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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憋得难受,他急需要发泄一番,但光对着墙壁挥舞拳头又太不划算,因此他逮着铁如澜做他的出气筒,而且越想越不是滋味,难免粗声大气,面红耳赤起来。作好了心理准备铁如澜会反唇相讥的,但最多就是跳起来和他大吵一场,他现在正想吵架呢!
可是铁如澜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跳起来和他吵,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眸中就渐渐地浮上一层雾霭,而且越来越厚,到最后她竟然鼻子一抽,掉下两大滴眼泪来,把阿布鲁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干什么?”
“你欺负我!”铁如澜控诉他,“好大一个男人,有种不去找那惹恼了你的人理论,却在这里和我鬼吼鬼叫的,你就是欺负我了!瞪着我干什么?光骂不够,你还想打我还是怎么,那你打我好了,反正我已经被你欺负够了!呜呜……”
“喂,你别这么不讲道理好不好?”阿布鲁感觉无辜之极,“我说了要打你吗?就是骂你两句,难道也不应该?以前你那么凶地骂我难道你忘记了?哭什么哭,这么哭,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唉,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就是想哭,怎么样?”铁如澜抽噎着说,“你这人什么都不懂,木头做的一样,难道不应该骂?我就是生来命苦才会碰上了你,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了?你难受,未必我就不难受,我……我还是有苦说不出来呢!”
蓦然撞见好朋友的“劣迹”,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时候偏偏又被阿布鲁勾起了女儿家的心事,心里越想越是烦恼,越想越是伤心,就索性大哭而特哭一场,眼看着自己暗中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她借机发泄一下那总可以的嘛?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而阿布鲁偏偏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姑娘对着他哭,被铁如澜哭得慌了手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换了别的聪明点的男人,这时候转身一走不理为妙,那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可他在这方面绝对不够聪明,就只好硬着头皮承受。
实在受不了就恳求铁如澜:“你别哭了好不好?你看过路人都在看你了,你还好意思哭呢!”
“我就是要哭,又怎么样?”铁如澜说,“而且我就哭给别人看,那又怎么样?谁让我碰上你这个木头人了,我命不好,难道就连哭都不可以了吗?”
“我这人又怎么了?”阿布鲁实在是难以理解小女儿家的心思,忍不住一声长叹。
铁如澜眼泪婆娑地说:“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好和坏,难道我就不漂亮吗?我缺胳膊少腿了吗?我哪里比人家差了?就是有笨蛋蠢驴一根筋的癞蛤蟆,一门心思只想着什么塞外一枝花,桃花小千金,却连正眼都不肯瞧我一下,这不是存心想把我气死嘛?”
“哪儿跟哪儿的事!”愣头愣脑的阿布鲁,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后到哪儿你都别跟我提那个小丫头,一提我就来气,再说了,她是她你是你,完全两码事,别混为一谈了。”
铁如澜都快晕倒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看来木头就是木头,到烧成灰他都改不了性子,把她气得一跺脚:“以后?以后我都不会再搭理你了!”
气得连哭都忘记了,掉转身就走。
阿布鲁心情不好,铁如澜要走就随便她,一时没作理会。不过掉转念头来再琢磨琢磨她刚才的那些话,忽然就觉得铁如澜今儿有点异常。虽然说他在感情事上不时就犯迷糊,但他终究不是个笨人,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不注意细节罢了,这时候上了心,仔细一想前因后果,就突然有了顿悟。
可是看看跑得远远地又停下来,跺着脚生气的铁如澜,他又不敢确定自己的念头是否正确,就站着呆呆地看她,慢慢地,居然被他看出点味道来了。
原来铁如澜背影纤细,腰肢婀娜,亭亭玉立,真的不输给小东西嘛!
他的心不免怦然而动,踟躇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到她背后叫了一声:“喂……”
“不要叫我!”铁如澜仍然气哼哼的,但芳心却因为他语声里透出来的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意思,而微微颤了一下——姑娘家的感觉,总要比男人灵敏些的。
“我是好心提醒你一下。”阿布鲁清了清嗓子,“天已经黑了,难道你不打算回去睡觉?”
“我已经说过了不再理睬你了。”铁如澜故意这么回答,“我的事你也别管。”
“这可不行!”阿布鲁说,“我们两个的事似乎还没有完呢,要是从此互不干涉了,以前你给我受的那点窝囊气,我不是白受了嘛?而要是你在这黑漆漆的大街上遭遇什么不测,又让我以后该上哪儿找你报这个仇去啊?”
小气鬼!铁如澜翻了个白眼,想走开两步继续不理他,但没想到这个“木头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拉了就走,把她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总不见得我们一辈子就站在这大街上吧?”阿布鲁回答。
“要你管。”铁如澜嘴很硬,但脸却忽然开始发烧,虽然他的手掌宽阔温暖让她很不舍得挣开,可姑娘家的矜持又让她羞怯地想甩开他。但她却挣不过力大无穷的他,她使劲用脚踢,用另一只手抓他,挣扎着说,“放开我!”
乖乖!阿布鲁心想这个小丫头还真够野蛮的。他是出于一片好心,但却得到这个回报,长长的指甲都把他的手拉出几条血痕了,腿上还被她踢得生疼,好在他是经惯了风浪,皮糙肉厚承受得起。
但就这么放任她的话实在有损他的脸面,他就把手一紧,非但不放而且还顺势抄住了她的小蛮腰,随便一提就把她拎了起来,低叱一声:“不准动,不然我真就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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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异乎寻常(手打
第一百七十四章异乎寻常
“你……你放手!”铁如澜被阿布鲁的举动吓住了。小说www。。首发
这家伙平时惟恐避她而不及,今天却一反常态,难道他突然开窍了,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但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嘛?
别是他忽然起了贼心,想趁着天黑人静的对她干点坏事?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可不妙,但是被他该死的双臂搂着,她又很该死的眷恋起他的怀抱来,那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情景了?
她的内心矛盾万分,心通通乱跳着,就连说出口的话也软了几分:“你,到底想对我干什么?这样子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别人会以为,以为……”
“我就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免得你以为我好欺负,影响日后的相处。”阿布鲁回答,她身上幽幽的处子体香让他心里早就慌慌的了,这时候音量也已经放低了很多。
两个人之间忽然就有了种暧昧的味道。铁如澜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问他一句:“日后,我们的相处?你倒是……”
她想说的是“你倒是还没被我骂够?”但一转念又没敢说出来,怕他听见了这话后又忽然觉得不愿和她继续相处下去了,以后她再要见他又该到什么时候?想要推开他,觉得舍不得,可现在这么僵持着,她又觉得太难为情了,于是平时的好口才不知道到了哪里去,舌头都快打结了。
正在这时候,猛然间不远处有人大声咳嗽起来,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咳咳,有人来了,收敛一点!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阿布鲁更是像被火烫着了的那样缩手,差点就把铁如澜摔在地上。铁如澜则羞得用手捂住了脸不敢看来的是谁。
直到阿布鲁结结巴巴地打声招呼:“啊,原来是铁——那个,铁兄!”她才算放下了心,是自己大姐,那就比被别人看见要好上那么一点了。
阿布鲁的尴尬却并没有减去半分,自从听铁如澜无意中泄露秘密,知道铁如剑原来是个女子,他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称呼铁如剑才合适,这时候好不容易憋出一声“铁兄”,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刚才的情形被全铁如剑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她的反应会是什么,所以他忐忑不安。
铁如剑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几眼,顿了一会儿又淡淡地说一句:“天都已经黑了,还不回去?”
“知,知道了。”铁如澜红着脸,上去拉着她的手就走,“那我们就回去了。”
铁如剑没动,又问:“刚才你们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见过司徒少当家的了?”
“问他干什么?”阿布鲁顿时感到一阵不快,“我没见到,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铁如澜却犹豫了一下问:“你问这个,是有什么事啊,姐?”
“不知道是什么事。小说www。。首发”铁如剑说,“只知道他的几位兄弟和朋友不见他,正在到处找,似乎非常焦急的样子。”
“哎呀,我们不管这些闲事了好不好?”铁如澜说,“走啊,回去睡觉了。”
“闲事?”铁如剑仍然没动,“这是为什么?早先一直听你不停地盛赞司徒少当家的,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漠不关心起来了,是不是有事发生了?那就告诉我。”
“能有什么事?”阿布鲁说,“总之不想理会他这人就是了,乐得省心省力,走,回去了。”
说完他第一个开步走。铁如剑拉着妹妹随后跟上,淡淡地一句:“倒是难得。”
“什么难得?”铁如澜不解地问。
“难得你们两个这般步调一致,即不抬杠也不绊嘴。”铁如剑说。从铁如澜面上飞霞的羞涩表情可以看出,她和阿布鲁的关系已经进了一步,不再有往常的怨天怨地了。她不由为妹妹感到欣慰,能得到阿布鲁的垂青,妹妹一生的幸福就有了着落,以后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有面目到九泉下给爹娘一个交代了。
但是她自己的幸福呢?想到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孤傲人影,她的心不由一阵抽搐。
萧雨啊萧雨,他明明内心对自己有着渴望,但为什么最终要拒绝她呢?为什么要狠心在她的心上添上一道深深的,难以愈合的伤疤呢?
这让她如何面对别人的浓情蜜意,如果忍受自己的孤单凄凉?
悄悄叹了口气,她扭过头,为的是不让铁如澜看到自己眼中泛起的泪光,心灰意懒的她并不想再提起萧雨,因此她随便他们怎么问,都三缄其口,没有对他们提起关于萧雨的任何一字,把所有苦闷都放在了心里。
抑制住内心的波澜,她仍然用淡淡的口吻说:“你们最好顺着原路回去。”
阿布鲁和铁如澜没有问为什么,依言顺来路一起走回那条狭窄的夹巷,却意外地发现巷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聚的人真不少,有两个更是蹲在地上,看上去是在仔细研究着什么,看到他们走近才站了起来。那是司徒云和宁家公子。旁边围着的是司徒月和雷千里他们。
司徒云的目光先盯到了阿布鲁身上,然后又盯了一眼铁如澜,对着他们抱拳一礼:“刚才我听说阿布鲁兄也来了金陵,起初我还不敢相信,原来竟是真的,没能及时问候一声,真是抱歉了!”
他和阿布鲁并不常见面,没有大哥司徒雷和阿布鲁那么熟悉,因此说话很客气——当然也带着生分的意味。阿布鲁则把头一昂,回答他:“好说,好说!”
“我又听说……”司徒云目光炯炯地,“我大哥司徒雷失踪之前,阿布鲁兄曾经去探望过他的?”
“那又怎么样?”阿布鲁回答,“他失踪了那是他的事,难道你还要怀疑到我头上来?”
他冷淡的口气让司徒云呆了一呆。他虽然和阿布鲁交情一般,但知道大哥和阿布鲁关系不错,因此想不透大哥失踪,为什么他的反应竟然是这样的,正想接下去问,却被铁如澜一声惊呼给打断了:“血!地上有血,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一定出了什么事,但我们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司徒云说,“看这地上凌乱不堪的痕迹,像是有人躺在这里,痛苦挣扎过,而我大哥又在这段时间里失踪,我们当然要为他担心!听说两位曾经见过他,所以问问,不知道是否能够给我们点线索?”
铁如澜犹豫了一下,说:“刚才,我确实在这里遇到过司徒少当家的。”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司徒月心急,追问她,“你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去吗?”
铁如澜摇头:“我很快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司徒少当家的就只身一人,也没见到四周有什么异常动静……你不认为他或者是受到袭击,受了伤或者被人掳走了?”
“不会。”司徒云说,“这里并没有半点打斗过的痕迹,只有一个人的手印脚印,有这滩血迹,那只能是大哥突然发病,问题是他这么虚弱,根本就跑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