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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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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只有我、爷爷、总管知道,喜儿、小晴也可能知晓。”白玉兰道。
    “更叔和你爹知道吗?”林渺问道。
    “不知道,带你来唐子乡是我的主意,我爹要让我嫁人,可是我并不想,是以逃到爷爷这里,只要爷爷护着我,我爹也没有办法,他们本想让你过几天去接那个男人,但我却把你带来了这里,定会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不过不要紧,爷爷已命人通知了我爹,说你去云梦了。”
    “那请太爷不要将我有三老令的事告诉你爹,可好?”林渺问道。
    “怎么?”
    “我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待我从云梦回来再说也可以呀!”林渺道。
    “其实说不说也无所谓,那已经不重要!”白玉兰道。
    “谢谢小姐理解和信任,好了,我该去与总管会合了!”林渺说着便要离去。
    白玉兰点点头,道:“好吧!”
    林渺转身才走几步,突地白玉兰又喊道:“等等!”
    林渺不由得再转身,白玉兰已急上几步,来到林渺身前,认真地打量了林渺一眼,突然问道:“如果可能,你会不会……哎,还是算了!”
    话说到一半,白玉兰突然打住,似乎又不想说了,只让林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林渺能办到的,自当尽力!”林渺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道。
    白玉兰望了林渺一眼,见林渺也在望着她,不由得慌忙又把头低了下去,似乎是害怕林渺那灼灼的目光,“没什么,你去吧,路上小心,无论如何,你都定要回来!”
    “那当然!谢谢小姐关心!”林渺肯定地道,说完再次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白玉兰又呼道。
    林渺不由得再次停步,他被白玉兰的表现给弄得有些糊涂了,不知其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这个你收下!”
    林渺在转身的时候,倏觉白玉兰已将一物塞入他的手中。
    “这是……”林渺拿起手中之物,却惊见是一块古色古香、湿润剔透的玉牌,不由得惑然问道,他心中却隐觉白玉兰的眼神有些异样。
    “这是我的玉令,持此玉者便如我亲至,只要是湖阳世家的人都得听其调遣,如果你觉得总管不放心的话,到时可以拿我的玉令去湖阳世家各分舵调派人手,以保证能够成功请回东方神算!”白玉兰对视着林渺,极为诚恳地柔声道。
    林渺心中大为感动,白玉兰竟然如此相信他,更如此细腻而敏感地觉察到他对白庆的反应。白玉兰的这席话已是明摆着,若让她在林渺与白庆之间选择,她宁可选择林渺,这确实让林渺不能不感动,似乎在此刻若让他去为白玉兰拼命也在所不惜,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
    “谢谢小姐……”
    “叫我玉兰!”白玉兰打断林渺的话,温声道。
    林渺心中暗呼:“天哪,这美人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然怎会对我这般好?怎会这般温柔?怎会有那样复杂的眼神?”他不由得深深地注视着白玉兰,温柔而深沉地唤了声:“玉兰——”
    白玉兰身子一震,仿佛是被电击了一下。
    林渺竟在此时双手搭上了白玉兰的香肩,在白玉兰尚未回过神来之时,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真诚而激动地道:“能得玉兰赏识,便是让林渺此刻去死,也已无憾了。此次云梦之行,林渺以生命担保不会让玉兰失望的!”
    白玉兰被林渺突然亲了一下,顿时大羞,她虽对林渺极有好感,甚至是爱意,但一时之间哪能接受林渺如此唐突之举?她毕竟是从无此种经历,正欲斥责林渺,但听得林渺如此一番表白,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同时心中更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温暖和柔情,于是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林渺也不再说话,放开白玉兰,转身大步而去,只留下白玉兰一人立在原地发呆。
    此刻林渺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斗志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玉兰也会喜欢上他,这很意外,但却绝对让他欢喜。如此美人没有人能拒绝,他确实是愿为白玉兰去做任何事,为湖阳世家去排除危难!不为别的,就为这看得起他的美人!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小晴。
    南下云梦,其行极为隐秘,白鹰并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并没有派多少人,一共只派了十二人,还包括白庆和杨叔在内。
    十二人顺乘秦丰的大船由沔水(指今日的汉水)南下。
    林渺来到舱顶,静坐于顶部观望两岸之景色,虽有烈日,却也能感轻风之悠闲。
    看河水滔滔而去,两岸悠悠而退,偶见飞鸟翔天,兽走林间,倒也是一种极妙的意境,林渺的心亦变得极为静谧而安详。
    但在静谧的心中,仿佛又可清晰地捕捉到船上一切的动静,包括有人缓缓来到他的身边,然后如他一样静静地盘膝而坐。
    林渺依然沉默,甚至没有扭头看一下,任由江风拂动着他的发端,任由静默和沉寂延伸下去,这种感觉似乎极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渺似乎已经忘掉了身边之人的存在,但这种沉默和静寂还是被打破了。
    “你在想些什么?”说话的人是苏弃,坐在林渺身边的人也是苏弃。
    林渺仍没有回头,只是不改姿势地悠然道:“我在想,人的生命为什么会这么短暂,而大自然为何能无限延伸?花草树木可以四季轮回,而人却为何不能呢?”
    苏弃微微一呆,随即淡笑道:“人也有轮回,只是并非是以花草树木轮回的形式进行的而已。”
    “那只是神话中所谓的精神和灵魂的轮回,但那些只是虚无缥缈的,根本就不切实际,也可以说只是人们的一种理想。”林渺不以为然地道。
    “这是因为人与花草树木是不同的生命体,我们能思索轮回,而它们却不能,它们只知道顺其自然轮回,而不会怀疑和猜测轮回的意义,可我们却会怀疑和猜测。是以,我们永远无法像它们那样真正地自然轮回!”苏弃悠然道。
    “你说的是一种意识和主观上的问题,你是让我要以无意识的心态去面对生命?”林渺突地问道。
    苏弃微怔,旋又笑了笑道:“你说得很精辟,以一种无意识的心态去面对生命!正如道中道、非常道一般,惟以自然心道方能得道,刻意求道却适得其反!”
    林渺扭头望了一眼身边的苏弃,眸子里涌动着一丝欣慰,但很快又将目光投向那奔涌的河水之上,道:“先生的理解似乎很深刻,不知先生可信道否?”
    “不,我不信道,但我却是道教传人!”苏弃并不否认地道。
    林渺讶然,问道:“为道徒何不信道?”
    “道非用来信的,而是用来遵循的。人有‘人间道’,天有‘天道’,地狱有‘鬼道’,这些只是一个以习惯约成的规则,只有遵循这些规则,才能使自己得以生存,就如同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国家有其自身的法纪,这也便是道。若从字面上说,‘道’即‘路’,路是用来走的,不是用来信的,身为道徒,除循道而行外,便是卫道,以己之身使世人遵循而行,这才是道徒本身的意义!”苏弃悠然道。
    林渺望了望苏弃,却没有说话,苏弃的话让他想了许多!更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论调,也许他对道家所了解并不深,但却不觉得苏弃所说之言没有道理。
    苏弃见林渺没有说话,他也不再言语,与林渺并座在舱顶眺望两岸的景色。他并不知道林渺在想什么,但是他感到林渺便像是一潭深深的池水,静而无波,不可揣测。
    秦丰所乘的大船在前方行走,与林渺所乘之船相隔百丈之遥,相互呼应,在秦丰船舱顶上似乎也有人,不过是在对酒当歌。
    “先生知道避尘谷的所在之处吗?”林渺突然问道。
    苏弃点了点头:“那地方不是秘密,但没有几人真正进去过,传说那地方方圆近百里,多沼泽流沙、猛兽毒虫,很少有人敢入其谷!”
    林渺讶然道:“那里会是这样一个地方?”
    “是的!云梦本就是沼泽之地,其地湿而草木荣,常生毒瘴、巨毒之物,这是天下闻名的,东方咏居于那里,便是不想世人扰其清静。因此,我们此行云梦也并不是一件好差事,难道林兄弟以前没有到过云梦吗?”苏弃问道。
    林渺摇了摇头,虽然他曾听说过云梦其名,但从未到过那里,只是知道当年高祖狩猎云梦泽,借机除楚王韩信,因此而知道云梦泽的存在,后来关于各路义军兴起的故事之中也常提到这个地名。不过此刻他却要去那里,当然,他没有必要去为那未知的事情操心,他倒是想知道那魔宗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拥有如此神通广大的力量。
    “前面便到沔水了,只要顺流而行,四天便可到竟陵,那时我们就得换船去云梦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在第八天抵达避尘谷!”苏弃道。
    林渺笑了,他并不急,反而问道:“当年高祖用陈平计可是便在那地方?”
    “云梦泽方圆近千里,至于地点那是无法考证的,不过应该相去不远!”苏弃道。
    林渺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他倒没有想到云梦泽会有这么大,也难怪官兵对云梦之地的义军也是束手无策了。
    “两位原来在这里,真是好有兴致,面对夕阳美景,难道不想共饮几杯吗?”金田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了起来。
    林渺和苏弃回头,却见金田义和钟破虏已提着两大壶酒和一篮小菜登上了舱顶,不由得相视笑了。
    竟陵,乃沔水之畔的一大重镇,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也算是南郡北面的一道重要门户。在这里,同样拥有湖阳世家的产业,因此,白庆诸人并不担心没人接应和无落足之处。
    竟陵城的防守极严,但却已不是官兵防守,而是绿林军南下的下江兵。
    官兵在南郡和绿林山这一带已经无可作为,惟有各路义军割据。绿林军所防的,并不是官兵,而是秦丰的义军。
    秦丰对竟陵也是虎视眈眈,想得到竟陵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秦丰并不是一个只想据守一方的人,对于南郡这片属于他的土地,他并不想受到绿林军的威胁和并吞,但王常和成丹绝不是好惹的角色,即使是秦丰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庆入城,倒没有受到多大的刁难,虽然竟陵守备森严,但对于湖阳世家的人,绿林军多少还会给些面子。守城之将乃是成丹之侄成寇,对白庆等人倒是极为客气。
    白庆诸人并不想摆什么身分,也没有想惊动成丹和王常的意思,他们径直前往西城的湖阳世家的分站翠微堂。
    翠微堂在竟陵还算是个知名的地方,至少来竟陵做生意的人都不会陌生,只是近来竟陵为义军所占,纷乱四起,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已经渐少,使得竟陵变得冷淡了许多。所幸绿林军不伤百姓,与百姓和睦共处,使得竟陵还算安定。
    王常治军极严,更为下江兵的大首领,成丹对其极为信服,是以治理竟陵全依王常之意,不得扰民,颇受百姓拥戴。
    白庆诸人赶到翠微堂外,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众人心头不由得蒙上了一层阴影。
    “白横!”白庆上前用力地拍了拍门,高呼道。
    过往的百姓也有些好奇地观望,但却没有人敢上前搭话。
    “哐哐……”白庆一气拍门之声并没有得到院内的回应。
    白庆心中暗叫不对,林渺却道:“我看里面像是没人,倒似乎有股血腥气味!”
    “血腥气味?”白庆讶然反问道。
    林渺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也来到门前,却微讶地指着门上一处道:“那好像是道掌印!”
    白庆经林渺这一提,抬头望去,果见隐约的指掌之印露在门上。
    “我想可能是出事了,让我进去把门打开!”金田义吸了口气道,说话间已自门顶之上掠入院中。
    不过半晌,大门“吱吖”一声缓缓拉开,金田义的脸色有些苍白地出现在林渺和白庆的面前。
    “他们都死了!”金田义的语气沉重得骇人。
    白庆和林渺自金田义身边的空处将目光投入院中,不由得也呆住了。
    金田义的身子缓缓让到一边,庭院之中的一切全都露于众人的眼下——没有别的,只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院中的地面一片狼藉,干枯的血迹、零乱的杂物和两棵折断的杨树,使得整个庭院显得更为萧条而肃杀。
    白庆的脸色难看之极,林渺的心中也不是滋味,缓缓步入院子之中,苏弃和钟破虏几人也牵着秦丰相送的健马而入。
    健马低嘶,众人却不语。
    “大家分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林渺首先清醒过来道。
    金田义和那六名白府家将也立刻回过神来,将健马拴在已折断的白杨树上,向各分院分头找去。
    林渺却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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