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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灯光下,窗门的琉璃纸映着两条慢慢升起的人影,二哥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在琉璃纸上弄开了一个小洞,一根竹管伸了进来。
张小崇又气又好笑,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要用迷香对付他,在烟雾将要出筒之际,他屏住呼吸,一掌扇出,强劲无比的掌风迫得烟雾倒灌。
窗外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跟着是咚的人体倒地声。
“二哥,你……你怎么啦?”老五吃惊道。
二哥哪还会回答他的话,正呼呼的睡得香甜呐。
张小崇正想出声警告对方,下回再敢暗算他,杀无赦,哪知门来却传来老五惊恐万状的声音,那种声音就象是突然间见到了鬼一样吓得话声都颤抖起来。
“别……别杀我……”
紧跟着是一声轻微的闷响,人体倒地的沉闷声。
张小崇一惊,箭步拉门冲,走廊的过道上倒着两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一人正呼呼的睡得正香,另一个的咽喉给利刃割断,躺在血泊中,一条黑影如流星般窜出走廊的门窗,传来衣袂的猎猎飘动声。
张小崇不假思索,提气纵身跟上,速度竟不比那条人影慢。
才跃出窗门,数道刺眼寒芒突然幻现,在这漆黑的夜色晚,竟是格外的雪亮刺眼。
凌厉无比的劲风由下而上袭来,大吃一惊的张小崇身在半空,慌忙吸气折向,险险避过黑衣人的猝然突袭。
阴暗朦胧的月光下,望仙居围墙外的地上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蒙面人,右手持着散发寒光的尺长短剑,左手提着一个布包。
从玲珑凹凸的身段上可看出是一个女的。
那女蒙面人势在必得的一击竟然落空,令她怔了怔,手中长剑再度爆现刺眼寒芒,化为一道芒虹飞袭张小崇,嘶嘶的剑气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吓人。
张小崇的江湖经验尚浅,他冒冒失失的钻窗追赶黑衣人,哪会想到对方竟躲藏在下方突袭,差一点解着了道。
他吸气折向,险险避过要命的一剑,人才刚落地,漫天剑影已如狂风暴雨般攻来,把他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什么散元七大式的全忘了个干干净净,拼命的往后一跳,“呼”的一声,脱出了重重剑网。
女蒙面人又是一怔,心中寻思,这家伙的轻身提纵术非常高明,功力也极深厚,竟轻易避开了自已的必杀一击。江湖中几时出了这么一个年青的高手?
想归想,手中的尺长短剑可是半点不慢,如魂附影般再袭向张小崇。
张小崇是第一次对敌,对方的长剑好象乱刺乱砍,快如闪电量,如漫天繁星滚滚迫来,令人眼花暸乱,他心中怕怕,转身就跑。
他这举动令女蒙面人又是一怔,这年青人虽然功力深厚,却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好象全无半点对敌经验,该不会是刚出道的雏儿吧?
管他是谁,反正看到自已的人都该死!女蒙面人双肩一晃,如流星般追上张小崇,尺长短剑化为一溜寒芒,飞袭张小崇的后心。
闻听到身后有利刃破空袭来的怪啸声,霸道无比的凌厉劲风如排山倒海一般滚滚迫来,张小崇大骇下突然折向横移,险险避过穿心一剑。
他不及思索,一掌朝着敌人劈去。
女蒙面人一剑刺空,心中微惊,突见眼前闪现淡淡金芒,灼人无比的霸道劲风如惊涛骇浪滚滚迫来。
她大吃一惊,拼命扭转身躯,尺长短剑横扫。张小崇无意中劈出的一掌本已抢得先机,只是他对敌的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见到明晃晃的利剑横扫而来,若给斩中,岂不是要断成两截了?
大惊下他往后跳开一步,避开短剑,先机一失,立刻给对手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剑势死死罩住,脱身不得。
心慌意乱下他拼命催发功力,双掌上下翻飞,护住全身要害,强劲无比的掌风在身前一尺处布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将对手攻击的剑全部硬生生的封在外边。
他这是在惊慌下,无意中施展了散元七大式的最后一式“万流归宗,”凭借深厚的功力将周身上下护得严严实实的,滴水不漏。
蒙面女子狂攻一阵,尺长短剑硬是攻不入对方布下的重重气墙,心中骇然无比,娇喝一声,再度催发功力,拼命进攻。
嘶嘶的骇人剑气声中,重重剑芒如惊涛骇浪,汹涌迫向张小崇。
张小崇骤感压力,更不敢大意,双掌守得更紧,坚持了一阵,见对方攻不破自已布下的防御,心中稍定,看来对手不算是很厉害嘛。
蒙面女子突然厉喝一声,手中尺长短剑幻现的寒芒暴涨三尺长,闪着刺眼的光芒,飞袭张小崇心窝。
张小崇与她交手一阵,心中已是大为安定,见对手长剑刺来,脑海中浮现散元七大式的第二式“七星映月,”他不假思索的一连拍出七掌。
漫天淡淡金芒暴现,夹着风雷涛声,扑天盖地的罩向蒙面女子,四周空气弥满灼人炎浪。
一声惊呼,蒙面女子如断线的风筝,飞抛出老远,快要跌落地上时身形一扭,足尖在地上一点,如弹丸般弹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小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第一次与高手对决,对全无半点对敌经验的他来说,是恐惧、紧张、到镇定、从容、惊险、刺激,能一掌击伤如此厉害的高手,对他来是说是又惊又喜。
地上有蒙面女子丢弃的布包,他捡起打开一看,吓得直跳起来,慌不迭的扔掉布包,里边包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目圆睁,狰狞可恐,吓人之至,被张小崇扔到地上后咕噜咕噜的直滚动。
“噫,这不是那个什么折云手梅天华的人头嘛?”回过神来的张小崇皱眉道。
“恶贼,纳命来!”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叱喝声,紧跟着是利刃急速刺来的破空声。
张小崇吓了一跳,慌张跳过一旁,双手急摇着,解释道:“呃,梅小姐,令尊不是我杀的,我……我……”
来的是梅天华的女儿梅文娟,她满脸悲愤与杀气,咬牙切齿的少声喝道:“原来是你这恶贼杀害我父亲,纳命来!”
手中长剑疯狂的刺向张小崇。
张小崇一边闪避对方的疯狂攻击,一边解释道:“梅小姐,你听我说,你父亲不是我杀的,我……”
第六十章 护花使者
话还没说话,又一人飞掠而至,却是梅文娟的师兄路乘风,他咬牙切齿道:“姓张的,纳命来!”
手中长剑疯狂刺出,全是拼命的招式,誓把对方刺毙才扇罢甘休。
张小崇此时是百口莫辩,只好自认倒霉,他脱出路乘风的重重剑网,闪身隐入黑夜中,空气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梅前辈不是我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梅文娟抱着父亲的头颅,悲叫一声,身子一软,往后便倒,路乘风急忙扶住她,咬牙切齿道:“姓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
天机谷,因张小崇掉入万丈裂缝,木湘君痛哭了好一阵,天机大师费尽了心机,才哄得住她。没想到一个月后突然收到张小崇的来信,还有两件精美的首饰,让她喜出望外,喜极而泣。
只是才过一天,维罗省城就传来晋江大侠折云手梅天华给人割下脑袋,凶手就是张小崇的消息,大惊失色的木湘君不相信张小崇会杀人,执意要出谷找寻张小崇,为他伸冤。
天机大师对这位夫人是百依百顺,哪敢怠慢,当下派出谷中高手先行,自已陪着夫人,还有几个心腹高手随后出谷。
※※※
云梦行省,张府,全府之人因收到张小崇的书信欣喜若狂,杀鸡宰鸭,比过年还要热闹。
老祖宗、沈素闻云是喜极而泣,又蹦又跳的,快活得象三岁的顽童。
而远在其他外省的张传崇、姜吟雪、柳眉、珠儿小玉等人也是随后收到了张小崇平安无事的消息,众人亦是喜极而泣,纷纷快马赶往维罗行省。
张传崇、姜吟雪也曾派人到云梦行省周边的几个省城寻找张小崇,只是没想到他竟跑到北边的维罗行省。
而在此其间,江湖中接连发生了不少令人震惊的大事。
鹰龙山庄全庄上下给人屠个精光,金票银票给人洗劫一空,凶手至今未能拘捕归案。
横行漠北的漠北十三鹰,神秘失踪多年后,突然重现江湖,在望月行省附近给大侠傲笑天单人独剑击杀,大快人心。
云梦行省,妖宗弟子重现江湖,连云十八寨等各路英雄好汉联手攻击总督府,正邪争端再起,此事惊动朝廷,天下各大门派帮会受到严厉警告,若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朝廷将出动大军清剿。
云梦行省总督凌百威借此事大肆捕杀江湖中人,一时间,白色恐怖笼罩整个省城。
清远镇开心客栈,魔、鬼两宗的人联手毒杀朝廷官员卫新远及他的一众手下,傲笑天力斗两宗高手,击伤花四爷,斩杀魔刀屠大年及一众杀手。
维罗行省,群雄会聚龙凤山,为争夺传说中的龙凤神丹,自相残杀,死伤无数,妖宗宗主妖后姬无月、名动天下的大侠傲笑天也曾现身,据说连军方的人也参与了此事。妖后姬无月与大侠傲笑天订下生死之约,轰动天下。
天龙门自门主陆一飞死于龙凤山后,门内弟子为争夺门主之位发生内哄,自相残杀,号称名门正派第一大派的天龙门从此一靡不振。
江湖中还发生了几起刺杀事件,金刀侠曾振名在家中给人一剑穿心。称雄怒之江的龙王伍鼎臣水性号称天下第一,给人淹死在江里。
狮驼山五霸手下有上千号喽罗,称霸一方,一夜之间,五霸及大小头目一百五十四人全部给人击毙,狮驼山群贼树倒猕猴散。
颇具侠名的折云手梅天华在维罗行省望仙居客栈人割下脑袋,凶手竟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年青人,据说是云梦行省人氏,姓张名小崇。
晋江群雄已广发英雄帖,组成缉凶铁血团,誓要为梅天华报仇血恨。
姜吟雪等人在赶赴维罗行省的半途听到了这个消息,众人无不骇然失色,珠儿小玉更是惊得六神无主,少爷怎的般命苦?一波刚平,另一波又起。
折云手梅天华是修行高手,功力深厚,就算是十个张小崇合起来,也不是梅天华的对手,又岂能杀得了梅天华,这其中必有误会。
他们兵分几路,张传宗几人前往晋江行省,姜吟雪与柳眉赶去维罗行省,珠儿小玉与蓝叔等人则在附近行省找寻,希望能赶在缉凶铁血团之前找到张小崇。
※※※
晋江名侠折云手梅天华在维罗行省给人刺杀,令维罗行省的各大名门正派颜面大失,各派弟子自发组织起来,重金悬赏,四处搜捕张小崇,他的画像贴满了整个省城。
省城外南面的东平小村,张小崇躲在一家村里,他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无端惹上了这一档事,百口辩,只好自认倒霉。
一整天躺床上,实在无聊之极,他起身到村外的林中散步。
穿过稀蔬的树林,前面是一座不算怎么高的无名小山,山上树林郁郁葱葱,一条小道直通山顶。
山顶上突然有刺眼的亮光不住闪耀,此时正是烈日当空,山顶上刺眼的亮光应该是金属在太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的。
山上是什么东东在反光?好奇之后驱使他往山上奔去。接近山顶,有女子的叱喝声、打斗声,还有金属的猛烈撞击声传出。
张小崇一惊,是什么人在山上打架?
无端背上了杀害梅天华的罪名,令他心中有些怕怕,只是心中又很好奇,在这荒山之上,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架,其中还有一个女人。
强烈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决定上前看个究竟。
悄悄来到山顶,隐身一株大树后面,探头张望。山顶上有一间茅草房,房前的平地上,正有四个男人挥舞着刀剑,疯狂的攻击一个绿衣少女,地上还有一具年青女子的尸体。
那少女披头散发,俏脸苍白无血,绿色衣裳破损了好几处,露出如雪的肌肤,手中一柄短刀拼命的挥舞,她身上受了几处创伤,血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却银牙紧咬,拼命的守着房门,宁死不退。
看来房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东,少女才这么拼命的守着门口。
张小崇看得怒火中烧,现身喝道:“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身着黑衣的壮汉冷声道:“关你屁事,还想多活几年就快滚蛋!”
他说着话,手中的短柄巨斧凶狠劈出,重重劈在那少女手中的短刀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那少女娇小的身躯剧烈摇晃起来,若不是她左手紧紧抱着门柱,只怕早已给凶狠的撞击力量震飞,人虽没给震飞,却喷出了一口血水。
四个男人最年青的一个阴声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管我们冥宗的事?”
他一身华丽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