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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
若不是何世远在小擒拿手上下过七八年的苦功,对人的手臂关节都有着深刻的研究,他几乎要认为自己抓住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人的大腿,不对,或者应该说是牛的大腿。
最可怕的是,这巨大的手臂让他抓在上面的手无法合拢。
无法合拢,就无法用劲。
无法用劲,就毫无作用。
毫无作用,果然是毫无作用。就在何世远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抓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时,那只手臂毫不停顿地,象一只攻城用的撞木一样挣开了何世远的手,狠狠地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何世远当即喷出一口鲜血,飞出三丈开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何世远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一边强撑着支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只手的主人。
这是一条极其壮硕的汉子,巨大的身躯将太阳都似乎给挡住了,将何世远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以力破巧,果然是好功夫。请问阁下是……”何世远手捂着胸口,恨恨地盯着面前的壮汉。
“熊飞。”壮汉静静地看着他,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熊飞?你就是那个一上任就痛揍了总督大人叔舅老爷的熊飞?”何世远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一边惨笑着:“原来我是败给了河朔军的人,看来我败得不冤。”
何世远转头向边上看去,如同他所料的一样,老林头还是笑嬉嬉地双手拢在袖中,很猥琐地坐在车辕上。而郑明峰却已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何世远深深地看着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神色惨然:“我们又小看你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别再跟我说你只是一个公差学堂的学子之类的鬼话,一个学子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功夫打倒郑明峰。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杜远跳下车辕,转身从只剩下一半的马车上扶下李媚娘和李娟,好象是很惊讶地说道:“我不就是苏州城公差学堂第四十五期速成培训班的林远么?难道曹县尉没和你说过么?至于为什么会怀疑你,这很简单。因为我不相信一个捕头一个月十两银子的薪俸能养得起七八个外室,还能戴这么好的玉板指,有句话叫财不露白你不晓得吗?”
何世远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得继续惨笑:“也是也是,自苦以来成王败寇。我现在已经是你们的手下败将,又有何资格知道你的身份,问你这么多问题。”说罢他居然强撑重伤的身体,一边吐血一边艰难地站了起来,手指着李媚娘:“不过,不过你们可知道这个贱人……”
杜远和熊飞同时顺着他手指的李媚娘看去,却不防何世远的袖口中落下两把飞刀到了手中,趁着杜远他们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何世远一使劲将两把飞刀分别掷向了李媚娘和李娟。
熊飞惊呼一声,待要救援,已是来不及了。
杜远在现代社会倒以身法敏捷见长,但到了这里后便只剩下了皮粗肉厚和几斤笨力气,刚才若不是乘乱发出手肘上藏着的麻药针将郑明峰刺倒,恐怕就算要打倒郑明峰也得受上一点伤。此时他要打落这两把飞刀已不可能。他一咬牙,飞身把李媚娘和李娟按倒在地上,用脊背帮她们挡住了飞向她们的飞刀。
其实要是在昨晚之前,杜远绝不会这么做。不过昨夜与卓非凡一席长谈之后,杜远体会到了友情的温暖。而且昨夜出手这么狠地拷问李媚娘也让他对李媚娘心有愧欠之意,所以他这才飞身扑倒这两个人。
杜远本来暗想:如果不刺中要害的话,凭我这一身厚皮最多就是重伤吧。然后他就运气于背,准备承受想象中的疼痛。
却不想两把飞刀打在他的背上之后,竟然发出了叮叮两声金石交击的声音。杜远只觉背上微微一麻,然后飞刀就落在了地下。
“十、十三……十三太保……横、横练金钟罩……”何世远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嘴唇不住地在颤抖着:“你……你……你是……是、是……”
见他是是是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深感大失面子的熊飞大踏步走到何世远面前,浦扇似的大手抓住了何世远的喉咙,一把将他给提了起来:“好你个贼厮鸟,竟敢在老子面前出手伤人。”
杜远放开压在身下的李媚娘,慢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又恢复了他一贯行动迟缓的老人家作风。拍拍身上的尘土,杜远对被熊飞提在手中的何世远露齿一笑:“原来你除了第一口吐出的鲜血是真的外,其它都是你运功迫出来的。你一直在装出重伤无力的样子,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击。”
“放开他。”前方大路拐角突然涌出十几个蒙面人,为首的一人对着熊飞大喝道。
看着被熊飞提在手中因窒息而满脸通红,双脚不停的扑腾的惨样,为首的蒙面人还在犹豫。这边杜远已笑眯眯的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会只有这两条小杂鱼来的,幸好我专门为你们准备了点好东西。”说完他就跑到马车残骸里掏呀掏的,终于掏出了一个又长又圆的管子扛在了肩膀上。
蒙面人定睛一看,这小老头肩膀上扛的原来竟是一门青铜火炮。这火炮看起来约摸二、三百斤重,看起来威力应该不小,若是被它轰上一炮,恐怕这里的人都得变做一团血肉了。
想到这里,一帮蒙面人的脸都慢慢地开始发青了。
熊飞回头看见杜远竟然扛出了一门大炮,兴奋地呵呵呵地在那傻乐。把手上提着的何世远随手往地上一扔,熊飞大力地拍着杜远的肩膀:“我说老林头,跟你一块干活还真他娘的爽快咧。”全不顾杜远一副呲牙咧嘴受不了他一身巨力的模样。
说完他也跑到马车残骸里摸呀摸的,待转过身来时已经双手上一手挚着一把攻城用的巨弩,足有五尺长的明晃晃的箭尖正对着蒙面人。
这帮蒙面人的脸色又开始慢慢地变做了红色。
杜远转头看见熊飞的模样,也不禁哑然失笑。不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蒙面人们,他掏出火石在青铜炮声上一划,点燃了嘴里叼着的从卓非凡那抢来的最后一根香烟。然后把偏过头作势把烟头对准了火炮的引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着,还有谁想上来试试的。”
修改版--苏州二公差 第二十一章 无间
更新时间:2009…1…4 14:49:00 本章字数:10944
曹县尉的公事房里,窗户被慢慢地打开来。一个人影飞快地顺着窗子滑了进来。四下里贼头贼脑地看了看,这人马上打开公文柜快速的翻查起来。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蒙面人一惊,悚然转身,抽出身上的小刀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卓非凡。
卓非凡摇摇手上拿着的一卷宗卷又问道:“你要找的是这个吗?苏乞儿。”
苏乞儿慢慢拉下了蒙在脸上的布巾,涩涩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啊。”卓非凡微笑着向他解释道:“本来这次公差学堂招生虽然因为没有人报名,所以放宽了限度,允许一些地痞混混加入公差队伍。但是做为一个在苏州城丐帮中一个小头目,居然也要加入公差队伍似乎有点匪夷所思了吧。据我所知,在苏州城这个地方当乞丐帮的小头目可比当公差要赚钱的多。当然喽,你也有改恶从善的可能性存在,只不过不太大而已……”
“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不能当好人不能改恶从善?”苏乞儿居然也慢慢地镇静下来,安安稳稳地和卓非凡聊起了天。
“钱途,钱途问题。拜一个很让人无奈的朋友所赐,我也曾经当过乞丐,才用了半天时间我就赚了一百多文钱。你作为一个小头目收的该更多些才是。而一个公差一个月也不过三两银子的例银,我实在看不出你是一个为了理想而放弃金钱的人。”
苏乞儿居然还可以笑得出声音来:“看来我的破绽真的很多啊,还有没有其它的破绽呢?”
“有!”卓非凡将手背到了身后,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就象一个在教着不成气的学生的老学究:“这次招收公差虽然要求不是很严,但是公差毕竟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员,学堂会收下一些小混混,但是绝不会允许一个前任的黑社会小头头也加入学堂。老实说,你来当卧底虽然证明了你后头的人对公差学堂的重视,但是级别未免也太高了。”
苏乞儿咂咂嘴巴:“我也认为是这样的,让我这样一个丐帮的新秀来做卧底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些。不过你不会就凭着这些就断定我是凶手吧。”
“当然不会了,你觉得我是这么鲁莽的人么?”卓非凡很生气的看着苏乞儿,觉得他污辱了自己的人格。他觉得鲁莽这个词用在杜远的身上还差不多:“我是先假定兰成的被杀是一个熟人干的,因为小湖村实在是太小了,外来的人员实在太少,杀人的不是村民就是公差学堂里的人。更何况能用一锭银子就把他的头盖骨生生地打出一个洞的人并不多,而且通过伤口我判断这个人应该比兰成要高。你身上有这么多的疑点你说我能不怀疑你吗?”
“当然不能。”苏乞儿很老实地答道:“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怀疑苏乞儿就是那个凶手的。不过我实在弄不明白你现在想如何的对付我。虽然你很聪明,这点我是承认的。但是以你的身手我实在无法相信你能抓得住我。除非有人帮你。”
苏乞儿慢慢地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大声:“好了,不要再拖延时间了。赵正和曹义民带着学子们出去晨跑还没那么快回来,杜远又去了府衙。能帮上你的只有熊飞了,不过今天一大清早我刚好看见熊飞偷偷摸摸地爬上了押送人犯的马车。所以你也不用指望他了。只要我杀了你之后,一走了之,没有人能抓得到我。”苏乞儿挥着刀狞笑的走向卓非凡。
卓非凡痛苦地摇摇脑袋:“现在的年青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冲动呢?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兰成?”
“因为他看见了我在和王胡子的人交换情报,所以我就把他引到房间里头把他给杀了。还有别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就一起下去陪着他吧。”
苏乞儿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但是他马上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是有个很有眼力价的人,他认得卓非凡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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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怀疑何世远和郑明峰是王胡子的人的?”
“怎么?曹县尉还在坚持这两个人是王胡子的人吗?”
曹县尉苦笑。
杜远叹了口气,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仔细看过府衙来调人犯的文书。上面的印章上有一条小缝。而作为官府权威的代表,一般来说官印是不会让它裂损的。很明显,有人想害你――――如果你不把人交给何世远他们俩带走,那么这份文书就是真的,你就是抗命不遵。如果你让他们把人带走,那么他们就会在路上杀了李媚娘两人,然后会有人告诉你这份文书是假的。你就得背上误把证人交给匪人的罪名。看起来,是有人看上了你县尉的位置了。”最后一句是杜远在吓唬曹义民。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曹义民辛辛苦苦二十年才坐上县尉的位置,自然不希望被人给踹下来。
“很简单啊,你不是抓住了包括何世远、郑明峰还有苏乞儿在内的一大票人吗?你把他们全都给一刀一个的宰了,就说是何捕头和郑捕头在押送证人和人犯苏乞儿的时候突遭王胡子匪帮的袭击壮烈牺牲。在这危急时刻,心中不安怕情况有变的你率人赶到,击杀了包括苏乞儿在内的大部份歹徒,救下了证人。这样一来,他们既没借口对付你,同时因为死无对证也会怀疑你手上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即使他们如果还想要苏州城县尉的位置,也会想办法升你的官,再让你把位置给腾出来。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曹义民一边不停地擦着冷汗一边苦笑道:“林叔,你这不是开我的玩笑么,身为官差,我们怎么能这样做?”
杜远转过头来一笑:“怎么不能这样做?不懂保护自己,怎么保护百姓。何况那些被我们抓住的人按律也是当斩。除非你有什么靠得住的后台,不然首先被杀的恐怕不是他们,而是你了。”说完话,杜远一转身,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再不理曹义民了。
赵正推了推呆若木鸡的曹义民,小心翼翼地问道:“曹县尉,咱们真要按他说的办吗?”
“不按他说的办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曹义民无奈的苦笑着说:“难道我们有什么后台吗?况且……”
曹义民四下环顾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赵正说道:“况且,听熊飞跟我说,何世远用飞刀想杀李媚娘的时候,是林远把她们扑在了地上护住。而飞刀打在林远的身上,就象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