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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莉娅跳上了马车,在阿伦身旁坐下,用手指指示着阿伦通过花园外道驾往天空圣堂的深处。
因为路人偶有修士途径,两人都不发一言,好一段路是无人时,爱莉娅忽然用力的捏着阿伦的手臂,力气如此的大,远超阿伦想像,但他默默忍受,直到爱莉娅放手。
阿伦偷偷看了爱莉娅一眼,发觉一滴泪珠,正从她脸庞上缓缓滑下,阿伦心中一痛,抿了抿嘴唇,始终不发一言。
将车驾到爱莉娅所居住的外院,阿伦见四周无人,才掀开身后布帘,将熟睡中的凤雅玲轻轻抱起,终于用微微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先将她安置好。”
爱莉娅淡淡的看了一眼凤雅玲,眼中并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她强控心情,轻声说:“到我房间吧。”
熟悉的茉莉芬芳,熟悉风格布置的房间,阿伦心中莫名一痛,因为他隐约感受到爱莉娅那份心情。
将凤雅玲轻轻放落到爱莉娅的床上,盖好了被子,又察看了一下凤雅玲的情况,并无异样后,阿伦才招呼爱莉娅,轻轻掩门离去。
门才刚刚掩好,爱莉娅已一头投进阿伦的怀抱,拥得如此之紧,仿佛用尽了生命所有的力气。
但很快,她就将阿伦推开,然后一锤重比一锤的击打在阿伦的胸膛上,仿佛将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在拳头上,她狠狠的说:“死阿伦,笨阿伦,你为了一个凤雅玲,是否连命都不要了?你难道从来都没想过我吗……”
拳头渐渐轻了下来,爱莉娅眼圈更红了,她深深注视着阿伦,重新将对方抱紧,闷声饮泣了起来。
阿伦的心一阵颤动,爱莉娅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单从最近传来的消息,就能将其中情形猜出大概,谁家女儿希望自己的未婚夫为了别的女子,而不顾一切呢……
但阿伦心神在失控之余,仍不忘思考,假如让爱莉娅也看到我血液的颜色,她又会如何呢……或许,也像是此刻正在房间里休息的凤雅玲一样吧……
悲哀的情感自他内心深处涌起,迅速将整个人都淹没其中,多日来埋藏在心底的压抑,犹如沉寂的火山忽然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内心深处那不堪一击的脆弱灵魂,此刻正与爱莉娅一同泣不成声。
他紧紧的回抱着爱莉娅,温热的娇躯令他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同时也令分外珍惜此刻的温暖,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血液的颜色一旦暴露出来,现在所拥有的爱恋,很可能就会在瞬间荡然无存!
这份浓烈情感正当高涨时,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爱莉娅,我要走了,一会还要到音乐厅排练呢。”
听到这把动人的声音,阿伦微微抬了抬头,就看到凌蒂丝从另一个房间中走了出来,凌蒂丝也同一时间看到了阿伦的容貌,她轻轻惊呼了一声,因为阿伦已将帽子摘下,所以凌蒂丝看清了那头深蓝色的长发,她口中微微张了张,却没将“蓝雪云先生”这几个字叫出来,因为,记忆中蓝雪云先生是一头黑发的。
同时,她情不自禁的侧头看了一下自己那头同是深蓝色的头发。
爱莉娅回过了身,擦了擦眼泪,轻声对凌蒂丝说:“你先走吧,我迟点再和你慢慢解释。”
凌蒂丝默默点了点头,又看了阿伦一眼,方才离去。
爱莉娅见阿伦注视着凌蒂丝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无尴尬,忍不住捏了他一下,低声说:“这段时间,凌蒂丝常来和我谈心。”
“哦,是吗……”
“她还不时提起当日的救命恩人,狂风蓝雪云!”
“真荣幸……”
“不过你不要想了,一个凤雅玲还不够你烦吗?还有,我才是你的妻子,了解吗?”
“这个,你毕农叔叔不是把婚约取消了吗……”
“喂,你找死啊?”
“……”
花园中的亭子里,两人细诉别情,令阿伦感到高兴的是,爱莉娅性情如旧,伶俐,骄蛮但不失可爱,这证明仇恨并没有完全将她的眼睛蒙蔽,但一说到相关事情,她也不似往日那样,精神抖擞的滔滔不绝,而是换成了一句“在事情没有真正水落石出之前,我还不敢妄自揣测”,只隐约透露,当日她父亲的死,不但牵涉到汉佛里,还牵涉到星云校长舒梅蒂。
阿伦心中冷了冷,舒梅蒂这个名字现在总能和不愉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傍晚已近,神开始用红彤彤的蜡笔在天际勾勒一幅梦幻的图画,爱莉娅大大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在阿伦面前尽显无遗,她慵懒一笑,看了看眼睛正不规矩在自己身上移动着的阿伦,笑道:“很久没试过这么轻松,感觉真好……”
阿伦不禁也笑了笑,他何尝不是呢……
爱莉娅站了起来,走到了亭边,手扶着围栏,凝视了一会天边的晚霞,忽然回头问:“阿伦,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凤雅玲了?”
阿伦不由得愕然了一下,他回望着爱莉娅异常认真的表情,在内心轻轻的问了声自己“我是不是爱上凤雅玲了?我是不是爱上凤雅玲了……”,这个问题变作了巨石,重重的压在阿伦的心田上,爱对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物,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他悲哀的想,像拥有我这样血统的人,思考这类问题,是不是太过多此一举,自寻烦恼呢……
他怔了好一阵,才用力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作出了否定,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爱莉娅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冷的说:“我明白了,我要杀了她!”
阿伦的心也随之一跳,他模糊的视线慢慢变回清晰,迎了爱莉娅布满杀气的眼眸,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爱莉娅“扑哧”一笑,冷酷的面容转眼已变回如花笑靥,她说:“骗你的啦,不要这么严肃!”
阿伦牵了牵嘴角,观察着爱莉娅,正分辨着她到底哪句真哪句假,爱莉娅又已恢复认真冷酷的表情,狠狠的说:“不过,泼硫酸是免不了的了!”
阿伦不由得为之苦笑,这一下,他倒相信爱莉娅是在开玩笑了。
爱莉娅收回了注视阿伦的目光,重新看向天际的晚霞,淡淡的笑容中闪过了一丝落寞苦涩,她轻声说:“坦白说一句,老公,我吃醋了。”
她也不期待一脸无奈的阿伦能给他什么答案,盈盈走出亭子,说:“大主教应该午休完毕了,我会邀请他过来为凤雅玲看病……她也应该醒了吧,你该去看看了……”
阿伦注视着爱莉娅离去的背影,不禁轻轻的感叹了一句,既然爱对于我来说是奢侈的,那为何我还不懂节俭呢……
房门前,阿伦轻轻叩响,里面并无反应。
阿伦侧耳细心聆听,判断了一下凤雅玲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醒了,便说:“雅玲,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我进来了。”
说罢,阿伦咳嗽了两声,便推门而进,凤雅玲看了一眼阿伦,便立即转开了目光,眼神复杂,但阿伦不难看出,其中绝对包含有恐惧。
阿伦见她睡眼蒙胧,知道刚醒来不久,便说:“这里有些点心,要不要试试?你应该饿了吧?”
凤雅玲侧头看了一眼桌上精致的点心,马上又把目光收回,缓缓的摇了摇头。
凤雅玲消瘦了许多,面容憔悴,虽然丝毫不减那份风华绝代的气质,但那楚楚可怜的病态,分外令人涌起怜惜之情。
他柔声说:“雅玲,我们已经来到了天空之城,现在这里便是你曾经赞不绝口的天空圣堂。”
凤雅玲嘴巴微微一张,又立即合上了,阿伦立时会意,说:“圣堂平常的确不接待外客,但刚好爱莉娅在这,就破例让我们进来暂时了,不必担心,目前这里是安全的,你可以安心养病,爱莉娅还请了洛塞夫大主教来为你看病……”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声音节奏并不快,可见来人走得很慢,阿伦认得这个脚步声,不敢怠慢,立即出门迎接,恭敬的立于一旁。
洛塞夫缓缓步来,爱莉娅正跟随身旁。
洛塞夫走到阿伦面前,停了下来,用仿佛永远都是模糊不清的视线,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伦,亲切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多少什么,便走进了凤雅玲的房间。
阿伦感觉洛塞夫的目光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去,他忽然有了一个觉悟,洛塞夫知道自己很多事情,最起码,他一定知道自己就是隆。娜娜。
爱莉娅见阿伦神情微微有点仿佛,便淡淡的说:“不必挂心,大主教既然来了,凤雅玲就算病得再重,也一定死不了。”
她见阿伦默然不语,又说:“我要出去一阵……希拉女巫,你还记得吗?”
阿伦点了点头,这么古怪的女人,只要见过一面,恐怕一辈子都能记住。
爱莉娅看到阿伦古怪的神情从脸上晃过,微笑说:“我要去见她一面,是很早以前就约好的事,没想到刚好是今天,本来想你一同陪我去的,但看你现在这副心神,还是留在这里吧,等会我会吩咐侍者送上晚饭给你的。”
阿伦“嗯”的答应一声,爱莉娅往前小踏半步,蜻蜓点水的在阿伦唇上轻轻一温,轻声说:“我很快回来,晚点见了,老公……”
那阵熟悉的茉莉花香渐渐远去,阿伦的眼神不禁茫然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房门,便走出了花园,又坐回到亭子当中,选一个可以看到房间的位置坐下,静待洛塞夫的治疗结果。
第十章
无奈直等到侍者送上晚饭,他又把晚饭吃完,侍者再把碗碟收去,洛塞夫仍未出来,这令阿伦不由得担忧的想,是否凤雅玲的病情,要比想像中来得更严重呢……
正当阿伦托额思索间,一阵似曾相识的清香飘进鼻里,阿伦抬起头,发现凌蒂丝不知何时,已静静的站在了身旁。
阿伦赶紧起立,说:“凌蒂丝小姐,你来了。爱莉娅她已经出去了……”
凌蒂丝淡淡一笑,说:“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蓝雪云先生!”
阿伦不无尴尬的笑了笑,凌蒂丝今午咋一碰面时,或许还有疑惑,但经过几个小时的思考,还是把他给认出来了。
凌蒂丝深深看着阿伦,微笑说:“去年秋季,我们相遇时,我就曾祈祷过,希望在隆冬时节,能再见先生一面,今日愿望达成,心中喜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万一啊……”
阿伦回望凌蒂丝,她脸色苍白依旧,身体还是那么单薄,但正是这份病态美,才将“玉洁冰清”这四个诠释到了最高境界。
他淡淡的笑了笑,故人能偶然重逢,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说:“凌蒂丝小姐,很高兴能与你再度重逢,今午并没有与你好好打个招呼,真是失礼了。”
凌蒂丝微笑说:“先生客气了。”
“……”
两人轻轻的客套了几句后,便在石桌边坐下了。
凌蒂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阿伦那头蓝发,轻声问:“冒昧问先生一句,这…才是先生头发的本来颜色吗?”
阿伦牵了牵嘴角,他并不想欺骗一个视自己为知己的女子,所以很老实的说:“确实如此,以前以黑发面对小姐,实有难言苦衷,望小姐能体谅。”
凌蒂丝微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但目光却忽然迷离了许多,她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花纹,轻轻说了一句:“果然是这样,唉,我早该想到了……”
“什么?”阿伦疑惑的问。
凌蒂丝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了一丝苦涩之意,她轻轻的说:“先生还记得那首歌,当时第一次听你唱的时候,真是惊为天人啊……”
阿伦微微皱眉,暗想:蓝雪云有对凌蒂丝唱过歌吗……
凌蒂丝已轻启樱唇,吟唱道:
“在神话深处的尽头,
有一片恬静的家园。
那里只有欢笑,没有悲伤和哀愁……
但当我们完全将悲伤和哀愁忘却时,
我们是否还能真正懂得如何去欢笑……”
阿伦心神顿时为之颤动,这是边缘部落的民谣啊!
这一刹那,阿伦的心神完全停顿了思考,周围花园、凉亭、石椅,似乎都在婉约动人的歌声中渐渐淡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同年,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纯洁的边缘……
歌声停歇下来后,阿伦久久才能平静,才发现自己一直凝视着凌蒂丝,而凌蒂丝也始终深深的注视着他。
凌蒂丝轻轻的说:“想起来了吗?你唱那首民谣的时候,我还是叫凌蒂丝,而你当时,应该是叫隆。娜娜吧?”
凌蒂丝是一个聪颖的女孩子,已从最近种种传闻,再结合过去的回忆,推断出,隆。娜娜与蓝雪云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毕竟最起码就有一个十分明显而简单的线索,疾风绑架凤雅玲,娜娜途中失踪,而蓝雪云和凤雅玲忽然出现在天空圣堂,隆。娜娜的头发是罕见的深蓝色,蓝雪云的头发恰好也是,而且还是它本来的颜色。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