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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音不高不低,但显然他就是说给外边人听的,紧接着庙门一开,司徒雷昂首阔步地就走出了门来。但这时候他身后的萧雨说了句:“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就不必劳烦你出手了。”
司徒雷微微一笑:“我和你既然在同一个地方,恐怕他们也不肯放过了我的。这就都现身出来吧,在下司徒雷,正想领教一下各位到底有什么好手段。”
话音未落地,他就见眼前寒光一闪,原本隐藏得非常好的那几人一起现出身形,人一共有四个,都是黑衣长剑,连半分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司徒雷,毫不客气痛下杀招。
司徒雷当然毫不惧怕,双袖一展,竟就用一双肉掌应付四把利剑,以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所学的精妙功夫和这四个杀手斗在一起。刹时间剑光霍霍,衣袂飘飞,掌风来时风雷动,剑气到处百草折。十几招一过,他身后的萧雨找着机会,挡下了两个杀手,两个人都以一敌二,越打越是激烈。
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关逸飞,这时候也看得不由点了下头,心里暗赞一声——这两个人的功夫确实不错。不过再往下看了没多久,他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目光盯住了司徒雷一个人仔细地研究,忽然又摇了摇头。
把手里折扇随意一划拉,立刻旁边几块瓦片应手而飞,直撞向了和萧雨正在厮杀的那两人,同时他身形一展,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司徒雷跟前,折扇挥洒开来,看似轻飘飘地不着半分力,但却在三招之内,就让两名杀手滚翻在了地上。
第一百十八章 只能乖乖就擒(手
关逸飞横插一手,这一来变化很出人意料之外,司徒雷强敌一去,顿时感到轻松,免不了诧异眼前从天而降的这位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没等他脑子里转过弯来,关逸飞折扇一收,竟然直接就来扣他的脉门,司徒雷当然要躲开,身形急速往后退去。
但让他吃惊的是,关逸飞的招式形同鬼魅,不管他退得有多快有多远,那只手仍然离他的脉门只有半寸的距离,不过当他迫于无奈想还一招半式的时候,关逸飞却又把招式一收,飘身退了开去。然后把折扇挥洒开来,一边摇头一边轻轻叹一声:“可惜啊,可惜!”
司徒雷不明白关逸飞的用意,当然要请教了:“可惜什么?”
关逸飞说:“就可惜了你这条命……”话还没有说完,他忽地侧身,手里折扇轻挥,就听见“当”的一声响,正好架开了萧雨一剑。剑锋犀利异常,但他的折扇却依然不见半点损伤,可以想见这把扇子的材质必然是非同寻常的了。
一招之后他却并没有还手,甚至连看都没看萧雨一眼,而是淡淡说一句:“走开!”
萧雨刚才得到他几片瓦片帮忙,很轻松就搞定了那两个杀手,回转身的时候却看见关逸飞正对着司徒雷动手,当然他要援助司徒雷的了。这时候见关逸飞不动,他也就凝剑不动,冷冷地问:“你想对他干什么?”
关逸飞说:“我要和他说几句话,和你没有关系。倒是他如果再和你纠缠在一起的话,最终性命都要断送在你手里,你不走开,还想怎么样呢?”
萧雨被他这几句话说得心里一震,司徒雷连忙接上话来:“我的生死其实和萧兄没有半点牵连,你不必把这人的话放在心上。”
萧雨慢慢摇了摇头:“其实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这是我自己惹上的麻烦,本来就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还剑入鞘,他又说,“但我今生绝不会忘记,我萧雨交上的第一个好朋友,就是你司徒雷。”
也不等司徒雷回答他就转身离开,而且很快就没入了无边荒草中不见了踪迹。司徒雷想追上去,但冷不防被关逸飞一把抓住了手腕,而且抓得非常牢,他微微一惊,皱眉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逸飞没说话,而是替他把了把脉,然后摇头说一句:“没得救了!”
司徒雷诧异他只略一把脉就看出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忍不住再请教他一声:“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关逸飞仍然摇头,说:“可惜了!如果不是你近几天里一直奔波劳累,并且还和高手相拼的话,你这毛病还可以拖上个一年半载的,但现在却随时随地都可能一命呜呼了。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不想自己临终前饱受内功散尽,五脏俱焚的巨大痛苦,就从此不要再和人动武了,自己在调理内息的时候也要千万当心。”
司徒雷听他这么一番话,不由得微微苦笑。他早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现在倒好,居然连怎么个死法都已经提前知道。暗暗叹了一声,他说:“看来阁下是精通医道,造诣不凡的了?”
关逸飞一扬眉:“家传的医术,天下无双。”
“那就多谢阁下好言提醒了。”司徒雷说。
关逸飞微感诧异:“看你居然是一脸的平静,想必是早已经知道自己必死的了?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深谙医术,又为什么不求我帮你——或许我有办法救你一条命呢?”
也就是“或许”而已。司徒雷回答:“生死由命,富贵由天,那是强求不得的。”
“那你就不感到难受?”关逸飞又问。
司徒雷回答:“问心无愧,死而无撼!”
“好!”关逸飞点了点头,说,“桃花坞司徒雷,算你不是个凡夫俗子,我记住你了。”
怎么叫“算我不是”呢?司徒雷虽然心里明白眼前这位说话口气有点大,但不想和人争口头的一时短长,因此微微一笑之后没有说话。
关逸飞也不耐烦多说了,径直上了庙顶,把小东西的穴道解开然后把她拦腰抱了下来,往司徒雷面前一站。
“小东西?”司徒雷一见小东西,顿时大喜过望。他当然料想不到这小丫头居然会出现在眼前,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在胸腔里猛跳,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了,急忙伸手去拉她。
小东西刚才在屋顶上根本没法动弹,并没有听见下面交谈的内容,不过心里却再明白没有的了,只要被大哥一看见,她就免不了被押送回家,心里一直就在为自己叫苦呢,这时候到了大哥跟前,更是头皮都已经麻了,看见大哥伸手来拉自己,当然不甘心就这么乖乖被擒,忽然挣脱了关逸飞的手撒腿就跑。
可关逸飞又怎么容许她跑出三步远去?只袖子一卷就把她抓了回来,轻轻地往司徒雷怀里一推——他在把小东西带走之前,就已经从她和司徒云他们的对话里知道了她的身份,而司徒雷是桃花坞的少当家,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他根本连问都不用问了。
司徒雷当然第一反应就是把小东西紧紧地搂住了。小东西顿时哭丧起了脸,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大哥!”
关逸飞朗声一笑说:“小妹妹,我已经把你交到家人手上了,算得上仁至义尽,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话音未了,人已经在远处了。
小东西已经是欲哭无泪,根本没心思听他说的是什么,司徒雷急忙叫一声:“阁下请留步!”
关逸飞并没有停顿,却微微扭转身来,手臂轻轻一挥。司徒雷看着一小团圆溜溜的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下意识伸手接住,发现是粒拇指大的药丸,同时听见关逸飞一声朗笑:“留着吧,至少在危急时可以延续你十天半个月的性命。”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司徒雷对着他的影子喊了一句。
远远地听见关逸飞回答他:“纵横四海称豪杰,傲啸武林第一人,某姓关……”
话犹未了,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袅袅余音四下里飘荡着,竟然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势。
第一百十九章 柔肠百转(手打版
听那袅袅余音四下里飘荡着,司徒雷心里不由一动,暗想这个人口气这般大,居然自称是纵横四海傲啸武林第一人,莫非就是敢和龙公子一争高下的狂妄书生关逸飞么?
但没等他念头转定,就听见怀抱里的小东西哇哇地大哭了起来,把他的注意力一下拉回眼前,连忙问她:“怎么,是伤到什么地方了,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东西大哭着使劲摇头,但就是不肯回答。首发于司徒雷看见她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疑惑,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是不是那个姓关的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大哥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刚才他看见关逸飞把小东西拦腰抱下屋顶,心里就有点不舒坦——没办法,妒忌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能免俗。再说关逸飞是个陌生男人,又怎么会和小东西走到一起去了的?这问题更让他心生猜疑,这时候当然要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了,根本就没想到小东西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自由而哀悼呢。
听大哥追问,小东西不敢不答,抽噎着说:“关逸飞没有欺负我,其实他是个大好人,是他好心把我带到了这里来……”
“把你带到了这里来想干什么?不会是找我来的吧?”司徒雷仍然免不了猜疑,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这个地方?既然不可能是找他来的,关逸飞一个大男人把个小姑娘往荒郊野外带,这难道还没有嫌疑的嘛?
——要是早知道了大哥在这里,砍了我的头都不会朝这里来啊!小东西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可不敢说,仍然摇着头一个劲儿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一阵哭好似梨花带雨,一张俏脸更是楚楚动人,再加上她红艳艳的樱唇噘着,一副娇憨含嗔的模样,让司徒雷看着实在是难以自持,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下去十分,语气也软了:“好了,别哭了,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伤心?”
小东西噘着嘴,正可惜自己怎么哭着哭着眼泪居然越来越少了。因为知道自己理亏,没奈何只好找个借口搪塞:“我害怕,这里有好多死人。”
是因为这个吗?司徒雷有点不信,他熟知这小丫头的脾气,听她口气就知道这是个借口,但先别管这么多了,反正一直在庙门前站着也不是个事,就搂着她进了庙里,在已经熄灭了的火堆旁坐下了。
但他仍然没舍得把她放开,因为怕一旦放了手,会发觉这是梦而非真!而且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她嫡亲兄长,不再有罪不可恕的感觉,那深远而缠绵的思念已经蚀骨铭心,他又怎么舍得把她放开呢?
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情不自禁叹息一声,喃喃地既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答应我,小东西,这就跟我回家去,至少在我还在世的这段时间里,你别离开我了,好吗?”
小东西最怕听见的就是这“回家”两个字,顿时头皮发麻,只顾着想大哥到底会怎么惩罚自己了,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而且在她想来,大哥人高马大体格健壮,虽然说有个老毛病,但却似乎并不妨碍他寿比南山不老松,那么他这时候要自己在他“活着”的时候别离开她,她岂不等于这一辈子都不得自由了嘛?
想到这个结果,她顿时悲从中来,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她的眼泪可是件致命武器,司徒雷一向对此深感无力,这时候也只有继续软语温言哄她的份儿:“别哭了,早就说了,有什么委屈可以对大哥说,你想要什么也尽管开口,大哥能给你的都会给你……”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不由叹气。原本他在找到她之后首先要做的,是给她一顿严辞教训,以免她顽皮性格不改,以后少了人管束会变本加厉,但真把人找到了,却根本就狠不下心来责骂她半句,还忙不迭地许开了承诺。
也许因为她出现得实在太突然了,他怕把她骂太狠了的话,她会又突然间消失不见。
小东西却未免感到疑惑,怎么大哥这般柔和,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嘛?偷偷地瞄他一眼,看到他的脸色,心里又砰砰跳了连个下,只觉得今天的大哥似乎和平常不一样。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大哥,你……不骂我?”
“是啊,我还没有骂你呢,你又哭个什么!”司徒雷回答。
小东西偏偏误会了,还以为责骂的狠话就等在后头,赶紧哭着求饶,“我知道错了,不应该偷偷跑出来的,大哥别骂我了,我改还不成嘛?”
“你原来还知道自己做错了?”司徒雷说着,忍不住伸手替她擦眼泪,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是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看着她明显消瘦了的脸庞,又不由地心里疼了起来,怎么看她怎么觉得看不够——是啊是啊!多看一眼是一眼了,还能看多久呢?
用力把小东西搂着,紧紧贴在了怀里,既然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为什么就不尽量多给她一些疼爱?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中去,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和她分开了。但这终究只是奢望而已!就算只做兄妹,他们的缘分也将尽了,何况是做比翼双飞的鸟儿,白头偕老呢?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