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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拜我，拿什么来拜？”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走了眼，我总觉得小脚老太太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她本来就只有眼白，此刻通身上下都是绿色儿的，微微笑着的时候非但没有丝毫慈祥的意思，反倒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许哥拿簪子拜您，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办法证明那簪子是我的。因那簪子是我朋友交付给我的，我不能毁坏，所以一没刻字二没凿花儿，更不能叫的应这么一个死物。”我也不怯场，张嘴就来，侃侃而谈，“既然我没有了推荐物，那我只好拿着我的满满诚意和尊敬来拜，拿着我对普天之下苍生水深火热的忧虑而拜！”
说完之后，我躬身在地，长长做了个揖，小脚老太太没有说话，我就没有起身，就一直那么弓着身。
我当时没想别的，只想这小脚老太太若真的是地婆，就冲着她能将王亚楠身上的情丝毒给解掉，我也值得这么尊敬她。
屋子内，很长时间都是一段死寂。
只有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
停顿了很久，小脚老太太终于开口了，笑呵呵说道：“小伙子，你先直起身来吧，那么弯着怪难受的。”
“谢谢老祖宗。”我恭恭敬敬答应了一声，这才支起身子来。
小脚老太太跟许中华说话一向冷冷淡淡的，跟我说话却十分可亲，这让许中华有些着急，立刻接口说道：“老祖宗，刚才乍然看到老祖宗，心中又惊喜又惶恐，竟让忘记主子让我带话说，若是见得老祖宗，就请老祖宗到主子居所一游，主子会备好万物宴等候老祖宗的。”
我冷眼瞪了许中华一眼，他妈的，见小脚老太太对我态度不错，他就赶紧说他主子有好东西要让小脚老太太享用，虽然我不知道那万物宴到底是什么，也知道那是讨好老太太的东西，而且一般人还拿不出来，若是拿的出来，那老太太也不会看上眼！
“哼，马屁精，见别人更受婆婆喜欢，你就赶紧横插一杠子，婆婆什么稀罕东西没有见过，非要去看你家的什么万物宴！”小脚老太太还没说话，囡囡立刻不屑插嘴说道。
囡囡一再说话破坏，许中华脸色有些难看，但又不能发作，只能强行忍着，脸上还得赔笑，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小脚老太太慈爱看看囡囡，“孩子，你别捣乱，这万物宴我倒是想去看看……”
小脚老太太这一句话出口，囡囡的脸色刷的就沉下去了，许中华本来凝重无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阳光灿烂，眼里盛满了得意，却依旧努力保持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我心中也掠过满满的不安，难道，这万物宴真的很牛逼，连小脚老太太也抵不住诱惑要去？那要是小脚老太太被收买了，是不是我想要治好王亚楠的希望，就等于直接破灭了呢？
不行，我得劝劝这老太太，得以大局为重，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什么破宴席，就丢失了坚定的原则！
可还没等我张嘴，小脚老太太就像是猜到我要说什么一样，扭头看向我笑笑，“别说是我了，就是你，到时候也得去……咱们大家都要去。”
大家都要去，大家指的是谁？
“缘起缘灭，均有万物而来，也必须以万物而终。”小脚老太太低低念了一句我根本听不懂的话，又看向许中华，“你主子倒比你聪慧些，这世上，像他那般聪慧的人，没几个了，只可惜……”
小脚老太太接连摇了摇头。
这一番话，听得我稀里糊涂的，许中华的主子到底是谁，又怎么就聪慧了，既然聪慧无双，又为什么可惜呢？
可这些，小脚老太太自然不会给我们答案，忽然就转换了一个话题，“不过，我刚才已经答应囡囡这孩子了，得先把她的冤屈给洗刷了。咱们的时间都很长，也都等得起，就先办她的事吧。”
本来小脚老太太说我也得去万物宴，许中华的脸色就有些发黑，如今听小脚老太太这么一说，他脸色更是阴沉的厉害，“老祖宗，我已经查清楚了，囡囡的事都是因为老板娘和她的姘头张建国，如今我已经将他们二人杀死，有了老祖宗您老人家，囡囡也还算活着，这冤屈不冤屈的，也就谈不上了吧？”
第470章 残忍恶毒
小脚老太太书要替囡囡伸冤，许中华赶紧说了一大通，大概意思就是张建国和老板娘都已经没命了，囡囡却没有什么损失，不算冤屈，不用偿命，更不用麻烦小脚老太太来替囡囡伸冤。
我微微笑了笑，“许哥，老祖宗只是说要替囡囡伸冤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这几天来，你一直跟我一起寻找囡囡的下落，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是却有苦劳，老祖宗要是怜惜囡囡，一定会给你记一个大功的。”
“哪里哪里，找囡囡本来就是我情愿出力的事情，而且我没有找到囡囡，何足挂齿！”这一番话，许中华说的面红耳赤，一脸的难为情，尤其是看到小脚老太太似笑非笑看着他，他更显得窘迫异常，赶紧解释道：“老祖宗，小的知道囡囡的冤屈跟张建国和老板娘有关系，所以特意杀了他们替囡囡报仇，本不想提出来的，但老祖宗询问，不敢不说，所以才说了，希望老祖宗别放在心上。”
我也猜到囡囡的冤屈跟张建国还有老板娘有关系，只是现在两人都已经被许中华用这种方式给杀死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帮囡囡报仇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还让许中华在小脚老太太跟前卖了个乖。
本来按照我的性格，我不喜欢跟别人争什么，只是这许中华做事忒不厚道了，想要讨好小脚老太太我不拦着，居然偷了冰冷男送我的簪子来讨好小脚老太太，这口气我就咽不下去。
更何况，我现在还想着要求小脚老太太救王亚楠，自然得跟小脚老太太打好关系，不能让许中华巴结上小脚老太太。
我无话可说，不代表小脚老太太和囡囡也无话可说，我说完之后，囡囡就冷声说道：“什么不想提这件事，分明就是心虚吧？最讨厌你们这种人，把厚颜无耻拿来送人情！”
“囡囡，你这可冤枉了我了……”碍于小脚老太太的面子，许中华现在不敢对囡囡怎么样，只能苦着脸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终于，小脚老太太冷冷笑了笑，扬声道：“张建国和秦淑美虽然死了，但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张嘴说话了。”
小脚老太太说完之后，手里的拐杖慢慢向上扬了扬。
许中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整个屋子内的气氛，也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许中华死死盯着小脚老太太，眼里都是紧张，只是在小脚老太太面前，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脚老太太的拐杖缓缓升起之后，两具尸体缓缓树立了起来，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走到了囡囡跟前，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囡囡跟前。
在两具尸体跪在囡囡跟前之后，囡囡窝在我怀里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但很快就停止不动了，只是死死盯着跪在她眼前的两具尸体，全身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秒钟就能冲出去，但却努力稳住了，终于没有冲出去。
“囡囡，稍稍忍耐一下。”我凑近囡囡耳边，低低说道。
囡囡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只是始终都没有冲出去。
可以看得出来，她一个人忍的很辛苦，但却努力忍着。
就在两具尸体倒在囡囡跟前时，两道黑烟从窗口飘了进来，然后落在了屋子内，那两道黑烟飞到屋子内之后，渐渐凝聚成了两道黑色的身影，也跟着跪在了囡囡跟前。
我心中明白，这两道黑色的身影，应该就是张建国和老板娘的魂魄。
听我爷爷说，若是布养尸阵，养尸阵所用尸体的魂魄必定被打的烟消云散，才能达到最为阴毒的境界。只是这小脚老太太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把张建国和老板娘两人打散的魂魄再凝聚到一起。
想到小脚老太太的功力如此深厚，我心中暗暗惊异，心中的恭敬更多了几分。
许中华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两道黑色的身影，眼里有恶毒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在小脚老太太跟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见那两道黑色的身影跪下之后，其中一个开口哭诉道：“囡囡，囡囡，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妈妈当初鬼迷心窍，一时就误入了歧途……你，你恨不恨妈妈？”
这黑色身影，分明是老板娘。
它跪在地上，双手伸出去，似乎想要保住囡囡的腿，只是“手”伸到半空中，又怯生生收了回去，不敢上前抱住囡囡的腿，声音带着哽咽，好半天才能说出一句话来。
另外一道黑色身影也垂着脑袋跪在囡囡跟前，声音哽咽而凝重，“囡囡，叔叔对不起你，叔叔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一心想让你承认了我和你妈的关系，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你说，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这道黑色的身影，自然就是张建国了。
他跪在囡囡跟前，声音悲怆懊恼，不停的用手捶着地面，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出来，张建国现在懊恼到了极点，若是他还活着，说不定会以死前来忏悔！
他们两人说话忏悔的时候，囡囡在我怀里颤抖的更加厉害，全身不停的哆嗦，两只小手却死死攥在一起，指甲直接掐进了掌心，等张建国说完之后，她才狂乱摇着头，满脸都是泪水，“不不不，你们根本不是我妈妈，也不是张叔叔，你们两人是魔鬼，你们两个都是畜生，你们，你们就算是死了，也得下地狱，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立刻下地狱！”
最后一句话，囡囡是尖叫着喊出来的，全身抖的不像样，声音更是抖的不像样了！
我死死抱住囡囡，用全身的力气来安抚囡囡，希望她现在不要冲动。
小脚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囡囡，声音里都是怜惜，用拐杖指了指囡囡。在小脚老太太指了指之后，囡囡身子一软，竟然直接倒在了我怀里。
小脚老太太就这么指了指囡囡，囡囡竟然直接就昏倒了我怀里，我心中更是大骇，许中华的脸色也就越发的难看。
“接下来的一部分实在太过于残忍，更恶毒至极，囡囡还这么小，根本无法承受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小脚老太太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由我老人家全权代替囡囡出头就可以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太过于残忍恶毒？
想到囡囡刚才的表现，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在这个年轻朝气的女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有一刻，我甚至想要退出这个屋子，不想听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现在的身份暧昧，绝对不能退出去。
谁料，许中华竟然直接提了出来，但态度依旧恭敬，“老祖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囡囡的家事，我和小兄弟不如退出去，等您老人家解决完囡囡的家事，我们再进来，如何？”
我冷哼一声，“许哥，在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你我都有嫌疑，咱们这个时候退出去，不太妥当吧？”
许中华老脸猛然一红，飞快看了小脚老太太一眼，赶紧替自己辩解，“老祖宗明鉴，小的只是觉得清者自清，我和小兄弟只是客人而已，并没有做过什么，在这里反而对囡囡不好，所以才说要离开的。但如果老祖宗说让我留下，那小的肯定留下来。”
我继续冷笑，只看着许中华，心中隐隐猜到，这件事，只怕跟许中华脱离不了干系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急着离开这里。
果然，就在徐中华说完之后，小脚老太太冷哼一声，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许中华。
许中华全身猛然一抖，双腿微不可见颤抖了起来，但却死死撑着没有挪动身子，脸上还带着恭敬的笑容，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笑的很勉强，比哭好看不到那儿去。
看到他的表情，我就更肯定，许中华肯定有鬼！
只是，我只能抱着囡囡，怜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上还带着泪珠，虽然已经昏迷不醒了，但两只小手还紧紧攥在一起，看得出来，她就算昏迷不醒，也愁苦万分。
小脚老太太紧紧盯着许中华看了片刻，终于冷冷开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怕还得麻烦你给我们解释清楚吧？”
这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一样，重重敲击在许中华身上，许中华身子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快速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强自撑着苦笑，“老祖宗，这种缺德的事情，可不敢开玩笑。张建国和老板娘确实是我杀的不假，但我也是因为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希望老祖宗明鉴啊。要是老祖宗说因为我杀了张建国和老板娘要杀小的，小的二话不说，直接自杀谢罪！”
他虽然还在狡辩，但他的声音依旧抖的不像样了。
很明显，囡囡的遭遇，跟许中华脱离不了干系。
只是，我很好奇，从张建国还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