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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明晚重新举办宴会。”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杨阳愣了三秒才回过神:“这么挥霍,国库不透支吗?”
“这是罗兰要伤脑筋的问题。”
“你们欺负他。”
诺因嘿嘿一笑,并不否认,随即沉下脸,凝重地道:“总之,老妖婆是铁了心要你做我的未婚妻了,我们快快避难,上莉莉安娜那儿。”杨阳摇头叹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诺因。她的耐心总会告磐的,到时就会采取非常手段,你就不能和她好好谈谈吗?”
“那女人会听我说话才有鬼!”诺因啐了一声,牵起她的手,一脸和避难不符的阳光灿烂,“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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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众多大臣的劝阻,罗兰硬是把上一场宴会留下来的物资全部重新包装后拿出去——除了残羹剩饭。而不是另选场地,另外布置。一边忙得昏天黑地,一边忍不住诅咒:我靠!还什么普天同庆,再举办一场崭新盛大的晚宴,不废物利用,你们等着吃西北风吧!操※◎+¥$……
幸好,无论多么郁闷,他还有个情人可以捏捏小手,抱着吃吃豆腐,让心情平衡。
而诺因这两天也是过得乐不思蜀,左有温婉可人的妹妹,右有温柔大度的朋友,还有只小狼龙可以逗弄,有把剑可以聊天,差点就忘了订婚这回事,直到莉莉安娜拿出裙子。
杨阳上次穿的那件虽然洗好了,但基于轰动效应不能再穿,这次莉莉安娜为她修改的是一件桔红色的洋装。褶皱很多,整体感觉却非常清新可爱。还准备了一套珍贵的钻石首饰,一一戴上,轮到耳针时,诺因劈手夺过:“这个不用!她戴我送她的就好!”
“可是一个不对称耶。”
“我不也一个。”
“……”莉莉安娜拿这个不讲理的哥哥没办法。倒是杨阳笑着赞同:她觉得耳针尖尖的怪可怕,还是红宝石耳坠亲切。
好不容易搞定,银发王女站在神殿门口目送他们远去。杨阳不舍地回头:“莉莉安娜不去吗?”
“她是神职人员,不能参加任何世俗的活动。”
“是吗。”杨阳轻叹,再次转过头。沐浴在星光下,莉莉安娜一身白衣的身影仿佛溶入背后纯白的建筑,却有一种莫名的凄冷,浓浓地扩散开来,“神殿的生活一定很寂寞吧。”
“所以我才把雷奇扔在那儿啊。”诺因为自己两全其美的主意洋洋得意。杨阳无奈地一指点在他额心:“你呀。”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让她彻底体验到这个男人有多**。
“干什么点我?”诺因撇嘴,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点遗憾刘海留得太密,感觉不到她肌肤的触感。
“点你是个差劲的哥哥。”
“我才不差劲!我最爱莉莉安娜了!”诺因激动地反驳,“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做!什么都可以给她!”杨阳看着她,欲言又止。这毕竟是对方的家务事,她身为外人不好插口。
看出她的心思,诺因皱起眉头:“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把我当朋友?”杨阳情不自禁地笑了,握紧他的手:“慢慢来吧,我也有事情瞒着你。”她暂时不想挑战这个男人的忍耐底线,上次的教训够深刻了。尽管他的脾气是属于发过即忘,但难保发作时,她不会被拆碎。
“你有事情瞒着我?”果然,某人的语气开始不善。
“喂喂,假设你十岁还在尿床,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吗?”
“……”诺因无言以对,半晌,用急切的口吻道,“但是,主要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真的!”杨阳笑容的幅度变大:“谢谢你的信任,诺因,我也会以同样的信任回报你。不过有些事,牵涉到的不止是我个人的利害关系,像这种事,很抱歉我就必须瞒着你了。”诺因斜睨她:“拜托你,不要用像对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对我说教,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明白。”
“啊,你明白啊。”杨阳佯装惊讶。听出调侃的意思,诺因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揉乱莉莉安娜精心梳好的发式:“你这家伙!”
“哈哈哈,住手啦。”杨阳连忙制止他的暴行,用手肘搡他,浑然不觉他们亲密的行为引来多少注目,“话说回来,你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人,很危险的。”诺因放开她,溢出薄冷的笑:“我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到现在为止我信任的人连五个手指也不到。”杨阳笑道:“那我真是荣幸。”
“哼哼,你知道就好。”诺因提起臂弯,杨阳意会地绕过去,两人再度恢复成一对无懈可击的男女伴侣,走上王宫前面的台阶,穿过一条长廊来到晚宴的大厅。
现场的布置非常巧妙,完全看不出和前夜是一个地点。三盏吊灯上点燃了更多的蜡烛,窗外也扎起草灯,经过两面大镜子的反射,将室内照得无比辉煌。天花板罩着一张透明的网兜,上面放满了鲜花,不时落下一阵花瓣雨,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气氛。
“罗兰城主似乎花了很大的心思。”杨阳掩嘴感叹。诺因啧舌:“累死他最好!”
“很遗憾,我还没有累死。”
阴恻恻的声音在左近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诺因叫道:“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出声的!”恢复黑衣扮相的东城城主冷笑:“这是本人的特技。倒是你,最好别再给我出乱子!如果要办第三场,就请你自己掏腰包吧!”语毕,转身走人,脚步优雅却可以看出火气。
《罗兰真的累坏了呢。》肖恩心疼徒孙。杨阳同情地点头:(嗯。)
诺因朝政敌的背影做鬼脸,然后志得意满地挽着杨阳走向上座的姑姑。拉克西丝的脸色也不好看,虽然还比不上她身后那些古板的老臣。
“诺因,在宴会开始以前,我希望你郑重地回答我,你中意在场的哪一位小姐?”
“和那些素未谋面的对象相比,我当然更青睐我身边的这位。”诺因圆滑地道,必要时,他也能说出社交辞令。一个大臣忍不住插口:“如果只是因为素未谋面,殿下可以抽空和她们谈一下,相信会认识到她们的优点。而且,她们都是非常美丽的小姐,出身高贵,举止也端庄。”
“阳不美吗?出身不高贵吗?举止不端庄吗?”
“这个…从她前天的表现来看,这端庄一词……”大臣本来还想说她的出身也算不上多高贵,只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被诺因充满杀气的瞪视吓得统统缩回去。拉克西丝也不悦地道:“林斯塔大人,你这话就有欠妥当了。杨阳在一位淑女之外,还是个优秀的战士。你要求战士作战时也保持优雅?何况要不是她,不知会出现多少牺牲者。”这些老家伙,本来还指望他们丢几颗火星下去,结果除了说教一无是处,切!
难得抛给姑姑一个感谢的眼色,诺因拉着女伴走下舞池。
“你今天还会中途离开吗?”杨阳笑问。诺因白皙的脸蛋泛起红潮,嗫嚅道:“不会了。”
杨阳笑着将手递给他,舒缓的浪漫曲适时响起,两人正要翩翩起舞,门口的招待喊道:“克莱西掌殿到!”
诺因朝那个无辜的招待投以杀人的目光,正派的打扰者反而忽略了。杨阳莫名地浮起不安,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走进宴厅的是个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身缀满金银纹饰的华丽白袍,脸色阴沉,背后跟着两排圣职者,声势浩大。一进门,他的视线就刀子般定在吉西安脸上,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术士长大人吗,怎么有空来这里?魔法又精进了吗?”
“哪里,我天资有限,远远比不上掌殿大人。”吉西安得体地回礼,暗暗苦笑:他成天忙得团团转,哪还有时间顾及本行?
原来宫廷术士长和总神殿的掌殿是井水不犯河水,毫无关系,但是这届掌殿克莱西维恩本是宫廷术士长,是霸道的诺因硬把他踢下来,换成自己的心腹,然后拉克西丝又另外提拔他坐上掌殿的位子。克莱西当然不满,且不说神域不是他的本职,他干得好好的,凭什么解雇他?怪就怪在他发作的对象并非诺因,而是从头到尾没插过嘴的吉西安。
“呵,术士长大人太谦虚了,我可是很想和你比一场呢。”
“不敢不敢,听掌殿大人的言下之意,您又修回十一段了?”
是主持仪式的法师!杨阳大惊失色,双手不由得发抖。察觉她的异状,诺因低下头,眼神透出询问和关怀。杨阳镇定下来,一手圈嘴,用唇形道:“到旁边去,我告诉你。”
不料,没等他们开路,掌殿的利眼就逮到了诺因,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谀媚语气道:“哟,这不是诺因殿下吗。您订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诺因直觉杨阳的异常和他脱不了关系,加上本来就对此人没好感,冷淡地道:“掌殿大人事务繁忙,不便打扰。”
“你太客气……”克莱西的声音像被风吹灭的火焰般消失,一霎不霎地盯着他身旁的人。杨阳情不自禁地倒退一步,缩到诺因后面。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行为聊胜于无,今天恐怕是穿邦定了。
“这位小姐,可以上前一步吗?”
杨阳不吭声,也不动弹。诺因一手挡住她,皱眉道:“克莱西,你太失礼了。”
“抱歉!”第一次无视上司,克莱西发挥法师应有的决断和行动力,右手飞快地画了个符文,下一秒,杨阳的身体亮起璀璨的红光,这是血缘的印记呈现出的法术反应。
“满愿师小姐!!!”
克莱西欣喜若狂地喊出令多数人为之呆然的话语,“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神智纷纷回笼后,宴厅里仿佛炸开了锅。昭霆等人干着急;东城方面的知情者一语不发;剩下有的和克莱西一样高兴;有的措手不及;更有的茫茫然,为事态的发展错愕不已,卡萨兰城主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满愿师?”
“对不起,诺因。”杨阳抬起头,微微苦笑。被这句话惊醒,混乱的大脑恢复了冷静,诺因思索片刻,翘起唇角:“你刚刚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杨阳默认,笑意更加苦涩。
“没什么大不了的。”年轻的王储拍拍她,自信一笑,耳语,“很好摆平。”黑发少女不解地望着他,遗漏了他过于亲昵的动作。
“咳嗯。”克莱西注意到了,干咳一声作为提醒。他身后的圣职者跪了一地,正在叩谢神恩。
“满愿师小姐既然已经回归卡萨兰,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还有,当初掳走您的犯人到底是谁?”
这可以说是所有中城人最关心的问题,一年来念念不忘的心结,连诺因的神情也变得凝重。毕竟当初拉克西丝把这个任务委交给他,而他一直没有完成。
杨阳咬牙,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犯人是神官这件事,哪怕撕烂她的嘴她也不会说。然而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她沉默。
灵机一动,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道:“是我自己走的。”
大厅里再度充斥着喧哗声,人人交头接耳,惊疑不定。克莱西提高嗓门:“这是为什么?”他不禁质疑对方的自觉意识,尤其刚才他还看到她和男人亲热的模样。
“这是为了卡萨兰。”杨阳一边回忆那天神官对赛雷尔说的话,一边徐徐道,“当时召唤我的是亚拉里特陛下,而撺掇他,使他做出这种愚蠢决定的是前宰相谢尔达。神使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即使我是至高神的神使,而拉克西丝陛下是光神的神女。因为向心力只需要一个。如果出现两个信仰,民众会迷惑不安,进而被有心人利用,导致内乱。”
众人的神色都缓和下来,克莱西也恭谨地行了个最高的礼节:“满愿师小姐如此为民众着想,真是卡萨兰之福。不过,您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呢?也好让我等心安。”杨阳紧急开动脑筋,硬着头皮道:“我的力量有限,事实上,失去满愿石,我们满愿师就和普通人没两样,所以实在是有心无力。”呜,果然编一个谎言就需要更多的谎弥补漏洞,希望不会被拆穿。话说回来,这群人还真是迷信啊,以为异世界来的就一定是神使,就一定要为民着想?这是什么逻辑嘛!幸好诺因没这么迂腐。
想到这里,她朝身畔的人笑了笑。虽然不明所以,诺因还是回了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见状,克莱西又咳了咳,做了个恭迎的手势:“我明白了,但您满愿师的尊贵身份是不会改变的,请让我等送您回神殿。而且,现在也没人会再利用您。”只有人会蛊惑你。
杨阳为难:“这……”要被当作神使囚禁,她可不要。诺因握紧她的手,懒懒地道:“克莱西大人,您是不是漏听了,阳现在和普通人没两样,您要将这样的她迎回神殿?”
“殿下,我也说了,满愿师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
“视没有力量的满愿师为神使?救世主?您这不是把她当吉祥物,真正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