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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列兰,这把剑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半身。'良久,诺因嗫嚅道,脸颊泛红。这回轮到贝姆特怔了怔,随即笑着伸出手:'是吗,那我也把一半生命给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诺因在心里澄清,却没有拒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伸手和他相握。
一旁的佣兵却在叹气:什么伙伴嘛,应该是“朋友”,男女朋友的“朋友”!下次一定要给团长灌输一点恋爱经,笨成这样!
没发觉部下的歪念,贝姆特拉回正题:'你的剑插好后,万一被人拔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结界对史…对剑也有效。'
'哦,那就不用管人质了?'贝姆特如释重负。诺因颌首肯定。想了想,贝姆特追问:'你的剑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比如喷火啦,吐水啦?'
'有是有,但他很懒,不肯用。'
'真是的,那只好靠人力突击了,最好从内部,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对了!'诺因击了下掌。贝姆特双目一亮:'想到什么好办法?'诺因以行动回答,跳起来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大圆,然后在里面添加奇异的符号和花纹。众人呆呆看着,不明所以。蓦地,贝姆特脑中灵光一闪:'是魔法阵?'
'嗯。'诺因漫应,忙着将偶然从吉西安的法术书里瞥来的图画好。几个佣兵大叫:'你是法师!?'
'不算。'想起自己爆烂的魔控力,诺因否认,最后一笔完成后,解释道,'这种低阶的传送法阵不用魔力也能发动,缺点是只能用一次。'贝姆特心领神会:'就是需要这种,你有个独立的帐篷。'诺因意外地注视他:'你知道?我以为隐捷敏亚人都对魔法有偏见。'
'我姐姐是魔法师。'
'哦。'
'团长,团长。'佣兵们不甘寂寞地插口,'怎么回事?'
'这是一种传送魔法,借由两个法阵连接。诺因有独立的帐篷,正好可以在里面画一个,让我们潜进去。'
诺因还剑入鞘,露出战意高昂的神情,对贝姆特道:'明天你就用这个进来,我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贝姆特点头,眼睛却盯着地上的法阵,沉吟道:'阿古达给你的帐篷很大,应该能多画几个,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掩盖了……'还没说完,余人相继摇头,激烈抗议:'免了!我们可不喜欢这种交通工具!'贝姆特不悦地叱喝:'现在不是说这种任性的话的时候!'
'没关系啦。'诺因搭着他的肩,豪气地道,'我们俩足够将里面闹得天翻地覆了,让他们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真…真狂妄。佣兵们很是不爽,但也没有叫嚣,果然美女就是吃香。
'话是没错。'贝姆特无奈地叹气,转向队伍里最可靠的人,'那突击行动就交给你了,克劳德。'弓箭手一丝不苟地行了一礼,表示收到。
'你们慢慢讨论,我回去了。'诺因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都快天亮了。'
'我送你。'贝姆特踏前一步。
哦哦,团长,终于机灵点了!对,就是这样,上吧!摘取那甜美的果实!佣兵们偷偷为首领鼓劲,却不知贝姆特只是为了再调查一遍营地周围的地形才送行。
幽暗的树林里,诺因边走边挥动借来的长剑,以便尽快上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的剑怎么办?还有那个借我剑的人。'
'我们都有备用武器,没问题的。'贝姆特笑道。
'哦,真是个好习惯。'诺因暗暗记下,打算今后也对自己的军队实行相似的制度。
'还好啦,我们那儿除了武器,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总比笨蛋多好。'
'嗯?'贝姆特错愕了一瞬就会意,忍俊不禁,'对,卡萨兰**的官僚特多,你一定很辛苦吧?'诺因撇撇嘴:'辛苦倒没有,就是看着心烦,恨不得将他们统统砍死!'
贝姆特欲言又止。天色暗,诺因没有看见他的变化,道:'话说回来,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坐到副团长的位子,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多忠诚又优秀的部下。'
'你想当军官吗?'
诺因重重点头,脸色一沉:'我有必须夺回的东西,而且是只能靠武力夺回的东西。'贝姆特笑着鼓励:'以你的才智本领,一定会成功。'诺因自信一笑:'我也这么想——你呢?你有什么愿望?'
'我?'贝姆特顿了顿,用一种铿然的语调道,'让隐捷敏亚成为一个强大富饶的城市!'
沉默在两人之间曼延,贝姆特嗅出异样的气氛,奇道:'诺因?'
'没什么。'男扮女装的美少年笑了笑,两手抱着后脑勺,'西城穷得叮当响,你将来可辛苦了。'下意识绷紧的心弦随着这句话放松,贝姆特苦笑道:'是啊,我从小到大,连花也没见过。'
'不会吧!!'诺因这一惊非同小可。
'骗你干嘛。啊,诺因,附近有没有花田什么的?我想摘两朵回去给大家见识见识。'
诺因呆了良久,才道:'喂,现在是冬天耶,哪来的花!'
'冬天没有花吗?'
'废话!隐捷敏亚还真是穷得鸟不拉屎——对了。'
'这是什么?'贝姆特困惑地打量对方拿出来的小布囊。诺因一脸献宝地道:'香包!我妹妹送的!看,里头有花……哎呀,枯掉了!算了,枯掉的花也是花,喏,拿去,我一个大…咳咳,我不喜欢这种东西,送你好了。'
'谢谢你,诺因。'贝姆特十分感动,珍而重之地接过,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放起,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玩具匕首,递给他,'这个给你,是我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诺因兴奋得两眼放光,把玩片刻,诚恳地道,'还要不要?我可以再叫我妹妹做一个给你。或者等春天,我亲自摘一束送你。'在他看来,用一件武器换一包干花,对方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用了。'贝姆特定定凝视他,眼神温暖而真挚。他的身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女性,像男孩一样爽快利落、强悍有力,又纯真得让人想呵护,不禁有点怦然。
'那我就收起来咯,说不定还能捅那光头佬一刀。'
一听到仇人,贝姆特就回过神,肃然以应:'阿古达非常强,这种小动作是没用的,我们必须好好商量。'诺因粲然一笑:'还用得着商量?刚刚一仗就足够我们了解彼此了——你防守好,力气也大,明天就由你正面攻击。'
'不错,你速度快,招数狠,牵制最适合。'
两人互视,从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
'必胜!'
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
'滚出去!'
天蒙蒙亮时,一声雷霆怒吼响彻森林,惊飞无数栖鸟,吓得送饭的人贩子跌跌冲冲跑出帐篷,不及喘口气,就沐浴了四面八方射来的指责目光。
'渥凯,我好像申明过。'阿古达寒恻恻地道,'欧莉雅是我的女人。'
渥凯脸如土色,结结巴巴地道,'您误会了,我什么…什么也没做。'
是真的,他只是盯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睡靥流口水,想偷偷摸一把——注意没有实际行动。天晓得欧莉雅怎么会发觉,咻地坐起来冲他咆哮。
阿古达压根不信,什么也没做“他的女人”会叫得那么凄厉?当下挥挥手,命人将渥凯拖下去大卸八块。
不知道自己的起床气葬送了一条人命,某低血压患者呆坐了会儿,又躺回去继续睡,但只过了几分钟,他就蠕动着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
'噢,我可爱的欧莉雅,你没事吧?'阿古达递来关怀的慰问,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如果说昨晚眼前的人像凛然不可侵犯的圣职者,现在就像引人犯罪的小羊羔。紫眸半阖,迷茫中透出无限风情;黑发散乱地披在身后,却不显邋遢,反而增添了一份疏懒的气质。他开始后悔定下三天的期限。
'水在哪儿?我要洗脸。'诺因看了半天才看出这家伙是谁,边揉眼睛边问。
'那里有条小溪。'
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诺因朝他指的方向走去,留下一群蠢蠢欲动的色狼。
掬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泼在脸上,睡意这才一扫而空,诺因俯视自己的倒影,活脱脱一个美丽的少女。这副皮相和他的双胞胎妹妹一模一样,无从厌恶,只有接受。可是为什么,他成天在烈日底下曝晒,皮肤还是这么白皙细嫩?他废寝忘食地练剑,还是锻炼不出一块象样的肌肉?
没天理!不公平!
沮丧地坐倒,诺因两手环着膝盖,挂念起远方的友人。
不知道吉西安和雷瑟克怎么样了。
从小到大,他一个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和妹妹相依为命,进了王立学院后和两个死党形影不离,所以这会儿,虽然不害怕,寂寞却如潮水般泛了上来。
'你不去安慰她?'
距离小溪十几米远的树后,克劳德指着诺因,撺掇身边的首领。贝姆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人监视,我怎么安慰。'
'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她?'克劳德坏笑,经过昨晚的一场比试,佣兵们都把诺因视为未来的团长夫人,衷心期待首领展开追求,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贝姆特脸庞微红,不自在地道,'我是对她挺有好感,但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她看起来当间谍没多久,今晚你跟她说说,劝她加入翔鹰佣兵团。'
'嗯。'贝姆特也是相同的打算,点了点头,眼角瞥见诺因站起来,似乎已经恢复精神,这才放心,对部下道,'走吧,我们再检查一遍陷阱,务必将阿古达的势力一网打尽。'
******
因为和贝姆特约的时间是晚上,吃过早饭,诺因就只能无聊地坐在帐篷里,怕被人撞见,连史列兰也没法拿出来聊天,正气闷的当口,察觉监视自己的人离开了。他不知道这是他在溪边的“柔弱”表现让阿古达放下戒心,乐得出来东晃西晃,看得躲在暗处的克劳德捏了把冷汗——这小妮子也太迟钝了!都没注意到那些色眯眯的眼光!
其实诺因不是没注意到,而是麻木了,被当成女生看了十多年,他的感受神经越来越粗壮,变成只能区分敌意和非敌意两种。众人贩子的视线严格说来不算敌意,自然没引起他的警觉。
晃啊晃地来到伙食区,诺因自告奋勇:'中饭让我来做吧。'正好可以下毒,毒死多少是多少。
'你?'负责炊事的人贩子一脸怀疑地瞅着他,'你是千金小姐,会做饭吗?'
'再不济也比你们强。'诺因很有自信,因为莉莉安娜总是夸奖他做的东西好吃;雷瑟克也每每铁青着脸吃光光;吉西安忽略不计,没有品位的家伙。
这倒是。众人相顾点头,让他放手大干。
熬汤时,诺因右手一扬,藏在袖子里的药粉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进去。这一招上至魔导国元帅,下至王立学院的老师,都吃过暗亏,所以他练得烂熟。
完美。拿着汤勺搅拌均匀,诺因满意自己的成果。
'欧莉雅,你加了什么进去!?'惊呼迭起。
'咦?'诺因一怔,如实答道,'红果……不是要做甜汤么?'
'那不是红果,是辣椒啊!'亲眼看着他把一整筐红辣椒倒进汤锅的人贩子哀号,当瞥见颜色恐怖的汤里漂起一只翻白眼的生物,更是呻吟出声,'你…你直接把山鸡丢进去了?'果然是不识柴米油盐的千金大小姐!
'啊,我本来想先烫毛的。'诺因这点常识还有,'后来想想不用麻烦了,吃点毛也不会死。'
是不会死,问题是吃不吃得下!
一个人贩子瞟了眼案板,又是大惊失色:'调味料呢?怎么连我切了一半的葱也……'
'全加了。'
'全加了?'众人愣愣反问,吐血三升也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诺因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废话,这么多人吃饭,我还嫌不够呢。'
话音刚落,好几根手指头有志一同地指着帐篷方向:'欧莉雅,去休息。'
基于目前的身份,诺因只好一头雾水地离去。他前脚走,后脚人贩子们就倒掉那锅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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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不成,诺因也不是很失望,反正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而且监视的人不在,他就可以对史列兰做思想工作,本来死多少佣兵都和他无关,但他们是贝姆特的部下,感情又不同。
如果能招搅他就好了。诺因冒出游说的念头,对这个主意感到非常期待。
摆平了半身,他拿出借来的长剑挥舞,熟悉手感。阿古达是个强敌,有一分松懈就代表了危险,何况他穿着这身恼人的女装,降低了灵活性。
傍晚时分,他悄悄溜出帐子,忽视和隔音的双重结界让他平安穿过热闹的营区。白天虽然也可以用“隐形”搞小动作,但魔封不会光系魔法,他自己也不会,而“忽视”这样的心灵魔法对意志坚定的战士不是很有用,要在魔封力量最强的晚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