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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庙,至少,在铁鸡寨,在宛城尚有林渺的人,他找不到林渺,可以找这些人出气。
王家的家将和护卫目光也全都转移到城外,转移到河面上的拦截,而对城中的搜寻也显得松弛,毕竟,人手有限,而王郎更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毕竟这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
耿信在邯郸城中颇能吃得开,找到迟昭平落足之处并没有花多大的功夫,他与黄河帮本就有些交情。
林渺只与金田义两人易装而行,在耿信的引领下,根本就没有花什么力气就进了黄河帮的临时分坛。
“去告诉你们帮主,便说冀州耿信拜访!”耿信自报名号道。
听说是冀州耿家的人,自然有人迅速上报迟昭平了。冀州耿家不仅是黄河帮的老主顾,同时也是平原义军的支持者之一,因此,迟昭平与耿纯的交情非浅。
“帮主有请!”
耿信却是跟在林渺之后踏入迟昭平会客的小厅。
小厅自然无法与王郎府上的客厅相比,但又别具一番清雅和暖意,步入其中让人有回到家中之感。
见客人已至,迟昭平才放下手中的简椟,微颔首示意。
“在下耿信,乃是冀州耿家负责邯郸生意的代表,这位是我们三爷!”说话间耿信目光向林渺投去。
林渺则望了望迟昭平身边的两人,坦然道:“在下林渺,与帮主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也是帮主说如果我有麻烦便可来找你的,所以我来了!”
迟昭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也有一丝疑惑,淡淡地反问道:“我们有相见过吗?”
林渺笑了笑,手掌轻翻,平空划了一道弧,再一切一收之间竟幻出九重掌影。
“啊,是你!”迟昭平一惊而起,脸上闪出一丝惊讶和意外,但立刻向身前的两名黄河帮弟子道:“你们先退下!”
林渺不由得笑了,向耿信道:“你们也先出去吧!”
耿信惑然望了林渺和迟昭平一眼,极为意外,尽管他看出了林渺那玄奥之极的一掌,似有着无穷的威力,但何以迟昭平要这般神秘兮兮地让其手下离开呢?不过林渺既然让他离开,他自不再说什么,也不敢乱猜林渺和迟昭平之间有什么关系。
望着几人行出小客厅,迟昭平望了林渺一眼,道:“随便坐,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想我怎么帮你?”
林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暂时,我并不需任何人帮忙,我此来,只是想与帮主做笔小生意!”
“做笔小生意?”迟昭平大感愕然和意外,顿了顿,浅浅一笑道:“你可知道,整个邯郸城都在找你?”
“但我知道,他们在整个邯郸城都不会找到我!”林渺自信地笑了笑道。
迟昭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就是我的真实身分!”
“那你真实的面目呢?”迟昭平又问道。
“现在也是我的真实面目,如假包换!”林渺淡然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劫持白小姐?”迟昭平冷冷地对视了林渺良久,似乎是想自林渺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出一点说谎的迹象,但是林渺神色平静得像一池秋水,目光丝毫不作回避,倒让她根本看不出半丝破绽。
“因为我爱她,而她也爱我!”林渺神情微肃,坦然道。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才会潜入王郎府中,而不怕得罪这一南一北两大宗师?”迟昭平有些讶然,对林渺那直接而坦然的回答有些意外。
“就是得罪更多的人,我也会去做!”林渺肯定地答道。
“那你认为这值得吗?”迟昭平反倒对林渺的决定变得很感兴趣,又追问道。
“帮主认为值得是一个怎样的概念或是需要一个怎样的标准?”林渺反问道。
“我觉得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目标,儿女私情只会成为绊脚之石……”
“帮主说得很片面,男儿建功立业不假,但所有功业的最后目的又是什么?那便是痛快,是快乐,若活在痛苦之中,功业何用?儿女私情不只是绊脚石,也可以成为功业的动力!至少,对于某些没有伟大情怀的人来说,拥有这样的动力不会是一件坏事!”林渺打断迟昭平的话,淡然道。
迟昭平先是愕然,随即却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憨憨的。
“林公子说得或许对,不过,这是昭平听过最有趣的论调!”迟昭平笑着道。
林渺也笑了笑道:“谢谢帮主的欣赏,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但愿这只是一个开始,林公子此来是想做什么样的小生意呢?”迟昭平淡淡地问道。
“黄河帮乃水道第一大帮,却无精湛而优良的造船厂,总要自别处购回船只,这是一种悲哀,今天我来只是想改变这一切,要为黄河帮造出最好的船只!”林渺语出惊人地道。
“哦,林公子懂造船?”迟昭平眼睛一亮,惊喜地问道。
“不错,我曾在湖阳世家学过一些,但却不屑于那些老式之船,我可以让人设计出比湖阳世家所造之船更好的船只!”林渺自信地道。
“哦?”迟昭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她并不看好林渺,她也很难相信,有人能造出比具有百余年造船历史的湖阳世家所造出的更好的船。
“我这里有一张图样,帮主看了就知我所言不虚!”说完林渺自袖间抽出一卷羊皮,递了过去。
迟昭平将信将疑地摊开仔细看了一下,神色顿变,讶然问道:“如此之舟,为何人设计?”
“这个并不重要,只要帮主能满意就好!”林渺对视着迟昭平,淡淡地道。
迟昭平吸了口气,合上羊皮卷,望了林渺一眼,问道:“你欲如何做这笔买卖?”
“合作!”林渺肯定地道。
“我们合作?”迟昭平讶然问道。
“不错,我需要借黄河帮的水上实力来造船和售船,同时,我们可以共同出资制造并出售这些船只,然后共同赚钱!”林渺肯定地道。
“好!只要你愿意与本帮合作,我绝不反对!”迟昭平大喜,欣然道。
“具体的合作方式,我们先不谈,待出了邯郸之后再细商如何?”林渺反问道。
“一言为定!”迟昭平立身而起,大步行至林渺之前,伸出娇弱纤巧的右掌。
“那我们就击掌为约吧!”林渺笑了笑,伸手与之在空中相击了一下,然后两人脸上皆露出欢悦的笑容。
“三爷!”林渺笑容的笑容并未褪去,耿信急促的声音已自外传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林渺听出了其语气之中的异样,不由得忙问道。
“刚才兄弟来报,王郎的人找到了我们的住处,我们要快点回去!”耿信急道。
“啊,怎会这么快?”林渺吃了一惊。
“林公子可把人带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出城!”迟昭平肯定地道。
林渺不由得望了迟昭平一眼,吸了口气道:“那我先告辞了!”林渺知道,他不是小看了王郎,这里毕竟是王郎的地盘,惟一可行的便是他立刻离开邯郸城,否则的话,在这个属于王郎的城中,他很难有藏身之处。
“废话,谁敢入内一步,老子让他血溅五步!”铁头杀气腾腾地道。
“铁头!”猴七手故意劝道。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有什么了不起,就因为是邯郸的大善人,就可以耀武扬威来吓唬我们吗?你给我靠边去,否则连你也一起打!”铁头蛮横不讲理地道。
猴七手向那几名王郎府中的家将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你们不必在这里演戏了,便是你们在这里拖延再长的时间,他们也没有机会自后门走!”王郎府中的护卫副教头卫戚冷冷一笑道,他一直都只是以冷眼观望猴七手和铁头在这门口一唱一合,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但他此言一出,却让猴七手和铁头大惊。
猴七手知道对方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演戏,而且自卫戚的语气之中也可以听出,卫戚可能早就知道白玉兰便藏身于此地。
“铁头,不必跟他们啰嗦了!”猴七手不想再在这里纠缠,不由得呼道。
铁头也早已压下了满肚子火,要不是林渺叮嘱他不可莽撞,他早就大打一场了,此刻猴七手一说此话,他哪里还犹豫?
“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让你们知道老子的厉害!”铁头怒喝一声,身边竖着的大铁桨如大块门板般翻射而出,拖起一股强劲狂野的风暴,院门如豆腐般地散裂而开,化为虚影,凝于大铁桨周围。
“轰……”“呀呀……”首当其冲的三名王府护卫本欲抢攻而上,但是一触到那大铁桨,立刻剑折人飞,身上的骨头几乎全被这疯狂的一桨给击成了碎块。
鲜血狂洒而下,如雨一般,强大的气劲激得让口众王府护卫衣衫猎猎作响。
所有的王府护卫都脸色大变,铁头这疯狂一击的力度之强几乎让他们傻眼了,他们也没有估到这光头拥有如此神力。
“哈哈……老子从来都没将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放在眼里!”
说话间,铁头横铁桨,向前逼上一大步,那浑身被血点溅染的样子在杀气相冲之下,显得有些狰狞,整个人便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异兽。
卫戚也禁不住心中一寒,小退一步,这才厉吼一声,幻成数道虚影自侧方斜袭向铁头。
铁头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懒得挡,举起铁桨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截了当地向卫戚砸下,没有任何花巧,但却挟带惊人的破坏力。
卫戚虽剑法轻灵,却哪敢与铁头这超级神力相抗?那铁桨还没有压下来,那股强大之极的气劲已经如一个不透气的袋子般罩下,他只感到一阵沉闷和压抑,招未递完,便骇然而退。
“轰……”铁头铁桨击空,泥土四射之际,地面之上竟炸开了一个斗大的坑。
“再来!”铁头得势不饶人,大铁桨自地上一迸立刻弹起,化为风影再次横扫而出,速度快捷,力道沉猛之极。
王府护卫几乎无人敢轻迎其锋,纷纷避退,连卫戚也只能选择退却。
“不过如此,原来王郎府上尽是这等脓包!”铁头不灭狂傲,不屑地道。
“那你就试试这个!”一个冷冷的声音横里传来,一道人影如暗云般没入铁头的桨影之中。
“轰……”一声巨烈的爆响声中,尘土木屑如炸开的烟花般飞舞而起,迷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铁头“蹬蹬……”倒退两步,胸口一阵发闷,再看来人,也小退了一步,却是一个头发灰白、面目阴鸷的老头。
“顾先生!”卫戚像是遇上了救星般,欣喜地道。
“很好,居然能硬接老夫一掌!”来者正是鬼见愁顾愁。
“老头,你也不赖,居然可以硬受我一桨!”铁头对这老头能空手接下他这沉重的一桨也感到吃惊,刚才他那一桨与对方手掌相击,所有的力道仿佛是击在一片软泥之中,被卸去了大半。不过,他却知道,对方绝无法完全卸去自己的力道,因为顾愁也退了一步,这证明对方并不能全然接下。
顾愁心中的惊骇也不下于铁头,忖道:“哪里来的这个愣头青,好霸道的气劲!”他居然感到手心有些发热,手臂发麻,若不是以巧劲先卸去了这一桨的七成力道,只怕他也难以接下这拥有无上杀伤力的一击了。
“你们去把白小姐找出来,这小子就交给我!”顾愁吸了口气,沉声道。
“哼,有老子在这里挡关,你们就休想进门!”铁头大铁桨一横,战意狂燃,冷哼道。
“毛头小子,也敢逞能!”顾愁被铁头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给激恼了,身形暴闪而上。
铁头微退一步,背后四尺便是坚墙和大门,他可不想弄得背腹受敌,于是大桨有如泼浪鼓般狂扫而出。
顾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铁头的招式虽然简单直接,但是却如惊涛拍岸般无隙可寻,那有如门般巨大的铁桨就是不用挥也可以挡住一方路,而铁头这一挥动起来,几乎都把路给挡住了,每一寸进攻的空间都封得极为严密。
“轰……”两股气劲相交,再次暴出一阵气浪,扬起一片迷茫的尘土。
顾愁也是没办法,他不得不选择与铁头硬击,否则他根本就别想穿过铁头的桨网。
铁头又退了两步,但在卫戚诸人抢上来之时又快进两步,大桨再抡。
卫戚诸人骇然,他们哪敢硬接?连顾愁都讨不了好,他们惟有急退。
铁头并不追击,而是再次横桨怒对顾愁。
顾愁刚才又小退了一步,却没有取到半点好处,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怒,可是铁头似乎绝不离开身后大门半步,始终守在那个位置,不抢攻也不追击。
铁头自然明白,论身法,那是他的弱项,他不敢与顾愁比身法,但他有的是力气,又有这近丈长的大铁桨,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将这些人拒之门外。而他一旦离门太远,那时背腹受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