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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煮过了头就是火候不够,存心和我过不去嘛?啊,我居然和你做了一辈子夫妻,天哪天,稀奇啊稀奇!”
“老不死的,你欠打呢!”关大娘闻言怒火冲天地从厨房冲了出来,骂道,“老娘跟着你已经煮了一辈子的药了,你居然还嫌弃起我来了,有本事你叫萧叶滚回来帮你,老娘不管了行不行?”
关神医抹着眼泪一噘嘴:“那小子没良心,说声走就真的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到回来,不过别看他年纪轻轻的,煮药的火候掌握得就是比你好,你还别不服气。”
“哼!”关大娘双手叉腰,没好气地回答,“就算药煮到火候了,还得病人肯吃下去才行。”
“是啊是啊。”关神医说到这个愁上眉梢,连哭都忘记了,唉声叹气地说,“司徒雷那小子不知道哪根筋坏掉了,竟然一心求死,别说自愿吃药了,就是硬灌的,他照样给吐出来,白白糟蹋我的好药,还白白耗费我的精力,真正气死我也。”
关大娘说:“按说他这么一心求死,真个死了,也怪不到我儿子的头上,和龙公子的赌约也不能算输了,是不是呢?”
关神医摇头:“我不管什么赌约,只知道我已经打下包票,要是治不好的话,我就没脸苟活于世,不管司徒雷哪种死法,那都是一个死,没区别的嘛。”
关大娘一瞪眼:“既然没什么区别,那就干脆我一刀杀了他,倒还能出一口闷气,心里痛快点儿。”
“不行!”关神医大叫一声,唯恐关大娘真个操刀杀进屋去,急忙闪身堵到了门口,双手一拦,叫着,“我的乖儿子快点来,死婆娘要毁掉你跟龙公子的赌约了,快来帮你爹一把。”
谁知道庙里居然半分动静都没有,叫了半天,才听见庙门外头有人大叹一声:“我的爹,别吵了!”
话音未落,关神医已经扑到了门口,一把将关逸飞拽了进来,:“你小子倒清闲,出去闲逛,也不管我的死活,到底去哪里了?”
“我挂念你未来的儿媳妇,去瞧一眼都不行么?”关逸飞施施然回答,他和吕绣玉浓情正酣,又怎么耐得住几天见不着面?况且也得去给她一个交代,让她放心,因此这一趟不能不走。
关神医骂兴未艾,眼睛一瞪正要开口,却不防关大娘出手如电,将他耳朵一边一只拎了起来,顺势一转就甩到了大门外,“扑通”一声摔得结实,接着她就开骂:“老不死的,乖儿子去瞧瞧媳妇儿难道错了吗?再不闭嘴,小心我赏你几大巴掌。”
“哎——”关神医摸摸摔痛了的屁股,咧开嘴正想大哭,却在叹了这口气后忽然又顿住了。为什么?因为庙门外头三三两两站着一众年轻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那神情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老人家却仍然不以为耻,且好奇心起,逐一指着他们问:“你、你,还有你,都是谁啊?”
当先一个正是桃花坞二爷司徒云。两日来苦寻大哥无果,直到今天忽然听宁府里传出消息,说司徒雷已经被关逸飞救了出来,他不由大喜过望,齐巧又碰上了关逸飞,就和兄弟朋友们一起跟了过来。在路上已经得知了关神医愿意治愈大哥的病症,他们心中的欢喜,就是集天下所有言辞都难以形容。
关神医既是关逸飞的父亲,在他们想来,总该是位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人物,没想到一见之下,竟然如此的出人意料,和他们的想像实在差距太大了,不免个个疑惑心起,这时候听见关神医问,司徒云就小心地先报上了姓名,并询问一声:“这位老人家,莫非就是关神医了吗?”
“老人家?”一句话就犯了关神医的忌讳,顿时他连胡子都翘了起来,噘着嘴说,“我看上去很老了吗?看你年纪轻轻的,偏要装老成,其实不会说话那就别开口了,干嘛这样惹人生气啊?”
“是是,你不老,一点都不老,其实正当壮年,还可以万寿无疆。”司徒云急忙改口,可这几句话说得自己都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关神医听着却很受用,哈哈一笑:“罢了罢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和你计较,你们是专程来找我的?是谁病得快要死了,想求我治病呢?你,还是你?看着气色,可都不像病人嘛?”
他说着话,手指头就一个个戳过去,一众年轻人纷纷摇头,等戳到司徒月时,司徒月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我们是听说你能治好我大哥的病,所以才来找你的。”
关神医说:“找我?找我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去找司徒雷那小子。那小子,哼!一想起来我就生气。”
司徒月不理解:“我大哥怎么惹你了?”
关神医气哼哼把脸一仰不回答,这样子难免让司徒云误会了,心里打了个突,忽然就跪倒了下来,把关神医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家的祖宗牌位,说跪就跪了,起来起来。”
司徒云说:“神医,我知道大哥病情复杂,很难医治,但还请你怜惜他这么多年来饱受痛苦折磨,倘若他言语间有冲撞之处,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要是能够把他治愈了,司徒云便是终生为你效犬马之劳,也是甘之如饴的。”
“呵!”关神医乐了,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你以为我不愿意给他治呢?错了错了,我巴不得现在就已经把他治好了,不过,能有人因此跪下来求我,感觉倒也不错,只是,如果你能跪着求司徒雷别再寻死觅活的,乖乖听我话每天把药都喝了,我情愿给你跪下来。”
司徒云讶然:“神医这话什么意思?”
关神医还没有回答,走出门来的关逸飞已经接下了话头,冷冷地说:“起初我还以为司徒雷至少是条汉子,现在才知道我看错了他,不愿求生,一心求死,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是个懦夫!”
“这不可能!”司徒月闻言一跳老高,大声说,“我大哥一向坚强,这么多年来忍受病痛折磨,换了别人早就受不了,他却熬下来了,又怎么会忽然想不开呢?我不相信。”
关逸飞不咸不淡地:“等你收到他尸体时,你就会信了。”
司徒月连连摇头,司徒云则说:“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莫非是你们已经知道他的病很难治愈了,因此才找托词,日后万一他不幸逝世,才好……”
“住口!”关逸飞俊眉一挑,脸上怒气隐现,“我爹甘愿冒着大耗元神,内力尽失的危险救司徒雷一条命,居然还要受你们质疑,当真好人难做。如果不相信我们的本事,这就把司徒雷抬走,往后也不要来罗嗦了!”
司徒云一怔,看关逸飞动了气,心知自己情急之下把话说错,就缓下口气来诚意道歉。但关逸飞沉着脸不肯答话,眼看两下里就要闹僵,旁边的飞龙少主成杰急忙上来打圆场,抱拳施礼说:“是司徒表弟的不对,确实不应该怀疑两位的能力,但还请看在他心系兄长安危,并非有意冒犯的份上,两位千万不要怪罪,两位的侠义有目共睹,在下等是十分敬佩的。”
关逸飞哼了一声,折扇一洒甩手进门,来个不予理睬。关神医则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说:“别担心,我乖儿子为了要赢龙公子的赌约,就是你们想把人抬走他都不肯放的,况且我也不会答应啊,嘿嘿!”
说着话,他就连蹦带跳地也进门去了。
众位年轻人虽然说听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总算知道了事情不至于闹僵,这才松下了一口气,纷纷跟进门去。司徒月是最耐不住性子的,踏进门就叫:“大哥人呢?我要见他。”
“你说要见,就能见了么?”关逸飞斜睨他一眼,依然不冷不淡。
“难道还要先过了你这一关?”司徒月一挽袖子,“好哇,我早就有心向你讨教一二,趁现在这机会就见过输赢,你且划下道儿来,我们比划比划。”
“三弟,不得鲁莽。”司徒云急忙把他拉住,这才刚消除了误会,不要再平百无故地起什么冲突了,一切都得为大哥着想。
司徒月很不服气地对他一摊手:“我不过就想见大哥一面,又说错了什么?”
“乖儿子啊。”关神医捻着胡子说,“就让他们见见司徒雷那小子也好,说不定那小子见了这群小子,想想还是活着比较好,就肯配合我们医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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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免心怀疑虑(
关神医捻着胡子,劝关逸飞让司徒月他们去见司徒雷,关逸飞望一眼老爹,心想我出去放消息引这帮小子过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然才不愿意让他们来闹个耳根不清静呢!就是听了他们的话惹生气了,这才要给他们点脸色看看。
当下里也不答话,伸手推开了司徒雷的屋门。司徒月当然是头一个大步跨进去的,司徒云紧随其后,接下来想进去的几位却被拦在了门外,关逸飞当然有他的道理:“病人受不得吵闹,一个一个来,着什么急。”
屋子里药味很浓,进去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床头小几上搁着的药碗,满满的一碗丝毫未动。伸手摸一摸,早就已经凉透了。床上的司徒雷双目紧闭,脸色枯黄,憔悴得令人心发颤,司徒月再怎么急的性子,一瞧这情形,也不禁放轻了脚步,压低了声音唤了声:“大哥?”
没有反应。要不是司徒雷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真要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司徒云的心里已经发慌。因为他深知道大哥一向开朗,遇上天大的事都能够沉稳而冷静地解决,相处证明多年来,他只见到大哥慌过一次神,就是那回带着小东西去玩水,她小小心沉到了湖底的时候。其他时候就没见过大哥失去过理智。
即便上次他自知命不久长,跟自己交代遗言的时候,亦不曾像此刻这般透着绝望之色——这到底是怎么了?
踟躇片刻,司徒云上前探了探司徒雷的额头,额头是冰凉的,而且他一瞥眼间还骇然发现,大哥的鬓角竟然凭空多出了几丝白发,这更加让他感到不安。若非横遭惊人变故,又何至于此呢?但大哥不是已经把生死看得不那么重要了,还有什么能把他击垮?
惊疑不定地,一时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司徒月受不了这沉闷气氛,忍不住焦躁起来,说:“二哥,你倒是和大哥说点什么啊?”
轻轻吐了口气,司徒云想了想,说:“是,大哥,有些话当真是不得不说的。前些日子你身陷险境,兄弟朋友们一个个为你劳累忧心,今日得知你已经脱险,我们都非常高兴,等到听说你的病有治愈的希望,更是欢喜得难以形容,感谢上苍有眼,一定是怜惜我们少不得大哥,因此大发慈悲了。大哥,等你病好了,又欢欢喜喜认了亲生父母,我们两家和睦犹如一家人,岂不是大圆满了吗?爹娘已经渐渐老了,雷家伯父伯母也已经老了,你是两家的长子,就不看别的,看在骨肉亲情和养育之恩的份上,看在我们兄弟二十年相濡以沫的份上,就该振作起来,是不是?”
司徒雷仍然未动,但眼皮却跳了两跳,司徒云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大哥听见我说的了吗?好,那就继续听我往下说,当日你救出来慧儿,还有成凤姑娘,表姐夫为此感激不尽,我更是感激大哥。但是,如果将来你冒死救出来的小侄儿却见不到你的面,不能亲亲热热叫你一声大伯,无法在你膝下承欢堂前尽孝,岂不是天大的遗憾事一桩?又让他如何回报你这份恩情呢?你是要我将来死了,也无颜在九泉之下见你么?”
一番话出自肺腑情深义重,一旁的司徒月听得真切,虽然性格一向粗豪,这时候也不禁红了眼眶,司徒雷虽然没有睁眼,但显然已经被感动。这世界上原本不止有男欢女爱的浓情,父母之恩,手足厚谊,也是不可轻易丢弃的啊!
从小东西猝死直到现在,伤心剧痛的他还没有掉过眼泪,但司徒云一番话,却是让他止不住淌下两滴泪来。只是,心既然已经碎成千百片,纵使用尽了力气握住了兄弟的手,又哪里能够说出半句话来?
司徒云腾出手来,端起药碗送到他唇边,继续劝说着:“大哥,喝了这碗药,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糟糕,所有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难道不是?”
司徒雷全身微微一震。只可惜啊,别的事都可以重头来过,他的心却是无法再拼凑得完整了。轻轻摇头,他还是拒绝喝药,司徒云不免叹息:“药已经凉了,就先去热一下再喝也好。大哥,你先歇着,我去一下就来。”
端了药碗,示意司徒月和他一起退出了屋子,然后把药交给了关神医,请他去热着,他则仰首望天,郁郁无语。其他人都问他司徒雷情形到底如何,他只是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