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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富证明,林渺确实是背有火龙纹胎记的人,而且其胎记极深,这让刘寅欣慰和欢快,这证明他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白白浪费。
而那血玉玺所盖下的小印更证实了林渺的身分。
当年林渺离开舂陵之时,那血玉玺便戴在林渺的身上,那时候刘寅已可以记事。因此,这个绝假不了。
林渺在北方的成就也让刘寅欣然快慰,当刘富说起枭城繁荣安宁的景象之时,眼里禁不住放光,这让刘寅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必不会白费。
刘寅没到过枭城,但却早听说过枭城在林渺的治理下日新月异的变化。
至于是谁传出枭城的消息,谁把枭城这小地方的事情传遍中原,而让这个消息的知名度甚至不低于绿林军的崛起,这之中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并不重要,至少已让中原人士对枭城开始向往了,对林渺开始向往了,也使林渺的知名度大大地提升,盖过了北方的王郎。
尽管林渺没有王郎的气派,甚至比北方和南方许多义军都弱小,但却能拥有比许多义军都要多的吸引力,便像生长在大片荷叶林之间的莲花,虽然不如荷叶那般大而有气派,却有着逼人的灵气,比荷叶更耀眼。
只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林渺是一个很会用手段的人,是一个真正懂得如何去利用手中资源的人。
这样的人,绝不会只安于小小一座的枭城!
刘寅相信这一点,他也不得不佩服林渺的手段,林渺的智慧!
无论是在策略还是在手段上,没有人可以否认林渺的精明和巧妙。
在实力之上,林渺无法与人相争,至少天下间有几股强大的势力是林渺无法相比的。
在南方,有绿林军,甚至是南郡的秦丰都要比林渺强。
在东方有赤眉军,甚至连刁子都军比林渺的枭城军强。
在北方,义军更是多不胜数,枭城的力量只能是最小的一股,其实力不值一提。但林渺却扬长避短,将自己的短处掩住,而发挥其自身的优势。不与别人在实力上一争长短,却在名气之上和声势之上去寻找出路。
林渺的思维确实与众不同,别的义军都在忙着夺城掠地,但林渺却韬光养晦,并在江湖之中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声誉。
声誉是无形的,实力是有形的,在很多时候,这种无形的东西都被忽略了,但便是这无形的东西,在很多时候能发挥出比有形的实力更可怕的威力。
林渺便极擅于运用这无形的力量,从而使自己虽无强大实力,却也使自己光芒四射,在这乱世之中声名鹊起。
刘寅便是佩服林渺这一点,因此,他知道林渺绝对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而且也是一个极具远见卓识的人。
在一年前,他并没对这个年轻人太在意,只是自邓禹和冒名的刘秀(刘仲)口中听说过此人。知此人狡猾,擅用诡计,并以此擒住了齐子叔。另外就是勇悍,居然胆敢以几人之力去杀孔庸。
不过,那时候,林渺只是一个小混混,宛城中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狡猾和勇悍是混混们本身就具备的。
直到数月前,听说林渺居然大闹湖阳世家,劫走了湖阳世家的大小姐白玉兰,更在燕子楼大闹了一场,这个时候,刘寅才真的开始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存在。
刘寅一向都自视甚高,对话许多人都不放在眼里,但是他绝不会忽略江湖中的动态,包括那些崛起的新秀们。
林渺便是从那个时候真正的才闯出了一些名头,才为江湖中人所知晓,而后来林渺的发展却有着惊人的速度。
在宛城,林渺大闹宛城绝牢,更是大战梁丘赐,而在宛城那森严的守卫之下脱困,当时,许多人并不知道那劫牢之人就是林渺,因为当时易容了,但后来事情便水落石出了,那是被救的陈通将真相告之天下的。
因此,江湖中人对这个宛城的林渺不能不另眼相看。
后来,又有小刀六跟着林渺的崛起,这两个年轻人曾是让绿林军惨败一回的角色之一,天机弩的产生,使官兵与义军的力量扭曲,而小刀六也成了中原的另一个红人。
不过,小刀六不是红于江湖,而是在生意场上红火一时,一跃而成了中原生意场的巨头。
知情人士都知道,小刀六是以另一个身分代林渺主宰了生意网络,这两人的关系亲如兄弟,也便是说,小刀六所积累的财富也是在为林渺积累。
林渺到大闹邯郸,再到破铜马军,破枭城,败五校军,以两千降卒换一将,这等豪情与趣事,确让他在江湖大红了一阵子。
将林渺的声望推上最高潮的便是昆阳之战,这使林渺当之无愧地成了天下最耀眼的新星。而这次林渺并不只是旨于认祖归宗,也没有忘记借此机会大力提高自己的声誉,在江湖上造起一股极大的声势和浪潮。这点点滴滴的表现,无不表现出林渺潜在的雄心壮志和远见卓识。
刘寅自然听说过江湖中许多关于林渺才是真正的刘秀的传闻,这之中有许多是他放出去的风声,但也有许多是别人所造出的声势,与他的行动相互补充,才会达到了让人惊讶的效果。
这效果确实很理想,经过这近一个月的谣传酝酿,天下人都已将林渺当成了刘家之人,都已相信林渺便是刘家的正统。
这种声势遏制了在邯郸自称是成帝之子的王郎的势头。
王郎虽自称是成帝之子,却无刘家人证实,林渺却不同,其有理有据,还是舂陵刘家散出去的消息,其可信度便与王郎不能同日而语了。
当然,王郎以成帝之子的身分出现,便成了正统直系,刘秀却是正统旁系。
不过,这只是北方的形式,南方刘玄的声望至少目前尚无人能及,因其已自立为帝,拥有绿林军数十万,即连东方的赤眉军都承认他为汉室正统。
在中原,乃至于天下,都几乎是众望所归,尽管林渺破王邑百万大军名声极高,但这直接的得益者却是刘玄,是绿林军。
到目前为止,刘寅对林渺能拥有今日的声势和成就,他已经很满意了,他都开始相信,天命是不可更改的。
林渺能自一个市井小人,一跃而成风云人物,这一切便像是个奇迹,如果天命如此安排,挡都挡不住。
不过林渺始终是刘家的血统,始终是身负天命的人。
在这个时候,刘寅倒真想去见见天机神算东方咏。
也许此人可以测到天机,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这个神话般的人物,在当年便已与武皇刘正一样受天下人尊敬,这么多年沉寂于江湖,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刘寅也想到了刘正,一个在刘家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人,这一刻却是半人半魔,如果能有刘正重出江湖,天下有谁可阻?
遗憾的却是,刘正根本就不想做皇帝,如果他欲做皇帝,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可以做了,根本就轮不到王莽篡位,甚至可在当年七破皇城之时自己登基,可是刘正当年却未曾这样做。
二十年后的今日,刘正却成了半人半魔的凶人。当年的血腥屠杀毁了其无上的道心,而让人趁虚而入,引他走火入魔。
这是一种悲哀,当年刘正七破皇城,杀无辜十数万,其满手血腥无人可比,杀孽之重,古今二无,即使当年白起长平之役后抗赵国降兵四十万,却非其亲手所杀。昔日西楚霸王项羽也是满手血腥,却也未必有刘正杀的人多,正因为这残酷的杀戮,致使天怒人怒,使其无上道心毁于一旦。
今日的武皇虽然出关,在闭关近二十载后,武功反而不及当年,因其道心不再,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你们都知道了这些传闻?”刘玄的脸色很冷。
朱鲔神色微变,点了点头。
“这下可真的是很好,舂陵刘家可真是人才济济,连北方的林渺都是舂陵刘家的人,看来即使是我更始军有什么不测,舂陵军也不用发愁了,他们还可以去北方夺天下!”刘玄不无揶揄和愤然地道。
“皇上,我看事情不至于这般,若林渺是真的刘秀,认祖归宗也是应该的,皇上大可下诏让林渺归附,说不定使北方平定,不用圣上费一兵一卒呢!”王凤想了想道。
“哼,如果林渺真的平定了北方,他会归附于我吗?你不见刘寅这般热捧林渺吗?我看他是糊涂了,不知道谁才是汉室正统了!”刘玄愤然道。
“圣上何用如此生气?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圣上乃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乃刘家宗室,无不信服,如果林渺也是刘家之人,他便不能不听圣上调度,否则就是汉室叛徒!若能得此子于北方,却绝对是一件好事!”朱鲔见王凤那般说,也附和道。
“何况,此子曾在昆阳助我们大败过王邑,也算是立下了功劳,他之所以如此相助我们,只怕其本身就有归附圣上之意,只要给其名分,相信应能服此子!”王凤对林渺的印象极好,因为当日若不是林渺舍命来援,他只怕已经战死于昆阳了。
王凤对林渺的才智和武功都比较欣赏,倒是容易接受,这才为林渺说好话。不过,他对江湖中的消息也有些意外。
刘玄冷冷一笑道:“此子羁傲不驯,其心恻然,能为我所用吗?”
“圣上太高估他了,林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枭城城主而已,又能有多大作为?便连赤眉军都不敢不承认圣上乃汉室真主,他一个小小孺子又算得了什么?”朱鲔不屑地道。
“天下乃是圣上之天下,刘家乃是圣上之刘家,林渺焉敢不服圣上之令?”陈牧也插口道。
刘玄的神色稍缓,随即又冷冷地道:“朕心中尚有一结,无法释怀。朕昨夜梦天狗食日,风沙弥眼,似置风雪之中感奇寒袭体,不知哪位卿家可为朕解开此梦?”
众臣顿时色变,心头剧震。
刘寅的眉头皱得极紧,刘玄的圣旨下的好快,也很怪。
刘寅看了圣旨三遍,然后长长地叹了声,脸上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无奈,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刘寅的情绪并未逃过刘富的眼睛。
“大公子!”刘富欲言又止地道。
刘寅苦笑了笑道:“如果我这次无法回来,你便带夫人和琦琪去北方找老三,我再写封信给你带给他!”
“大公子,圣上只不过是让你去商讨一下军机,帮他解一个残梦而已!”刘富神色微变道。
刘寅吸了口气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比谁都清楚,舂陵刘家是绝不会输给别人的,你不用安慰我!”
刘富神色间也有些愤然,道:“难道大公子不可以与我一起去北方找三公子?既然南方不能留我们,自有地方可以留我们!”
“舂陵刘家数百年基业,说走就走,谈何容易?那必会让族人受累,我岂能因一人之私而连累整个家族?你只要记住,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便要全力相助老三!”刘寅沉声道。
刘富蹙然,旋又正色道:“那二公子呢?”
刘寅神色间我了一丝伤感和无奈,苦苦地道:“二弟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弟了!”
“大公子何以如此说?”刘富惊问道。
“也许以后你便会知道,他以为他做的事都很秘密,其实又有哪一件事情可以瞒得了我?”刘寅叹道。
“二公子他没有什么吧?”刘富骇然惊问道。
刘寅笑了,道:“他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你不必要知道太多,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二弟也变了,你便可以安心地跟三弟了。虽然我尚未曾见过他,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更不会丢舂陵刘家的脸!”
刘富点了点头,他见过林渺,到过枭城,因此,他比刘寅更深切地体会到林渺不会亏待他们,也相信林渺绝对不会丢掉刘家的面子,所以他点头!
“可是族中的其他各位长老又会怎样呢?”刘富担心地道。
“我已经和忠叔商量过,并仔细地研究过可能会出现的变故,忠叔一定会安排妥当的,你只要协助忠叔,照顾好琦琪和夫人就行了!”刘寅道。
“大公子早就知道可能会这样?”刘富讶问道。
刘寅自豪地道:“我刘寅一生英豪,从不会错算,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详的!只是时不予我,才会有今日一劫。”
“也许……”
“没有也许,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一切出我意料自然是最好,但有备无患乃是必须的!”刘寅打断刘富的话道。
“要不要通知二公子?”刘富又问道。
“不用!他此刻尚在前线,我不想让他分心!”刘寅露出一丝黯然却诡异的笑。
刘富不由得怔住了。
“你去收拾东西,我给三弟写封信便要启程了。”刘寅道。
刘富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年,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去!”
“大哥接了圣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