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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兵岳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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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就射师祖右手里这颗核桃。”老周又说了一遍。
听声辩位,岳飞这回感觉到了,师祖就站在不远处,而且是背对着自己。“怎么办?师祖虽然神功盖世,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一箭射中,肯定也是非死即伤。那核桃,那什么该死的核桃,我怎么感觉不到?我只感觉到师祖的心脏……”大颗的冷汗,顺着岳飞的脸颊“簌簌”滚落。拉弓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就在这时,师父叶祖珪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嘴巴凑近岳飞颈窝,轻轻哈出一口气。猛然间,岳飞就觉得后颈处起来一阵战栗,顺着脊椎传至尾骨;然后绕过会阴,汇入丹田,小腹内顿时火热无比。他下意识就把一口气提到顶门,脑袋里“嗡”的一声,周围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透明了。看见了,看见了。岳飞这种感觉,实际跟那次叶祖珪在索伯力噶苏木遇见猛兽时一模一样,瞬间好象拥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视角。就连躲在自己背后“慈祥”的奸笑着的师傅叶祖珪,也看的清清楚楚。师祖周童立在前面,身躯高大的好像一座山。岳飞手里的箭头向右一挪,周童大手里的那只核桃,瞬间竟然变得硕大无朋,粗皮的硬壳,好象已经快要抵住箭尖了。岳飞情不自禁,就松开了扳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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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朝掉进钱眼中
       岳飞盲射师祖周童,耳听得“喀拉”一声轻响,一把掳下自己脸上的汗巾,正好看见老周童单掌一合,把那颗核桃和正在穿过核桃的箭杆,一起握在掌中。
“射中了,射中了!我竟然射中了。”岳飞不由的欣喜若狂。
周童呵呵笑道:“傻孩子,要不是你总担心输给师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一个月以前,就应该开天眼了。”
老周走到二人面前,又正色道:“你们师徒二人,由此都可以算作内家的高手。飞儿,你这几日还需仔细打坐,巩固进境。特别要注意的是,我们这个混元一气功,最讲究吸天地之灵,养吾浩然之气。须时时保持坦荡、磊落君子之心。任何偏狭愤怨之念,昧心背德之愿,如果不加抵制清除,都会影响功力提升,甚至于前功尽弃。”
师徒俩都是弯腰施礼,表示谨记。岳飞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学士师父叶祖珪,居然也是个“高手”。当然,就连叶祖珪本人,也是头一次听说。而且实在闹不明白,自己除了有时候能看见背后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高”的地方。(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师徒三人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回到羑里城,已经到了学堂的操练时间。小叶知道周童、岳飞都要去忙,就一个人到灶间,想把午饭找补上。热了点剩饭剩菜,端起碗正要吃,就有韩府的家丁过来,说是京城有客人来访。如今的户部员外郎曾思慎,现在北关韩府堂上候着。叶祖珪听见“曾思慎”三个字,心里不由叫苦不迭。暗道:“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又不能不见,硬着头皮,回去接待。
来的这位,正是小叶学士没过门的大舅子,前三司使、尚书右仆射曾布的儿子。这位曾大人四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面白微须,属于相当标准的江南文士造型。听闻通报妹夫回来了,走出大堂,来到台阶下面等候。小叶一见大舅哥迎了出来,飞身下马,忙不迭上前见礼。一个躬还没鞠下去,曾思慎就把住了他的双臂,口中道:“睦风(叶祖珪的表字),你这次使辽,可把老父亲和为兄我,都给吓坏啦!”
叶祖珪跟他这个大舅哥,也算是老相识了。早年小叶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因为大哥叶祖洽跟曾布虽然以师徒论交,实际上是情同手足、相交莫逆。连带着曾思慎对叶祖珪这个小老弟,也是非常照顾。小叶一直把他当成家中兄长一般看待,并不怎么见外。这会子抬眼看去,见曾思慎双目都是焦虑、关切之情,不似作伪,心中也是有些感动,就涎着脸做出一副无赖相道:“怎么,除了曾老伯父和你老兄,你们家就没有人惦记着小弟我了吗?”
曾思慎却是个迂阔、木讷的人,一贯不怎么会打圆场,赧然答道:“你是说我思卿妹妹么?倒是没听她提起过……”
小叶知道是曾思慎来了,心中实际有两怕。一个当然是怕他,问起曾家派过来的丫头初荷的事情;另一个,就是怕他催促自己跟曾家幺妹曾思卿的婚事。虽然曾小姐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仰慕者不知凡几;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小叶对于大哥叶祖洽给自己包办的这门婚姻,天生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总想着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给拖黄了。如今一见面,就让曾思慎自己说出,他妹妹对自己没什么意思。虽然小叶心里忽然也有些失落,但是言辞上先给曾思慎吃了一小瘪,感觉这个大舅哥不算太难对付,不由又面有得色。“嘿嘿”笑着,拉着曾思慎进屋落座。
叶祖珪还饿着肚子,一问,曾思慎也没吃上饭。小叶早就把韩府当成自己家一样,马上吩咐仆人上酒、上菜,跟大舅哥边吃边聊。
小叶道:“前些日子去北国的情形,小弟在给曾老伯父的信里,都写清楚了。托皇上洪福,总算是有惊无险。”
曾思慎说:“官家在朝上说,你给契丹人打成重伤。现如今看着是好多了,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儿吧?”
小叶哂道:“有些话信上不好明说,劳大哥你跟伯父挂心了。伤是有一点点,到底没那么严重。只是小弟才微立了些薄功,蔡太师就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小弟要不是装病躲过这一遭,还不知道要给人嫉妒成什么样。”
曾思慎说:“唔,还是父亲看出了你的心思,这个做得好。你还太年轻,做官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急在这一刻。”
席间曾思慎用的饭菜很少,透瓶香倒是干掉大半瓶。叶祖珪却是饿狠了,一通狼吞虎咽。待塞到差不多,才又问曾思慎道:“大哥管着朝廷的金库,是大宋朝名副其实的财神爷,一贯来富得流油,忙到吐血,这会子怎么有空到小弟这里来闲逛?”
曾思慎对着小叶招招手,小叶把椅子挪近了些。曾思慎俯身过来,叹口气小声说:“什么财神爷,不瞒兄弟你,大哥我现在内外交困,连上吊的心都有。”
小叶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哥,一向来不会开玩笑,不由诧异道:“不会吧?快告诉兄弟我,出了什么事情?”
曾思慎酒劲发作上来了,涨红了脸,斜睨着眼睛道:“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家里还是部里?”
“家里怎么啦?”小叶着急问道。
曾思慎此番活捉了妹婿,任务完成,不由放下心来,今儿喝的有些高了。大吐苦水道:“这几年老家收成一直不好。老父亲以端文殿大学士知润州,宰相的排场又不能少,那厢养着两千多口子人,开销甚大。东京还支撑着一个相府,每月都是亏空……我这个思卿妹妹,很像我过世的母亲鲁国夫人,颇好侠义古风。跟一些侯门千金组织了一个什么“金兰君子会”,专门资助赶考不第,流落在京的举子,光是去年就捐了上万钱。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你赶快把她娶了走吧。你们叶家在漳州、泉州,田园、山庄上万顷,不少都是旱涝保收的上好水田。你那大哥又是个守财奴,家底厚实的很,也不怕她折腾……”
小叶心道:“正题来了!”嘴上嘻嘻哈哈打岔道:“嗨,你们曾家还不是家大业大,掉毛的骆驼比马大,不怕不怕。再说,你不是替官家管着金库呐吗?随便搬蹬一点儿……”
曾思慎正色道:“贤弟,这话可不能乱说。眼下最闹心,就是这个部里的事。开春,大家都朝我要钱,我这里早就是两手空空,恨不得把自己给卖了抵债。外人不知,你哥哥我这个金部员外郎当的实在艰难,已经好几次上表请辞。无奈官家和蔡相,就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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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欲与天祚试比糟
       叶祖珪听到大舅哥讲,岁入动辄五、六千万钱的大宋朝,居然国库空虚,不禁作出十分惊讶状,强烈表示愿闻其祥。
曾思慎晓得这个妹夫不是外人,就咬着耳朵对叶祖珪嘀咕了一大通。原来这政和年间,大宋朝的财政收入都是每况愈下。到了去年,实际已经不足四千万钱。可是这位徽宗皇帝,不知来了什么劲儿,非要暗示各地上表,册封自己为教主道君皇帝。光是赏赐林灵素等三千多个各式各样的“真人”、“仙师”,还有在各地修建的上千座道观,就花了朝廷一千多万的钱。徽宗皇帝自认为是道德真君下凡,要在东京营建洞天仙府“艮岳”,四处收罗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古木名石。又使各府选供童女一万两千余人,每日彩衣瑶佩,巡游其间。上次在嘉应府发现一块奇石,高达六丈。专造巨舰一艘,搬运此石,一路拆毁桥梁、渡槽三百八十余座,就连汴京的东水门也被拆掉一半,才送进大内,总计费银一百三十余万两。徽宗皇帝见到此石喜爱非常,亲书“海外仙山一飞还”紫锦绶带,缠绕其上;又加封此石为“南天柱国大将军”,竟然享受四品官员俸禄。责成内侍省为这个石头“将军”赶制四时新衣,早晚鲜果美食,焚香供奉。就连押运此石到京的船上水手、帮工,每人都被赏赐了一只一斤重的金碗。整座“艮岳”的花费,何止上千万之巨?
再大的家业,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加上童贯在西北用兵,一年靡费至少七百万缗。各路的厢军,好多已经半年多没看见粮饷;年关过后,甚至各部撰阁的俸禄,都已经发放不出。
曾思慎可能是内心压抑过久,今日酒后吐真言,对着准妹夫叶祖珪大吐苦水。等曾大舅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话扯得太远,跟此行来的目的简直风马牛不相及。本想言归正题,叶祖珪却还揪着不放,问道:“今年的春赋收上来,朝廷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大哥又为何上表请辞?”
一句话又戳到了曾思慎伤心处,他忍不住惨兮兮道:“江南三路的茶捐、绢赋,占到全国春赋的十之六七,可今春刀兵四起,眼看着就要鸡飞蛋打。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月前各地的士绅、民众,为了把你从北国营救出来,捐了六百多万的‘义钱’,童太尉进剿东南,都没的军饷,恐怕是要纵兵如匪啦……”
叶祖珪也不知是心痛江南的百姓,还是舍不得别人捐给自己的钱被童贯挪用,六百多万啊!只觉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把手里酒杯狠狠顿在桌上,忿忿的道:“给他兵饷,他就不纵兵如匪了吗?”
曾思慎赶紧伸手捂住小叶的嘴巴,责怪道:“贤弟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左右看了看无人,才又放下心来,又道:“日前宿州零壁县又有奏报,说是在该县磐石山发现一块奇石,色如墨、声如磬,瘦、露、皱、透,精美绝伦,竟然有三十多丈高!官家龙颜大悦,下旨将零壁县改称灵璧县,着工部即刻劈山凿河,搬运进京。唉,这下可真要了为兄的老命喽!”看着叶祖珪两眼瞪圆,面色愈加恼怒,曾思慎叹气道:“不管啦,反正我已经再次上表请辞。实在不行,我也学学你,装病算了。对了,说了半天,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家老父亲以年老体衰,上表请求致仕,颐养天年。同时还请求圣上恩准,让老弟你尽快回京,与我那小妹成婚,官家已经御批准奏了。”
叶祖珪这会子已经冷静下来,问道:“太师那里,可有什么见教?”
曾思慎看了一眼妹夫,说:“怎么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这个小滑头?为兄临来的时候,蔡太师专门召见,态度很是和蔼,叫为兄转达对你的抚慰之意。言如果老弟你伤势好转,还是动身赴京娶亲,免得师长、家人挂念。只待家室安顿,也好及早履新上任,分担国事才是。”
叶祖珪听了这话,心里明白,“蔡老”组织的这一场“考试”,自己好歹算是过关了。此番跟着大舅子曾思慎返京,身份就是奉召回家娶媳妇儿的后辈晚生,而不再是立下不世之功的支辽副使了。娶亲的事儿,看来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这次一走,恐怕一时半会,不得回来汤阴。叶大少爷乃吩咐人去唤兄弟韩京来,也好交待一些事情。
韩大少其实早就得报,叶大少的未来大舅哥,追妹婿追到自己家里来了。想起妹妹的一番心思,不由心里老大不痛快,加上跟岳飞等小伙子练枪练的起劲,根本懒得回家去支应。
现今羑里城这边,一阶堂共有一十三名学员,加上副山长韩京,枪术都由总班头岳飞来教习了。周老头乐得清闲,吃过晌饭,就牵着岳飞的白龙马,和牛皋的大黑马,出去河边遛弯儿。
岳飞给大伙开课,连韩京都规规矩矩站着听训,别人更是不敢造次。岳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平端着大枪杆,立在队前,身形举止,倒是颇有几分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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