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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却是歪打正着。这状元楼,是此地最大的酒楼之一,一向靠着陈年老酒“状元红”招揽顾客。可能也是因为彩头好吧,那些酸文假醋的秀才、举子们最喜在此相聚。兄弟两个不知底细,进的堂来,迈步就要上楼。旁边一个伙计见两个小子葛衣短衫,伸手拦住道:“二位留步。请问两位是要用饭呢,还是要饮酒?”
牛皋道:“饮酒。怎的,你们不卖吗?”
伙计心道:“怎的不卖?就怕你们吃不起。”嘴上说:“就在楼下饮些吧,楼上今日有贵客。”
牛皋怒道:“你怎知俺们不是贵客?告诉你,小爷我现今可是有三十两银子,大小也算是个财主!”
PS:牛财主道:俺晚生现今可是有三十两银子,各位看官还不快些,只管将那收藏跟票票端上来!
第二十九章 醉酒怒打三衙内
牛皋跟酒保吵闹,酒保道:“就凭你,还三十两银子?要有也是偷来的!”
牛皋恼怒,就待发作。岳飞虽然也是不悦,但还是拦住牛皋道:“二弟,不要跟此班人物计较。饮几杯酒而已,哪里不是一样?”说着话拉起牛皋,就在底楼靠门口处坐了。
牛皋心中不忿,掏出一锭十两银子,拍在桌上,吼道:“酒保,你是死人啊,快来上酒!”
那酒保心道:“呸!乡下土包子,暴发户。有钱了不起啊?”回去后堂筛了两碗劣酒,端到转弯处,看四下无人,“呸,呸,”往每只碗里吐了一口吐沫,又换做笑脸,端了上来。
不成想,牛皋一见,作色道:“怎的是散酒?不要,不要。将你们最好的酒,不要开封,整坛拿上来!”
那酒保的脸子当场垮了下来。没奈何,一会儿换了一大坛状元红,“吭哧,吭哧”抱了上来,怕不有二三十斤。岳飞迟疑道:“凭般多,如何吃得下?”
牛皋道:“吃得下,吃得下。师哥你不知道,这些店家最会坑人。饮酒就得买这整坛的,一旦开了封,他们就要往里边兑水。俺偷偷跑出来买了几次,散酒真是喝不得。”牛皋只管直着大嗓叫嚷,引得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有几位越喝越觉得,自己叫的散酒,确实不是味儿,整坛又喝不了,就起身结账走了。惹得那酒保对牛皋这个黑杀才,越发痛恨。
待牛皋拍开泥封,一股酒香散了出来。要不怎么说,有人就是跟这玩意儿有缘。岳飞抽鼻子一闻,道:“怪不得我叶师父日日要饮酒,原来这东西这般香!”
牛皋也说:“就是,比西酒寺那些贼秃做的,还要好闻。”
兄弟二人自取大碗筛了,你一碗。我一碗,痛饮起来。不一会儿,一坛酒就见了底。再上了一坛又喝。这状元红虽比不得那透瓶香的烧酒,到底是好东西,牛皋喝的忒急,就有些蒙头转向。岳飞还在意犹未尽,双手捧着酒碗,小口喝着,唯恐洒落了一滴。正饮间,门外一阵马嘶人喊。不一会儿,进来二三十个小子。看着都是年纪不大,衣着光鲜,却是一个个斜肩拉胯,没个正形。
酒保赶紧迎上去,作揖打拱,嘴里忙不迭招呼:“哎吆,这不是胡公子吗?还有程二公子,韩少爷……”
程二狗当先一个进来,环视了一周,指着岳飞这一桌,打断酒保的话道:“我说你们这家状元楼,怎么越来越没档次了?平日里招待些乡野鄙夫也就罢了,今日怎么进来两只猴子?”
牛皋听了,翻着怪眼道:“你,你说谁是猴子?”
程二狗道:“就说你呐!赤身露体在台子上比比划划,引得众人围观,不是耍猴子,是什么?”
胡闳等一干安阳纨绔,爆发出一阵哄笑。牛皋气急,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喝的脚软,竟然站不起来了。程二狗挤兑岳飞哥俩,却是连韩顺夫一起给骂了。矮霸王咽了口吐沫,知道自己惹不起程二狗,只好把气撒到牛皋二人身上。过来一脚,踢飞了岳飞他们桌上的酒坛子。酒水淋漓,撒了自己一裤子。韩顺夫把脚架在牛皋面前,道:“哪里来的野狗方才喷粪,溅在本少爷鞋上,给本少爷舔干净!”
牛皋大怒,伸出一只好手,就要捉矮霸王脚脖子。韩顺夫手疾眼快,一脚将牛皋踢了个跟头。牛皋伤臂着地,痛的“哇呀噻”狂叫。(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岳飞听到牛皋惨叫,终于是忍无可忍,“呼”的站起。其实这会子,岳飞也喝的有八、九分酒意了。这一下子起身太急,就觉血往上撞,脑袋“嗡”的一声,好似比平时大了一倍。眼前人影乱晃,看不分明。岳飞心道:“这来的都不是好人,要害我兄弟!”双手按住桌子,跳转身倒立起来,抡开两腿,右脚闪电般划过一道圆弧,劈到矮霸王脖颈;左脚一记直揣,正中程二狗心窝。直踢的二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当场倒飞出去。
这下子事发突然,胡闳见不是事儿,还想上来拦阻。岳飞还当他也是要来行凶,翻身一个大劈叉,落在桌子上,手起一拳,正中胡闳面门。岳飞多年练就腰马,这几下含怒而发,得是多大的力气。可怜胡闳口鼻处血肉模糊,一声没吭,往后就倒;程二狗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当场人事不省;矮霸王毕竟是练家子,可惜他挨的一脚,吃力最重。这下子给踢的,脖子歪在一边,手脚乱颤,也是口不能言。
岳飞脑子里懵懵懂懂,知道是已经打趴下三个,可是记得对方还有多人。一骨碌由桌子上滚下来,从地上抄起牛皋,冲出大门,就往家里跑。一个后生,肩扛一条大汉,在街上狂奔,吓得一路的行人,都往两边闪避。
胡闳带来的一帮子狗腿子,却是给全数吓傻了。直到岳飞已经跑到没了影,才想起去救胡闳三人。
家里汤怀、王贵等人玩儿骰子,姚黄见太翁、马师傅都不在,就挑唆他们下注。这哥儿几个初学乍练,哪里算计的过市井混大、惯出老千的姚黄?刚开始还互有胜负,再玩儿下去,兄弟几人都给姚大舅赢去了好几两银子。姚黄就说,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岳翻、王贵跳起来不依。众人正在拉拉扯扯,忽见岳飞扛着牛皋,踉踉跄跄跑回家中,二人满身酒气,身上还有血迹。大家不由大惊失色,问他们两个,又都稀里糊涂,说不清楚,姚黄就跑出去街上打探。众人七手八脚,查看牛皋伤势,用冷水给岳飞洗脸,姚黄慌里慌张从前门跑进来,口里叫道:“不好了,岳飞喝酒闹事,在状元楼打死人命啦!”
岳飞听了这话,惊得一身酒都化作冷汗出了。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还是汤怀机灵,立即飞身上马,去找韩京、马铁枪报信。
马铁枪一会儿就到了,韩京过了好久才来。垂头丧气对众人讲,挨岳飞打的三人,倒是都醒过来了。府里常平仓提举程刚的儿子程鹏,给岳飞一脚,伤了心脉,得将养一阵子了;韩顺夫脖子正不过来,怕是一辈子都得歪着脸看人;最惨就是兵马都监胡海的宝贝儿子胡闳,给岳飞一拳,打裂了上唇,这会子变成兔唇了。要知道这有宋一朝,尤其徽宗年间,科举取士,可是很挑模样的。岳飞这一拳,等于绝了胡闳今生的仕途。胡、程二家都是势大,这下子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第三十章 慈母狠心鞭亲儿
众人都在束手无策,古话说:家有一老,就是一宝。那是千真万确。
姚太翁思量着道:“韩公子,韩县尉。此去十里,有个燕子堡。堡上有个姓燕的名医,能用金丝作线,缝合人的伤口。待长好了,再取下金丝,不留什么疤痕的,人家都叫他‘金丝燕’。因为多年很少给人看病,所以年纪轻些的,多不知道此人。要是能够请的来,给胡公子好歹把嘴缝上,等长些年纪,胡须一长,也就看不出来了。只是这个燕神医架子极大,从不出诊,而且诊金也贵的离谱。”
韩京思忖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试试。我多备金银,这就亲自去请。”一边吩咐汤怀骑快马去羑里城,搬请周神仙来救场;一边带着梁兴、徐庆,匆匆出门,自去燕子堡请医。马铁枪跟着姚太翁走进里屋,想给牛皋找些伤药。
岳飞眼见母亲气的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走过去低头跪倒,抱住母亲双腿。牛皋那厮,竟然又是“呼呼”睡着了,被李显、王贵抬进屋子里去。
姚氏夫人一把推开岳飞,后退了两步,指着他骂道:“孽畜!为娘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马师傅、叶师父教导你习武、作人,是叫你恃强凌弱,打伤人命吗!?”
岳飞跪在地上,只是一言不发。
姚氏喝道:“翻儿,去给为娘取鞭子来!”
岳翻吓得直往后躲。姚氏乃自己跑到马厩,取来一杆马鞭子,劈头盖脸抽了岳飞一下子。“啪”的一声,岳飞肩头的衣服就破了。李显扑过去抱住大师兄,哭喊道:“婶娘,不要打师兄,你打我吧!”王贵、岳翻跪在姚氏身前,一个劲苦苦哀求,唯有姚黄站着不动。
岳飞阴沉着脸,转身一把将李显推了个跟头,又对岳翻、王贵喝道:“都起来,滚到一边去!”说完褪下身上的短衣,背对姚氏跪下说:“娘,你打死我吧!反正儿子这条命也是娘给的。只是不要打坏了衫子。”(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姚氏怒道:“你还犟,你还有理了?罢了,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畜,免得日后祸害别人!”说着话抡起长马鞭,没头没脑,向着儿子乱抽,抽的岳飞浑身直打哆嗦。岳飞白生生的后背上,一会儿就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血印子,让人看着触目惊心。岳翻连滚带爬,就去屋里找外公姚太翁。
姚氏直抽了十几下,自己累的气喘吁吁。马铁枪疾步赶将过来,张开手拦在中间,道:“大妹子,你也不问问孩子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光是这么往死里打,作的什么用处?”
姚太翁趿拉着鞋子从屋里跑出,大声叫道:“闺女,你给我住手,不要打我乖孙!飞儿平日最是懂礼的,他既然打了那几个人,那几人定然有该打之处!”
姚氏丢了鞭子,哭道:“我为什么这么命苦,生下你这个畜生,日后可怎么去见你爹……”
岳飞依旧跪在地上,闻言眼泪扑簌簌掉下来,爬过来抱住母亲道:“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饮酒打人,孩儿再也不饮酒了……”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周童闻讯,连夜往安阳赶,第二日一早才到。饭也顾不上吃,让韩轩带着,先找到韩顺夫,一把就拿正了他的歪脖子。然后上了药,将他连脖子带脑袋,包扎的跟个粽子似的。又到程府,替程二狗推宫过血,疏解心脉。直到程二狗“哇哇”吐出两口黑血,沉沉睡去,老周才洗了手,回到姚府。正好韩京也回来了,姚太翁就问:“韩少爷,燕神医可肯来么?”
“这天杀的狗才,怎么说也不肯。”韩京道。众人正在失望,韩京又说,“我叫徐庆把他绑来了,这会子正给胡闳那厮缝嘴呢!我跟他说了,若是缝不好,本少爷就将他的嘴,也给打豁了。”
马铁枪苦笑道:“韩少爷,你可不要再这般乱讲话了。孩子们都叫你给教坏了!”
牛皋酒早醒了,屁事没有一样。这会子笑道:“肥庆,绑得好,哈哈,绑得好!”
马铁枪劈头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勺子,这厮才稍微老实点儿了。
又过了几天,州府才差人来,传岳飞、牛皋,去府衙问话。韩京、马铁枪,都跟着来了。
知府李卫道:“岳飞,可是你醉酒闹事,打伤了胡闳、程鹏、韩顺夫三人?”
岳飞跪在地上道:“是学生打伤了三人。一个是那日比武第五名的韩顺夫,另外二人,学生不认得。”
李卫道:“虽然胡、程、韩三家,经过韩府上员外和本府劝解,已经同意不再举告你。但是本府也不能不施些惩戒。”
岳飞道:“谢大人恩典。学生知错了,请大人责罚。”说着话转过身,脱掉上衣,趴在地上,等着挨打。
李月月跟母亲,躲在屏风后面偷看。就见岳飞背上,横一条、竖一道,布满长长的黑紫色伤痕,一直延伸到腰际。有的地方已经青肿流汁,显得狰狞可怖。李月月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卫听到后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心里一阵忙乱,惶急问道:“岳飞,你这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岳飞闷头答道:“不碍事的,请大人责罚。”
李卫虎着脸道:“不碍事,怎的不碍事。这感染了时疫怎么办,你想让本府堂上惹出事端来吗?退堂,退堂。你先回去,养好了伤再说……”不等说完,一甩袍袖,赶回后堂,忙着哄闺女,兼着看老婆脸色去了。
一桩公案,就这么不了了之。胡、程二家,怀恨在心,再思诡计不提。
韩京、马铁枪扶着岳飞回到姚府,老周童替他重新上药。姚氏夫人都不敢再看儿子后背、连着屁股上的大片伤处。自己下手凭般重,心里悔痛的肝儿颤。倒是岳飞一边丝哈着凉气,一边对母亲笑道:“不碍事,一点儿都不痛。比起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