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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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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也喜欢啃零嘴。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右边的眉头会轻轻地上挑,左手的食指中指会按在嘴边轻轻地点,这些小习惯,姑娘还是改了吧。”
萧如月轻笑,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是说我学得很像喽?谢谢夸奖。”
李明武撞到门板上,没再说话,合上门后离开。萧如月把书扣在桌面上,打开宝匣,手指抚上盒内成排的无暇大东珠,轻轻地笑起来:这世上只有这一个傻子会祝福她成功嫁人呢。
萧如月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她靠在床架上,慢慢翻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隔日快过午的时候,莫惊鸿神色慌张地冲进客栈,萧如月从书中抬起头:“怎么了?”
“我、我。。。”莫惊鸿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点儿迷乱,还穿着昨天那套滚毛边长衫。
萧如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莫惊鸿没有说话,然后他说他去买东西,拖着沉重的步子神不守舍地走了。萧如月放下书,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
她遥遥地想起,莫惊鸿在身边的时候,从没喝过隔夜的茶。
错,她想到昨夜拜访的李明武,应该说,她一向有人侍候,隔夜茶这玩意儿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手边。
房间的门给重重地推开,公孙红锦苏贞秀慕容晴安曲有容李清圆,哦,还要加上一个羞涩得抬不起头的当事人。
萧如月拿书卷微微遮住唇边的冷笑,看着这些女人盛势凌人地坐下。这里面李清圆慕容晴安为尊,开场话就由李清圆先说。她说很抱歉,昨夜发生了点小意外,所以莫惊鸿不能娶她了。
“若是寻常侍女,姐姐自然给姑娘做主。”李清圆快人快语地说道,“这一位是本朝浏阳公主,燕羽兰。姑娘大概不知,本朝的燕西太后是她的姑奶奶,祖父是当朝国舅爷燕留侯,浏阳公主家位高权重,权倾一方,若知羽兰已失身惊鸿,必定是要惊鸿做駙馬的。
至于姑娘,我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只要浏阳公主一句话,姑娘别说嫁给惊鸿,就是能不能见到明日朝阳都是问题。然则,惊鸿对我家天都有大恩,姐姐也不想姑娘被人蒙在鼓里随意欺凌,所以,就来做个中间人,待浏阳公主嫁予惊鸿后,姑娘做小再嫁入可好?”
萧如月轻轻咳嗽一声,道:“阳明公主,我给你讲一个叫金屋藏娇的故事,听完了,公主再决定是否当这个中间人。”
把故事里的皇帝太皇太后大长公主换成权贵人家的名称,刘彻靠妻家势力坐稳家主之位,萧如月不徐不急地说道,“陈阿娇美貌自负,又深爱丈夫,以金屋藏之誓言不许刘彻纳妾,身边侍候的也是貌丑之人。刘彻苦闷,旁人皆知。一天,他的妹妹请了些漂亮的舞娘在家宴请兄长。”
听故事的几个女子脸色数变,萧如月微笑,继续说道:“舞娘中有个叫卫子夫的,长得特别动人。刘彻便留下此女春风一度,又顾忌妻子娘家势力,刘彻把人藏在妹子家,借走亲戚时两人私下暗通款曲。几个月后,卫子夫怀孕了。”
砰地一声,公孙红锦踢翻了桌凳,慕容晴安轻念一声坐下,大家继续听故事。
萧如月微笑道:“陈阿娇与刘彻成亲数载未有子女,两家家长就默许了卫子夫的存在。孩子出世后,陈阿娇要除卫子夫,却为人发现,刘彻厌恶陈阿娇心肠狠毒,逐渐疏远发妻亲近卫子夫。
卫子夫能生养很快就有二胎三胎,刘家有后,此女功不可没。卫家也因攀上高枝发家,再后来,卫家兄弟姐妹联手,除了陈家,帮刘彻把妻家财帛田产弄到手,卫子夫母凭子贵做了刘彻的正妻,陈阿娇,没了娘家,淒涼而死。”
李清圆咳嗽数声正要说话,萧如月又拦住她,道:“我本来想说,公主瘦身后,这生儿育女之事也较容易。无缘无故让公主找大夫调理身体,这话大概谁都不喜欢听。希望公主看在我乡野之人,不懂人情世故,不要见怪。”
“萧箫姑娘说的故事很有意思,”李清圆微笑道,“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
待人走后,慕容晴安掀掀茶碗盖,在蕴化的热汽中,轻勾唇道:“好利的一张嘴。”
“明珠山庄里讲道理的书很多。回头我送些到襄阳公主府上,”萧如月笑道,忽地又拍一下脑袋,惊醒道,“对了,得小心不让别人瞧见。”
慕容晴安眼睛利起来:“你在威胁本宫?”
“公主与苏小将军爱恨情仇,燕京城里哪个不知。”萧如月笑眯眯地反问,“襄阳公主有什么地方可叫人威胁的?”
慕容晴安重重放下茶碗,抿起唇,冷笑一声:“既然姑娘执意,本宫自然不会棒打鴛鴦。”她起身走人,苏贞秀拽拽曲有容,做离去的表情。
曲有容让她稍安,她带着歉然的笑意,道:“姑娘聪慧,我也就放心了。以后碰上什么事,给我捎个信,我不成,上面还有我大哥。”她与苏贞秀走在慕容晴安后面,离去前,看一眼公孙红锦,曲有容叹一口气,带上门走了。
公孙红锦对着萧如月的口才报以响亮的鼓掌声,她哈哈大笑:“不愧是晚晴教出来的,连骨子里的刻薄都一模一样。”
“晚晴?哦,就是那个受不了流言自杀的丫环。”萧如月轻轻笑道,“要我说,死在公孙小姐手上也不冤。南明公卿一世家公孙小姐不仅嘴巴狠毒,连心肠也是一等一毒辣。旁人都想着这二夫人感情不幸,婚姻不幸,家庭不幸,变得尖酸刻薄,可恨之人也自可怜。
我瞧倒不是。二夫人借着由头如个泼皮无赖,这一次闹,放进一个假大食国公主,引来一个马春娇,把简文公府大半势力闹没了。”
公孙红锦连连冷笑,眼中光芒立即变得像刀剑一样锋利,手上动作却不慢,手指轻弹,两粒花生米飞出,浏阳公主晕倒。
萧如月似无所觉,卷了卷手中书,不慌不忙地说道:“二次闹,还是借李家人的刀,逼死一个简明月,就把李家大少和大食国公主的婚事给搅没了。即使是谋算讳如李家人,都没瞧出二夫人闹腾背后的深意。我都不知道该佩服公孙小姐的心计,还是演技呢。”
“话多的人,死得快。”公孙红锦冷冷地说道。
“好说,不过在我死之前,公孙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抛却心上人,舍弃自尊和名声,人人背后唾弃耻笑,”萧如月顿了顿,缓慢而又加重语气说道,“忍受李明章的亵玩,百般折磨,”看到公孙红锦眼中飞速消逝的光芒,萧如月笑意染双眼,“你图个啥?”
公孙红锦哈哈大笑,得意而骄傲,她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手指轻弹,浏阳公主轻嘤一声醒转。公孙红锦甩了披风,昂头挺胸离开。
“你赢得所有又如何?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最后能光明正大地和那个人站在一起?”
萧如月以书卷掩嘴轻轻地笑,公孙天都,慢慢地享受这两份大礼吧。
    正文 第065.一梦千峰(9。17修改)
     更新时间:2010…7…28 17:17:19 本章字数:3563
 旁人皆避转,只余燕羽兰一人。她整个人罩在斗篷里,缩在角落里不吭声。萧如月自在地翻书,外面的侍女轻轻叩了叩门,小声提醒公主出府已久,该回了。
浏阳公主这才慢慢吞吞地脱下斗篷,露出光洁的脸庞,柳叶眉,弯月眼,粉唇秀鼻,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萧如月来了点兴致,拿书卷一指:“坐。”
年轻漂亮的姑娘福身后坐下,从动作上看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名门闺女。萧如月继续往嘴里扔葡萄干,偶尔翻一张书页。
“本、本宫,浏阳。”
萧如月轻轻嗯了一声,浏阳公主反复地舔唇咬唇,终于鼓起勇气,道:“昨、昨晚,惊鸿他喝醉了,我、我们在一起了。”
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浏阳公主双手捏着手绢,急得像要哭出来:“我、我不是有意的,可、可是我很爱、很爱惊鸿,我不会介入你们,我也不会伤害你,我、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我跟在他身边,做个侍女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继续爱他。”
萧如月有点儿厌烦,失却戏弄的心思,冷冷道:“把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什、什么?”
“还要我明说吗?你从莫惊鸿那儿拿的东西,我和他的订情信物,你们不就是想要拆散我和他么,你们成功了,你可以滚了。”
浏阳公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抓紧绣帕,委屈得扑扑掉眼泪。
萧如月不想激动,可是,有些事理智可以骗人,感情却骗不了人。她喜欢莫惊鸿,喜欢那平淡相伴的感觉,在她大难不死脆弱无依不能够自我坚强的时候,莫惊鸿,一个温柔如水,能够包容她的成熟男人来到她身边,她原想把所有的过去都云淡风清了的。
只可惜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浏阳公主默默地拿出绣包,一点点地推到萧如月前面。萧如月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浏阳公主站起来,脑袋垂得低低的,她不走,她在等拿到盘龙玉佩。
萧如月砰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眯眼狠狠骂道:“叫莫惊鸿来要!”
浏阳公主嘴唇动了动,套回斗蓬,打开门,嘎吱两声,门开了又合上。人走后,萧如月坐在那儿,有些伤感,有些怀念。不知坐了多久,门重重地推开,一个穿紫红宦官服的无须老者手拿黄绢懿旨,后面一片御林军的铠甲与剑矛,强行押送她去重华宫兰桂殿。
燕西太后召见,原因是浏阳公主被人打了,有人指证就是她干的。
萧如月身配盘龙玉佩,免跪站在兰桂殿的百花地毯中间。燕西太后和一干命妇坐在殿堂两侧,浏阳公主的母亲,魏蜀夫人抱着女儿,怜惜不已,和几位夫人同声谴责要太后重办。
燕西太后问她,脸上两个巴掌印是否萧如月所打,燕羽兰只管嘤嘤直哭。莫惊鸿匆匆赶到,后面是慕容皇后的凤驾。莫惊鸿神情的疲惫显而易见,他最先看萧如月有无受责罚,然后向燕西太后行礼告罪,大意是萧如月不懂礼数,若有触犯,他一力承担。
“这都把人打成这样了,惊鸿,你倒是说句良心话,该怎么办吧。羽兰和你一起长大,可从未受过这般委屈。”魏蜀夫人托起女儿小脸上的红印子,让莫惊鸿看看,他要娶的女人心肠有多么的恶毒。
莫惊鸿说要打要罚都应下,其他的什么也不说。燕西太后不乐意了,这是冒犯天家之威,不罚不行,摘了萧如月身上的盘龙玉佩,拖下去重打三百板子。
慕容皇后轻笑一声,道:“本宫掌管六宫十八载,还从未听过这般简单的审讯。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太偏心娘家人。”
“那依皇后之见?”燕西太后收了笑,凉凉地问道。
“自然是问清来龙去脉,这案断得才能叫人心服口服。”慕容皇后说道,莫惊鸿却立即跪下阻止,说太后明断,他甘愿代受三百板,还催促宫侍速速行刑。
慕容皇后自然不许,莫惊鸿生硬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草民的事,还请娘娘不要干涉。”
“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慕容皇后生气地训道,“你是慕容家的儿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能等闲视之!”
“皇后娘娘,草民早已放弃那个尊贵的姓氏,”莫惊鸿似忍着无穷的愤怒,“草民希望娘娘遵守誓言,不要干涉草民的婚姻大事!”
“你以为是本宫?”
莫惊鸿不语,等于是默认皇后在背后安排昨晚醉酒的一切。
慕容皇后气不打一出来:“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是不是?要是本宫从中作梗,本宫何必给你送口信?你不思进取弃家族责任前途命运不顾要娶个一无是处的村姑,本宫不是也让你娶了?说的什么混账话!”话越说越急,“来人啊,把这个祸乱朝纲的狐媚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你说是本宫破坏你的成亲大计,本宫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家里的意思!”
这当口,燕羽兰脱开母亲的怀抱,扑到莫惊鸿那儿,跪在那儿痛哭,让皇后不要生气,不要为了她浏阳一人的事,坏了皇后和惊鸿的关系。边哭边用力跪头。
浏阳公主哭得几乎喘不过气,魏蜀夫人心疼得要命,跪到两位皇宫女主子前面要一个公道,七七八八的命妇也起身跪倒要惩罪犯明法度。
“打断一下,”这噪音,萧如月揉揉太阳穴,“我和浏阳公主素昧平生,我无缘无故打一个公主做什么?”
“萧箫!”莫惊鸿用眼神哀求,表情饱含自责与痛苦,他宁可含冤被打,也不愿让萧如月说出口。燕西太后那边全部住了口,神情变得诡异不自然起来;慕容皇后原本震怒的表情变成了然的冷笑,笑里又带上清苦之意。
浏阳公主长长地抽气,好像要断气似的。她的侍女这时候很快从殿外冲进来,跪头解释:“不是萧箫姑娘,公主从马车上摔下磕的红印子。”
“那是怎么一回事?!”燕西太后一拍凤榻,侍女吓破胆就把昨晚宴后荒唐事给抖了个干净,完全地不给人阻止的机会。
“你怎么这么糊涂!”
浏阳公主扑倒在太后脚下大哭,燕西太后看看当事仨人,说既然莫惊鸿与萧如月有白首之盟,也不能让他蒙上背信弃义薄情寡义的名声,让他同娶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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