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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你!”说着,拽着他就往港口方向飞奔而去,杨阳紧跟其后。被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半晌,耶拉姆狠狠击掌,咒道:“笨蛋!那两个丫头根本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来头!”希莉丝瞪大眼:“莫非他真是——”耶拉姆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怎么办?”碰上世界头号罪犯,女佣兵也没了主意,眉间更露出一丝惊恐。耶拉姆也一样不知所措:“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总不能不上船。”
“为、为什么血魔会出现在这里啊?”
“天晓得,运气不好罢。待会儿尽量表现的不在意,别让他看出破绽。”
“我…我怕我做不到。”希莉丝语声颤抖,不是她胆小,血魔之名深入人心,早已成为等同噩梦的存在,别说她这样的女孩子,就连胆识超群的男子,听见血魔二字也会打寒噤。
“对了,阳的叔叔怎么会长得像血魔呢?而且那个人……真的是血魔吗?看上去那么温和,实在不像假装的啊!”
“嗯…的确。”耶拉姆一窒,也感到有些不解。希莉丝惨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点血色,期待地问:“也许——也许他不像传闻中那么坏,对不对?”
“也许。”耶拉姆不置可否。希莉丝登时垮下脸:“拜托~~~好歹给人家一点信心嘛!”
“确定不了的事怎么保证,鸣笛了,快走吧!”
“啊~~~不要~~~”
在哀嚎声中,红发少女被褐发少年强拉上了贼船,就此走向不归路。
第五章 远去的心
被初升的旭日照得光辉璀璨的河面上,三艘大下不一的帆船以并行姿态缓缓航行。因为还没起风,只能用引擎发动。一般民用船虽然也加装了动力部,但不像军用船那么高级,平时航行多数还是依靠风力和魔法师。像这儿,为了提高船速,三位风系魔法师就鼓足劲吹起了大风,使得三艘船的主帆慢慢鼓起,待鼓到一定程度,他们就可以停手,让船借着惯性行驶。
白花花的浪沫在吃水线附近欢腾跳跃,红尾鱼在三艘船之间淘气地摇摆身子,清澈的水面波光潋滟。这美丽的景色,本是初次在异世界做水上航行的两个少女最期待的,但现在,她们的兴趣已经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真的不是杨唯吗?”
“不是。”
第三十遍相同的对话,令远远看着红发青年和棕发少女的女佣兵忍不住咋了咋舌,同时对自称“吟游诗人兼流浪收藏家”的青年高深的涵养感到由衷的钦佩,并再一次怀疑:他真的是血魔吗?
也许是再深的涵养也受不住了,当昭霆五十八遍重复那个问题时,维烈温和地反问:“我长得真的那么像他吗,那个叫杨唯的人?”
“像!像透了!”昭霆比手划脚地肯定,“除了头发,你们简直就是一个人!”末了,她补充了一句:“杨…维烈,你的头发真的不是染的吗?”
“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红色跟你感觉不太配,大概因为杨唯是黑头发……”
“黑发……”红发青年表情一动,捻起一缕发尾,轻叹道,“其实我本来也是黑发。”
“咦!”昭霆的眼睛刹时亮起来,一把拉住他衣襟,连声道,“真的?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变成这样?幻术吗?”
“不,是意外,嗯,一个魔法的意外,再加上一些客观的不幸因素。”维烈回忆道,“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习惯了。”昭霆追问:“很久以前是多久?”
维烈不答反问:“那个杨唯多大岁数?”昭霆呆了呆,道:“二十七…二十八岁,干嘛?”维烈笑道:“我的岁数比他大多了,所以我绝对不可能是他,而且我也从未丧失记忆过。”
见自己的念头被识破,昭霆又是惊讶又是失望。
维烈温柔地拍拍她的小脑袋:“虽然我不是那个杨唯,不过你可以在心里把我当作他,只是叫我的时候最好叫我名字。你叫‘杨唯’的话,我会搞不清楚你叫的是谁。”昭霆眨眨眼,喜道:“对哦!也可以这样!谢啦,维烈!”
“不客气。”
“维烈,为什么你要搭这艘船?”
黑发少女边走近边边问,也不忘向希莉丝点个头。红发青年还没答话,棕发少女就抢着开口:“阳,你刚刚去哪儿了?”
“照顾耶拉姆。”
“咦!死小鬼还是晕船了?不是有药吗!”
“药哪有这么快见效的,刚才我熬了碗给他喝下,叫他睡两个钟头。等他醒了,应该可以起来走路。”
“只是能够走路的程度吗?”昭霆难以置信。杨阳苦笑道:“够好了!你还没看见他刚才的惨状,简直可以用‘狂吐不止’来形容,我头一次看见有人晕船晕成这样。”
昭霆的表情变得有点不安,一副想拔腿开溜的模样。维烈竖起食指,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快活地道:“啊,老板也是,每次去白星岛,途中都吐得一塌糊涂,若没我帮助,他连从床上爬起来,走下船都做不到,其他佣兵团长也是,隐捷敏亚人似乎天生同海啦、河啦之类东西犯触。”
“因为西城缺水的关系吗?”希莉丝若有所思。维烈笑着转向她:“不,应该是体质的问题。因为不是所有的隐捷敏亚人都恐水,会游泳的人也有,比如老板。”不知怎么回事,尽管青年闭着眼睛,希莉丝还是有种被他看穿心思的感觉。杨阳没有查觉里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倒是注意到友人的异样。
“昭霆,担心耶拉姆的话,就去看看他吧。”
“谁担心他!”昭霆提高声音,但就在这时,金瞳占卜师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我给你个忠告,千万不要为了面子掩盖真心,要坦白说出自己的心意才行。'
去他的!昭霆暗暗咒骂,气焰却明显消褪,这从她低下来的嗓门就可以听出:“再说,他正在睡觉,我去看了也没用。”
“没这回事,他很有可能因为难受醒过来,再抱着桶子猛吐……唉,我还是回去照看他。”杨阳作势要走,一个预料中的声音喊住她:“我去!我要让那小鬼欠我一次人情!”
话音刚落,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从甲板上消失了。杨阳轻笑起来。希莉丝也有点啼笑皆非:“口口声声小鬼小鬼,其实自己才是最孩子气的人,耶拉姆小哥都比她成熟好几倍。”
“可不是,不过,耶拉姆有的时候也是很孩子气的。”
“有吗?”
“有啊,和昭霆在一起的时候。”
“呵呵,我理解了。”
虽然插不进话,红发青年却没有一丝不悦或不耐烦的神色,依旧一脸安详地站在旁边,这份安详也和杨唯极为相似。其实打走上甲板起,黑发少女的视线就未有片刻离开他身上。她明知眼前的人不是杨唯,却还是忍不住在他身上寻找杨唯的影子。而且由于维烈的出现,许多尘封多时的过去也逐渐浮现,甚至有隐隐压住西芙利村的记忆的趋势。对此,杨阳既不安又安心,她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确定的,是她由衷为再次邂逅红发青年感到高兴。
定了定神,杨阳重拾先前的问题,对方的回答出乎她意料。
“因为我想看看那头水怪。”
“就为了这个?”杨阳和希莉丝异口同声。
“是的。”
“……”
过了好一会儿,杨阳才叹息道:“虽然你的脾气好了很多,但是古怪的思考方式还是没有任何改变。”至今她仍清楚地记得,当日红发青年如何狠辣地用火焰魔法屠杀了一个只不过喊了他一声“圣兽召唤师”的男人,而且那男人还根本没喊错——古拉迪乌斯明明就是圣兽!
维烈但笑不语。希莉丝问道:“你有和魔兽战斗的经验吗?”
“完全没有。”
“武技呢?你没带武器,应该不是战士吧?”
“是,我是运动白痴。”
“其他的战技呢?你的火焰魔法应该相当出色吧!”
“希莉丝,你怎么知道维烈擅长火焰魔法?”杨阳惊讶地问道。希莉丝一窒,含糊道:“猜的。”
维烈平和地道:“我是对火焰魔法很有心得,但我希望尽量不要用到它,而是用和谈化解纷争,因为我讨厌战争,也不认为它是生命交涉的唯一途径……杨阳?”
黑发少女将手按在他额上,确定他没有发烧后,才道:“维烈,在雷南郡分别后,贝姆特城主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药?”
“……没有。”
“那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好像和上次不是一个人似的!”
面对一道怀疑的视线,一道好奇中带着警戒的视线,维烈尴尬地抠抠脸颊,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一个讨魔队的魔法师跑过来,大声喊道:
“马上就到魔兽出现的海域了,大家快准备好!”
******
耶拉姆从短暂的梦境里醒来,转头想找水喝,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昭霆不高兴的反问。耶拉姆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来嘲笑我是吧。”昭霆怒道:“我才没这么恶劣!”
“那你来干嘛?”
“这……”昭霆词穷,打死她也说不出“我来照顾你”这种话。耶拉姆看了她一眼,以肘撑起上半身,拿起黑发少女汲满的水杯,一饮而尽。昭霆端详他苍白的面容,踌躇良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好点没有?”
耶拉姆惊讶地瞅着她,好半晌才道:“嗯,好多了,神官大人的药很有效。”
“哦。”快啊!快找话题!昭霆在心里催促自己,随即悲哀地发现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心平气和的谈话经历,一直是争吵打骂、冷嘲热讽,害得她想借个鉴也没办法。幸好,对方主动开口了:“杨阳呢?还有希莉丝和那家伙?”
“他们都在甲板上。怎么回事,你好像对维烈有看法似的?”昭霆注意到他在说“那家伙”时,语气特别带刺。
耶拉姆沉默片刻,道:“你最好不要接近那个人,杨阳也是。”昭霆十分诧异:“为什么?维烈又不是坏人!”
“好人坏人,你又分得出。”耶拉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世上伪君子多得是,不要人家说你两句好听话,装出一副圣贤之士的样子,你就傻傻地相信!”昭霆生气地站起来:“那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一定是坏人!”
“……”
“说不出来了吧!”昭霆得意地抬头挺胸。耶拉姆冷冷睨视她:“你不相信我的忠告,却相信一个认识才没多久的人,那也随你,只要今后别哭着来向我求救!”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向你求救过了!呸,臭美!”被少年恶劣的口气挑毛,昭霆肝火大动,忍不住吼回去。
不识抬举的臭丫头。耶拉姆咬牙,一声不吭地撩起被子,穿靴下床,然而刚刚站起,他顿觉一阵晕旋,身子晃了两晃。
昭霆慌忙搀扶。耶拉姆却已站稳,挥开她的手。这可彻底惹火了昭霆,一把将他推回床上,骂道:“什么嘛!人家好心扶你,还不领情!态度这么差劲,真是讨厌的小鬼!”
“你……”耶拉姆强抑的怒气被这么一激,也爆发出来,“你才讨厌!我好心提醒你,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才是不知感恩!”
“你说话说得不清不楚,叫人家怎么相信!就算要我别接近维烈,也得拿个理由出来吧!”
“我……”耶拉姆咬紧下唇,欲言又止。见状,昭霆收起怒火,语气也缓和下来:“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他哪里不顺眼?”其实她很后悔刚才太过冲动,破坏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煦氛围;而且,她压根不想为维烈和眼前的人翻脸,一点不值得,换作真正的杨唯还可以说说。
好一会儿,耶拉姆才打破沉默,低声道:“他是……相当危险的人。”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血魔'这个词。
昭霆皱皱鼻子:“危险?哪里?我可一点也看不出来。”耶拉姆冷冷地道:“那是你修炼不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腥气重得能把死人熏醒,怕有千百万的人葬生在他手里才堆积得出那样沉厚的血味。”
“什么!”昭霆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没骗人!?”
“我骗你干嘛。”
“坏了!阳和希莉丝都和他在一起啊!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一言未毕,昭霆就撒腿往外冲。耶拉姆拉住她,却因大吐之下体力不支,被拖了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住。不及喘口气,他厉声道:“不可以!”
“为什么!阳和希莉丝可能会被他杀掉啊!你不是说他杀了很多人吗?”
“他是曾经杀了很多人,但不代表他会杀我们。”耶拉姆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你也感觉得出来——他没有杀气,也没有恶意,所以可以肯定,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你若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