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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还是要杀的,却要看怎么杀。”索赞画笑着摸了摸胡子,“黄将军。现在我军粮草匮乏,士兵们都吃不饱,自然也没有余粮分给俘虏。这么长路要走,大冷天,又没东西吃,等走到陈留,这三千建奴能活几个?”
“高。实在是高!”黄镇大笑:“你小子可真够毒的。”
即便军粮匮乏,但在地方政府的筹集下,长胜营地士兵每天还是能吃三顿饭。至于俘虏,黄镇可没这个好心。得到索赞画的指点下,这一万多俘虏也分等级供给。汉军一日两碗干饭,蒙古人一日两碗稀粥。而满人,好象从出发开始就没正经吃过东西。
这一路地旅程对建奴强盗而言简直就是地狱,不断有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再也活不成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个满人奋起反抗。可他们赤手空拳。组织混乱,还没等暴起发动就被呼啸而过的长胜营士兵砍翻在地。对于后金强盗,长胜营官兵从不手软。
到后来,饿上几天,满人再也没力气反抗了。就那么麻木地挪动脚步,一步步向前走着,一点点往死亡的深渊里坠落。
死亡之路持续了十来天,很快,三千东奴死得只剩四百。尸体遗落在路上。给地方官员造成了极大困扰。散落各地的尸体要到五月才全部收集焚化完毕。
此消息一传出,高原震怒,众文官震怒。却拿黄镇没有任何办法,他可没亲自动手杀俘呀,满人是自己倒下地。要怪只能怪他们身体不好。经受不住这种长途行军和寒冷地天气。这个人道主义灾难乃天意,非人力可以抗衡。
不过。东奴的身体还真是好,饿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有四百人挺了过来。这就不得不让黄镇烦恼了,看来,还得饿他们几天才能死绝。
可是,黄镇并不想过黄河回陈留呀。
若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休整,将来地战事同自己也没任何关系了。
无论如何都得呆在黄河以北。
只要留下,就有上战场地机会。还是索赞画聪明,他在建议饿杀东奴的同时建议黄镇给傅山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陈留军已将整个兖州拿下,也建立了地方政权。但济宁以西七县却没有一兵一卒驻防。而这一地同京畿接壤,直接屏蔽着河南的北面门户。不如让长胜营留下,顺便休整军队,招募士兵。
傅山是一个很和气的人,同军中诸将关系极好,若有他出面,想来高原也会点头。
黄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即让人带信给陈留,并在一路磨蹭。可走了十来天,傅山的消息还没到,但长胜营已到黄河边上。一过河,就再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黄镇心情烦躁,再顾不得许多:“来人,把那四百个东奴通通给我砍了扔进冰窟窿里。”
“黄将军……”
黄镇大怒:“管不了那么多了,过了黄河,到处都是文官,曹字营的人又要过来接应,还怎么动手?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索赞画沉默下来。
一声令下,四百多东奴被拉到黄河冰面上,一字排开跪下。
刀光霍霍,人头跳动。饿了十多天的东奴即没力气反抗也没力气呐喊,就那么默默地跪着,满脸灰败。
血并不多,但四百多人地血还是热腾腾地在河冰上奔流,结成一片鲜红地大坂。
每杀一个人,两个士兵就将尸体拖到冰窟窿前一扔,然后又有人用竹竿将那具尸体狠狠地撑到深处,顺着水流飘走。至于那颗头颅拿来也没什么用处,随便一脚踢出去,“扑通!”一声就落进水里。
随着被杀的强盗越来越多,“扑通!”声再也听不见了,冰窟窿已被填满,黑压压一片人头载沉载浮。
杀气腾腾地站在岸边,黄镇大笑,“痛快,痛快,妈的,早该这样了!”
索赞画摇头叹息,黄将军呀黄将军,你好糊涂。
一匹快马拖着刚阿泰在冰面上凶猛地跑着,只片刻,刚阿泰就被拖得皮开肉绽。身上的棉袄已被磨破。白色的棉絮在空中飞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在大声惨呼,可等不了片刻就叫不出声来。他的背心和后脑勺已被锋利地冰块磨出森森白骨来。地上是长长一条血痕。
索赞画有些不忍:“黄将军,这可是后金高级军官,就这么杀了,高将军问起只怕不好交代。”
“嘿,你倒提醒了我。这人不能就这么杀了。高级军官,呵呵,自然要慢慢杀起来才够味道。”黄镇大笑着让人将马拉住,走上前去提起斩马刀恶狠狠地将刚阿泰的四肢麻利地斩了下来。可怜地刚阿泰本已痛得晕了过去。现在又被痛醒。他哼了一声,眼皮抬了抬,又轻轻闭上。
看到满人的惨状,后金一万多俘虏们都骚动起来,局面有些失控。
一通乱砍乱杀之后,喊声四起:“只杀满人,余者不问!”
如此一来。汉军和蒙古人这才安稳下来。
“杀了我吧。求求你!”刚阿泰闭着眼睛,虚弱地说。
“不不不,那样太便宜你了。”黄镇冷笑,“你这个狗杂种,你杀我大汉百姓的时候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他挥手让一个医官过来:“给他止血,给他盖上背子,再喂他一碗参汤。想死,没这么容易,我要让你躺在河边。让野狗一点一点将你啃食干净。”
“将军,青主先生的信来了。”一个骑兵远远跑来。
“好,终于来了!”黄镇兴奋地一拍大腿,“索赞画,看看信上说什么?”
“是。”索赞画接过信扫了一眼。满面笑容:“恭喜黄将军。傅先生来信说,他已经将你的想法飞鸽传书到兖州。高将军回信说可以。让我们将俘虏交割给归德曹字营房,然后率军去曹州驻防。军令随后就到,由镇远营地人转交。”
“好,咱们就去曹州休整两月,或许能够赶上接下来地大战。青主先生还真够意思呀!”黄镇惊喜莫名。
他笑了半天,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天黑的时候,长胜营地大军开到。黄大牛将高原地信和宣武卫威武将军府的军令交给到了黄镇手里。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考虑到长胜营这次损失太大,高原同意黄镇在兖州西部七县补充兵员。并答应,长胜营兵力扩充到五千人。毕竟要防守这么大地盘,北面又直接暴露在明朝大军的眼皮子地下,以一营两千多人的兵力,却是不够。扩军势在必行。
第二日,吉圭来了,接手了这一万俘虏。同时,吉圭还带了尚丘军械库储存的所有军火,说是给黄镇恢复长胜营之用。
将一万俘虏这个包袱甩脱之后,黄镇率领长胜营自去曹州招募并训练新兵。
兖州西部七县的人口可比河南多太多了,每县都能轻松地招募到一千多符合条件地壮丁。
到曹州还不到一个月,高原地将令又来了。信上,高原严厉地批评了黄镇的杀俘行为,并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之后,高原又下令,命黄镇半个月后带着新建的五千长胜营将士去东昌府高唐州与他汇合,截击后金北归之军。如此一来,参加本次追歼战的陈留军达一万两千人之多,集中了飞虎、无畏、长胜、镇远四大主力。还有为数四万的辅兵。
“高原叔还真够意思呀!”黄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索赞画轻轻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杀了三千建州俘虏,替高将军卸了包袱。否则以我新成之军,根本没可能参加这次大战。”
“管他呢,有仗打就成。”
话虽然这么说,黄镇也知道,五大主力中长胜营人最多,但力量最弱,七成新兵,真拉上去,未必顶事。飞虎和无畏两营虽然也补充了大量新兵,可架子还在那里,老兵多余新兵,战斗自然不是长胜营所能比拟的。
长胜营所招募的新兵都是山东本地人。山东人同后金仇深似海,上了战场肯定奋勇争先。对于军队的士气,黄镇并不担心,可战场之上,有的东西并不是光靠高昂地士气就能决定的。
战争是一门很专业的科学,需要长期训练和教育。
正烦恼中,一队军官从兖州过来,为首那人一行礼,大声道:“黄将军,我们是飞虎营教导队和宣传队的军官。接到高将军的命令,前来报道。”
黄镇大喜:“正盼着你们呢!”
“那么,请尽快把我们分下部队去吧。思想工作和军事技术训练必须抓紧。”
黄镇地长胜营固然抓紧进行军事训练和思想改造,远在兖州地高原也没闲着。
打败岳乐大军,拿下兖州之后,他算是松了一口起。也第一次获得了大两的给养补充。
发财地感觉真好,一共有两千两黄金,六十万两白银、十万头牲畜落到他手里。当然,他也得到了不少人口,且不说未经战火的兖州本就人丁兴盛,光陈留军解放的被后金捕获的人口就有十来万。这十来万人的家园已经毁到后金手里,有家归不得。很自然地成为陈留军的附庸。而飞虎、无畏两营的新兵也是从这些难民中补充的。
得到补充之后,陈留军战斗力有些下降,但后勤压力立即消除。看来,以战养战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休整之后,高原决定再次想后金入寇大军发起进攻。
而现在的后金东西两路已经在济南合流,总数约七万,并夹带了大约三十万被俘虏的汉人,三十万头牲畜,缓缓地向北进发。队伍拖出去约一百六十里长。据说,这次后金在山东收获颇丰,除了人口和牲畜,还抢了一万两黄金,两百万两白银,珍珠四千两,彩缎五万余匹。
隔着一座泰山,高原的目光落到东面,口水长流无论如何,这个发财的机会却断断不能放过。但苦于被大山阻隔,高原只得聚起人马绕道北上,过东昌,趋河间,看能不能在沧州将后金强盗截住。
但就在高原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主人家”崇祯皇帝终于派出军队了。
第六卷 东临碣石 第二章 大明首辅
更新时间:2009…1…20 10:09:48 本章字数:3640
就在陈留军与岳乐大战的时候,北京城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活气。
一袭枣红色的暖轿飞快穿过夜色,没有人说话,只轿子轻轻起伏,犹如一叶扁舟。
大明首辅兼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周延儒将手从铜手炉上挪开,伸出一根长满老年斑的手指挑开暖轿的窗帘。
外面一团漆黑。
已经戒严了四个月的北京城一片夜色深沉,没有声音,没有***,只雪花寂静落下,在气死灯的橘黄色灯影下晶莹地漂浮,然后被轿夫飞快的脚步带得一旋,随即消失在黎明时的黑暗中。
一种寂寥从心地升起,这寂寥是如此地不可排遣,甚至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感。
从里面看出去,外面的黑暗并非静止不动。仔细看去,那浓厚的黑色缓慢而沉重地流淌,似乎还夹杂着些须澎湃的潮音。仿佛已经蓄势待发的大浪,下一刻便会叫这顶孤独的八抬大轿吞没其间。
打了个寒战,周延儒飞快地将手指缩回。
刚才仅仅将手伸出片刻,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冷气已经将他一只手冻得几乎要麻木了。作为一个南方人,即便在北京生活了十多年,他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伸出抖瑟的右手摸出怀表看了看,正是早晨四点。
这是一次普通的早朝。
他已经五十一岁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么早起床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子难耐的折磨。自从崇祯皇帝登基以来,迄今已十六年,精励图志的皇帝每日早朝。风雨无改,没缺席过一天。
既然皇帝如此勤劳,大臣们自然得陪着起早。可周延儒却不以为然,说句实在话,早朝也不过是一个仪式,那么多人,那么点时间。也办不了什么事。而有的事情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敞开了说。
他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不禁想,如果现在是万历年间多好。十多年不早朝,四海升平。简直就是天堂。
问题是,现在是崇祯十六年,悲惨地崇祯十六年。
大明朝局已经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先是李自成在河南大败左良玉,河南陷落。然后,闯贼南下襄樊,湖北易手,整个中原几乎都是流寇的天下。
李自成固然闹腾得厉害。张献忠也没闲着。进入十六年来,张贼在河南吃了闯贼的亏后悍然西进,准备进攻湖北。年初,趁李自成在湖北牵制住朝廷大军的时机,张献忠再次决定进兵湖广。当时的湖广兵力已经相当地空虚,而麻城一带的民变也闹得十分厉害。形势对他相当有利。
张献忠从安徽出发后,军势威猛,可以“狂飙突击”四字形容。两个月不到地时间,他就一举突进湖北。连克黄梅、广济、,大杀乡绅,裹胁了大量难民。二月底的时候,他拿下靳水,居然将熊文灿的全族屠了个干净。要知道。这个熊文灿可是张献忠的恩人。十一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