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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诅咒之王!众人紧张地绷紧身体,各自摆出备战态势。悬浮在上空的男子棱角坚硬,体格魁梧,全身散发出混合着怒气的威压感:“你们这些该死的小虫!竟敢伤害我的宝贝!”
“哼,恶人先告状。”
不屑的冷哼从半毁的餐厅方向传来,听出这盛气凌人的声音属于谁,杨阳等人惊喜地转过头。卡萨兰城主一手捏着一只不断挣扎的怪虫大步走近,汗湿的骑士装领口敞开,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看起来恢复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莎莉耶埋怨,随即纳闷地问道,“其他人呢?”
“围殴一个阴森森的女人——恶心死了!到处放虫!害我们跟在她**后面乱转,大扫除!”
艾斯托尔也来了?克鲁和梅杰安一怔:应该是来实验他的新发明吧。
将怪虫一丢,用力踩扁,诺因手指克鲁:“你的对手是我!”诅咒之王蔑笑:“再来一个小丫头,我也不放在眼里。”
“……”杨阳等人不安地偷瞄清秀美青年,果然,他额角浮现明显的青筋,紫眸射出狞恶的凶光。
“***你眼瞎了?老子是男人!”诺因吼声如雷,不掩内心的嫉妒,“有两块肌肉了不起啊!看我把你打趴下!”
出鞘的重剑呼啸着撕裂空气,划出亮蓝色的闪电,直奔两个敌人。
“不自量力。”嗤了一声,克鲁看也不看,负能量御壁轻松挡下。不料对方的攻势连绵不绝,强大的法术通过剑风释放,宽达数十米的火焰之刃从锋面激射而出,一波接着一波,摇撼着坚固的防御。
看你能接到几时!诺因自信地扬唇:我能连续挥剑五百下!
“臭丫头。”克鲁咬牙,四重反击瞬息连发,“我倒要看看你还挥不挥得动剑!”
虚弱,麻痹,迟缓,沉默。
诅咒之王的诅咒何其有效,远非一般的死灵法师能比。杨阳等人顿时瘫了一地;诺因也双腿发软,支着剑才没有向前仆倒。克鲁挑了挑眉:“中了诅咒竟然还能站着,了不起。虽然是女流之辈,也值得赞赏。”看来之前的澄清他全没听进去。
“你这……瞎子……”在汹涌的怒火下,诅咒的力量降到了最低,诺因抬起头,眼里泛起一圈圈涟漪,四周的大气也呼应着产生奇妙的律动。
“克鲁大人!”本能地感觉到危机,梅杰安紧紧搂住爱人,六发冲击波接连打在她的背部,碎散的气流化为风之牙,刺进她的躯体。
“梅杰安!”眼睁睁看着怀里的爱人淡化消失,克鲁惊骇欲绝,紧接着会意梅杰安只是受了不得不回去疗养的重伤,但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群体咒杀!”
“诅咒无效!”
清冷悦耳的男性嗓音消融了从天而降的灰雾,及时赶到的暗黑神从另一头匆匆奔来,身后紧跟着血龙王、月祭司和矮人。死死瞪着那张绝俗的俊容,克鲁一脸震惊:“你……!”
“诺因,大家,没事吧?”史列兰扶住摇摇欲坠的半身,严阵以待地注视敌人。
“呼……这次就放过你们。”压抑满心的疑惑,克鲁转向诺因,吐出充满仇恨的低语,“我以一半生命诅咒你:不得好死!被朋友背叛,被爱人抛弃,受尽万蚁啃啮之苦,受尽烈火灼烧之痛,无人知晓,无人拯救,独自死在最黑暗的无底深渊!”
寒气渗透五脏六腑,人人都为如此恶毒残忍的诅咒战栗。
“切,破烂的预言。”当事人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大胆无畏,“诅咒也诅咒得象样点。”
啊啊啊——你还这么轻松!没看出人家是玩真的吗!?杨阳等人在心里哀号。
“我们走着瞧吧。”快意一笑,诅咒之王返回了深渊魔域。
※※※
一场硬仗,换来两名伤员和一堆病人。
出发只好延期,身为祭司长的芙米担起治疗的责任;诺因和姗姗来迟的夙敌互相挖苦攻防;以前会调解的维烈这会儿只能不着边际地旁听,还没摆脱强烈的晕眩感;肖恩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沉默异常。众人只当他受了打击,没有起疑。
杨阳坐立难安,克鲁的那番话像荆棘一样缠住她的心。如果诅咒生效,那别说维烈事后会多么自责,她也无法原谅他。
“史列兰,你不能解开吗?”拉拉黑发神祗,她悄声问。
“不行,那是用生命所下的诅咒。”史列兰也很担心,目光如影随形地盯着快和贝姆特打起来的诺因,“即使杀了克鲁,也解除不了。”杨阳烦恼得几乎要尖叫。
注意到她的表情,诺因奇道:“干嘛,你还相信那个破诅咒?”
“怎么能不信!他可是诅咒之王!”
“诅咒之王了不起啊!我当他是屁!”
“诺因!”杨阳快被他气死,转念一想,双目放光,“你有爱人吗?”如果缺了一环,诅咒说不定就不会发动了。
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诺因转过头,淡淡地道:“没有。”杨阳大喜:“太好了!一辈子不要有爱人!这样就没事了!”
无言了一阵,诺因径自走开,留下杨阳红着脸自我反省:居然要人家打光棍。
不顾心腹的反对,中城城主坚持最迟下午动身。西城方面也传来好消息:停航千年的空浮舟终于能使用了,尽管还没和米亚古要塞取得联系,但直达离塞维堡最近的市镇没有问题。从那儿过境顶多需要一天,节省了许多时间。
对西城而言,等于送走一个瘟神——'通道'维烈走了。诺因等人也清楚,不过艺高人胆大,都不放在心上。
“喂,可别嫌麻烦就随便把他丢路上啊,那样干脆留在这儿。”送别时,贝姆特叮嘱。
“你消受得起吗?”
“你又消受得起?”
“别吵了!”在他们从动口发展成动手之前,杨阳高声打断,拉着友人的新披风强行拖走。
空浮舟的速度很快,才过午他们就来到目的地瑞威尔郡。稍事休息后,换骑马继续上路。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阴霾。炽热的夏阳照耀着远处的山巅和近处有着'祈雨城'别名的都市,白色的城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神明遗失在这片蓝天绿地之间的一块玉石。一种名叫'琥珀'的暖黄色小花开满了原野,景致极为怡人。
深吸一口芬芳的空气,诺因兴致大起,指着前方:“阳,我们来比赛!”
“咦?”杨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策马冲出队伍,转眼跑得只剩一个小黑点。史列兰一甩缰绳,追向赖皮的半身。
“哇啊!你们两个……”
“真是的。”吉西安无奈叹息,指挥众人赶快把撒野的主君、跟着他胡闹的暗黑神和惨遭池鱼之殃的满愿师逮回来。
两旁的景物飞快后掠,史列兰展现出精湛的骑术,却总是和半身差了一步之遥。诺因突然勒马,转头咧开大大的笑脸:“我赢了。”
“你作弊!”两人异口同声,颇不服气。
“谁叫你们那么迟钝。”毫无愧意地摊摊手,诺因左右张望片刻,掩嘴说悄悄话,“趁他们没追上来,我们再开溜一段路。”杨阳皱眉道:“不太好吧,他们会担心的。”
“这是最后的假期了!我一回去,又要被老妖婆奴役,做牛做马!”
“……”杨阳不禁心动,默许地点点头。
翻过一座小山坡,诺因和史列兰不约而同地拉扯坐骑,一边赏景一边慢慢前进。
看着身旁的人不若平常冷厉,带笑的柔和神情,杨阳感到苦恼了几天的心境渐渐开朗,却有一股更深的忧虑漫上来:“诺因,你真的不怕吗?”
“什么?”诺因已经忘了诅咒的事。见状,杨阳差点气得脑中风:她到底为谁急啊!
“哦,你说那个肌肉男的恐吓。”对上她冒火的双眼,诺因才想起来,失笑道,“不会成真的啦。”
“是吗?”听他说得信心十足,杨阳这才稍稍安心。诺因回了个“肯定”的手势:他所爱的就是眼前的少女,以杨阳的性格,真的发生危难,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独自逃生。
即使她不爱他。
朋友当中也没有可疑人选。而且,那个眼睛被蛤蜊肉糊住的诅咒之王八成是把他当女人诅咒,效果如何实在有待商榷。
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诺因不爽地抱怨:“难得来西城一趟,连走走看看的空闲也没有,就要回去了。”杨阳回以理解的笑容:“以后会有机会的。”
“你也来哦。”诺因认真地凝视她,“你答应过,我旅行,你记录,我们一起搭档冒险。”
“好。”杨阳绽开发自心底的憧憬笑靥。史列兰手指自己,不满地道:“我呢?你们忘了我?”
“你当然跟去了!”诺因白了他一眼,满脸“你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史列兰展颜。
吹过三人身畔的风带着花草的甜润气息,也隐含远方战场躁动的讯息。
混杂的气流,一如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流,意味不同的约定,和美好却脆弱的梦想。
第二章 破茧的代价(上…前半)
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玻璃窗,在大理石地板上烙下斑驳的光点。蓝色的丝绸窗帘随风轻扬,犹如一只刚刚脱蛹的蝴蝶,正欲展翅而飞。
窗外蝉声鸣叫,绿荫浓密。被染成淡蓝的光线浅浅照射在厚实的棉被上,一只大灰兔懒洋洋地动了动长耳,合上眼,继续享受主人温柔的抚摸。
那只手,宛如白玉雕刻而成。修长,优雅,细腻的动作带着音乐般的韵律。
沿着露出衬衫的手腕往上,首先入目的是一片清澈的蓝。比水流略深的颜色,光影微荡中如波潋滟,在柔软的靠垫和被褥上蜿蜒开来。淡金的头饰下,玉石般光洁的俊容泛着透明的苍白,颊上却透出病态的红晕。眉目清远,秀雅如青竹。低垂的眼里,有专注,有思量,隐匿着一丝莫名的怅然,淡似压抑。
布置精巧雅致的房间里,飘浮着花朵的馨香和浓浓的药味。
年轻女性优美的嗓音轻柔地回荡:“魔导书第九节,时空洪流的初步理论。首先,'时空洪流'是由魔导历前期一位伟大的操法者'红夜法师'提出的假想,目前尚未证实。他将每个'时轴'比喻成一幢无至尽高的'楼';而每一层就是某个时间里的一个'空间';时空洪流则是串起各层楼的楼梯,连接各高楼的空桥。形状都是弯曲,所以看起来是∞的型态。其次,移动的功用。一般将时间和空间定义为相互依存的关系,但'红夜法师'认为也可以实现错位操作。用坐标形式表达,就是(X)。例如,在不消耗时间的前提下,从(1)移动到(2);也可以在不改变当前位置的状态下,从(1)跳跃到(1)。甚至,用小幅度的空间扭曲干涉时间,类似于传说中的'暂停术'。第三,穿越的方法。实际上,生物做时空旅行一定要粒子化。虽然时空洪流里已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但生物的生理时钟依然会向前走,对水和食物的需求也不变。又因为大脑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会释放出一种神奇的物质,导致近乎永不老化的情形。第四……”
“咳咳咳!”
“迪斯卡尔殿下!”女法师慌忙搁下古老的手抄卷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蓝发精灵弯腰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浮起虚脱的微笑:“麻烦你了。”
“没这回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绕过他的肩,熟练地喂水,臂弯里的身躯异常高热,汗湿的长发又冰凉如水,截然相反的触感令芳心情不自禁地悸动,“我扶您躺下吧。”
“不,继续念,我想听完。”
无奈,只好扶他靠回软垫,放下水杯,重拾陈旧的抄卷。
海精灵王子静静聆听,不时喂宠物一片新鲜的菜叶,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满足。留着一头红褐色直发的俏美女郎一口气念完,蹙起柳叶眉:“唉,完全不懂呢,您明白吗?”
“明白啊。”这么简单。
帮我解释一下,比如这个粒子化。”纤指戳着其中一段。迪斯卡尔不放心地盯着,生怕她用力过度洞穿纸面,随口道:“简而言之,就是将人打散成无数小颗粒,同时附以'标记魔法'以免搞乱原来的排列,再用结界包起来防止散失。”
“标记魔法?”
“举个例子,就像你把一幅已经完成的拼图抖散,按照每一片的位置在背面写上记号,最后把所有的拼图装进一个包包。”
“哦,这样说我就懂了。”红发女郎恍然大悟。蓝发青年竖起食指补充:“还有,精神想是额外打包传送,安全起见。外包结界要附有收缩的力量,触发后自动排回原状。”
“可是可是,人拆散后再拼回,还是原来的人吗?”心有戚戚焉。
“……”无言了一阵,迪斯卡尔用教导学生的耐心口吻道:“当然是,只要没丢失就是原来的人。这不同于分尸,是保有生命形态的分散和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