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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你们都一个样。如果你真的不想跟着他,当初就可以明白拒绝,如今也可以跑到罗兰城主那边去。”
吉西安更沉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雷瑟克重重叹了口气,搭住他的肩膀:“我们不是早说好了,多担待一点。殿下就那臭脾气,吃软不吃硬。”
而你也是。他偷偷补充。
“他这样不行,雷瑟克。”良久,吉西安终于开口,语气沉重。雷瑟克手一抖,回以默认的神情。
“他再这个样子下去,别说成王了,连能否打败罗兰福斯,保住卡萨兰都是个问题。难道非要我、你、甚至陛下死掉,他才能觉悟?”
“……但是殿下志不在此。”雷瑟克困难地道,“吉西安,以一个兄长的角度,我希望殿下永远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可是身为臣子,我又不得不督促他、逼迫他,有时候真的好矛盾。而且就是因为你和我,还有莉莉安娜殿下,他才会担负和天性不合的工作。”吉西安激动起来:“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既然坐上那个位子,他就得好好地干!”
“问题是,当初是元帅强迫他做王储,做城主,他也从来不稀罕权势地位。”
“他流着德修普家族的血!”吉西安毫不退让,“他对这个王朝有责任!也是陛下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受教育,教他本领——他怎么能忘恩负义!”雷瑟克又是一叹:“吉西安,殿下不这么想啊。在他看来,元帅纯粹是多此一举。他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事实也是如此。虽然他当时只是个小孩,但他有魔封剑。”吉西安差点气晕过去:“这…这小子的大脑构造不同于常人。”
“对,殿下是怪胎,换作别的稍微有野心抱负的人,早就感激涕零,回报元帅的知遇之恩了。”雷瑟克无奈地耸耸肩,“血缘什么的更不用说,殿下最唾弃血统论,想必会抬出‘假设没被找到,王族血脉不就不成立’这种论调。他唯一感恩的,可能只有元帅教他知识本领。”
“那他就要回报!”吉西安死死咬住这一点。雷瑟克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早就在回报了,不然他大可以叫魔封带他和莉莉安娜殿下走,不用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吉西安,殿下是很自私、霸道,好象不领情,不讲道理,其实他恩怨分明,对重视的人更是仁至义尽。你扪心自问,他可曾亏待过我们?他是动不动跷班,扔下职责外出游玩,但他给了我们远超一般部下的权限!我们的权利,完全可以推翻他!他没走,当他梦寐以求的航海家,也是为了想出人头地的你,想尽忠报国的我,一心冀望他的元帅!可是要他真的踏上和罗兰城主抗争,成王败寇的道路,已经超过他的忍耐极限,有违他的理想,抹杀了他自由的灵魂!因为那一步走出,他就再没有退路!”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默然半晌,吉西安沉声道,表情如磐石坚定,“都走到这步了,他只有继续走下去。即使我们对他抱歉,他自己再委屈,也没得后悔药可吃。”雷瑟克深有同感地长叹,随即微微一笑:“那你是不是应该体谅他呢?”
“……”
“也许你没看到,我看见有个人在做手势,要我叫你回去。”
“……”
“还说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加薪也好,捶背也好。”
“……”
“你还不答应吗?他快冲过来了,三个大男人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很难看的。”雷瑟克笑着投出致命一击。吉西安放弃地垂下双肩:“好吧。”
将法杖还给他,雷瑟克向急得冒烟的主君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喏。”递出皱成一团的衣服,诺因耷拉着脑袋道。吉西安冷哼一声,穿回外褂抚平褶皱,毫不客气地下达通牒:“年薪加三成,假期翻倍!”
诺因唯唯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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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夜悄悄降临,要塞内人声鼎沸,气氛更热烈。划船比赛已进入尾声,水畔依旧人满为患。三百多个摊贩林立,向往来的客人推销酒、料理、水果、玩具和饰品。街头艺人,占卜师,舞者和乐师也群聚在这里,中心广场的热闹似乎转移到湖滨。水面繁星点点,挂着彩灯的小舟飘荡,身穿民族服饰的剧团成员在竹筏上表演各式各样的节目,博得了无数掌声和喝彩。
这一夜,人们忘却了战争的阴影,恶魔的威胁,尽情讴歌欢笑。
吟游诗人弹起奔放的曲调,一对对情侣相拥着步入舞池。按照祭典规定,选美比赛的前三名可以自由选择舞伴,杨阳钻没有性别限制的空子,送史列兰去参加。结果不用说,一举夺魁。
耶拉姆也得到厨艺比赛的第一名,奖赏全年免费餐馆吃到饱的票子一张,笑得昭霆合不拢嘴。
维烈是音乐比赛的亚军,冠军被埃洛尔夺了去,精灵长老意外有一副好嗓子。
“没办法,凯米尔想要奖品的玉铃铛。”领奖后,好爸爸抱歉地笑道。另一个好爸爸把亚军的奖品,一顶垂有银饰的帽子给女儿戴上。
“杨阳,其实你没必要急着使用异能。”因为没对象,维烈好整以暇地上课,“我们的能力太强,就算有Pc环,一个控制不当,还是会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你还是练习魔法和弓箭,脚踏实地的来。”杨阳为难地道:“我知道,我也不想着急,可是如今又是席恩又是七领主,我要不能自保,会拖累大家。”
“嗯…你不是有飞焰吗?”维烈想到一个点子。
“对哦!我有飞焰!”杨阳压根忘了自己还有一件神器。维烈笑了笑:“除了龙眠,其他四件神器都是我拜托普路托灌注贺加斯本体的力量,再交给几位城主。一来是纪念,二来……也算是个保障。”杨阳目瞪口呆:封印传说'和'黑暗传说'莫非也是你——”她老爸真是什么都插了一脚。
“封印传说是,意思是把神器交给你们五个,开启圣域的结界,了解传说的真相,后来不知怎么传得怪模怪样。”维烈困惑地抠抠脸颊,接着眼神一沉,“黑暗传说……是席恩传下来的,要世人不许去圣柱,所以我怀疑他在那儿搞了什么鬼。”
“可是上次我们不是差不多把那里夷平了吗,也没见他顾虑周围。”杨阳认为是圣贤者的信徒搞噱头,或者误传。维烈稍稍松了口气:“大概吧。”杨阳拍拍他,笑靥如花:“别说这些杀风景的话了,你也去找个舞伴。”
“呃。”维烈腼腆地红了脸,正要吞吞吐吐地婉拒退场,一团红云飘过来:“维烈,总算找到你了!”
“叶、叶尔玛!”
“嗯?恢复记忆了?再好不过。”女佣兵大方地挽住他,不由分说往里拖,“来来,我们来跳舞,别说你不会,我教你。”不善拒绝的魔界宰相只有听命的份。
“呵呵。”杨阳幸灾乐祸,她的报应很快临头了——诺因摆脱露蒂丝的纠缠,匆匆跑近,用命令的口吻道:“阳,我们去跳舞!”
“可是……”杨阳也没有扭扭捏捏,迟疑地看向史列兰:他们一走,只怕后脚母狼们就一拥而上。
“没关系,我叫希露菲尔来。”暗黑神平静地道。
“一会儿我们来接你,有事大声叫。”临走前,诺因嘱咐。风神揉着裙摆,一脸局促:“兰修斯大人……”
“我有很多事要问你。”史列兰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柔荑,黑水晶似的瞳化开浅浅的涟漪,“你认识我,是吗?”
“是。”希露菲尔双唇颤抖,眼里浮起泪雾。
两位神祗外貌登对,成为场中最光芒四射的一对,其他人也纷纷下场。昭霆在踩了舞伴七脚后,强词夺理道:“死小鬼,跳好点啦!”
“你才听听节奏,音痴。”耶拉姆扭曲着脸——昭霆的脚劲不小。
“哟呼,维烈!”肖恩挥手向手忙脚乱的友人问好,希莉丝则风度翩翩地回了个注目礼。另一头,莎莉耶叹着气教舞伴踩拍子,数落他的笨手笨脚。雷瑟克和吉西安都属于不愁寂寞型,被美女抢着要。
“月,我们也去跳吧。”
“可以,你当女方。”
“……当我没说。”
场外,一个孤独的身影徘徊,闷闷踢着石子。
骗子拉菲,还说什么会准时。
“小玲。”一只大手突然搭上她的肩。邱玲大喜回头,却看见一个陌生的俊秀青年:“拉…拉菲?”
“嘘——”深渊领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歉然一笑,“对不起,这里高手太多,我为了混进来花了点力气。”少女高兴地递出手:“没关系,你能来就好。”
“今天你很漂亮。”拉菲格不吝夸奖。邱玲脸一红,礼尚往来:“你…你这个样子也很帅。”
“比原来的我好吗?”
“不,原来的你好看。”
不经意瞥见附近共舞的杨阳和诺因,邱玲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拉菲,我听说后天五城会合力布下一个什么结界,针对你们的,你的同伴们应该会阻挠,那你……”拉菲格心下雪亮,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不会去。”
“真的!?”邱玲喜出望外。拉菲格回以温柔似水的眸光:“对,只要是你的愿望。”
杨阳心神不宁地转圈,眼前的景象和人都是那么似曾相识,使她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现实?那个梦中无数次怀念的西芙利村?
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诺因差点大吼“你在看谁”,幸好有过一次经验,及时收住,干巴巴地道:“你累的话,我们去吃点东西。”杨阳漫应:
趁同伴点餐时,她偷偷擦干眼角的泪,调整呼吸,试图抹消心头的影子,免得扫了友人的兴,却怎么也做不到,反而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克制不住的仇恨和杀意。
这次去东城,不知能不能找到害死神官和艾瑞克队长他们的真凶。
冷不防一个冰冷的东西贴上脸颊,杨阳吓得一蹦三尺高:“哇!”
拿着冰果汁的诺因满脸无趣:“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别在这儿闷烧,想想怎么从帕西尔提斯那个老变态那儿挖墙脚吧。早点清算完,心也好塌实点。”
“嗯。”杨阳展颜,接过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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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贝里卡斯死了!?还有你们?”
窗外的夕阳照进室内,犹如铺上一层血色。
止息之君收起悲色,以稳重的语调道:“罗兰,我们并不畏惧死亡,我们都活得够本了,但如果这个世界沦为席恩的玩物,整个宇宙成为我们的陪葬,我们死了也不安心。”东城城主深呼吸消化冲击,怒道:“如果席恩杀了你们,我决不放过他!”再乱七八糟,这些神也是他的异兄姐,有着深厚情谊的重要家人。
光复王相对泰然得多:“恶有恶报啊,老实说我也挺想干掉你们,可惜被席恩抢先了。”罗兰瞪他,突然警醒,慌忙转向普路托:“师…师父呢?贺加斯死了,他会不会死?”
“共灭。”普路托言简意赅,“相反,他若魂飞魄散,贺加斯大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真不公平。”帕西斯耸了耸肩。罗兰目光闪动,没有吭声。
“现在除了我、秦蒂丝和兰修斯大人,他们都有了眷顾者。帕西尔提斯算是贺加斯大人的神眷之子,兰修斯大人我估计会选维烈或他的女儿,剩下我和秦蒂丝,我们也打算挑选。”
“但是你们的力量太大,没有人类承受得住啊。”
“是,所以我们用折中的法子。”普路托手一扬,一把漆黑泛红的巨型镰刀和一只散发出圣洁白光的象牙镯子出现在他的掌心,“——'静默之镰'和'封护之环',你交给合适的人吧。”
罗兰想了想,伸手接过,准备送给伊芙和冰宿。
“这样我们出事的话,你们就能第一时间感应到。我们一死,应该就是席恩大举进攻的时候。”普路托沉重地道。罗兰劝慰:“你们已做得够多,好好保重自己吧。”普路托开怀一笑:“你第一次没骂我们‘剩闲’呢,罗兰——啊,你的剑呢?”
“不小心掉了。”说来就扼腕,变成了正太后,他当然没法佩剑,结果陪伴了他三十一年的龙眠就被海水冲得没影。
“正好。”普路托郑重地双手平举,低声吟唱召唤的关键语。不一会儿,罗兰和帕西斯只觉胸口窒闷,房里的空气像被瞬间抽空,又猛地灌入。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掉出次元空间,冰银的剑身雕琢着黑色的简单图纹,剑柄包着陈旧的黑皮革,剑锷中央镶嵌了一块晦黯的黑宝石,整体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却给人一种完美而无懈可击的印象。
“这是我们共同铸造的武器,神剑'雅尔瑟',意为'看不见的晨光',翻译过来叫做'黯曦'。”
“……”罗兰有点犹豫,衡量是否接受这份大礼。普路托也浮起迟疑之色:“它的力量很强大,但是要发动,有个必要条件。”
一颗金黄色的水球应声浮现,流转着璀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