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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窈窕的身子不住颤抖,黑发少女甚至热泪盈眶,“没想到我有也被搭讪的一天!”帕西斯无言了半秒:“从来没人邀请过你?”这里的男人眼睛都瞎了吗?
“他们不敢。”
不敢?帕西斯正思忖间,少女已经用空着的手挽住他的胳膊,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走啦!走啦!我有很多想吃的东西呢!”
再次回到和风旅店,帕西斯对迎上前的服务生低语了几句,引着女伴走向先前的座位。
“哇哇,这里视野真好!你很懂得享受!”黑发少女一坐下来就扑到窗台上。
“只是想吹风罢了。”帕西斯懒懒地应道。
此刻不是用餐时间,加上是旅游淡季,二楼除了他们连一个人也没有,更增催眠的气氛,幸好有个声音在耳边聒噪,让他不至于昏昏欲睡。
“呐,我们来聊天吧!”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少女转过头,挥手道,“什么都好,随便找个话题!”
善体人意的女孩。帕西斯眯了下眼,刚刚在广场交谈时他就发现:眼前的人并非徒有美貌的花痴,但也不是别有居心的可疑份子。相反,天真烂漫的性子下有一颗玲珑慧心。
这一点,从她夸张的肢体语言就可以看出。
“你不必扯着嗓门叫,用比平常大一点的声音就行。”
黑发少女僵住,半晌,吐了吐舌:“你看出来啦?抱歉,因为我看你好像很困,又不想睡。”
“我也是看你好像很累,又不得不叫。”帕西斯反唇相讥,坦率地道谢不是他的风格,他另有一套谢恩方式。
把菜单推倒对方面前,示意她点菜,帕西斯瞥向楼梯口,正巧服务生抱着一只礼盒上来。
问清楚价钱,多算了小费给他,帕西斯报出少女点的菜,自己只要了壶苦茶。
“你记性好好,跟我哥哥一样。”没有在意对方的讽刺,黑发少女依旧贯彻助人为乐的初衷,手指礼盒,“这是什么?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打开吧,就是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双做工精致的小牛皮靴,白底缝银线的花样,十分漂亮。少女惊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把玩良久,才套在脚上,浑然天成的合适。
“被你爱上的女性一定很幸福。”她抬头,笑了,眸子里有着与之前不同的光。帕西斯喝了口桌上的残茶,冷笑道:“错!她很不幸!”
少女愣了愣,随即又展颜:“那一定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青年捏着茶杯,没有答话。
“不过,你真是好人哩,不但请我吃饭,还送我靴子。”黑发少女两手支颊,笑眯眯地道,“谢谢。”帕西斯恢复冷嘲的表情:“是我欠你的,不必谢我。”他从来不是好人,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你都分得这么细吗?这样做人很累耶。”
“不会,很少有人能让我欠下恩情。”
“哦,那你一定很厉害。”
帕西斯不置可否,甩甩头,道:“说说你的事吧。”该死!看东西又有三个了!
黑发少女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道:“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心事?”帕西斯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只要你愿意说的话。”
璀璨的明眸变得雾蒙,慢慢的,两行晶莹的液体溢了出来。
“喂。”他不怕女人流泪,但至少要让他知道原因吧。
“哈哈…抱歉,我是很高兴的,可是又好难过。”少女用手背抹去泪水,“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连我的心事都不知道了。”仿佛被这句话触动,帕西斯默然片刻:“无视太久的话就会这样。”
“你也有即使抹杀自己的心情,也要保护的人?”少女透过指缝看他。
“嗯。”
“可是我一开始不是这样。”少女垂下手,把凳子往后挪了挪,耷拉着肩膀,不复先前的活泼,语气也是无精打采的,“我希望他们能听我说话,安慰我,但哥哥说女孩子只要会撒娇就行了,任何东西他都会买来给我;优也是,只会对我倾诉,从来不管我想什么。我不是人,是宠物,垃圾桶!偏偏……我还是爱着这样的他们。”
“……”
“就连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也是把我当成他的慰籍。真是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呢?”
“因为有你这样默默忍受的女人。”帕西斯尖刻地顶了回去。黑发少女怨怼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三个男人是怎样的大人物么?他们根本没空听一个小女孩唠叨!而且我是我哥哥养大的,他要把我养成什么样的人,我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那就……没办法了。”
“扑哧!”少女破涕为笑,“你是个好男人,因为你懂得反省。”帕西斯很是尴尬,情不自禁地别开眼:“没这回事,我是迁怒型的。”
“但是你听我说话啊,一般的男人决不会有这耐心,也没冲我发作。”黑发少女再次托着腮帮,定定注视他,眼底闪过一道异彩。这时,服务生端着一只沉重的托盘辛苦地爬上来,把饭菜摆上桌。
“怎么只有一副餐具?再去拿一副。”帕西斯微微蹙眉。
“呃,这个……”服务生面露难色。
“快去!”赶走了他,帕西斯把自己面前的餐具递给对方,“你先用我的吧。”少女笑嘻嘻地接过:“谢谢,你真是位绅士。”
听着对面传来的叫好声和乒玲乓琅声,有一种久违的温馨浮上心头,帕西斯对于一个陌生女孩能带给自己这种影响感到不解。
“咦,你额头有个漂亮的花纹哩。”吃得差不多时,黑发少女宣布自己的发现,一边用手巾抹嘴。
帕西斯反射性地按住前额,随即觉得这个动作太孩子气,又放了下来。
“是烙印吗?”
“是诅咒。”帕西斯冷哼,灌了一大口茶消火。这个代表协调神的印记,即使用幻术也遮不掉,所以作为'索贝克'期间,他都小心地用刘海或发带掩盖,现在变了回来,索性也不管了。然而一被人注意到,还是很恼怒。
“诅咒?不像嘛,倒像贴上去的。”少女一双猫儿般的黑眼趋近他,期待地问道,“我可以摸摸看吗?”
“……请。”反正被摸也不会少块肉,还可以看作是对那瘟神的侮辱,帕西斯大方地允了。触及肌肤的手指却意外的冰凉,令他颤了颤。
摸着摸着,黑发少女微微一笑,是有别于先前,成熟而深沉的笑容:“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贺加斯?”
银发青年一凛,与此同时,一股热流沿着指尖渗入,使他的双眼违背意识地合拢。
“帕西斯!”
一直保持沉默的刃雾跌到地上,在落地的瞬间解除隐形术,焦急地拉扯主人的衣袖。
“哎呀,还有条小狗啊。”泰然起身的少女一讶,笑着弹了下手指,“那就一并带走好了。”
过了几分钟,服务生拿着餐具嘀嘀咕咕地上楼:“明明只有一个人,还要两副餐具,真是奢侈。”接近楼梯口时,他换上一张殷勤的笑脸:“让您久等……咦!”
环顾空荡荡的二楼餐厅,服务生错愕不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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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傍晚时分,杨阳一行到达了湖风镇。
迎面吹来的风充满草木和湖水的芬芳,让人感觉犹如身临梦境。凝视眼前古色古香的小镇,杨阳露出感动的神情:“哦哦,这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啊。”
“累死了,赶快找家旅馆休息!”昭霆的大嗓门打破了友人的陶醉,以至换来一个暴栗。
“好像会发生很好的事。”维烈微笑。肖恩和莎莉耶歪着头不解。其他四人曾亲身领教过这个同伴身为魔族的第六感,闻言大喜:“真的吗,维烈?”
“嗯,不过…好像只限我自己。”
“切!”昭霆嗤之以鼻,“空欢喜一场!”希莉丝笑道:“这也很好啊,恭喜你。”维烈正要说话,一个路过的商贩道:“你们是冒险家吗?运气真好。”
“怎么说,大叔?”杨阳端出一贯的和煦笑容,丝毫不见刚才的暴力。
“马上就到魔女现象啦,要睁大眼睛看哦。”
“魔女现象?”众人面面相觑。希莉丝击了下掌:“就是这里最有名的景观吧?我也没看过,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肖恩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景观?”
“与其让这位小姐回答你,不如自己看。”商贩手指东北角,“喏。”众人顺着他的指点看去,只见半边碧湖,从有些模糊的岸线延伸开去的是大片看不到尽头的森林,越往上越暗沉的绿色上面是黄昏的天空。突然,绿与橙中间出现一条银色的边线,随着亮度的提高,宽度也在不断增加,整座森林像被一只巨大的罩子罩住似的发着光。不知过了多久,中央迸射出一道碗口粗的光线,没入已经变成蓝黑色的夜空。
众人看着这幕叹为观止的景象,久久发不出声。
“很棒吧,不管看几次都不会腻呢。”商贩浮起自豪的笑容,显然是湖风镇的人,大概是出去送货之类,背上的竹娄散发出鲜鱼的气味。众人如梦初醒,几个少女由衷感叹:“太棒了。”
“可是,为什么叫魔女现象?”肖恩发现一个问题。
“因为那个森林是'魔女的森林'。”
“魔女的森林?”除了希莉丝和维烈,人人异口同声。商贩放下竹娄,解说道:“是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故事了。说森林里住着个不老不死的魔女,侵犯她的领域会被杀,有时候会抓走看上眼的伴侣。但是大人从来看不见,倒是小孩经常说看到一个穿白裙的大姐姐在林子里晃悠。久而久之,魔女的名称就这么定下来了。”
“好有趣。”喜欢怪谈的莎莉耶两眼放光。怕鬼的昭霆寒毛直竖:“听起来像是贞子一类的幽灵啊。”希莉丝奇道:“没人去求证过么?”
“求证过了啊,说了大人看不见——对了,你们要留宿的话,推荐你们住'河风'旅馆,大前天有个外乡人在那儿被魔女抓走了。”
“你竟然推荐我们这种旅馆?”耶拉姆质问,嘴角抽搐。商贩爽朗大笑:“因为我看这位金发的小姐满感兴趣的。话说回来,魔女一向只对美男子下手,所以你们……挺危险的。”他瞪着肖恩和维烈。众人哑然。杨阳道:“魔女只抓美青年?”
“美少年也在范围内。”商贩又看向耶拉姆。
“……”这不是魔女,是色女吧!
告别了好心的向导,莎莉耶的提议因为昭霆的竭力反对而作罢,其中不光光是出于怕鬼的心态。于是一行人住进河风斜对面的旅馆'风铃草',品尝了一顿以湖鱼为素材的美味晚餐。更幸运的是:老板请了个路过的吟游诗人表演。听完后,杨阳等人都觉得不错。
“唉,果然还是大前天那位乐师弹得好啊。”隔壁桌的客人却摸着花白的胡子摇头。肖恩拉着椅子靠过去:“老伯,你是说那个被魔女抓走的外乡人?”
“是啊,唉!那位乐师真是太出色了,我敢打赌宫廷乐师也及不上他!本来我以为魔女抓走他是要他弹琴,可是等了几天也不见动静。”
“真的是被魔女抓走的吗?会不会是悄悄离开了?”杨阳表示怀疑。旁边一个客人插嘴:“不可能的!那天我就在门口晒鱼干,一上午没见人经过,然后服务生就大叫人不见了。”
“还有我!我也可以作证!”一名士兵模样的壮汉接口,“那天上午我值勤,没看到有人出村!”
就算这样,也不能肯定是魔女干的吧?也许是发生了案件;也许他是法师,用卷轴走了。杨阳等人交换疑惑的眼色。这时,旅馆里唯一的女性客人红着脸道:“不过,那位乐师真迷人呢,一头银发好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如果我是魔女,我也会看上他。”
宛如平地惊雷,杨阳、昭霆和耶拉姆不约而同地站起,齐声喝道:“银发!?你说他是银发?”
“对…对啊。”女性显然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缩起肩膀。杨阳追问:“眼睛呢?眼睛什么颜色?”
“绿色,就像绿宝石一样。”
师出同门的三人再次面面相觑。昭霆喃喃道:“不会是神官先生吧?”耶拉姆一脸沉不住气:“恐怕是的,符合这特征的人太少了。”杨阳最为冷静:“我觉得不太可能,他前几天才寄信给我,而且他没理由来这里。”
“是你们认识的人吗?”几个回过神的客人问道。希莉丝解释:“是他们的师父,你可以说得再详细点么?”女性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以,头发和眼睛我已经说过了,五官…他长得很秀丽,皮肤很白,似乎不太健康,人也不太精神,走在路上差点昏倒——啊!他头发非常长!都长到地上了!你们的师父是不是也这样?”
呼气声,杨阳三人放下提得半天高的心。即使神官吃了增发素,也不可能半年里长那么快。
“不是。”耶拉姆摇头,既是否定对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