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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孤山的水泥料似乎不错,是不是那边的石灰石比较合适?”与打仗、处理民政相比,李彦还是更喜欢技术上的研究和探讨。
复辽军后勤部由张国相负责,同样来自华夏工场地马文举参加过滦州水泥厂的建设,他现在就负责水泥厂和造成这一块,事情也是很多。
马文举抬起手背拭了拭脸上的汗水,看上去有些疲惫,闻言却是精神一振:“大人说得是。大孤山水泥和滦州水泥相比。配方、煅烧工艺都是一样,也就是物料不同。大孤山这边地石头,似乎更适合煅烧水泥。”
“小的还着让察看金州其它的山岭,发现还有几个地方的石头和大孤山相似,也有更容易开采的。”
李彦点了点头:“那就好,人手够的话,可以再造两处水泥厂,这玩意目前也就我们能弄。我让张国相,还有天津郑书那边联系一些关内的商人,你想办法让他们知道水泥的用处,通过他们把水泥卖出去,金州这么多人,还要打仗,没有一点收入可不行。”
马文举点头答应:“可是还有一桩难处,就是烧窑用的木材太过厉害,要是能从滦州运来煤炭,那就好了。”
马文举在滦州做过,自然知道煤炭和木材相比所具有地优势,不过要从滦州运过来,成本上可能不太划算,而且滦州那边炼钢炼铁,需求量也很大,必须继续寻找更多的铁矿和煤矿。
金州这边没有煤矿,他也不记得金州也就是后来的大连这边有什么矿,不过辽东产煤产铁的地方很多,可惜都不在他的控制区内,李彦很想将那些地方都抢过来,可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
“马师傅……”李彦略一沉吟:“这样,你找几个懂得煤铁矿开采勘探的,如果没有,就找郑书那边要,成立几个勘探队,到朝鲜北部看一看。”
李彦也不知道朝鲜有没有煤铁矿,不过那边都是山区,有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朝鲜这个时候还算大明的属国,要是真的有矿,朝鲜肯定只能配合。
朝鲜到金州地海上距离可能比滦州还要远些,不过要真的有煤铁,李彦就会重新考虑镇江堡的地位,说不定他会派出主力,在镇江堡筑城,开辟东部战场,眼下没有足够的利益,派主力过去有些得不偿失,只能让毛文龙在那里先发展。
金州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渔场、盐场和水泥厂、窑厂。这样的布局和规模,远不足以支持万余大军和近十万人口,战事结束以后,李彦最为头疼的就是如何实现金州的自给自足,起码辽民的问题得解决,军队可以向朝廷请饷。
李彦也知道金州之战地胜利。并不足以改变明金之间地战略态势,复辽不是一年两年能做到的,必须做好持久作战地准备。
历史上的大明就是被辽饷活活拖垮的,李彦不想重蹈历史地覆辙,就不能一味伸手向朝廷讨要粮食。
“马师傅,金州的岩石矿似乎比较多,你用用心,给我探明这些都是什么石头,”李彦想了想。金州这个地方山多地少,那就只能在石头上想办法了。
“对了,你告诉郑书。让他找些琉璃工匠,试着烧琉璃,再派几个到金州来,看看这附近的山中有没有合适的材料,如果有的话,咱也试着烧琉璃,从配方、温度着手,看看能不能烧出玻璃来,”李彦绞尽脑汁。开始思索那些能在金州发展的工业。
“红嘴堡那边有个铁场,现在建奴人都跑了,大人看能不能派人过去恢复?”马文举提出一个想法,建造城堡所需要的铁条,大多是从滦州运来的。
“红嘴堡?”李彦对金州及附近的地图已经很熟悉,这个红嘴堡在金州东北,距离海岸线不远,虽然不在复辽军地控制之下,建奴也鞭长莫及。
“行。我让金州卫右营调过去,在那边设立中前所,先将矿场开起来,不过铁厂就不要建在那里了,铁厂可以建在大孤山,或者广鹿岛,”李彦看了看地图,咬着牙作出了决定,红嘴堡铁矿既然靠近海边。必要的时候就可以撤往广鹿岛、大小长山岛。
红嘴堡往北就是岫岩。那里也有铁矿,不过那里距离辽阳比较近。李彦暂时还不想冒险。
扩大生产,自给自足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地来,李彦也已经联系夏氏地大生纺织厂,看看能不能在金州搞纺织,要是夏氏不愿意,他就准备自己搞。
金州和镇江的两份战报同时送往京城、天津、登莱和宁远,登莱是最早接到战报的,登莱巡抚陶朗先与登莱总兵沈有容几乎是难以置信,他们是清楚金州那边兵力的,也就是一万人左右,竟然斩首超过三千,俘虏也有三千,这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这个李俊杰,是不是想要杀良冒功?”沈有容是员老将,直言不讳地大声说道。
陶朗先就含蓄得多:“登莱只设舟师与饷司,他是辽东道,你我都管不得,至于那些首级是不是真的,自然有天津毕巡抚分辨,你我只管运送粮草就是。”
沈有容摇了摇头:“以一万兵当建奴万兵,杀敌三千余、俘获三千余,本将军是绝对不信的。”
陶朗先微笑不语,又和沈有容谈了谈怎么给金州送些粮草,毕竟李彦可是皇上身前的宠臣,他提出的要求,能满足还是要尽量满足。
对于陶朗先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来直去地沈有容也有些不太满意,他不支持李彦坚守金州,想要将辽民接应到登莱,却因为李彦的强硬,被巩永固给闹了一回,不得不放弃,他想着这次李彦应该是讳败为胜,所以急求粮草,这个时候登莱的水师也应该前往接应。
回到总兵衙署以后,沈有容将逃到登莱的辽东都司严正中叫了过来:“你和金州报信的兵丁谈得如何?复辽军是不是败了?”
“末将倒是觉得,复辽军或许是真的胜了,”严正中面色凝重地说道:“末将曾仔细盘问那个出身金州卫的兵丁,他很兴奋,说道复辽军的时候,显得很骄傲,对建奴则不屑一顾,那种情绪不应该是假的,如果不是真地打胜,不是大胜的话,这个金州兵不该有这样的表现。”
“末将也曾仔细询问金州之战的细节,虽然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过那个金州兵说得很详细,也没有明显的破绽,复辽军是用密集的火铳,击溃了建奴的骑兵,”严正中将问来地情况一一说给沈有容。
“至于那个秀才。倒是不清楚战场上地事情,但那种情绪是不会错地,对战后的收尾也说得很清楚。”
“真地胜了?那就是仅仅夸大了胜果?”沈有容面露惊讶,又有些欣慰,毕竟是赢了,若真的是建奴主力。哪怕守城成了一次,也是难得,足以振奋军心民心。
“末将也是这么想,那个金州兵最后都跟末将急了,小兔崽子,末将作金州守备地时候,他老子还是末将手下的兵,竟然敢给末将脸色看,”严正中很是不忿地骂了一句。
沈有容顿时哈哈大笑:“严都司。这件事说不得还要你跑一趟,去看看金州的情况到底如何,若是能守。咱们就得尽全力协助;要是不能,那就将辽民尽快撤回来,老夫这次也不怕得罪那些贵胄,该撤就得撤。”
“要是复辽军真的如战报上所说,取得大胜了呢?”严正中应下以后,却又多说了一句。
沈有容微微一愣,抬眼看向辽东的方向:“若是真如战报上所说,老夫当向皇上请旨,领军征辽。请入他李某人麾下。”
巡抚天津右佥都御史毕自严坐镇天津,总督辽饷,备办舟师,可谓位高权重,看到两份战报,特别是金州之战斩首三千余,也是愣了半天。
不过他见过复辽军的军容,也清楚这一个多月以来,从天津、滦州运往金州的大量物资。所以他觉得复辽军打了胜仗,并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当初朝廷也不会支持复辽军坚守金州。
“金州城应该是守住了,不过这阵前击溃,斩首三千余,似乎有些夸大啊,”毕自严苦笑着摇了摇头。
天津兵备道贾之凤和李彦合作较久,闻言不由笑道:“或许是击毙三千余吧,听说前番徐大人从夷人那里购买的几门神铳。就送了一门去金州。听说这神铳威力巨大,可震数十里。杀伤建奴三千余人,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贾大人谬矣,”毕自严笑着摇了摇头:“所谓神铳,不过是大一点的将军炮而已,射程最多数里,威力远没有说得那么夸张。”
“呵呵,还是大人见多识广,下官倒是没有见过神铳地模样,”贾之凤摇头说道:“金州情况到底如何,等明日首级解送到达以后,便见分晓,想来赢肯定是赢了,只是,要真如战报上所说……”
“那么本官会向皇上请旨,优先确保金州粮饷辎重的需要,但凡金州所要,定然全予满足,”毕自严向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自从复辽军攻取金州,熊廷弼重新起用以后,北京城终于从辽沈之战失败地慌乱中安静下来,一次金州之战的胜利,重新燃起君臣百姓对于大明军队击败建奴的希望,众望所归的熊廷弼再度出任辽东经略,似乎也让人们相信辽沈之战的失败,全都是因为袁应泰的个人愚蠢,现在有了熊廷弼,便再也不用担心建奴了。
事实上,熊廷弼提出三方布置之策以后,在相关的人事安排上,就已经出现不和谐的纷争。
六月辛未,吏科都给事中薛凤翔上疏指出,经略驻山海关,无法直接指挥广宁驻军,故而应该授予辽东巡抚王化贞更大的权力,赐给王化贞尚方宝剑,令其相机行事,而此时,熊廷弼甚至还没有尚方宝剑。
壬午,广西道御史李应荐上疏,认为熊廷弼和王化贞,一人在关上,一人在关外,相距遥远而事情繁多,担心两人不和,请旨严令二人齐心合力。
熊廷弼则上疏辩解,认为他与王化贞过去地关系很好,现在也没有猜忌,上次就因为有人弹劾他不能团结将士,使他离职,使得辽东论于贼手,现在这些言官又无端要调剂两人的矛盾,万一以后他跟王化贞在公事上有些异同,而并非矛盾,这些言官肯定会重复以往的故事,造成新的事端。
这些奏疏的摘要,在邸报,或者华夏社送出来的情报中都有体现,从中可以看出,熊廷弼虽然被起用,但他遭到的质疑仍然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熊廷弼表现得非常大度,他先是请旨免去因为弹劾他而丢官的冯三元、魏应嘉、姚宗文等人的罪名,朱由校没有同意。
然后又请复用辽沈之战中逃跑地监军道高出、胡嘉栋、饷司傅国、同知张文达等,认为若是处分太严,会让以后地官员在失败的时候,选择投降后金。
这之后又举荐曾经同他有过冲突。互相弹劾过的刘国缙为按察副使,前往登莱招抚辽民。
又请科道九卿,举荐贤才,让他随材使用,请户、兵、工各部,齐心协力,以恢复辽东。
熊廷弼的一些做法,譬如复用逃跑的监军道高出等人,李彦未必认同。不过熊廷弼展示出来的姿态,却让李彦很是认可。
或许是吸取了前次督辽时地教训,熊廷弼不断为他过去。或者将来的对手说好话,出于公心也好,出于缓和各方关系,以免掣肘也好,这样地做法,从大局上来说确实有利于稳定辽东局势,至少熊廷弼应该是这样认为地。
不过熊廷弼所面临的也并非一路坦途,至少他想要地尚方宝剑、精兵、粮饷、器械等,都是姗姗来迟。
金州大捷、镇江大捷两份战报。恰似两道霹雳闪电,一下子打破了京城僵持的局面,各方势力面对这两个重大消息,反应不尽相同。
朱由校大喜过望:“此诚辽东第一大胜,三娃果不负朕。”
在李彦的刻意设计以及孙承宗的用心调教之下,现在地朱由校和历史上有很大区别,现在的朱由校似乎并没有沉迷于木匠活,反而对战棋十分感兴趣,通过战棋。他了解了很多治国治军的道理,处理政务也变得有条有理。
虽然他依旧宠信客氏和魏忠贤,但并没有荒废国事,这样一来,至少到目前为止,客魏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金州大胜、镇江大捷,似乎一下子让辽东局面瞬间逆转,朱由校面对地不再是一团糟的大明,他自然兴奋。也更有动力做个合格的皇帝。
但朝中也有不少人对李彦上报的战果表示怀疑。有些人即便是怀疑,也不会说出来。熊廷弼则不然,他当着朱由校的面,直接质疑战报上那些数字的真实性。
有人反对就有人支持,朝堂上居然为了这件事吵起来,最后还是孙承宗站出来说道:“微臣以为,镇江大捷,当无疑问;金州之战,也定然是复辽军得胜,至于是不是斩首三千余级,可让天津巡抚毕大人勘明再奏,至于镇江、金州之战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