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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来这便是你一生的心愿——七窍通天丹了。”
风痴脸色更是惨白,悔恨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了,被火怪这么一说,风痴都差点想狠狠地给自己几拳或是抱头痛哭一场。
火怪说完,又大笑起来。
风痴恨恨地盯着火怪,半晌才沉声道:“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火怪笑声戛然而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风痴再次重复道。
“你请我帮忙?”火怪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与他相互唱对台戏唱了几十年的对头居然会请他帮忙。
“是的,本来,这七窍通天丹还剩有五颗,给了这小子服下一颗,还有四颗。因不知药性如何,我不敢轻服,放在丹炉之中仔细研究了几天,谁知道,这种丹丸在出炉三天之内必须服用,否则便会失效,更会变成绝毒之物。这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我无法明白,我想,你定然可以帮我!”风痴叹了一口气道。
“还有四颗,却变成了绝毒之物?”火怪又感到一阵好笑,但他却没有笑出声来。他确实也对这东西生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有些同情风痴。
“我估计,这种丹丸绝不可以见风过久,甚至不能在空气中存放时间太长。我开炉之时便有气进入炉中,又见了风,所以才会在这几天之中变了性质!或许在《神农本草经》的第一卷上有答案也说不定,所以我要你帮忙!”风痴想了想道。
“好哇,说来说去,你只是想老子的这部一分《神农本草经》呀,没门!”火怪听到这里,不由得警惕地吼道。
“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这七窍通天丹包含了《神农本草经》第二卷的精华所在,我让你来共讨问题症结所在,都没有怕你窥得其秘,你还怕我拿你的第一卷?”风痴有些恼火地道。
火怪自不甘示弱,差点老羞成怒地吼道:“你说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今天给老子说个明白!”
“我不想跟你多啰嗦,到底帮不帮,一句话,你若不帮,我就去找毒龙那杂毛!”风痴不耐烦地道。
火怪顿时咽住了,眼珠一转,陪笑道:“有话好说嘛,别动这么大的肝火,虽然我们吵了几十年,但人是有感情的,对吗?你有事,我怎能不帮呢?”
风痴冷眼望了火怪一眼,他哪还不知道火怪是想自七窍通天丹中找出《神农本草经》第二卷的精义,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林渺那痛苦不堪的乞求声提醒了风痴与火怪二人。
“这小子怎么处理?”风痴指了指林渺,向火怪问道。
“他妈的,救回他算是老子倒霉了,早知如此,就让他随江水飘走好了,害得我浪费了那么多奇珍异草,简直是把我的圣药都吃遍了,要是就这样让他死了,真是太可惜!”火怪望着林渺,似乎有些后悔不迭地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风痴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要拿他去喂我的宝贝,想来这小子一身是药,那群宝贝一定会很喜欢的。”火怪神情怪异地道。
林渺大吃一惊,这两个怪老头可真是怪得恐怖,竟要拿他去喂什么东西,那岂不是残忍之极?偏偏他又丝毫不能动弹,连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想自尽都不可能!此刻,他所受的痛苦已够多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尚隐隐记得自己自蚩尤庙中逃出后,从水道中借浮木漂出,却并没有受到老包诸人的接应,后来他已无力让自己靠岸,只好顺浮木漂流。因护城河外接淯水,他竟被冲入淯水中,后来他就昏迷了过去,至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想你的那些宝贝死得快的话,就尽管用这小子的肉喂好了。”风痴突地冷笑道。
火怪一愣,不明所以。
“这小子此刻全身是毒,而且各种毒性在他的体内不断演变,你的宝贝吃了他的肉,一定都死个干净,不信你试试!”风痴断然道。
火怪这才想到林渺体内的毒性,虽然他不想向风痴认输,可是也不敢拿自己的宝贝们做赌注,不禁有些愤然地道:“那我的那些珍贵圣药便这样给浪费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的七窍通天丹都被浪费了,也没有叫屈呀!”风痴不屑地道。
火怪大感沮丧,怒道:“都是这小子,害得老子大半生的心血浪费了一半,可不想让他痛快地死去!”
“那你打算怎样?”风痴问道。
“火奴!”火怪呼道。
“请主人吩咐!”那中年汉子大步行进,恭敬地道。
“把这小子给我活埋了,但为他留点透气的空间,我要他埋而不死,慢慢地享受死亡的折磨!”火怪残酷地道。
“你这老怪物,你……你……你不得好……好死!”林渺听火怪这般一说,差点昏了过去。这老头也太狠毒了一些,竟用这种狠绝的方式来泄愤,禁不住骂道。
“哈哈哈……老子从不在乎这个!”火怪大笑回应道。
此时火奴已将林渺提起大步行出。
刘秀的神情不是很好,邓禹刚回来,他听说过近来宛城所发生的事情。尽管他很难相信不懂武功的林渺能杀得了孔庸,更使官兵折损了近两百人,但这些都是事实。
刘秀自然不是因为林渺的事而烦心,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十天,他倒不担心林渺的安全,至少在这一刻仍没有发现林渺的行踪。他所烦心的事乃是舂陵传来消息称,他的叔父刘良病危。
刘秀自九岁便跟随叔父刘良,更随叔父在萧县(今江苏萧县西北)读书,刘良便若他的亲生父亲一般。是以此刻的刘秀自是归心似箭,但刘良给他的信中,显然已经知道了他起事的决心,让他以大局为重……
刘秀心中自是矛盾之极,他明白叔父用心良苦,可是他能置孝义于不顾吗?
“我必须回舂陵!”刘秀断然道。
“如果你此刻回舂陵,这十几天的布置和筹备将付之东流,更会错过眼下最好的机会!”老铁肃然道。
“这里可以由四弟及三弟他们主持,有铁叔从旁相助,还会出什么问题吗?”
“你别忘了,你所要恢复的是你刘家天下,是你汉室的江山,若如你所说,我们就看着樊祟去推翻王莽的政权,再看着樊祟称帝为尊还不是一样?”老铁的口气极为严厉地道。
“可是,我怎能……”
“‘弃孝道于不顾’是吗?”老铁打断刘秀的话替其说道,旋又接道:“但是,你以为你回去看良兄一眼便是尽孝吗?你能让他不死吗?你要是心存孝义,就要抛却一切私情,还汉室江山,这才是对列祖列宗尽孝,也不枉良兄对你的养育之恩!”
刘秀不语了,他心中虽痛,但老铁的话句句犹如石入水中,使他心中泛起了层层巨澜。
“大孝忠国,小孝敬慈!大丈夫立世应能弃轻就重,以大局为重,良兄给你这封信也便是提醒你不要感情用事!我话已至此,如果你还执意要立刻返回舂陵的话,我不拦你!”老铁义正辞严地道。
邓禹忙一拉刘秀道:“大哥,铁叔所说极是,宛城之事,必须由你出面,这也是开你刘家之先河!让世人知道,刘家从此与王莽奸贼势不两立!惟有你出面,才会更具号召力!”
“多谢铁叔提醒,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刘秀诚恳地道。
老铁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旋又叹了口气道:“我与刘良兄交往数十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岂有不明白他的心意之理?不过,往后可能还有许许多多两难抉择的事情,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提醒你,希望你始终记住一点:你是汉室宗族,乃正统王族血统,做任何事都必须以大局为重,不要因小而失大!”
“铁叔教诲的是,侄儿定当谨记铁叔之教诲!”刘秀突地如变了个似的。
“各分行的兄弟安排得怎么样了?”刘秀旋即向邓禹问道。
“已经全部布置妥当,汝南分舵已遣四百密训的兄弟分批潜入城中,只等大哥你一句话,便可立刻攻陷都统府!”邓禹自信地道。
“李轶和李通他们已联系好了各大豪族,可凑出家将三千人,这些人足够一举控制宛城!”老铁也回应道。
“但是,我们好像忽略了齐府的存在,齐万寿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刘秀忧心地道。
“齐府我并没有忽略,只是齐府的许多高手都被派出去了。据我的探子相报,是因为一个叫秦复的年轻人偷了齐家的重宝,齐万寿已侦骑四出追查秦复去了。否则的话,林渺也很难刺杀孔庸得手,因为孔庸身边总会有齐府高手!”老铁淡然道。
“哦,没想到那秦老弟居然还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日倒真要好好感谢他了!”刘秀不由得笑道。
“不知道秦复那小子现在怎样了?”邓禹倒有些怀念那个神秘兮兮的秦复来,想到秦复神鬼莫测的易容之术,他也禁不住不能不服气。
“可是,我们仍不能小看齐万寿这老家伙的力量!”刘秀提醒道。
“齐万寿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更不会不识时务,他与官府并没有真的有何勾结,只要我们制造出一种强势,他便绝不敢轻举妄动!这老狐狸比谁都会审时度势。”老铁淡然道。
“铁叔是说,只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宛城,那么齐万寿也便只好充聋作哑啰?”邓禹问道。
“事实应该是这样,如果齐万寿不识好歹仍要干涉的话,老夫只好去见识见识他的无妄腿了!”老铁冷然道。
“有铁叔出手,我就放心了,那四弟你便负责攻破侯府,我要拿王兴的人头以儆效尤!”刘秀悠然道。
“好,大哥放心吧!”邓禹充满自信地道。
沉重的压力,使得林渺的身体几乎要爆炸开来,体内似乎有着无数股气流外冲,而外面的压力又向内挤压着肌肤。
林渺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可是却偏偏又死不了。他尚能呼吸到稀薄的空气,这是火奴遵照火怪的吩咐而做的。
林渺从未听说过隐仙谷这个地方,更没有见过比火怪和风痴更为怪异的人物,但他的心中却将这两个老不死的怪物骂得狗血淋头。
当然,此刻他并没有多余的力气骂出口,连呼吸都困难。他惟一的愿望便是速死,但可恨的却是他的体内似乎充盈着昂然的生机,那千万道或冷或热的怪异洪流,仿佛便是受着这昂然的生机所牵引,这才以无法收拾的形式在他体内四处横冲直撞。
林渺不明白,既然风痴说他身中剧毒,但是为何体内却仍有如此蓬勃的生机呢?最初他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体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没有,惟有飘浮的灵魂与思想。可是后来,他逐渐感觉到了躯体的存在,虽然痛苦从未间断地对他进行摧残折磨,但他对躯体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实在,肉体反而越来越充实,仿佛生机在以一种难以名状的形式激增、奔放,使他清晰地捕捉到生命的形式。
林渺四肢百骸都在受着怪异莫名气流的冲击,他反而是使不出半点力道,就像是拥有无数宝物,却不知道如何将宝物变卖一般。而且,在他的身体之上还存在着极为矛盾的两面,体内发生洪灾,而体外却是旱灾。林渺根本不知如何将之互补,如何将之调和,所以,他只能咬紧牙关独自品尝这无与伦比的痛苦了。
“大人,在城外发现大批敌踪!”陈奢行入都统府,肃然道。
孔森这几日的精神极为不好,更是无心打理城务,甚至有些厌烦有人来打扰他,但是眼前这个陈奢却是例外。
陈奢是孔森手下的一员勇将,曾在平匪之中立过大功,而且此人素来足智多谋,很会揣摸人的心理,是以孔森对陈奢的印象特别好。当然,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陈奢乃是南阳大豪陈通的弟弟,这便使得孔森也不能不对陈奢另眼相看。
在宛城之中,虽然官府能办很多事,但尚有很多事情由陈通这种大豪去做更为方便,尤其陈家在朝上朝下都有极硬的后台,便是孔森也不得不对陈家客客气气的。官场就是这么现实,孔森作为一地之长,若想治理好自己的领地,便必须巴结当地的豪强。因此,孔森这些日子对陈奢极好,城防各方面的事都交给陈奢、孔奄两人去管。
孔奄是孔森的内侄,这人倒不是特别有才干,但就凭他与孔森的关系,孔森也不会不重用他,其实也正因为孔奄没多大能力,他才会委任陈奢与其合作。
“大批敌踪?”孔森有些愕然,他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敢来宛城捣乱?宛城驻军万人左右,而且附近的联城之中又各有部分驻军,整个南阳军有近十万人,试问谁敢如此长途跋涉地来对宛城这样的坚城攻击呢?
“据观察,应该是绿林军的人马,属下怀疑这些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