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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要丧气,有这半部《霸王诀》,说不定也足够我们露脸江湖,或许那习全了《霸王诀》的人已经老死了,有这半部《霸王诀》撑腰,我们也可以天下无敌不是没有可能!”林渺搭过秦复的肩膀,安慰道。
秦复怔了半晌,不由得涩然一笑,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既然这些都已经成为了现实,再伤神也是枉然。
“谢谢你,我不会有事的!”秦复感激地道,面对林渺,他确实有些惭愧,对于这一切,林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看得是那般平淡,那平和的心态他似乎永远都难拥有。
林渺的心态确实是平和得让人难以理解,秦复更不能,他自小所存在的环境和林渺截然不同。很小的时候,他便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而家人对他的教导总是灌输一种特殊的思想,这使他形成了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惜牺牲任何人的自私心理。因为要得天下者,就必须抛开任何私情,踢开任何可能阻碍自己发展的人,但林渺却不同!
林渺从小生活在混混之中,在不断地求生存和发展的同时,更深切地体会到如何做人处世,明白了除武功之外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快乐!而他的快乐便是朋友多,且都是最讲义气的朋友。混混并不是武林高手,单靠一人的力量绝难成事,混混的力量,便是人多,是群体的力量,因此在林渺的生活之中,自私所占的分量并不重。也正因为如此,他与秦复是两种性情截然不同的人,但这一刻却走到了一起。
苏弃和白才极为沮丧,他们躲在一旁看到齐万寿与齐勇也潜入了水潭,可是却再也没有人能自潭中返回,包括林渺和秦复。
不过,苏弃和白才也有意外的发现,那便是齐万寿和齐勇敢潜入这冰寒刺骨的潭水之中,是因为饮了那巨兽的血液。
齐万寿没能杀死那巨兽,但却取到了巨兽的血液,而他也因此而损失了几名家将。当然,齐万寿着人引开巨兽,这才敢潜入潭水之中,他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
苏弃和白才也想去弄些巨兽的鲜血来,但却没有齐万寿那般能耐,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了他们昨晚休歇之处。那匹战马居然还活着,这倒是一个意外。
苏弃和白才似乎没有想到结果会这么惨淡,但在他们感到有些悲观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金田义和白庆几人正蹒跚着走回到他们所驻扎之处。
苏弃和白才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金田义居然没死,包括白庆,不过杨叔却是被人抬回来的,回来的只有五人。
钟破虏没能回来,另外还有几名家将,回来的几人是白庆、杨叔、金田义、白泉和柳丁。
金田义诸人发现白才和苏弃居然还在这里,也皆大喜过望。
众人能再重聚,恍如隔世,但得知这死域般的沼泽之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时,不由得皆大感惊讶,而林渺的失踪也使众人的心头蒙上了一抹沉重的阴影。
原来白庆诸人被巨兽逼得太急,皆跳入碧水潭中,一入水才知道那种感觉是如何恐怖。潭水几乎让他们僵毙,但所幸巨瀑冲入潭中,形成上升的暗流将他们快速冲出水面,然后顺着河水淌远,否则只怕早已冻毙于潭水之中了。但他们顺水冲出很远之后手脚才稍缓过来,勉强上岸,相互扶持,可还是丢失了两人。几人怕与林渺走失,便又顺河而返,可是在路上又遇上猛兽和毒蛇的袭击,险死还生之中,钟破虏却被毒蛇咬伤,中毒而亡,另一名家将因探路没入浮泥之中死去。晚上几人又遇上异兽偷袭,杨叔也因此而受伤颇重,但侥幸的是这几人最终尚活着走了回来。
对于那寒潭,白庆诸人是谈之色变,何况此刻又有那巨兽守于其中,他们想都不敢想要前去找林渺,即使是知道那里有宝藏也只能望而兴叹了,因为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几人便顺着林渺和苏弃找到了那条小河来到了沔水边,扎起了两张大木筏,顺水而下。赶到避尘谷,可是没有林渺在,几人根本就无法求见天机神算,虽然杨叔苦苦哀求,但最终只获得一卦。
杨叔诸人也便心满意足,此次他们落难于沼泽死域,把所有带给天机神算的礼物都丢失了,而林渺也不在,没有三老令这个面子,想请出天机神算根本不可能,能得天机神算一卦,已经给了湖阳世家足够面子了。
由于是大木筏,很难在急流中逆流而上进入竟陵,因此只好顺水而下,流入长江,然后赶到江夏,自江夏换马走陆路急速赶回湖阳。自扎大筏而走至赶回湖阳,白庆诸人先后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王常所率之下江兵自竟陵败退,引兵北上,移兵至随县以东的龙山和钟山一带。
'注:随县,今属湖北。'
随州官兵欲加挡截,但却因情报外泄,王常早觉,大败伏击的官兵,扎寨安营于龙山,以龙山地利稳守。
同时王常更让成丹和张卯另立寨于钟山,臣服两山的草寇,接纳附近的难民,休养生息。
严尤的大军欲追击,却遭新市兵伏击,于云杜附近被袭,只好暂停北进扫除绿林军的步伐。
同时,严尤还要巩固竟陵,提防秦丰的骚扰,一时之间也抽不开身。
与此同时,宛城义军顺水南下,退出宛城,这一招极出王兴的意料之外,使他们追之不及。
淯阳和棘阳也都措手不及,他们绝没料到刘秀居然会弃宛城而走,待他们发现时已阻之不及,加上舂陵义军的接应,刘秀的大军杀开淯阳的防守,由于船快又是顺江而进,淯阳的水军大败,吓得退回城中不敢出战。
刘秀大军一路南下,包括其物资之类的皆已分批自水路运至舂陵。
刘家本就有做漕运生意,要带走宛城的一切并不难。临离宛城之时,刘秀开仓放粮,分给全城的百姓,使得宛城百姓都舍不得刘秀的义军离去。
一路之上,刘秀的义军不断壮大,至舂陵之时,兵力已至七千,与舂陵兵并合,其声势立刻大壮,竟聚众一万数千之众,而且声势还在不断地壮大。
王兴夺回宛城,却已与空城无异,却也无可奈何,想率兵南伐,但是宛城有太多事务要处理,根本就调不出人手。而这些日子以来,赤眉军闹得正凶,河北义军也是不可开交,朝中又要对付外夷入侵,根本就无可派之兵。因此,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刘秀和刘寅合兵一处,将舂陵作为根据了。
当然,整个天下的战局并不是王兴所能控制的,便是王莽也已经无法控制大局,只是在纵情挥霍余下的生命,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够做一些什么呢?
刘秀和刘寅会兵,正是十月,号称舂陵兵。
'注:此年为地皇三年,即公元二十二年。'
此时,在南阳和南郡之间,便有了五支义军。王匡、王凤所率的新市兵活动于京山云杜一带;刘玄、陈牧所率平林兵则活动于武胜关、桐柏山一带;王常、成丹所率的下江兵活动于钟山和龙山一带;刘秀和刘寅兄弟俩的舂陵兵则以舂陵为根据地;南郡云梦泽附近却是秦丰的南郡兵,这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义军。
眼下的形势,南阳和南郡两地已基本上不在朝廷的控制之下,尽管宛城、淯阳、棘阳据军仍死守着义军北上的要道,可是官兵早已没了斗志,战乱已使他们有些麻木了。
天下的形势一团糟,南方的诸侯许多都只是翘首观望,并不会对王莽的朝廷多少支持,更有甚者,自立为王,割地自封,但是王莽根本就没有办法处理得了这么多事。
河北连年灾荒,义军最是猖狂,尤来、上江、大彤、铁胫、五幡、青犊几路义军更向山西渗透。五幡诸部以射犬城为中心,控制了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危及洛阳,向西则危及上党郡,已控制沁水以东整个河北地区。
富平、获索义军以平原为据地,使济水以北的城池都受到威胁,而最大的威胁却是来自城阳国的赤眉大军。
赤眉军似乎居无定所,游战东部,破姑幕,攻探汤,逼临齐郡,再直击泰山郡。而另一路,则南击东海郡,游走于楚都彭城,其声势之强,足以使王莽寝食难安了。
赤眉军发展势头之快更胜绿林军,短短一年时间,便达十余万人,更节节取胜,使得朝廷也无可奈何。
湖阳世家,近日来形势极为不好,多处分坛被神秘人所毁。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魔宗干的好事,但是对于那神秘的魔宗,他们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还手之力,惟有整个家族处于最紧急的戒备状态,并将物资秘密运回唐子乡,各地分散的力量也都聚合,以抵抗外敌的偷袭。
最让湖阳世家头痛的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魔宗的任何秘址,使得欲还以报复都难。
白老太爷气怒交加之下,竟病了,而因林渺的失踪,没请到天机神算,更让白鹰的心情不佳。白玉兰本是位坚强的女人,这一刻却也如遭雷噬,一天未进粒米,这下可把白府上下都给急坏了,小晴也不哭了,反过来安慰白玉兰。
苏弃和白才却在小晴和白玉兰都在流泪的时候来了。
白玉兰只好收拾情怀,强忍悲切传两人进来。她知道,苏弃和白才是见过林渺最后一面的人,而林渺下那碧水寒潭之际,苏弃和白才正在潭边,所以她让苏弃和白才进来。
“苏弃、白才见过小姐!”苏弃和白才望了白玉兰和小晴一眼,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道。他们当然能感觉出眼前的大小姐对林渺极为关心,否则当日林渺离开湖阳世家时,白玉兰也不会亲自送那么远还再三叮嘱林渺小心了,可见林渺在白玉兰的心中分量不轻。
“二位有事吗?”白玉兰调整了语调,淡淡地道。
苏弃和白才相对望了一眼,苏弃这才踏前一步,极为沉重地道:“阿渺在失踪的前夜叫我将一件东西交给小姐。”
白玉兰和小晴同时一震,白玉兰急问道:“什么东西?”
苏弃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上,小晴接着转交到白玉兰的手中。
白玉兰信手一翻,不由得愕然,连翻数页,抬头惑然望着苏弃,问道:“就是这个?”
“不错!”苏弃肯定地点了点头道。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字都没有,他当时还说了些什么?”白玉兰不解地问道。
“这本册子是竟陵翠微堂白横堂主临死之时交给杨叔的,但后因一个字也没有,便给了阿渺。其实,阿渺知道这本册子并不是一个字都没有,而是要用水浸湿才能显出字来,因事关重大,我没敢在老太爷身边交给小姐,因那时众人都在,所以还请小姐慎重以对。”苏弃神情恳切地道。
白玉兰神色再变,向小晴打了个眼色,小晴迅速出外打水。
苏弃见室中并无外人,微微松了口气道:“阿渺还叮嘱,除老太爷和主人之外,请小姐绝不可将此事随便让府中其他人知道。”
“他为什么会在前一天把这个交给你?难道他当时知道自己会回不来?”白玉兰反问道。
“因为当时他决定和秦复一起去探玄门宝藏,已估计到事情可能把握不大,这才将这东西交给我们,说如果他不能回来,便由我们二人亲自交给小姐!”白才不无伤感地道。
白玉兰的眼圈一红,叹了口气问道:“秦复又是什么人?”
“据说是当年大侠秦鸣的儿子,天下第一巧手秦盟的侄儿。”苏弃回答道。
白玉兰不由得吃了一惊,虽然她并未听说过秦复其名,但却听说过秦盟和秦鸣这两个当年曾名动天下的人物。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白玉兰讶然问道。
“这个小的便不知道了。”白才摇了摇头道。
小晴端来一盆清水,白玉兰这才打住话头,心神转移到这本小册子上,心里却在猜想,小册遇水,上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呢?
新市,位于云杜东北,傍依绿林山,西有京山相护,其地形极好,易守难攻,是以官兵数次围剿,却都以惨败而终。
绿林军据于新市,却仅以山寨为凭,难得坚城相持,虽破云杜,但却无法据云杜城为己有,只做了回匆匆过客。
云杜,尚在官兵的控制之下,但是城中的官兵极为谨慎,因为谁也估不到绿林军会在何时再破城而入,洗劫粮草。不过,近来一场瘟疫使得绿林军散成三支,这也使云杜的守军松了口气。
新市与云杜相距八十余里,有这一段路相阻,也使得云杜守军心中多了一丝侥幸。不过,新市兵尚有万余义军,但这些义军分散于绿林山一带,以二十余寨为据点,并不是一时可以聚集的。当然,这也使得官兵的围剿更添了几分困难。
绿林山方圆数百里,山阔林深,地形复杂,绿林军不断地小股袭击附近各城镇,确也让官兵头大,却又拿绿林军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