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哥何用与他客气?都是自家人。”迟昭平故作坦然地道。
获索的神色一变,他不明白迟昭平口中的“自家人”是什么意思,隐约中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问道:“小妹此话何意?”
“你是我大哥,他是我最好的知己,大家自然是一家人了,难道大哥不想在北方结成一片天吗?”迟昭平坦然自若地道。
获索一听,不禁朗声笑道:“小妹说的是,自然是一家人,能与枭城军和林城主这样的英雄人物成为一家人,我又怎会不乐意?”心中却暗感酸酸的,他又不是笨人,又怎听不出迟昭平话外之音?不过,迟昭平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叫得那么自然而亲切,也使他感到心中稍稍欣慰,而且迟昭平这不将他当外人的态度至少在大多数人面前做得很好,给足了他面子。至于迟昭平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是他无法洞悉的,但他却知道,这个女人不仅美丽,而且精明强干,想在她身上打主意是一件极难之事。
“能与获索军联合,这北方应该有更大的一块天空在等着我们,我们入内再叙吧!”林渺也笑了笑道。
“请!”获索仍显得很客气,不过,此人确颇有大将风度。
厅内早已布置好,不过,并不是在议会大厅,而是布置在一个小厅之中。迟昭平坐于主席之上,林渺与获索一左一右地坐于客席上。小厅之内没有外人,就三人和三名斟茶水的婢女,气氛显得很轻松。
迟昭平并不喜欢那种很庄严的环境对待宾客,这一点获索早已经习惯,因为他每一次前来,都是在小厅之中只几人私谈,除非有重要的事需议,那才会召集帮中众长老。
“大哥有数月未来平原了,是不是近来很忙碌呀?”迟昭平悠然问道。
“近来确实有点忙,天下局势如此动荡,怎会轻闲?军中俗务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是以一直都抽不出时间来看小妹!”获索干笑一声,旋又对林渺道:“我真羡慕林城主,身在江湖之中四处游山玩水,枭城却能一派繁荣,日象更新!”
“龙头过奖了,林渺只不过是不知轻重,不过我也确实应该庆幸,因为我有那么多的好朋友,好兄弟,有他们为我打理枭城,我自然可以放心地四处闲逛了!”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好朋友、好兄弟?”获索一怔。
“不错,如果只是我,即使累死累活也难成什么气候,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方能有所成就。这些日子来,林渺确实是偷懒了……”
“我倒不觉得,城主此行已是名满天下,谁不知道枭城城主之名?只要城主的名字在,便没有人敢乱打枭城的主意!城主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也是功劳不小呀!”获索打断林渺的话道。
“大哥今日前来,可有什么要事?”迟昭平似乎并不想让两个男人争下去,直接问道。
“有!昨日王郎向我来信,他说他乃成帝之子,为刘室的真正后人,让我与他联兵共复汉室江山,将来可给我王侯之位!”获索道。
迟昭平一怔,不由得冷笑道:“他是成帝之子?这岂不是一大笑话!他还真能瞎编,难道大哥相信?”
“我当然不信,但却有很多人相信了。近来,他的实力大增,赵魏二郡之地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如今他的目标是马适求,但迟早会轮到我们!”获索道。
“这么说来,他这么做只是想稳住大哥,让大哥不在后方拖他的后腿了?”迟昭平眼珠一转,反问道。
“我想也是,我来,就是要与小妹商量,趁他在前方攻打马适求,我们不妨在其背后绕袭,让他疲于奔命,说不定还可以捞点便宜,或是将我们的力量向河北扩展!”获索道。
“大哥想联手对付王郎?”迟昭平问道。
“不错,联手,我们可以在王郎首尾不能兼顾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若能夺下邯郸更好,不能夺邯郸,至少也可到魏境分一杯羹!若能得邺城,那我们岂不是更好?”获索有些异想天开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反问道:“大龙头认为马适求有那份能耐能完全牵制住王郎吗?”
获索道:“马适求并不是人单势孤,有你们信都军暗中支持,王郎也不见得能讨到很大的便宜!”
“但他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偷咬他的屁股,别忘了高湖军和重连军也同样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劳师远征的话,高湖、重连若也对我们来个出其不意,只怕此去是有去无回了。”林渺淡然道。
“哼,高湖军也许会帮王郎,但重连军与我军交好,他只会与我们对付高湖。我们若破了王郎自然也有重连军的好处!”获索道。
“大哥肯定重连军会帮我们?”迟昭平也微惑地反问道。
“那当然,重连一向与我关系不错,而他对王郎的不满已是不可否认的,我只要写封信去,保证他可以缠住高湖军!”获索自信地道。
“据我所知,重连军和高湖军向是同气连枝,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产生矛盾的?”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他们是面和心不和,高湖军一心向王郎,而重连军则不愿意屈居人下,所以,他们并不是真的很和睦,只要晓以利害得失,重连军自然会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获索颇有耐心地解释道。
“那大哥可有与富平兄商量此事?若只是我们两军出战,力量恐远远不够!”迟昭平迟疑了一会儿道。
“我自然要找他商量,要有他的支持,我们才能共同进退!”获索道。
“我想问龙头,若三支义军联合,能出多少兵马远征?”林渺淡淡地问道。
“至少可以派四万人马!”获索道。
“但是只魏郡便有兵马三万,赵国兵马更多,王郎部下至少有六万余众,若大龙头要征魏郡,那么粮草将屯积于何处?还有一个问题便是东郡的官兵会有何反应?还有濮阳、馆陶诸地的力量,他们又有何反应呢?”林渺反问道。
获索一时怔住了,他倒没有想过东郡和馆陶。
“其实,我觉得攻打王郎是不现实的,我们倒不如直接攻打高湖军。一来因为距离近,军备粮草容易运转;二是因为高湖乃王郎的爪牙,若除去其爪牙,也等于是伤了王郎;其三是减少了高湖对我们的后顾之忧;其四,有重连军在其中支持,必可出其不意而得意想不到的结果;其五,若降高湖,则可与巨鹿的马适求连成一片,形成一个稳定的联盟,到时候即使王郎想回头对付我们,也难以成事,我们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林渺淡然道。
获索又一怔,仔细打量林渺一眼,道:“高湖军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哈哈,大龙头认为邺城比高湖军好对付吗?”林渺不由得笑了起来,反问道。
获索脸色一变,恼问道:“城主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够一举而定,不走太多的弯路,少担一些风险。当然,我的意见仅作参考!”林渺道。
“久闻城主极善以少胜多,用兵奇诡,如果城主有四万大军去攻打魏境的话,该如何进攻呢?”获索似乎有点固执地想攻打魏郡。
“若我有四万大军,一定不会先去攻魏境破邺城。若要破魏境,我便会先破馆陶,以馆陶为跳板,屯军积粮,而无后顾之忧,这才对魏境边城逐个击破,再包围邺城。这样或许不太难,但一定需要时间,没有一步登天的可能。现在的战争已不像春秋战国时期,国无界,疆无边,直捣黄龙,现在处处坚城,若深入敌后不能速战速决,迅速取敌,必会身陷绝境,而不得破出重围,甚至是全军覆灭!”林渺肃然道。
“时间?”获索眉头一皱道:“如果我们诈降王郎……”
“这样则更不可取,以王郎之精明,一个不好,反会弄巧成拙!”林渺道。
“大哥真的要破王郎吗?”迟昭平正容问道。
“当然!”获索肯定地道。
“为什么呢?”迟昭平再问。
“只是觉得他必是北方的威胁,而且若能向河北扩展,这不正是我们的愿望吗?”获索道。
“是的,不过,小妹觉得黄河帮的实力尚有不及,所以并无北伐之心,如果大哥要远征的话,我只怕无法满足大哥的要求了!”迟昭平说得很直接。
获索脸色微变,深深打量了迟昭平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彩,道:“难道小妹根本就不支持我们的发展?”
“我不会拿兄弟们的生命作赌注!如果支持是这样不考虑任何利害关系的话,那我选择不支持!”迟昭平肯定地道。
获索笑了,笑得有点冷,道:“既然小妹不支持,那我便只好去找富平军商量此事了,我希望小妹能想好!”
“我也希望大哥三思而后行!”迟昭平道。
获索神色微有些冷峻。
“我们又何必谈这些不开心的事呢?相信大龙头远道而来,也应该饿了,不如我们先去用膳,昭平已为龙头设宴洗尘!”林渺转过话题笑道。
迟昭平也跟着附和一声,获索的脸色这才稍缓了下来。
六月,已是盛夏,漠外的骄阳极烈,尤其是在黄沙之中,地面上反射出来的光极为刺眼。
战马的四蹄掀起滚滚尘末,有点呛人,所幸,小刀六知道这片沙漠并不是很宽阔,仅有两百余里,然后便可抵达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了。
在沙漠之中行走并不太容易,不能任意驰骋,因为他带到漠外的货物并不适合在沙地之中运行。
看着任灵一边抹汗,一边用手挡住阳光的样子,小刀六便有点想笑。
两百里的沙漠一般来说不会太难以忍受,小刀六听这里几个曾经在匈奴当过奴隶的战士说,他们曾到过乌孙,而在极西的那个地方有一块无边无际的沙漠,比这漠外的草原还要大,走进去便只有黄沙相伴,找不到一滴水,那种沙漠才叫真的可怕。不过,那几个人便是在那里逃出匈奴人的手心,只是一百多奴隶兄弟能活着出来的仅只有几人,余者不是喂了秃鹰,便是喂了狼群。
这片沙漠,小刀六已不是第一次走过,就在两月前他便走过,当时只觉得挺好玩,挺新鲜,因为他们拥有足够的水和粮食,早在出发之前便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得很妥当。因此,在有备无患的情况下,他只当是旅行。
按照小刀六的计算,在前面二十里地应该有一个小镇,一个在沙漠里极为简陋的小镇,但却是一个很好的栖身之所,至少比露宿沙漠面对狼群要强多了。
“不可以歇一会儿吗?”任灵确实已经有点受不了,从早晨出发到现在已近黄昏,她连一棵树都没有见到,最幸运也只是看到几棵带着灰色的小草,稀稀落落的连半点生机都没有,这使她的眼睛都有些累了,又热又渴,让她这从未吃过苦头的大小姐确实是受不了。
“就受不了啊?这片沙漠还要走十多天才能到尽头呢!”小刀六故意夸大其词道。
“啊!”任灵顿时心都凉了,一脸苦相地道:“那就不能快一些吗?我想找个地方洗澡!”
小刀六和苏氏兄弟不禁都笑了起来,女人就是女人,在这种时候最先想到的便是干净。
“那可就难了,这沙漠之中想找喝的水都难,更别说洗澡了。”小刀六故意道。
“那匈奴人就不洗澡了?”任灵讶然问道。
“他们一般一年洗一次,有的好几年才洗一次,你没见他们一般都比中原人壮吗?那是因为他们身上所积的污垢太厚了!”小刀六煞有其事地道。
一旁的飙风骑战士们听了,也不由得都笑了起来,可是任灵没笑,她反而怕了。她害怕要是让她几个月不洗澡,那她都不敢见人了。
小刀六见任灵怔了半晌不说话,故意激道:“怎么?你怕了吗?早就告诉过你,叫你不要来,可你偏不听。要是没来,说不定此刻正和你三哥在河边钓鱼呢!”
“去你的,少给我嚼舌,本姑娘从来没有怕过,跟他一起钓鱼有什么好稀罕的?他身边那么多女人,才不会理我呢!”任灵没好气地道。
“小丫头也知道吃醋……”
“啪……”小刀六一句话还没说完,任灵的马鞭便已抽在了他所乘坐的马屁股上。
战马顿时卷起一溜黄沙冲了出去。
“你好小气呀,难怪你三哥不和你钓鱼,哈哈哈……”小刀六不由得大笑。
“死六子,我剥了你的皮!”任灵大恼,也一带马缰追了上去。
苏氏兄弟不由得微微错愕,怕二人有失,也忙跟了上去,飙风骑的一百五十名战士则依然带着货物慢行。
原本五百飙风骑战士有一部分尚留在关内打点一切的后备工作,而另外一部分则由苏弃和东郭子元带着先去匈奴弓卢水畔购买战马,只待小刀六去,便易货成交。因此,此行小刀六身边只带了一百五十名飙风骑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