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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大喜,问道:“原来杜大哥和沈姐姐也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林渺话音刚落,便听风声响起。
“杜大哥和青衣回来了。”崔健低呼道。
“大哥,我们没办法下手!”沈青衣如夜鸟一般落到沈铁林的身边道。
“沈姐姐,杜大哥!”林渺欢喜地呼道。
“咦,你小子怎么在这里?”杜茂也发现了沈铁林身边的林渺,不由得讶问道。
“阿渺!”沈青衣也惊喜地叫了一声。
“知道你们在这里,我哪能不来呀?”林渺不由打趣道。
“嗯,你小子贫嘴的习惯还没改,不过好像长高了许多。就你一个人来呀?”杜茂神彩仍不减当日,欢笑道。
“自然是我一个人了。”
“心仪妹妹呢?”沈青衣不由得讶然问道。
林渺心头一痛,不由苦涩地笑了笑道:“一言难尽。”
沈青衣和杜茂不由得微怔,似乎感觉到了不对。
“怎么,吵架了?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了她?”杜茂微有些光火地问道。
林渺只觉鼻头一酸,深深地吸了口气,黯然道:“她死了。”
“什么……?”杜茂和沈青衣几乎异口同声惊问道。
沈青衣怔了半晌,仿佛看到了林渺眼中的泪光,正欲再说些什么,沈铁林却拍了拍林渺的肩头,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阿渺想开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细谈吧。”
“是啊,小兄弟,我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吧。”莽道也转换话题道。
杜茂和沈青衣回过神来,心中不免充满歉意。
白府之中,因为刘玄的到来,而且在宣布林渺为魔宗奸细后,所有的戒备都加强了,是以沈青衣和杜茂两人无功而返。
以沈青衣和杜茂的武功,出入白府不是太难,但若想在戒备森严的府内生擒王贤应却是不可能的。仅只是王家的家将就让他们有些头大,而且白府院落太多,便是想找到王贤应的住处也不太容易。杜茂和沈青衣在没有收获之下,怕沈铁林诸人在外久等了,这才退了出来。
篝火噼啪,林渺将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简略地讲了一遍,但却略过在云梦泽中玄门的经历。
沈铁林诸人听得都不由得大为唏嘘,但也无可奈何。同时为林渺感到高兴,也对梁心仪的死感到痛心。
“阿渺,不如你跟姐姐一起去北方好了,在那里天高皇帝远,什么事情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心情好了,牧马塞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青衣提议道。
“是啊,既然湖阳世家都乱成这样子了,他们也容不下你,就跟着我们一起牧马塞外好了,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有找不到尽头的沙漠,劫富济贫,占山为王,做什么买卖都行!”杜茂抓住林渺的肩头,豪气干云地道。
“你吴汉大哥此刻便在关东,我们已有了数百弟兄,到那里去定能够开创自己的天地,湖阳世家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兄弟你乐意,我们也可以搞个什么世家的,保证十年之内也会富可比及湖阳世家!”沈铁林笑道。
“是呀,便是老哥我偷个次把两次就可弄到十万八万的……”
“谁跟你老盗一样?”莽道不由得打断朴岩久的话道。
“怎么,你这臭牛鼻子看不起我朴岩久么?有本事你去化缘也化个十万八万两来着?”
林渺不由大感好笑,但却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片好意,同时心头一动,暗忖道:“如果我与玉兰私奔,带着她和晴儿直赴关东或塞外,谁还能够找得到我们呢?”想到这儿,不由道:“我真想马上就跟大家前往塞外,不过,我还有些事没有办好,等我办好了这些事,便立刻去北方找沈大哥和沈姐姐,到时候再与众位兄长驰骋关东好了。”
杜茂望了望林渺,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未了呀?”
“我答应过琅邪鬼叟,要把这盒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送给樊祟,待这件事办完,我就可以去找诸位兄长了。”林渺诚然道。
“对,答应人家的事不能不做,大丈夫一诺千金,方是我的好兄弟!”杜茂重重地拍了拍林渺的肩头,欣然道。
“我现在要去弋阳会白善麟,提醒他注意魔宗之人的暗算,不能久留,便要与众位告辞了。”
“哦,那也好,这一路上你要小心了,若到了北方,记得去渔阳找我们,到了渔阳留下暗记,自然会有人带你去找我们。”沈青衣叮嘱道。
“乘我的马去吧!”杜茂转身去解下自己的坐骑,拉到林渺的身前道。
“如此不谢了!”林渺也不客气地接过马缰。
“呵,跟老哥我自然不用这么客套,记得来渔阳找我们就是。”杜茂爽然道。
“一定!”林渺翻身上马,扭头向众人挥了挥头,高声道。
沈青衣和杜茂诸人望着林渺和战马缓缓地没入夜幕之中,不由心中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触,他们也无法明白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触。
朴岩久和崔健诸人也不由得相视无语,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这相视的意义。
朝阳升起的时候,林渺已经到了天河口附近。这里属桐柏山脚下,越过桐柏山便到了信阳地界,不过林渺却感到饥饿异常。
昨天整个下午都不曾吃东西,又跑了一个晚上,人疲马困自是难免,林渺暗自后悔昨晚没让晴儿备些干粮什么的,不过此刻幸亏快到了天河口,到集市上去赶顿早饭还不是问题。
昨夜行了近两百里路,这匹战马确实是极为能跑,幸亏这一段路虽无官道之畅通,但路途倒不是很陡。借着月色,以林渺的眼力看路自不是问题,不过,过了天河口便全都是山路,这就有些不好走了。
当然,眼下天已大亮,山路险陡也无所谓了。
“伙计,再赶一会儿吧!”林渺在一个山岗上眺望远处有炊烟升起的天河集,一夹马腹,自语道。
天河口是一个不大的集子,只有几十户人家,这里并没有什么专门的酒楼之类的,即使有卖酒菜的,也是在农户家中。不过,在集子之上可以吃到最新鲜的野味,这一点绝不假,酒水也是农家自酿的,倒颇具一番农家风味。
林渺可不管这些,他只是想喂饱马,填饱肚子好上路,至于金银,他有的是。
玄门之中的大批宝藏虽然搬得差不多了,可是里面零零落散下的一些金银珠宝足够任何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尤其是在密室之中的夜明珠,每一颗都可卖出万两以上的价格,而里面竟有数十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仅这些东西便足够让普通人活几辈子都不愁吃穿了。既入宝穴,林渺自不会空手而归,是以他身上现在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林渺在集上买了两套换洗衣服,一些干粮,以及弓箭之类的,打了一个小包,他可不想再在路上挨饿受冻。
虽然天气的冷热对林渺并无影响,可饥饿却是难以忍受的。
离开天河口已是日上三竿之时了,人马俱饱,精神正旺,虽然昨夜他没有休息,但这似乎并不影响林渺的精神状态,他体内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尽管受了伤。
桐柏山脉延绵六百余里,过了天河口,便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林渺走了百余里山路,只见到过一位猎人,而这位猎人给他带来的却只有一个不好的消息,那便是到信阳必经之地的铁鸡岭这些日子是一片危地,山路已被一帮强人所断,过往的行人和客商没人能够逃出其手,尽皆被洗劫一空。
老猎人倒确实没有说错,林渺才到铁鸡岭下,便差点掉进了陷马坑。他当然不会听老猎人的话调头回去。
对于铁鸡岭有山贼,林渺并不感到奇怪和惊讶。在这种民不聊生的年代,受不了朝廷盘剥,或是走投无路的人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多不胜数,这个深在桐柏山中的铁鸡岭上有山贼那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对于普通山贼,林渺可不曾放在心上,除非魔宗的高手追来。昨夜是仗着人多,才吓退了那三名魔宗使者,否则只要那三人一气强攻,他必会旧伤复发,那时恐怕惟有死路一条了,但是他命不该绝,在这种情况下,竟与沈铁林相遇。
避过陷马坑,战马有些不安地低嘶,林渺也带缓缰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地形,还确实险要异常。
苍松斜张,怪石横空,路若盘肠乱绕,沟涧纵横,蛇虫出没无常,远山萧萧,眼前一座奇峰突起,如束翅仰首之鸡对天长啼,难怪有铁鸡岭之称。
第 一 卷 第二三章 信阳之行
更新时间:2008…12…5 19:23:54 本章字数:15181
“嗖……”林渺正在打量着山势,蓦地斜飞出一支冷箭,倒让他吃了一惊,伸手轻挑却抓住了箭尾。
“来者何人?”一阵粗豪的喝声自山坡之顶传来,显然山坡之上的人见林渺竟抓住了这支冷箭,也吃了一惊,这才现身开口问道。
林渺抬头环望,却见数十名喽啰出现在山坡之上,有十几张大弓已满弦,箭在弦上,对准了他,而开口说话者却是一位长相极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此人手执磨盘大的开山斧,立于一块大石之上,叉腰横目。
“我只是过路的,想向众位借个道儿,也算是交个朋友如何?”林渺仰首抱拳,极为客气地道。
“想借道?不难,我们这里有个规矩,过道只须留下买路钱,便可以了。”那大胡子汉子“哈哈……”一笑,朗声道。
“哦,阁下要多少呢?若是不多,就当是交个朋友好了!”林渺倒觉得这群人也怪可怜的,虽然是山贼,却一个个衣衫褴褛,穿得破破烂烂,现在都已是冬天了,山里头更是特别冷一些,有几人衣衫太单薄,冻得直抖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也知道这些人是迫不得已才会来此占山为寇,这才有此一说。
林渺的话倒让山坡之上的几十名喽啰傻了,那名头目也怔了一下,他们没有料到林渺这般镇定,而且如此好说话。
“哦,你有多少钱?”那大胡子汉子仔细打量了林渺一眼,反问道。
“给你一百两够不够?”林渺笑着问道。
“啊……”山头上的众山贼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只看林渺的穿着并不像有钱之人,只是跨下之马倒还神骏,而且他们哪见过一个被劫之人主动提出送他们一百两银子的?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平时劫了那些过往的商客,最多也不过七八十两,有百余两银子的是少之又少,几乎一年都难得碰到一个。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山路太过荒僻之故。
这时自山坡上又出现了两条大汉,来到那大胡子身边轻轻耳语了几句,那大胡子蓦地喝道:“小子,本大爷要你身上所有的银子!若是你乖乖将之献出来,本大爷可免你一死,若是心情好,你的马也给你留下,小子,你决定吧!”
林渺不由有些微恼,叱道:“贪得无厌,这对你们没有好处,如果你们以为可以对付得了我,那就来把银子拿去吧!”说话间策马便向山坡上驰去。
那大胡子脸色微变,他身边的两名大汉却喝道:“小子,你若执意要找死,那就休怪大爷不客气了!给我放箭!”
“嗖嗖……”十余支劲箭飞奔向林渺和战马!
林渺不由得笑了,这些箭矢在他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群山贼遇上他还不知进退,确实算是倒霉了。
“啪啪……”林渺马鞭疾挥,便像是在水中捡木料一般,空中的箭矢仿佛全找到了目标——直向马鞭撞来。
山坡之上的众喽啰都吃了一惊,但他们还没来得及上第二支箭时,林渺的身子已若苍鹰般在虚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坡顶,而那匹战马依然正冲向山坡。
“就凭你们?不知天高地厚!”林渺冷叱道。
“兄弟们,给我上!”那大胡子也大大地吃了一惊,林渺竟然如此厉害,这近十丈的空间一掠而过,像鸟一样,而刚才击落那些怒箭,也让他心头发寒,是以立刻呼喝喽啰们攻击。
林渺并不出兵刃,反而把马鞭向腰间一插,屈指成勾,脚下如行云流水般向那大胡子逼去。双手遇人抓人,遇兵刃抓兵刃,凡触其手或近其身三尺者,皆如草人一般被抛了出去,这群喽啰丝毫不顶用,没有一个攻上来的人能够站着作第二轮攻击,只吓得剩下的人全都退到一边,不敢出手。
在林渺与那大胡子三人之间没有一个人挡路,要么在地上呻吟,要么惊恐地在一旁望着林渺。
“大爷劈了你!”大胡子终于受不了林渺那种沉重目光的逼视,双手挥斧,飞劈而下,斧大力沉,倒也颇有气势。
林渺淡淡笑了笑,悠然退了一步。
“轰……”第一斧劈得石屑乱飞,但却落空了,“呼……”巨斧又横劈过来,林渺再避,“呼……”巨斧攻势再变。
那大胡子的变招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