礼,露了一小手,美的鼻涕冒泡。老周童命人将箭靶推远到一百步,要这六个人决出个胜负。王贵、幼萍、岳翻等人,刚才都是十把九中红心,失去了进入下一轮的资格,不由都是懊恼不已。裂日神弓,没自己的份儿了!肥庆只得了八中,自觉自愿,提着大壶,给大家倒茶水去了。
那张传说中的裂日神弓,两端扎上了大朵的红绸花,就吊在羑里城进门大校场正中的旗杆上。岳飞等六个人,在校场东端站成一排。山长、教头、其他学员,都立在北边堂屋门口观看。六只箭靶立在西院墙底下,望过去,只剩下一个小黑点。这回每人都换了一百八十斤的硬弓,背上的箭囊,依旧插着十支雕翎箭。岳飞等人都是侧身马步扎好,前把推满弓背,后把将弓弦扯开,扣在腮边,凝神静气,闪亮的箭头,直指正西。教头马铁枪喊着号子:“放——!”一阵弓弦响,六支箭齐齐飞出。
不到一刻,十箭射完。众人随着周童,前去看靶。李显依然十把全中,他赢了。牛皋、韩京,都是九中。岳飞还是靠着最后一箭,命中靶心,才算是六中,挤掉同是五中的汤怀、梁兴,得了个第四。
李显咧着大嘴面容僵硬,也不知是要笑,还是要哭。待到从周童手里接过神弓,连连鞠了几个躬,忽然转身绕着场子狂奔乱呼。还是给汤怀、牛皋等一大群人追上,将他撂倒在地,狠狠“收拾”了一顿。团练马铁枪又遵照叶山长的指示,给进入第二轮的六人,每人奖励了一套皮甲,一只五彩漆皮箭囊,羡慕的岳翻等人哇哇乱叫。现场一时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这种皆大欢喜,显然不包括学员总班头岳飞。自从验完了靶,他就默默不语。晌饭也没有吃,牵着他的白马,一个人从羑里城后门出去了。(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周童拉上叶祖珪,远远跟在后面。就见岳飞还是光头单衣,孑然前行,一直到汤河岸边,顺着河岸向西南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小树林子后面。将马缰绳扔在一边,让白马自己啃食刚刚冒头的青草。自己两手抱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呆呆望着正在开冻的河水。那匹白马好象感觉到主人心绪不佳,也不去吃草,就站在岳飞背后,将大脑袋伸过去,在岳飞脸上磨蹭。岳飞单臂搂住马脖子,肩膀一抖一抖,哭了。
老周和小叶,鬼鬼祟祟跟在后边,见此情景,不由相视一笑。一老一小,蹑足过去,一左一右挨着岳飞坐下。将这个最小的,夹在中间。岳飞心思太专,完全没想到被人“偷袭”,扭头一看是师父和师祖,脸上“腾”就红了,慌忙扯起袖口,擦拭一脸的泪水。
叶祖珪道:“哎吆吆,为师还以为你过了年十六岁,男子汉大丈夫,可以娶媳妇儿啦,怎么还哭鼻子啊?”
岳飞脸更红了,急忙狡辩说:“我,我,没有……娶……”
周童故意板着脸道:“怎么啦,看见宝贝给旁人赢了去,心里受不了啦?”
岳飞听了这话,站起身,给周、叶二人行礼,正色道:“李显是自家兄弟,他得了宝物,鹏举理应为他高兴。只是鹏举这箭射的,实在,实在是太过……”说着话,岳飞的眼泪不听使唤,又有几滴顺着腮边掉落下来。
这边一老一小,两个不正经,却是毫无同情心可言。看着岳飞的可怜相,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叶祖珪手指爱徒笑道:“飞儿,这次输掉一张弓,对你是好事。你要明白,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出色,也不可能什么都赢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你看人家肥庆,第二轮都进不去,不是照样笑呵呵的?”自从牛皋给徐庆起了“肥庆”这个外号,大家喊着十分顺口。徐庆从来不恼,好象还受用的很。就连师祖周童、师父叶祖珪,也是一口一个“肥庆”的叫着。
岳飞这回却是不听他师父的,梗直了脖子道:“肥庆射箭可以输,比锤的话,任谁他也不会认输的。我岳鹏举别的可以输,射箭决不能输!”
周童道:“师祖心里有数。飞儿,你握把、推弓、扯弦、调息、出手,处处都做的精当。只是你目力不济,看不清靶心,对不对?”
岳飞道:“师祖怎么会知道?”
周童说:“师祖见你晚上读书,总是端的很近,就知道啦。”
岳飞惶急道:“师祖,兵谚说,百战弓为先。我,我,眼睛不好,射不好箭,这可如何是好?”
周童微微笑道:“我们这一门功夫,射箭凭的不是眼,而是心。”
用心射箭?用心去瞄准一百步以外的箭靶?听了老周童这话,不仅岳飞,连叶大老爷也跟着大惑不解。
老周看着叶祖珪师徒大眼瞪小眼,伸手从小叶怀里拽出一方白绫子的绣花汗巾,三下两下,系在岳飞脑袋上。把他两只眼睛,捂得死死的。
岳飞瞬间变成了瞎子,不敢乱动,伸出两手,想要摸着那块石头坐下。
“站直了,别动。”老周道,“能感觉到什么吗?”
“有风,树枝在动……河水,两边的冰块,有的掉下去……”岳飞道。
“很好。动的东西觉得到,不动的东西就难了。还有什么?”周童又问。
“还有,还有,你们两个!”岳飞道。
“那你就射我吧!”周童说着,从背后拽出一张麻背短骑弓,一只点钢箭,塞在岳飞手里。然后信步顺着河岸走去,走出能有二十步远,背对岳飞站定,右手伸出,展开,掌心上托着一枚圆圆的小东西,“就射这颗核桃。”
岳飞茫然不知所措。开弓搭箭,箭尖却是指向师父叶祖珪的鼻子。小叶这下子吓得不轻,急忙一猫腰钻到岳飞背后,才用双手把住岳飞的肩膀,推着他慢慢转向,让他对着周童的后背。
“来吧,就射师祖右手里这颗核桃。”老周又说了一遍。
听声辩位,岳飞这回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