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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天监已经不能不出手,他的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作用,至少对林渺的枪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可不想死,是以摘下马上的大戟横挥而出。
“当……”枪戟相错,两匹战马也交错而开,天监的双臂被震得发麻,几乎脱手扔掉了大戟,但林渺错马之际,长枪倒刺而回,速度快极,更灵活得让人心惊。
天监欲回戟已是不及,只好伏于马背,但这一枪却挑开了他背上的衣衫,只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再带马缰,他心中却在发凉,此时他怎会不明白眼前的对手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官拿下他?”天监向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都骑战士喝道。
都骑战士被这一喝,忙向林渺围去,但林渺也怒喝道:“你们这群大胆奴才,要造反吗?敢对本官无礼,还不将那大胆狂徒拿下!”说话间又催马向天监攻去。
都骑战士被林渺这一喝也弄糊涂了,又都停在那儿不敢进攻。
那边的李霸和刑迁忆诸人几乎在暗中笑破了肚皮,但他们却不敢在这里太过停留,故意与那群亲卫边战边向门口退。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立刻干掉这几人快速逃走,但那样林渺便立刻穿绑了,是以他们不敢太急躁。
李霸和陈通都不知道林渺的真实身分,但觉此人气势如山,自然地露出一种强大的霸气,尤其是在其立马横枪之时,仿有一种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豪气,使他们心生感激之下,也心生钦佩和仰慕。
天监大急,欲掏令牌,但林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长枪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分神去掏令牌了。
“下马!”林渺的长枪再狂挑而出,口中暴喝。
天监的身手绝不弱,长戟自手中射出,身子竟自马背之上翻落,但却并未跌倒。
林渺一惊,没料到天监居然弃戟下马,当拨开大戟之时,天监已跃出两丈开外。
“本官令符在此,你们没长眼睛吗?还不将他们拿下!”天监弃戟下马,竟是为了掏出令符。
林渺暗叫不好,向李霸诸人喝道:“你们先走!”
那些都骑军战士见到令符,顿时分清了敌我,哪敢再犹豫?不由得大呼:“拿下他们!”
李霸诸人再不犹豫,此时他们已经只距大门口几丈之遥,击退那几名天监亲卫,奔向大门。
大门口的都统府的护卫出手欲阻,但如何能挡住李霸等高手的冲击?
“驾……”几人刚到门口,门外立刻冲来一辆飞驰的马车,车夫低喝:“上车!”
李霸大喜,他自然知道是接应之人,忙送陈通上车。
车夫再不迟疑,驱鞭狂驰,也不等其他人上车,更不理会府中的林渺。
林渺见已经不用再游戏,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道:“来吧,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说话间,策马如风般冲向都骑战士的合围之势中,长枪有若洒落的漫天星雨,自千万个角度飞洒而下。
枪马所过之处,无人能近,也无人能再立起。这些人之中几乎没有人可以让林渺的枪和马停留半刻,刃触枪,刃飞;人触枪,人亡,其气势如钱江怒潮,山呼海啸一般,只杀得官兵们心胆俱寒,不敢直迎其锋,见林渺杀来,都一个个抱头鼠窜。
天监大人一看林渺直追他而来,也吓坏了,吼道:“放箭!放箭!”而他自己则向府中有建筑之处逃去。
林渺见这些人只是抱头鼠窜的份,也便打马长笑地冲出府门。
这些都骑府中站岗的官兵并没有人携带弓箭,想找弓箭放箭也是不可能。
“呜……呜……”都骑府中官兵见拦不住敌人,只好鸣号求救。
城中顿时人人惊悚,还以为义军破城了,一片慌乱。
林渺暗叫不妙,他冲出都统府,那辆马车早便已不见踪影,李霸诸人断后,使追兵根本就无法去追陈通。
“你们先走,这里我来!”林渺挺枪破入数十名官兵群中。
官兵如退潮一般都骇然而退,没人敢迎林渺之锋。
李霸诸人见林渺如此神勇,虽然为林渺担心,但是却明白,若再不走的话,满城的官兵都会围过来,那时想走也走不了,只得迅速按拟定的计划撤走。
官兵欲追,但林渺一人立马横枪于街心,没人能够自其枪下穿过,这数十名官兵还不够他打。
事实上这都统府中有百余名官兵,但是在天牢之内便占了一大半,因为在整个都统府中,天牢是最重要的,而外面发生的这些,天牢内根本不知道,便是听到号角之声赶出来,也不会这么快。
林渺并不恋战,见李霸诸人已走出视线之外,拨马便向长街的另一端冲去。
第 二 卷 第十一章 血战宛城
更新时间:2008…12…5 19:40:24 本章字数:18985
官兵们想追又怕追,只有远远地掉在后面装腔作势地喊着,根本就不敢追近。其实他们何尝不明白,凭他们这所剩的十几个可战之人还不够打,是以哪敢惹怒对方?
林渺驰出数十丈,便听前方蹄声大作,脚步声一片,立刻明白是城中的守军闻号角之声赶来,忙一带马缰拐入一道胡同之中。
街上行人纷纷躲回家中,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队官兵追入胡同之时,林渺早就到了另一条街,但是此刻似乎四处都是官兵,几乎是避之难及。不过,林渺并不害怕,宛城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他完全有把握在正常情况下摆脱追兵。
当然,事情总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却还是被林渺给遇上了。
拐过几道胡同,眼看就可以甩开追兵,但是便在胡同口悠然横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马背之人横戟而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意,竟使林渺的座骑惊得止步。
“梁丘赐!”林渺轻呼了一声,他没想到梁丘赐竟会在这里等他,不仅突然而且意外,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梁丘赐怎会预知他要行走的路线呢?
“还不摘下你的面具吗?”梁丘赐缓缓抬起头,目光之中充盈着一股冷冽的杀机,便像这呼呼吹过的北风。
天意甚寒,冷风自胡同口吹入,有种凄冷的味道。
“哼!”林渺不屑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他都必须闯过去,否则,他在宛城所花的精力就会血本无归了。是以,他想都没想就夹马向梁丘赐狂冲而去。
梁丘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同时也有些不屑,他讶然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向他进攻,不屑之意亦是出于此因,但很快他的不屑变成了惊讶。
林渺的枪限于马速太慢,无惊人之势,但却有惊人之气,仿佛在枪头凝聚了一团狂旋的气流,有形有质,枪不再是枪,而是无坚不摧的巨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卷着呼啸的厉风直奔梁丘赐的马和人。
在这窄小的胡同之中,长兵刃并没有什么优势,在马上交手,所有的花招都是多余的,惟一的真理便是“狭道相逢勇者胜”!
林渺便是看出了此点,是以他毫无花巧地出击。
梁丘赐根本就没有回避的余地,冷哼声中挥戟狂搅,但蓦地却发现那刺至面门的枪影竟是虚招,枪头折向他座下的战马,快捷无伦,整杆枪便像是一根软鞭,随心所欲地改变攻击方位。
梁丘赐顿时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手的狡猾,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两匹战马都在冲刺,而在此时对方转换枪尖所刺的方向,那便等于让自己的长戟刺入对方的胸膛,以战马换取对方的性命,他并不亏。
“去死吧!”梁丘赐不再顾及座下的战马,长戟直捣而出。
“你上当了!”林渺大笑之际,战马微侧,长枪换到左手标射而出,而右手之上亮起一抹美丽而耀眼的弧迹。
“当……”梁丘赐的长戟竟然被拨开,林渺侧过的身子自戟杆下滑过,右手之中是一柄古朴而厚重的大刀。
“呀……”梁丘赐心神被刀芒所引,却感脚下一阵剧痛!原来那杆射出的长枪并未射中战马,而是自马腹掠过,刺入梁丘赐跨于马背上的腿中。
“喳……”更让梁丘赐惊骇的是,他的大戟竟在林渺自戟身划过的刀锋之下断成两截。
“轰……”两匹战马马身错过,林渺脚下横扫,直奔梁丘赐的腰腹。
“砰……”梁丘赐所剩的一截戟柄在百忙之中挡住林渺这要命的一脚。
林渺惨哼一声,他没料到梁丘赐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够反应如此灵敏,在吃痛之下,他刀背一翻,重重地拍在梁丘赐的肩头。
梁丘赐几乎被拍到马下去了,但这条胡同本不宽,现在两马并行,更没有多余的空间,梁丘赐伸手撑住侧面的墙,忍痛倒挥戟柄。
两马相错,林渺也来不及变招,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砰……”戟柄横击在林渺的后背之上,但所幸的是其手臂受伤在先,最多也只有三成力道,但也让林渺痛得惨哼一声。
“希聿聿……”林渺大恼,反手挥刀,却因两马错身,刀无法碰着梁丘赐,却将梁丘赐的马股劈开。
战马惨嘶翻倒,也把梁丘赐自马上摔下,那杆长枪因穿过马缰刺入梁丘赐的大腿之中,这一栽下马,几乎把梁丘赐的肉都给扒下一层,痛得他冷汗直冒。
“再见了,我的梁大将军!”林渺不想恋战,如果此刻他回头,定可杀了梁丘赐,但是那样势必会让追兵追至,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就很难说了,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事实上,林渺能够闯过梁丘赐这一关,多少存在着些许的侥幸。梁丘赐的轻敌也是一个原因,同时梁丘赐没料到林渺如此狡猾,以及林渺那切金断玉的龙腾刀,这便使得林渺侥幸闯过了这一关。但由于空间太小,两大高手只能短兵相接,又被马背限制,因此两人几乎是以硬碰硬、两败俱伤的打法,只不过林渺占兵刃优势和狡计得逞,使梁丘赐的伤势要重一些,否则的话,只怕他还很难闯过梁丘赐把关的胡同口了。
不过,林渺背部和腿上都受了些伤,虽然并无大碍,却也够他受的,梁丘赐受伤后的力道仍大得惊人,几乎击碎了他的腿骨,幸亏此刻尚有马匹代步,他现在只要再穿过一条大街便可安全脱身了。
梁丘赐自然无力再追,连战马都被劈死了,哪还有什么作为?
“大胆狂徒,还不给本将军下马受缚!”
林渺刚奔入大街之上,自对面快驰出一骑战马,一群都骑卫也奔了过来,更传来一声大喝。
林渺心中暗暗叫苦,这奔来之人竟是淯阳惨败的属正,此刻想调马头而走已是不可能了,若再自那条胡同绕回,更是不通。但事已至此,他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惟有硬着头皮大喝:“挡我者死!”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给本将军拿下!”属正手中大枪一挥,身边的近百名都骑卫立刻蜂拥而上。
林渺无奈,挥刀大开杀戒,但这一刻人数众多,步骑交杂,更有几名偏将的武功不俗,林渺虽然不惧,但要闯出重围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长街之上的百姓早已躲避一空,只有少数人偷眼自窗子外望。
龙腾刀虽锋利,但却太短,护人可以,却难护战马,战马很快便受了几处轻伤。林渺微急,夺过一杆大戟,还刀入鞘,指东划西,左冲右挡,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官兵虽然人多,但是却无法再靠近林渺的战马,竟被林渺硬生生地劈开一条血路,那些人欲以大盾相阻,但大盾在林渺的大戟之下全然无效,被劈裂或是击碎,战马一错而过,直迎属正。
属正也微微吃惊这个敌人的可怕,这一百多都骑卫竟不能困住他。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
“属正,看你的了!”林渺喝道,同时大戟以最为直接的方式直奔向属正,借座骑的疾冲之力,大戟在空中越行越疾,势若奔雷。
“啊……”属正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林渺这一戟来势太疾太沉,如果他选择避让的话,那么林渺的战马将与他错身而过,而他想再调马回身追击的话,至少会错后五个马位,很有可能让对方溜掉。是以,他不能不全力迎击。
“轰……”枪戟相击,属正的镔铁大枪几乎被砸弯,双手震得发麻。
林渺手中的大戟应声而折,两人座骑皆被震得倒退两步,打横而出。
“好深厚的力道!”林渺暗忖。
属正的惊骇也不小,他一向以神力称著,可是眼下所遇的人,内劲之强有如爆发的火山,连他这杆镔铁大枪都差点砸弯了,怎叫他不惊?
林渺抖手射出戟杆,八尺戟杆有如一支巨箭,带着奔雷之声直射属正的心窝,而他的身子也在同时自马背上弹起,双手挥刀,如经天长虹一般,划破虚空,带着锐啸,若彗星一般的锋芒直袭向属正。
属正吃惊,林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