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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甘霖所说的情形,高原已经可以初步判断这马一定是吃了有毒植物中毒了。他以前在草原上时,因为外来物种入侵草原,马儿也没见过这些植物,吃了之后也中过毒,情形就同现在差不多。
治疗起来也挺简单,不过,他还没有出手救治的想法。
笑了笑,用手晃了晃脖子下的木枷,“甘大人,我现在可是你的囚徒,大反贼,让我救你的马不合适吧?”
“什么大反贼。”知县大人不屑地一笑,“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山高皇帝远,整个河南官、贼势力犬牙交错,朝廷的政令就是一张草纸。这匹良马花了他两百两银子,关键时刻可是要用来保命的。
“这么说来……”甘霖眼睛一亮,心中振奋,妈呀,贪官果然是贪官,胆子大到这等地步,连反贼都敢放。不过,遇到这样的人还真是自己的运气,怎么说也要赌上一赌。
“把他的枷给我除了。”甘霖命令。
众衙役大为紧张,“大人,反贼凶悍,不能除枷。”
甘霖,“人家可是读书人,读书人之间的事情和节操你们懂什么。那个高原,你得答应我,除了木枷之后不可动粗。”
高原大喜:“那是自然。季布一诺,千金也!”脖子上这东西已经折磨的他快要发狂了,能够将这东西除去,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第一卷 举翼 第二十四章 治马
更新时间:2008…11…2 19:57:47 本章字数:2966
第二十四章治马
除枷之后,一身顿觉轻快,心情也随即好起来。高原倒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喊了一声,“前面带路,我且去看看。”
一看到那匹趴在地上的白马,高原心中不住喝彩,真是一匹好马。这马大得超乎寻常,如果站起来,起码有一米五。同他在王家庄养的那五匹小个子蒙古儿马比起来,简直就是大人和小孩子之间的区别。即便马厩里其他几匹雄健的军马同它比起来,也是差得老远。高原从武定手中抢回去的军马都落到了甘霖手里。
甘霖本就是一个雁过拔毛的主,自己偷偷留了五匹。
这年头,国外的优良马种还没引进,加上古时又有阉割军马的习惯。长此以往,马种不断退化,到明清时,这样高大的马已见不到了。
高原不由自主地喝彩一声,“好马,这么高大的河曲马,平时不容易见到,就这么死了倒也可惜。”
听高原这么一说,知县甘霖忙道:“你也懂相马术?”
高原笑道,“我军中军马万余,什么样的马没见过,你这马我自然识得。”说着话,他便用手指着马的身子,“你看这马,躯干平直,胸廓深广,体形粗壮,同一般蒙古种大不一样。再看这里,”他又用手点了点马鼻子,“这马的鼻梁比一般马要高上许多,还有点前突,是不是像一个兔头?正是典型的河曲马。此马负重能力极强,可载两百斤,日行三百里。”
甘霖,大喜:“果然是好马?你这么说他的鼻子还真像兔头。”
高原道:“如果你这匹马是红色的就好了。”
甘霖忙问这又是为什么?
高原回答道:“如果是红色的,那不就变成赤兔马了,吕布的坐骑自然是好马了。”
甘霖大觉惊喜,摸了摸胡须,细长的眼睛弯成下弦月:“这你又不知道了,马自然以白色为贵,天子御马都要用白色。你也是读书人,却连这么个道理也不懂吗?曹植《白马篇》有云: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高原大笑,“我只听说过,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还有,我是反贼,自然不懂得天子要坐什么样的马。”
高原这么说,甘霖只当他是负气之言,且语带挖苦,也不以为意。反贼嘛,思想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人指指点点,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谈的投契,倒让一边的众衙役看得发呆。不过,读书人之间的事情谁有能弄明白呢,尤其是这种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更是令人敬畏。
有衙役终于忍不住提醒知县,“大人,若这反贼会治马,快叫他动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住口,本大人以文会友,哪里有你插话的余地。尔等卑下之人,浊气逼人,还不退下。”呵退衙役,甘霖忙问高原:“这马能治否?”毕竟花了这么多银子,不得不小心。
“我看看再说,不过,等下动起手来,你们要配合我。”
“那是当然。”
高原蹲在马前,伸手摸了摸马的棕毛,又从它嘴角的白沫中刮了点分泌物嗅了嗅,心中吃惊。这东西的味道很是古怪,很酸,酸中还带着麻味。
立即扭头对那个出去遛马的的衙役喝道:“先前这马是不是吃了一种叶子做五角形,高一尺的野草。”
“好象是。”那衙役回答。
“别好象了,根本就是。”高原冷笑。
甘霖忙问:“那是什么?”
“草乌。”
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可是毒药,俗称:乌头,一般都用来做毒箭,见血封喉,歹毒之极。
“我的马!”甘霖知道其中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高原,你有没有有办法治疗,治好了,我有重谢。”
“也不是没有办法。”为了保住自己性命,说不得要试上一试了。高原还有些奇怪,按说,马的嗅觉极其灵敏,不可能闻不出草乌的味道。可现在的情形,这马不但没嗅出草乌来,还将这大毒之物给吃了,却是十分奇怪。也许只有一种解释:这里是河南,而草乌大多生长于山西和蒙古,这马是河南土生马,不认识这东西,西里糊涂就吃进了肚子。
他忙站起来,“快快,去找些碱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快去买。”甘霖大喝,命令众人。
众衙役面面相觑。
“怎么了?”
“大人,这东西买不着,上次闯贼进城,把药铺子都烧了。”
“这……”知县甘霖开始冒汗,正要大骂,高原一挥手,“笨蛋,去厕所墙上刮尿碱。”
“快去。”甘霖指着一个衙役命令,“去弄点来,越多越好。”
那衙役端着个盆苦着脸道:“厕所里哪有这东西?”高原这才想起,古时候的厕所可没有尿槽,自然也没有人对着墙壁喷发,弄出一层黄垢。
甘霖终于爆发:“笨蛋,老爷我的马桶壁上不就厚厚一层。”
那衙役自去弄尿碱,高原也不闲着,命令众人将马扶起站好。又用马厩的木栅栏将马围住,定在那里。等下治马的过程很长,如果不将马箍紧,只怕这大家伙发起狂来要踢伤人。
其实要治中毒很简单,只需要灌肠,让马将肚子的毒物吐出,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等尿碱弄回来时,高原已经令众人将马箍好,又弄来一个大竹筒,将马嘴撬开,让人将尿碱化在水里,对着竹筒就开始灌。
好在这马已经半死不活,也没反抗。转眼,两大桶水灌了进去,马肚子也高高突起。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让马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高原手抓竹筒一转,那马长嘶一声,将一股腥臭的液体吐出,淋了众人一头一脸。
高原大笑,“吐了就好,继续。”
如此再三。
那匹马也被众人折腾得彻底倒下。不但是马,所有人都是浑身大汗,累得半死。
……
“好了,我看也差不多了。”高原一拍手,手脚镣铐响成一片,“去弄些热米汤来喂马。汤里放些甘草,别告诉我你们没这东西。”
有人回答说,有,当然有,还有几颗甘草片,知县老爷用来吃着玩的。
甘霖很是担心,“能活吗,我看这马更加不成了。”
“放心,一定能活,只需三天。”高原一脸骄傲,“若不成,你砍我的头好了。”好,即便这马活不了,自己也赚了三天。算算,今天好象就是自己行刑的日子。嘿嘿。
“去吧,去吧。”甘霖挥手:“送高原回监狱。”
高原又在监狱里不知呆了几天,一个衙役跑过来,“高原,大老爷提你过去问话。”
高原忙问,“马活了吗,这都第几天了。“
衙役回答说这是第三天,“马活了,吃了乌头毒也能被你救活,你这反贼倒挺有本事的。”衙役一脸佩服。
高原松了一口气,他以前也是听一个兽医讲过如何治草乌毒,现在学着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居然成功了。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希望这样的好运气还能够持续下去。
第一卷 举翼 第二十五章 甘知县的小算盘
更新时间:2008…11…2 19:57:48 本章字数:2602
第二十五章甘知县的小算盘
“此乃我老家的云雾毛尖,色做碧绿,一枪一旗倒悬于汤中。初品味苦,然回口时棉长清爽,香甜悠久。如我等寒窗学子,十年辛苦,终一朝金榜题目,其中滋味自不待多言。”知县甘霖感慨良久,指着几上绿茶,“高原你不妨品尝品尝。”
高原站在那里,摇了摇木枷和镣铐,“我本粗人,倒喜欢花茶中那股香味。”
这里是县衙三堂的一间小花厅,虽然有些残破,但布置得还算清雅。屋子里除了甘霖,再没其他人。
高原有些奇怪,这贪官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虽然身着镣铐,高原还是有信心在很短时间将这个胖子打翻,弄死。
“花茶有甚好处?北方本不产茶,多用老茶叶,甚至茶沫子,自然没有茶叶嫩尖上的那种高妙韵致。为掩饰其中苦涩滋味,又搀进茉莉花,香则香矣,却少了回味。贩夫走卒,坦胸牛饮,品位上就差了许多。”
“粗人,若你是粗人,这世界上就找不到读书人了。”甘霖又笑笑,指了指几上高原签字的诉状,“这一笔好字,没有十年功夫,不大量临摹名家法帖练不出来的。听你口音,应该是陕西人吧。”
“陕西米脂。”
“那就难怪了,闯贼老乡,受他蛊惑,甚至胁迫也是有可能的。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如此佳句,岂是粗人能做出的。”
高原有些沉不住气,这甘霖今天叫自己过来究竟做什么,还真弄不明白,说半天不着边际的话,简直让人郁闷。
“可惜了呀,你就实说吧,你是不是读书人,有功名没有?”
高原很无奈,摇头:“都说了,我就一粗人。对了,你今天叫我来所为何事。你是官,我是闯军将士,说不到一起。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的。”
“也没什么了,既然你是李自成部将又是老乡,想来在他军中地位不低。平时能见上他的面吗?”
高原大言不惭,“当然,你究竟想说什么,快说吧。”对李自成这个陕西老乡,高原是无比景仰的。
“那就好。”甘霖出了一口气,“我刚才说了,十年寒窗不易,好不容易得这个功名,却被放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做官,我心中确实不甘呀!通许虽小,可城中也有数万百姓。眼看朱仙镇大战在即,一旦被波及,就是一个城破身死的局面。本官虽不畏死,可城中这么多百姓怎么办。”
高原听甘霖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狂跳,一种预感从心中升起:能活,我能活了。
甘霖道:“一朝一代,兴亡更替,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为官一任,不能守土护民,我心不忍。一旦城破,也有负浩荡皇恩。”
看到甘知县冠冕堂皇的虚伪做态,高原只觉得恶心,忍不住道:“你是担心你的性命和官位吧,别扯上百姓。”
甘霖有些尴尬,想拍案而起,手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叹息一声:“坦之,你也是读书人,也知道大明律法,地方官若丢城失地就是死罪。不管将来如何,只要城一破,我就死定了。十年寒窗呀,讨来这么一个结局,你说,我甘心么?”
高原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家伙连自己的字都知道,还喊得这么亲切。这明朝的官吏也太……为了自己的官位性命,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鄙视归鄙视,保住性命要紧,高原忙做理解状:“雨声兄,有话就明说好了。你我相识,也算有缘分。这里只有你我,说出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甘霖一拍掌,从案宗下掏出一封信来,“我有一封信想请你转交李自成,有机密大事禀告,还请他不要进攻我通许,留全城百姓一条活路,也给本官一条活路。若坦之你答应,今天夜里我就放你走。”
高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开玩笑?”
“君子无戏言。你先看信。”
接过信件,高原看了看,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近日闯王大军正于左良玉在朱仙镇对峙。通许作为大后方和陆运交通要道,正是左良玉的粮道。为打击朝廷大军的士气,李自成的骑兵四出,数次全歼明军辎重队。李自成去年打下洛阳,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