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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战争真麻烦。”
“同感。”罗兰打心底共鸣。
“龙的话,只要单挑就能解决。”巴哈姆斯操纵风元素打开橱柜,卷来茶具和茶叶,省得义子走路。罗兰颔首为谢,苦笑道:“真是羡慕,我也想一劳永逸,扛着大刀去和拉克西丝决斗。不过,剑术我可能比她差一点。”巴哈姆斯自信地道:“没关系,你打不过她,我来打。”
“暮,你会剑法?”罗兰吃了一惊。
“曾经有个人类教我。”巴哈姆斯露出怀念之情,“他好象叫渥利克,小名渥尔,奥斯曼帝国的开祖皇帝,玛蒂的曾爷爷。”(注:外传《龙王之心》的内容,又一个预定开挖的坑)
惊讶平复后,罗兰不禁调侃:“你和奥斯曼的王室真有缘。”连他也是这支血统的后代。
“嗯,我很喜欢渥尔,他教了我很多。他说他是剑圣,但我十岁就打败他了,所以我想我的剑法应该不差。”
“哦,那太好了,如果有必须主帅决定胜负的时候,就由你代我上阵,这样师父也不用和他的后代面对面厮杀。”
巴哈姆斯皱起眉头,持杯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犹豫半晌,沉声道:“罗兰,你最好不要太信任帕西尔提斯。”
“!”罗兰差点喷茶,他钝钝的义父居然也会背后说人坏话。
“暮,我没有理由怀疑师父。”以为他是吃醋,罗兰柔声劝慰,“他是比较重视师公,但我不认为他会因此背叛我,更不会反过来害我。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他抽身的心理准备。”
就是有可能害你啊!巴哈姆斯在心里大喊。他可不是造谣,帕西斯曾经有前科。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罗兰?巴哈姆斯委决不下。挖出这件事一定会破坏罗兰和帕西斯的关系,但今后是罗兰成就霸业的重要时刻,不能留下任何不稳定的因素。他又不机灵,万一帕西斯再不怀好意,那可防不胜防。
“罗兰。”打定主意,他闪电般伸出手。罗兰完全没防备他,被一指按住眉心。爆发的反射神经让他后退了些许,然而巴哈姆斯的反应远比他快,紧跟其后。
肌肤相触的瞬间,罗兰的眼神变得涣散,表情也一片空白。
小心地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巴哈姆斯尽量轻柔地探索,以免伤及义子的精神。
'找东西?'
正用短刀刻木雕的少年停下动作,抬起头。他有一张稚嫩而绝尘的丽容,冰蓝的眸子是未经雕琢的纯净,淡如月光的金发长及膝盖,随意用藤蔓在脑后扎成一束。
一望无际的晴空覆盖住蓊郁的森林,阳光在绿叶和白云之间浮动,沾染了天空柔软的蓝和叶子透明的绿,无拘无束地四下曼延,洒落轻盈的温暖。
空气清新而湿润,混合着青草香和野花的芬芳,化为无声的音符,在两人身边缭绕。
那时的他,是单纯想着复仇和变强的孩子;而那时的他,是渴望离开牢笼的半神。
'对,你水性比我好。'银发青年指着波光粼粼的湖泊,笑容有一丝不自然。金发少年一脸司空见惯的无奈:'你又掉了什么进去?'
'嗯…一把钥匙。'刻意避开徒弟的视线,银发青年深吸一口气,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比了比长度,'大概这么大,像铜做的,会发光,很好认。'
'酒库的钥匙?真是。'放下刻了一半的木雕,金发少年起身帮师父整理仪容,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你别骗我下水,跑到林子里捡垃圾吃。'
'那不是垃圾,是药草啦!'
'都一样,沾着泥巴的草,也只有你敢塞进肚子。'
数落完,金发少年来到湖边准备下水,一个声音唤住他,带着他不熟悉的压抑:'罗兰,你不问问清楚吗?'
'问什么?'听出他语气有异,罗兰转过头。帕西斯勾起唇角,碧眸却不带笑意:'我有可能想淹死你。'罗兰眯起眼,神色有刹那的动摇:'你会淹死我吗?'
'……不会。'
'这就是了。'背转身,金发少年静立片刻,道,'如果连自己的师父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相信?'
一道弧线,溅起雪白的浪花。
大量的泡沫扑面而来,蓝色的波涛优雅地摇曳,阳光折射出绚丽的水底世界。美丽的景色驱散了淡淡的疑惑,但是随着亮度的减弱,适才的不安笼上心头。
不会的,师父不会害我,顶多恶作剧罢了。
甩甩头,他继续朝深处游,一团亮光浮现在视野彼端,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威压感。
强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奋力靠近,水流变得异常的沉滞,仿佛固体。好不容易,他够到那团光,收拢手指……
剧烈的冲击传遍全身,血液逆流,沸腾的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如烈焰狂烧。极度的痛苦中,罗兰模模糊糊听见一个无限深沉,却听不出性别的声音:
《人类,你有什么事?》
(你是…你是谁?)一开口,冰冷的液体就灌进咽喉,罗兰只能在脑子里询问。而那个意志也听到了他不算回答的回答。
《吾名菲里尼奥,力量的看守者,空间和时间的管理者,主掌封的神圣器。》
(……?)
《为何打扰我?你可知你的行为非常冒失?》
(我只是帮师父找酒库的钥匙……)罗兰隐隐察觉帕西斯的居心,混沌的脑海却无法分析眼前异常的事态。轻轻的笑声响起,直撼他的灵魂,又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酒库的钥匙?他是这么对你说的吗?我懂了,他是用你做替死鬼。》
(……什么?)
《人类,你还不明白?他是被我囚禁于此,但只要我一分神,他就能逃出去。本来普通人一碰到我的结界就会粉身碎骨,你因为是半龙体质,才能撑这么久。》
冰水渗进心脏,直没至顶。
《你在哭吗,人类?》
(不用……你管。)咬紧牙关,罗兰强忍内心的愤恨和悲伤,抓紧光晕中的神圣器。
《你做什么?》一直无起伏的声线多了一丝名为惊讶的波动。阴郁的笑痕爬上稚气的脸庞:(我来都来了,哪能空手而回。落到这个地步是我自己蠢,我轻信不该轻信的人,我要记住这个教训,以后把招子放亮点。)
《你快要死了。》
(啊,那么来世,我会学得聪明点。)
神思昏聩间,他感到一股暖流包裹住自己,抚平了火烧般的剧痛。同时一个亲切的呼唤远远传来,却听不清楚,只有那个噩梦般的声音在脑中回响:《你被龙王守护,也被命运守护,我不能终结你,但是冒犯我的罪不能宽恕。你将代替上一任神子,继承这个诅咒之印,在生命完结的一刻成为我的助手,超脱时光的洪流,见证历史的变迁,直到万物归于虚无——现在,以记忆为凭,契约成立。》
※※※
巴哈姆斯汗流浃背地喘息,怀里拥着不省人事的义子。
竟然是这样……他本来以为是罗兰受不了打击,刻意遗忘这段记忆,没想到是世界之钥的封印。
帕西尔提斯,你这个混蛋!
黑龙王非常清楚那个契约的意义:那是永世的孤独,永远的飘零。死后灵魂无法去冥界,只能归依在神圣器身畔,陪它看尽沧海桑田,潮起潮落。
永生不是赏赐,而是最残酷的惩罚!
情不自禁地加重手劲,巴哈姆斯心乱如麻。他不是不能解开封印,但那是用记忆缔结的契约,若强行破除,罗兰的精神会承受不住,变成疯子或白痴。
该死的世界之钥!该死的帕西尔提斯!
事到如今,唯一的安慰是:他也会陪着他。
可是冰宿呢?罗兰的部下和朋友呢?死亡的一刻,就是诀别。
“罗兰,罗兰。”心痛如绞,巴哈姆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轻唤。突然响起敲门声,迟疑了一下,他只能让义子靠着椅背,回到影子里。
“大人。”不等回应,艾德娜开门走进,看到主君宛如睡着的样子,本能地感到不对,上前摇晃他,“大人?大人!”触手潮湿而冰冷,这一吓差点心跳停止,连忙叫守卫传唤医师和白魔法师。
“唔……”被喧闹声吵醒,罗兰揉了揉额角,睁开双眼,好一会儿才聚起焦距,“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哪有人睡得跟死人一样!”艾德娜拎起他的衣领,厉声咆哮,比他更面无人色。闻讯赶来的医师赶紧阻止她的暴行:“别这样,艾德娜侍卫长,让我检查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罗兰云里雾里。他只记得和暮喝茶聊天,喝到一半记忆断线。该不会那头笨龙又为了偷看他的睡相,对他施催眠术吧?
艾德娜大吼:“发生了什么事,问你啊!”罗兰再次挤压太阳**:“轻点声,我头很痛。”艾德娜一窒,露出关怀之色:“是不是用脑过度?疼得厉害吗?”
“还好。”
“大人的脉搏有点乱,不过身体没有异常,应该是疲劳引起的眩晕,我给他开一贴安神调理的药,睡过一觉就好了。”医师说出诊断结果。艾德娜放下心头的大石,再度恢复生龙活虎的姿态:“啧,根本没事嘛,还敢摆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唬人。”
“是是,我装模作样,让艾德娜小姐受惊了。”
艾德娜冷哼一声,心里却残留着惧意。这次幸好是虚惊一场,万一真的有刺客……她不敢想下去。
法利恩瞪了情人一眼,倒也不忍心出言责备,眼角瞥见桌上有两个茶杯,奇道:“大人,有客人吗?”
“呃,这个……”罗兰支吾过去。他压根不怀疑义父有不良企图,如果要害他,巴哈姆斯早就害了。在这个世上,东城城主百分之百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契约者,连帕西斯也只信百分之八十。
医师和守卫相继退下,羽族将军和他们擦肩而过,用指关节扣门:“罗兰,军议会还开吗?”
“当然,你们都准备好了?”
“就等你一声令下。”席斯法尔干脆利索地道。东城三将里,伊芙智勇双全,被誉为名将;马尔亚姆勇猛却不够机智,是猛将的典型;而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智将。无论是大局的把握,战术的灵活运用,各部队的协调,指挥官之间的统合,全部得心应手。所以这回出征,他就一手包办了军队的实务。比如和二线将官研究具体的战法,讨论攻取后的细部问题等等。这也是为了节省时间。
“对了,马克和埃娃游湖去了,大概还没回来。”艾德娜想起一件事,急忙报告。罗兰低咒:“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
“迪斯卡尔殿下也在,他不会毛手毛脚的啦。”
“谁毛手毛脚!”说曹操曹操到,马尔亚姆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门口,被主君尖锐的视线钉得微微瑟缩,赔笑道,“嘿嘿,罗兰,我回来了。”
“哼!”罗兰打鼻腔哼出不悦,挥挥手,“走,开会!”
※※※
以简约和实用为美的会议室里,众将官齐聚一堂。为首的自然是罗兰;左首是已经升到一等书记,负责记录的冰宿;右首空着,是属于伊芙的位子;法利恩和艾德娜侍立在他身后。
与会者都是将级以上的军官,也都是少壮派的年轻人。
第一军团'橙光'和第二军团'暗紫'的总指挥伊芙比拿28岁,称号'金色死神',目前正从绝境长城动身,预定在格兰特河上游一带与大部队汇合,直取北城。
第三军团'海蓝'和第四军团'翡翠'的总指挥席斯法尔克雷因29岁,称号'苍空骑士',现在座,出征期间负责留守,与最难缠的敌人拉克西丝周旋。
第五军团'红炎'和第六军团'青雷'的总指挥马尔亚姆麦斯韦恩34岁,称号'铁壁将军',现在座,出征期间负责奇袭,控制中城的北部边境。
除此以外,还有席斯法尔的副官兼参谋长,以沉稳的用兵手腕闻名的'冷火'少将罗西特;马尔亚姆的副官兼参谋长,夜盗出身,美貌和智慧同样出色的'冰泪'少将流莺;几位军团长和高级干部;以及魔导团团长、后勤部长两位水族。
细数下来女性和异族的比例极高,这是伊维尔伦军的特色。
省略开场白,罗兰以一个端正的军礼作为招呼,就入座进入正题。此刻的他不再是和艾德娜抬杠时的嬉皮笑脸,神情冷峻威仪,坐姿笔挺肃然,在在符合'统帅'的形象。
会议内容非常简单,就是检讨。幕僚们已经结合大量的情报制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小规模的研讨会也彻夜开了两场,如今只需要过滤一下,看有没有遗漏而已。
“伯都那个蠢蛋现在是四面受敌,军部根本不承认他,指挥权乱成一团,各项准备都没起步,东南面几乎没有阻力,唯一的障碍佩鲁门德要塞也已掌握在我方手里,可以预见会是‘势如破竹’的情景。”法利恩看也不看手上一叠厚厚的文件,简要叙述。
“那我们到底去干嘛?郊游?”'青雷'军团长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