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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刘满囤的骑兵还是分为轻重骑兵两个部分,重骑兵现在都呆在中军位置。而现在的战况已经不需要那些重如泰山的大家伙们。
“重骑兵留下押阵,轻骑兵随我出击。”刘满囤有仔细看了一眼旗语兵传递过来的信号。
“得令!”副将应了一声,立即下令骑兵作好冲锋准备,命令很快下达到各个十人队。所有的人都从马鞍旁抽出了火枪,“割了建奴的头下酒。”的声音四下轰鸣。
“不许用枪,砍死他们!”刘满囤大吼。实际上,敌人已经彻底崩溃,再用火枪打,因为准头原故杀伤力实在不偶,还不如马刀来得有效和痛快。
“割了建奴的头下酒!”马刀闪亮,暴烈的日光下,轻骑兵分成两股从大方阵的两翼出击,卷起长长的烟尘,兜了一个大圆,在阵前汇合在一起。如破空的箭头一往无前地朝阿巴泰背心刺去。
因为灰尘实在太大,刘满囤在冲锋前就在口鼻上蒙了一张白布面巾。他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端充当箭头,风在耳朵边呼呼刮过,久违的热血涌上头顶。灰尘扑在脸上,竟如枪口中射出的铁砂般强劲有力。即便遮上了一张白布,那些灰尘和沙子也钻进了眼睛。弄得眼中干涩难当,可他必须努力睁大眼睛。一刹那,他有些羡慕长枪步兵脸上的铁面具了,若有那东西在,也不至于被弄得如此难过。
连日的暴晒让地面干得裂出口子来,被人马的脚一踩。泛起黄色烟尘。但土地却变得更加结实,这样地地面条件十分适合骑兵的冲锋,战马每一脚踩下去都发出响亮的蹄音。犹如不断敲击的战鼓,让人热血沸腾。更美妙的是,每一步都好象有一种弹力将人和战马使劲向前推。推出去,在半空划出妙曼的抛物线。
“哈哈!”这美好地感觉使得刘满囤只想放声狂笑。一直以来,他的骑兵都是陈留军的主力。不管是冲阵,打援还是最后解决战斗都得靠他。而作为其中最敢死地一个,他一直在拼。他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俘虏。不管是资历、能力还是军事才华都比不上军中其他大将,为了出人头地,就只能玩命。将军不怕死,敌人还拦得住吗?
当刘满囤率先冲出去的时候,身边的护卫还都吓了一跳。都慌忙跟上去,想拉住他的马缰,试图让主将放慢速度,可迎接他们的却是刘满囤火辣辣的鞭子。
无奈之下,护卫们只得紧紧跟在他后面。
主将如此拼命,三千骑兵更是勇猛。
骑兵阵地离阿巴泰地败军并不近。但在这种高速的冲击下,转眼就将他们咬住了。
破空声不绝于耳朵,后金经过陈留军步兵的沉重打击之后减员五成,慌乱地退了下来。见敌人的骑兵追了上来,皆发出绝望的惨叫,回头将手中的弓拉圆朝刘满囤他们射来。
陈留骑兵在一刹那同时将头伏在马脖子后面,任凭羽箭从头上掠过。但还是有人被射中,无声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后面的战马毫不留情地从落地者身上冲过去,竟没人停一下。
后金士兵因为是仓皇回射。无法形成箭雨,也没有任何准头,不但没能阻住刘满囤的冲击,他们的人流反因此被骑兵冲碎。
一个弓手刚射出自己手中的箭就看见刘满囤风一样冲过来,他大叫着也来不及拔出兵器,只得下意识地竖弓去当。
可惜。刘满囤地力量是如此地大。他轻轻一抖手腕,人借马力顺利地从他身边冲过。一颗头颅带着折断的弓弦跃上半空。那颗头颅上的双眼瞳孔紧缩,想必在死前承受了极大的恐惧。
也不停留,手一沉,马刀置于妈颈一侧。这回他咬上的是一个空着双手的金兵。敌人正在飞快地逃窜,可人脚如何比得上马蹄,转眼间。刘满囤就同他擦身而过。而他也被这一刀在背心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卷,白森森的脊椎骨露了出来。
骑兵还在凶猛地冲锋,三千骑兵对上三千步兵,结局可想而知。
转眼,两军突然合而为一,裹成一团。
灰尘遮天蔽日,犹如积雨云在积累天雷那狂暴的力量。一片惨烈地叫声传来,眼前大亮,无数马刀如闪电在云层里划过。那片云团也瞬间被鲜血染红了。
“太快了!”远处的高原感叹一声。
徐以显;“阿巴泰完了!”他想象不出在这个时代,又哪一支军队在没有火器的支援下,能够在野战中抵挡住陈留功勋骑兵的冲锋。
身边的军官们都大声地欢呼起来,到此,战争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打扫战场。
还没等他们的欢呼声停下来,那团如电光一样地马刀便从灰黄色地云团中破茧而出。陈留轻骑兵已经将阿巴泰的步兵冲了个对穿。
“战况如何,战况如何?”作为高原地首席参谋,徐以显更关心战果。可阿巴泰已经彻底被灰尘给笼罩了,如何看得清楚。
一个军官回答:“金兵情况不清楚,但看刘满囤好象没什么死伤。”果然,正在迎风冲刺的轻骑兵们队型整齐,依旧保持着极高的士气,想来也没受到什么损伤。
阿巴泰的精锐果然不是乱吹出来的,刘满囤虽然杀得爽利,也不过是欺负人家士气低落,又是在撤退。其实,那些家伙武艺不错,特别是白甲强兵,一个个身强力壮。遇到他们,刘满囤的马刀第一次落了空,可他无暇回顾,只能勇猛地朝前冲去。但是,那个避开他马刀的白甲很快被后面的骑兵补了一刀,遗憾地死去。在死前,他大概还在遗憾一直没捞到同刘满囤公平决斗的机会。敌人只砍一刀,一刀下去不管砍中没有都径直向前冲去,将自己留给下一个人。一刹间,他一连对上了五刀,终于在第六个骑兵出现时被砍中了脖子。……………仿佛一个同三千骑兵作战……………这是所有金兵的感觉。
手终于有些发酸,手腕一抖,一刀劈进一个后金士兵的胸腔,强烈的冲击固然将那个倒霉鬼拉成了两片,但刘满囤因为使力不当,“铿锵!”一声,细长的马刀终于折断。
刘满囤略一回忆,刚才一倒自己在拔刀的时候好象加了一个旋转。若是平时,加上这么一个旋转会让敌人受到巨大的伤害。可这是战场,就因为如此,锋利的马刀终于承受不了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看来,自己还是习惯使用武功,而在这样的战场上武艺这种东西却没什么用处。
一把扔掉手中断刀,拔出火枪,回头一看,战友们都冲了出来。敌人已经死伤籍枕,因为没有骑兵,陈留军一冲进去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大屠杀。很多人甚至没有挥刀,就那么用战马将敌人直接撞翻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纵马踩去,如滚动的碾子,所经之处都是一片血红的开阔。
“哗啦!”随着陈留骑兵暴风雨般的打击,付出巨大死伤的后金士兵终于散开了,体积膨胀了两倍,有四散而逃的趋势。
因为实在太快,刘满囤的骑兵一时收不住脚,居然一头撞进河滩上的巨大人块中去,将一排又一排乱民和乱军踩死脚下。有的骑兵已经开始大声呐喊,将马刀毫不留情地朝他们头上招呼。
刘满囤大怒,一枪打翻面前的一个蒙古人,猛地调转马头,怒吼,“调头,杀回去,活捉阿泰!”
三千勇士从纷乱的人群中杀出来,再次杀回阿巴泰的队伍中。“活捉阿巴泰”的声音响彻云霄,可以想象,已经彻底崩溃的阿巴泰精锐再被刘满囤杀个对穿还能剩几个活人。
已经有后金士兵扔掉武器,抱着头蹲在地上放弃抵抗了。虽然蹲下去也有被人踩死的可能,但总比站着被人一刀过存活率高上许多。
“我是阿巴泰,敌将受死!”灰尘中,突然有一群后金骑兵冲出来,看模样大概有十来人,转眼已经冲到刘满囤面前,为首那个老将手持一柄战斧当头朝刘满囤劈来。
刘满囤暗叫一声糟糕,他手上只有一把火枪,刚才又射光了弹药,如何抵挡得住。只得将火枪一横,狠狠地架了上去。
第六卷 东临碣石 第三十五章 大野
更新时间:2009…2…24 12:06:27 本章字数:4659
没想到那阿巴泰的力量是如此之足,这一斧风声轰然,居然将二人之间的尘土扯成一条长龙,凶猛扑来。
其中夹带的沙子打得刘满囤睁不开眼睛。
“铿锵!”一声,浑身剧烈震荡,一颗心都要跳出口来。眼前金光跳荡,手上却是一轻。二马交错的瞬间,刘满囤手上的长枪居然被阿巴泰一斧砍做了两截。
心中一惊,背心顿时出了一层毛毛汗。
但事情并未就此结束,阿巴泰怒啸一声,“去死!”回身一斧朝刘满囤腰上斩来。沉重的战斧在他手中轻如鸿毛,只略微停顿就扫出一个巨大的扇面,这竟然是一记漂亮的回马刀。
刘满囤身体突然一颤,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因被灰尘迷住的景物突然清晰起来。敌人的动作一招一式都简单实用,但力大势沉重,鼓荡的劲风吹到背上,让人心脏停止跳动。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体突然下意识地一动,整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眼前一片刺目血红,瀑布一样的热血当头淋下,浇了他一身。转头一看,一匹无头的战马向前冲出两步,终于倒地不起。却原来,多年的苦练让刘满囤的身体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一旦敌人武器挥来,身体不经大脑,很快做出正确的反应,救了主人一命。但那匹战马却被阿巴泰一斧砍掉了脑袋。
“我杀了你!”阿巴泰挥舞着大斧正要转身追来,可惜大量的陈留骑兵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惨叫声响成一片,没有兵器的碰击声,有的只是刀子割进人体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只一个照面,阿巴泰的十几个护卫就被陈留骑兵杀了个干净,但陈留人也有十多人倒于马下。一比一。高速冲杀,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阿巴泰在砍翻两个陈留兵之后终于从骑兵阵中脱离,再看看身边,已经没有一个金兵。
“天啦,五千人马居然全军覆灭!”他长长地哀号一声,泪水滚滚落下。
可现在不是悲伤地时候。还是保命要紧。他微一犹豫,立即策马冲回河滩上混乱的人群中。也只有在这里,自己才是安全的:“我是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向我靠拢!”
刘满囤浑身鲜血地在地上跑了两步,纵身跃上一匹无主战马,一把扯掉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面巾,回头怒叫:“阿巴泰,我要杀了你,阿巴泰!”
“将军,你没事吧!”护卫慌忙跑来。
“滚。我没事!”刘满囤大叫一声给了他一鞭,“所有人跟着我,杀回去!”
护卫大叫:“刘将军,没时间了,其余但营步兵已经跟了上来,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眼前已是一片整齐的步兵方阵,雪亮地长矛如墙壁一样推来,满耳都是腰鼓的声音。
领头的正是王滔,他捧着指挥刀。微皱着眉头看了刘满囤和他地骑兵一眼,大声吼叫;“走开,别挡道!”
所有步兵同时发出一声大吼:“走开,别挡道!”骑兵实在太骄傲了,已经引起了众怒。特别是进入山东以来,所有的仗好象都被他刘满囤一个人打了。因为腿比人家少,步兵好象一直都做着打扫战场的工作,在青县好不容易捞到一仗,却遇到岳乐。损失惨重。今天好不容易打的阿巴泰一个痛快淋漓。可解决战斗的还是他们骑兵,这骑兵抢功劳也太狠了点吧?
大家都是陈留军,凭什么他骑兵吃肉,我们步兵喝汤?
“***,我们走!”刘满囤虽然狂妄,却也不敢在王滔这个陈留军的创造者面前摆谱。阴霾地看了步兵们一眼。带着骑兵划了一个大圈从方阵前风一样掠过。
实际上,骑兵地马力已经耗尽需要休整。再说。接下来他们还需要负担起战场警戒的任务,却不能再战了。
“结束了!”从步兵方阵前冲过,远远地跑到一个空地,两千九百多骑兵同时跳下马来。皆大声喘气,没有那恼人的灰尘,空气是如此地清新。刚才一战超过三十个骑兵阵亡。除刘满囤浑身马血,余者除身上全是是尘土,居然没人受伤。马战,要么死要么活,就这么简单。
对面河滩上,几十万人目睹阿巴泰的溃败,早已经乱成一团。
而步兵方阵还在沉稳地推进,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响起,“缴械不杀!”,但是,挡在步兵方阵前的溃兵还是被长枪手毫不留情地刺死。甚至那些已经举手投降的人。步兵方阵需要严密的配合和组织,阿巴泰先前的冲阵步兵虽然已经失去抵抗意志,可若放他们进阵中却是一个极大的麻烦。这些死心塌地为建州伪政权效命地蛮夷随时都有可能反戈一击,给陈留步兵造成巨大的困绕,索性一杀了之。
那些败兵一看不好,只得再次从地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