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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尸体个鲜血的道路,骑兵们纷纷抽出马刀朝两边削去,继续给任光荣的军阵放血。
敌人的重骑兵突击毫无花巧可言,就任光荣看来。他们的阵形也不是没有漏洞。可是,他们就这么突破了,如同一柄大锤高高举起,狠狠落下。虽然使锤之人浑身破绽,但你得先扛过他这一锤才谈得上反击。
问题是。你所有的兵器落到人家身上没有任何效果。而敌人只需向前冲来。甚至不需要动用武器,你就被狂暴地马蹄给踩死了。事实就是这么无奈。
几乎一个刹那。长枪阵被破,战马鼻端喷出的白气已经扑到任光荣的脸上。
他清晰地看到,在骑士面具的缝隙中是一双死灰色的眸子,毫无生气,永远不为外物动心。这眼神让他如坠冰窖。
长长的骑枪正对着任光荣冲来,风声澎湃,夹面是冰冷的雪花。
任光荣被这一往无前的一枪被震住了,整个人如梦魇一般动弹不得。
“当!”
紧要关头,亲兵一手举盾一手提刀,骑马冲过来拦在他地身前。
可惜,这一招根本无用。敌人的骑枪甚至没有拐弯,就这么刺在圆盾的中心。巨大的轰鸣声中,骑枪折断了,亲兵也被狠狠地撞下马去,再也看不见了。
为首那个骑兵也有些够戗,他甩了甩麻木的双手,突然掀开面具,张开嘴伸出血红地舌头舔了一下干燥地嘴唇。
一股长长的白气喷出,宛若长龙。
但那双眼睛里还是白多黑少,死鱼眼睛一样。
因为主帅本人突击,亲兵们都蜂拥而来,拦在那个骑兵前面。
可惜所有地兵器看在人家身上也不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反被那个死鱼眼骑兵抽出马刀轻巧地杀了两个。
呆呆地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耳朵里全是伤者的惨叫,任光荣拔出宝剑试图杀几个溃兵以止住溃势,可到处都是慌乱的败兵,帅旗也倒下了。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在控制住这支已经失去灵魂地军队。
而那些骑兵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悠闲地朝两边膨胀,扩大着闯军的崩溃面。
提着宝剑犹豫半天,却见沾在上面的雪花也渐渐融化,化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滚落进袖口之中。身上已是一片冰寒。
“他们不是人,绝对不是!”突然之间,这么一个念头从心底泛起,让任光荣长长地号叫一声,拔转马头就逃。
一屁股坐在烂泥里。吉圭热得浑身都是在冒汗。自己的五千人马仅仅在战场上起到牵制和策应作用,如果没有高原那一千人马。今天还真是没逃出生天的可能。本来,他还存有带着曹军仅存的这点种去安徽重振雄风的念头,可看到高原地军势,他是彻底地死心了。
这才是真正的雷霆一击呀,任光荣地两万人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支持不住。这样的军队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以陈留军之强,小小一个河南已经装不下这头需要用鲜血和胜利不断滋养的怪兽。可以预见,未来一年。陈留军将不断扩张势力。而安徽,河北,山东将上他们的囊中之物。自己到时候又该如何面对呢?
蹄声响起,高原跑到吉圭面前,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刚刚好,子玉,如果没问题,我们该出发了,一天之内赶到平靖关。晚了。你我都得死在湖北。这才是关键。”
“出发!”一个骑兵挥动着黑色大旗。
在高原骑兵的重锤攻势下,闯军被分割成无数小块,失去组织的下场是悲惨地。数量巨大的闯军居然被区区六千多高、曹联军给包围了。所有的人都再也没有同高原钢铁怪兽一战的勇气,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坐在地上等待未测的命运。
闯军一共有两千人战死,尸体散布在方圆五里的战场上,这些死者要等到第二年春天才能化成累累白骨。
超过六千人做了俘虏,余者皆四散而逃。要等收集齐兵力。重新形成战斗力,没有五天时间做不到。到那时候,吉圭和高原应该已经到河南了吧。
任光荣狂逃四十里后,身边只剩十骑亲兵。
而此战的辉煌也震撼了其他各路追兵,在得到消息的同时。几乎所有的追剿部队都放慢了脚步。
只李岩一部还在飞奔。目标:平靖关。
如此众多地俘虏,吉圭本打算全杀了。可杀人也需要时间,索性让他们放下手中兵器,都放了,反正他也不惧这些吓破了胆的敌人杀个回马枪。
此战,高原的火枪手阵亡二人,伤五十一;骑兵死一人,伤六人。
骑兵中阵亡的那个军官死得非常冤枉,他在冲锋的时候一头撞到长枪阵上,虽然没有受任何外伤,但折断的枪杆却将他的板甲整个戳扁,巨大的力量让变形地板甲将他的肋骨全数撞断。
一根肋骨刺穿了他的心脏。
因为要赶很长的路,高原下令轻装。一声令下,三百具马铠和板甲尽数扔进河里。所有人只戴一顶铁盔,身上只一件薄薄的棉袄。
死者地尸体和伤者都被放在了马背心上。
而曹军则阵亡六百,伤一千四百二十六。可说是彻底残废了。
因为条件限制,死者地尸体也来不及掩埋,就这么扔在地上。超过八百失去行动能力的重伤员也被抛弃在雪地上,他们一个个哭声震天,浑身血污。
而活着地曹操军则默默地排队冲他们身边经过,不停地将手中的干粮放在他们脚边。
更有人跪在地上,向这些待死者大力磕头。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雪花飞舞的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真是一条死亡之路呀!还不知道这一百多里路走下来,还有多少汉子要彻底倒下?”吉圭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第五卷 河北 第三十四章
更新时间:2008…12…27 21:24:41 本章字数:3549
晨光从屋顶的小窟窿里透射而入,将一柱惨白的光刺进漆黑的房间之中。静谧的黑色空间中,一片片雪花在空气中漂浮、翻滚,如絮如尘。
这样的情形看起来其实极美,可惜李岩心中却没有半点快乐。虽然身为骑兵统领,究其骑术而言,他还是很差劲的,以前也没这么长时间骑过马。昨天骑在马上跑了一天,刚开始大腿内侧还火辣辣地疼,到晚上歇息时,已经疼得完全失去了感觉。用手一摸,这才如被烙铁烙了一下,身上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才发觉,大腿内侧的皮肤已经全被磨掉了。
更大的问题是,他已经累得都快散架了。腰疼得几乎直不起来,小腿已经在肿了一圈。等到进了驿站,他立即倒在床上,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起来。
可是,他也知道,身为一军主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一千条汉子要吃要喝要睡,都得靠自己安排,如果就此撒手不管,这军队也没办法再带了。
即便对高原的那一套如何不感冒,但有一点李岩是非常认可的,那就是:与士兵同吃同睡,同甘共苦。如此,士兵们才能将你当成他们的贴心人,打仗的时候才肯替你卖命。
这一套已经成为一个传统被完全的继承下来了。可真正要实行起来却是非常麻烦,本来,李岩接手这支军队之后,骑兵军的军官都是高原留下的那批老战士。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全盘继承就可以了。可惜,高原的威望太高,影响太大。李岩一但要弄些新东西,那些军官就会说。高将军在的时候如何如何,应该如何如何……
如此一来,李岩要想尽快掌握这支军队却有些麻烦。因此,在骑兵营扩充之后,他提拔了一大批自己的军官,逐步将以前地老人排挤到一边去。到最后,军官都是新人。以前那批百夫长。千夫长全被弄去做了士兵。
可是,这批新补充进来的人大多是闯军以前的精锐。身上自然带着农民军身上的许多恶习。李岩要想也来一个官兵一体,却受到极大的阻力。
如此一来,李岩固然在士兵面前没什么架子,但手下的那批新军官却将李自成老营的不良风气带了进来。很快,新老军官和士兵逐渐有了对立情绪。
李岩虽然智计出众,可看到这种情形却也无法可想。
有地时候,他甚至在后悔。早知道就同牛金星一样仅仅作为李自成的幕僚,也许还过得写意舒服。军权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一个人能够抓住地,这东西同智慧无关,同人品无关。士兵中的对立情绪到昨天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为了在两天之内赶到平靖关,李岩让骑兵全部轻装,只带了一天的干粮,衣甲棉被一点也没有准备。实际上,沿途都是李自成统治地盘,也成立的基本的政权组织。按说,李岩这支军队出的是军务。后勤供给可以全部落实到地方政府身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刚一出门就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地方上有政权组织,可建立政权对农民军来说还是第一次,大家都习惯了提起刀子去抢劫,搞建设却不怎么擅长。
等到李岩地骑兵开始找宿营地的时候,问题就严重了。他们跑了一天,人和马都累得够戗,出发时准备的那点干粮也提供不了必要的热量补充体力。人吃差一点可以。对付一下就过去了。马却不成,天寒地洞,找不草不说,光吃草马也受不了,需要大量的粮食。
可等到了驿站。迎接骑兵们的是两个老得几乎快走不动的老卒。他们这才发现这地方只有两排破旧的房屋。至于期待中的马料和热水却是一点都没有。
没办法。房间只能留给马匹,而人则只能吃着冰冷的干粮。挤在狭小地帐篷里。如此睡上一晚上,到天亮身子都还没暖和过来。
问题时,军官们出发的时候都有亲兵携带单独帐篷、被子和精美饮食。
更严重的问题是,老兵非常不满意这些新军官搞特殊,看着军官们吃香喝辣,而自己吃的东西跟马料没任何区别,纷纷要求同军官一样的待遇。
“***,高将军那么大官也没见如此做派,打他娘的!”
“是啊,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军官要把我们当畜生。”
“高将军说过,职位只是分工不同,大家都是人都是爹娘生养的。”了。经受过高原教育地士兵开始革命了。
军队闹了一个晚上,官兵之间差点酿成流血事件。
最后,在红娘子的强力弹压下,众人居然将两个驿站老卒痛殴了一顿,这才泄气回帐篷睡觉去了。
士兵有火气,这点李岩心中非常清楚,必要的发泄还是很有必要的。可是,他总觉得这样不对,再这么跑下去,只怕自己前一段时间取得的战绩,而建立起来地威信就快损失殆尽了。
可不加快速度怕,让高原他们过了平靖关,问题就严重了。
叹息一声,李岩睁开眼睛。身边地红娘子动了动,突然轻轻一笑,“相公,你在想什么?”李岩道;“我总觉得,高原带出来的兵非常奇怪。他那一套简直同世俗格格不入,也只有他自己能用,别人接手了他地兵,简直就是被放在火上烤。”
红娘子:“现在说这些都没有,只要你真的有一天在战场上打败高原,你才能真正获得将士们的拥戴,你说,今天我们能够同高原打起来吗?”
李岩听妻子这么一问,精神一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肯定会,我们今天一定能够同他交手。你想,他虽然都是骑兵,可名义上是围剿吉子玉的叛军。必然同曹军一前一后,曹军的速度你也是知道的,一天最多六十里。到时候,我们守住平靖关,再就地监视高原,让他带兵剿灭曹军。你说,他干还是不干?他若听话剿灭了吉圭自然最好,我们就让他乖乖呆在湖北,到时候,要杀要抚还不是闯王一句话。他若不听,就是反叛。我们只需要守住关口,自然有平叛的大军来办了他。”
李岩一阵得意:“无论如何,高坦之都是过不了这一关。”
红娘子神色有些安然,想了想,高原这一关还真是不好过:“可惜了一个大将军之才。”
李岩开始快速地穿衣服:“娘子,我们出发吧,再不能耽搁下去了。”
“你的大腿还疼吗?”红娘子爱怜地摸了摸李岩的大
李岩“丝!”一声。
红娘子吃了一惊;“你真不要紧吧?”
“不要紧,没问题。”无论如何一定要打败高原这个蛮子,一想到高原手下士兵那傲慢的眼神,以及骑兵营老兵时不时将高将军三字挂在口头,李岩只觉得一股邪火从心头升起。
高原,你不过是一个武夫,一个蛮子。我李岩官宦出身,书香门第,满腹经纶,凭什么会输给你。这支骑兵姓李,不姓高!
一个声音在心底呐喊,让李岩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士兵们都起床了,支起铁锅烧起了开水。就着热水,他们将面饼扔进锅里煮成面糊,一口口无声地吃着。
新兵还是那鸟样,吃得狼吞虎咽。倒是高原带出来的老兵,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