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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战斗欲望地明军同时发出一声惨叫,丢掉手中简陋的武器朝后涌去。上一次已经在他们手下吃了大亏,同敌人的骑兵战斗,基本就是一个有败无胜的下场。好在明军也知道,只要不反抗,高蛮子却非常仁慈,不会杀俘虏。
那么,先丢掉武器,大家挤成一团投降吧。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乱战中丢了性命。
高原军也不追杀,就这么尾随着乱军一步步前移。两百骑兵组成一个半月状阵型,不断地挤压着叫花子一样的明军,将他们赶成一团。
“甘雨声!我就算空着两只手也能打败你!”高原高高地举中双手大吼,“胜利!”
“胜利!”憋了很久的骑兵同时举起双手,学着主帅双臂膀、摆出一个V字形的手势,“胜利!”
明军退无可退,开始丢掉手中武器投降了,一片又一片,仿佛一场瘟疫。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投降者应该跪在地上,可身边全是人,连转身都困难。士兵们只能木木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
一千多人挤在一个方圆不足七亩的平地上,摩肩接踵,呼吸相连,彼此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热气。当真如一口干涸的水塘,里面的鱼就算想蹦达也找不到空隙腾挪。
战斗就以这种极富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
“狂妄,这是一支极度狂妄的军队!”
震撼从傅山的胸中升,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剧烈颤抖起来。这样地战斗。空着手,没死一个人,就这样简单轻松地搞定。难道高原真是武神下凡?
说起来,这支队伍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存在归宿感。他刻意逢迎高原,甚至顾不得文人所谓的气节,想的就是留有用之身,找机会逃回山西。看到眼前这一切。傅山心口一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才两百骑兵。若是有一万个这样的骑兵,纵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我真该留下来。
高原军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才。自己一身学识,未必不能得到施展,将来囊括河南,甚至席卷天下。哪又是何等光景?
“天啦!”甘霖看到自己这两个月的心血居然被人以戏耍的方式一锅端,心中闷得直想吐血。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吧。
狠狠地给了马儿一鞭,从高原特意留出的那个缺口狼狈地逃了出去。
等甘霖刚跳出包围圈,那个缺口合拢了。
此役,甘霖只剩了六个亲兵,手下一千零四人全做了人家地俘虏。
“送甘大人。”高原铿锵一声抽出腰刀,朝甘霖背影大喊。
“送甘大人!”两百骑兵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手中弯刀同时抽出。亮得直刺人耳目。
骄兵悍将,高原军应该是这个时代最骄傲地部队。
甘霖听到这一声轰笑,终于忍不住把那口血吐了出来。“高坦之,你辱我太甚。咱们山水有相逢,今日地羞辱来日必报。”
……
“战果如何。”高原问黄镇。
“什么都没有,一群叫花子。就弄了百来口腰刀,一把弓。还有一大堆锄头和木棍。”黄镇愤怒了,好不容易打了一场大胜仗,结果却一无所获,这样的战还不如不打。
高原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个小游戏,当不得真,将来有得你们打。想要缴获,问左良玉要去。再说我们这次是来接宋献策的,又不是来杀甘霖。”
说完话,他一夹马腹,围绕着自己的军队跑了一全,看看浑身汗津津的士兵,将腰刀举起在头盔帽檐上碰了一下。
“敬礼!”军法官扯着喉咙大吼。
两百骑兵同时提起军刀在帽檐上一磕,“胜利!”
“胜利!”不但是骑兵,包围圈里的的步兵也呼啸起来,手中地
互碰击,如暴雨般响亮,却整齐划一。
“胜利!”高原骑着马冲到车阵外,继续挥舞着腰刀大喊,“向坚持到我援军到来的辎重队兄弟敬礼,他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胜利!”
“胜利!”
“胜利!”
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高原跳下马,一步跨上辆车,低头对一个身穿道袍的大个子一拱手,“请问你可是宋献策宋先生。”
那高个子苦笑道:“高将军,我是辎重队戚小四,不是宋道人。”
“你不是……怎么穿成这样?”高原大为不解。
“我他妈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戚小四大怒,“刚才混战的时候,宋道人死活要同我换衣服,不答应还抢,太欺负人了。我穿成这样还怎么上战场,将军,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高原哭笑不得,正要问宋献策去哪里了,只听得脚下的粮车边有人发出一声呻吟:“我的娘,可踩死我了。”一个小小的干瘪地脑袋伸了起来,然后是细长地脖子,然后,还是细长的脖子。这家伙的脖子怎么这么长呢?
“敌人都退了吗?”那颗小脑袋上满是灰尘,脸上还有几个清晰地脚印。
“宋道长,敌人都被我打败了。”荀宗文上前将他一把拉起来。
“好,好,退了好。我的娘诶,总算拣回了一条命。”宋献策大声喘息,吐出一口绿色的黏痰,“水,快给我水,加点糖。”他一身宽大的战袍,身材瘦小,骷髅一般的脑袋,此刻看起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好呀,快还我衣服!”戚小四满眼怒火,冲上去扯住宋献策的领子,不依不饶。
“放手,我是宋献策,我是高官,小心我叫人砍了你。”
“他娘的,我管你是谁,还我衣服,穿了你的衣服,高将军都笑话我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二人继续纠缠不清。
这就是宋献策吗?
高原心中郁闷。
这个猥琐的家伙真的是宋献策吗?
高原不屑一顾,扭头对傅山道:“傅山,替我招待宋道长。”然后从车上跳下来,自去处理那群俘虏。完全不顾后面宋献策的追喊,“可是高原将军,我是宋献策。”
傅山伸手拦住宋献策,“道长,鄙人傅山,久仰道长大名,今日一见,倍感荣幸。将军军务繁忙,等下自来同您叙话。道长这边请。”
“还我衣服。”小四愤怒了。
“……”
高原刚走到那一大群俘虏面前,就看听到里面有一个苍老的俘虏大声喊,“高原将军,我是黄大牛族叔的侄儿的表哥,都是一家人。听说你们不杀俘虏,能不能放我们走?”
“闭嘴,再闹就砍了你?”高原亲兵扬了扬刀子。
高原微微一笑,“我军不杀俘虏,只要投降都能活命。对了,你也是本地人,怎么不回家去耕地,反投到甘霖寨子里去了。”
那老人也是胆大,大声道:“没地方可去,刘异地到处抓人去挖沟,又不管饭。我身上也没力气,若被他们抓了,绝对挨不了几天。我们村里的几个老人都死在那里了,我才不去送死呢。家里回不去,只能到甘大人那边去。好歹也有条活路。对了,高将军,听说你是王家庄的人,没准我们还能攀上亲戚,能不能把我留下?”说着话便用热切的目光盯着高原。
高原摇摇头,温言道:“我军编制已满,不再招人了。等下我放你们回家。”
“回家,回不去了。”那老人有些恼火,“高原,你太不近人情了,不就是在你这里混一口饭吃吗,这么绝情。”
高原苦笑着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问,“我放了你们,你们要去哪里?”
那老人道:“还能去哪里,只能去甘大人那里了。”
说完话,老人才发觉自己失言了,有意识到自己俘虏身份,忙用手掩住嘴,眼睛里全是恐惧。
高原叹息一声,杀俘这种事情自己做不出来。放他们回去,又都去甘霖那里。这岂不是说,自己这仗白打了,甘霖除了损失一些木棍,一根毫毛也没少。
怒!
算了,就这样吧。
他定了定神,道:“大家听着,我放你们回去,也不管你们要去哪里,等下大家不要乱,排好对去领干粮。我高原也是王家庄的人,大家都是通许老乡,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以后,若在战场上见了,希望大家也要手下留情。”
“那是当然,到是后我们一见蛮子你就投降,还有馒头可领呢!”那老人吞了一口口水。
俘虏们都笑了起来,皆说,是呀是呀,都是家乡人,打个什么劲,以后只要一碰上就投降吃馒头。
“谢蛮子!”
“谢将军!”
“谢谢大人!”
一片乱七八糟的称呼。
高原心中暗笑,如此一来,甘霖就算想打,底下的人也不会跟着他干。这可比全歼他的部队效果还好。
这古代,没有什么比地方势力、亲族势力和血缘关系更有力。说起来,甘霖不过是一个外人,李自成也是外人。铁打的地盘,流水的兵,治理地方还得靠本地人。民心在我,可大用。
第二卷 烈风 第十九章 一身轻松宋献策,两面红光笨道人
更新时间:2008…11…2 19:58:36 本章字数:8870
献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不外乎是调停高原和系,敦促刘异地尽快将壕沟挖成。
刘异地前一段时间被高原围困在通许县城,工期一再拖延,等其他两县的壕沟都挖得差不多了,他这里才刚开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刘异地的责任不小。
这一带又全是平原,要想阻断明军的交通线,还真得靠高原的骑兵来回警戒。
因此,不管怎么说,二人必须和好,这关系到朱仙镇大战的最终结果
高原对宋献策这个神棍本就没什么好感,敷衍了几句就让人遣散俘虏,然后带着队伍回营地去了。
说起这群俘虏的安排有三条路可走:一,让他们自己回家。不过,家是回不去了,这群人都会回青木岗甘霖那里做变相的山贼,这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二,送到刘异地那里做苦工,不出意外,这群人都会被刘异地折磨得够戗。最近许多不好的消息传来,说是刘异地工地那边死了不少人。高原也没办法,只得说服自己,这不过个别现象。挖壕沟的计策是自己献上的,内心之中却是十分愧疚;三,把俘虏通通杀了。这样一来,自己恶名在外,以后别想在河南站住脚了。
没办法,只得一人发了一个馒头,任由他们自己去了。
一场大战,最后一无所获,高原有些垂头丧气,这样没收益的战争以后再不能打了。若不是为了接出宋献策。顺便报复一下前一段时间粮草被劫,他才懒得去碰甘霖。
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亮起,满满当当将眼前地黑暗次第占领。一瞬间,这一千来人马居然有着上万人的威势。
夜风冰冷,呼呼吹拂。
站在亘古不变的漆黑夜空下,一种莫名其妙的苍凉从心中泛起。
宋献策心情不错,傅山这个人口舌便给。几句不温不火的马屁很有技巧地拍下去。弄得他很是愉快。
“听将士们说。刚才道长坐镇中军,指挥得当将敌人牢牢牵制在车阵之前,这才有了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利。“
“道长武功盖世,刚才有敌人突破我阵,还是您身先士卒,手刃强敌,将缺口补上。否则。我军就完全崩溃了。”
宋献策有些脸红,难得谦虚道:“也不是那么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坐在这里看。“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所谓举重若轻,运筹帷幄。佩服,佩服,傅山服了!”
这一番话说得宋献策都有些怀疑刚才这场胜利真的同自己有莫大关系。如果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诱饵。只怕要气得吐血。得意扬扬地坐在一匹大青骡子上。宋道长指指点点,意气风发,“敌虽有千万。在贫道眼里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对了,你们住在哪里,还有多远,先去你们那里看看,今天晚上我还要去通许见刘异地。”
“也不算远,百里不到。我军驻扎在一个小村子里,条件还算不错。”傅山恭敬地回道:“对了,要不道长今天就歇在我们军营中,明天再去刘将军那里。”
“不行,不行,。。将自己地来意一一说给傅山听:“前一段时间,刘将军这边工程进展不顺,闯王很不高兴。你也知道,县和陈留那边都已完工了。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刘将军说是你们从中作梗,你们又说挖沟地事情同你们没关系。这事再扯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闯王命我过来全面负责通许军务。”
听宋献策这么一说,傅山面色不变,笑道:“原来这样呀,我军正要移师陈留呢,刘将军看我们不顺眼,若不是有甘霖在这一带捣乱我们还不来呢。现在甘霖地人马已被消灭,这里也没我们什么事情。”
宋献策摇头,“你们不能走,其他两县也没什么事情,只这里壕沟没弄好,你们的人马还得留下负责警戒。都统一听我调配吧。”说完话,他炫耀似地掏出一封公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