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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端瀚失落的苦笑:“谈何容易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不信,下一次我还会输给她……”
王芷璇愤恨难平,“不是她勾引了顾天泽,你当王四爷能升官封爵?”
“顾三少?”
“哥哥别看她装得贞静贤淑。其实淫荡得很。”
此时王芷璇多骂王芷瑶两句,她憋在胸口的郁闷会减轻不少,王译信不是宠王芷瑶吗?她不仅要让王芷瑶身败名裂,还要把王芷瑶最大的靠山夺过来……原本她不怎么看上早死且麻烦很大的顾天泽,如今就算是为了复仇。她也要使尽浑身解数迷住顾天泽。
哪怕顾天泽将来战死,于她没用。
王芷瑶只配拥有她看不上且不要东西。
王端瀚目光沉了下来,如果王芷瑶搭上顾三少,王译信到有可能因此加官封爵,王芷璇嘲讽道:“论不知羞耻谁也比不得她,哥哥,我看着吧,我会让世人知道她下贱无耻的真面具,知道蒋家如何勾结顾天泽的。”
“小妹想我做做什么?”
“找个机会同淳哥儿亲近,左右科举上,哥哥也不用太担心。”
知道考题还能考不中?
简直是笑话好吗?
王芷璇给王大爷不过两道真题,一道假题,给王端瀚是三道真题,只要把题目背熟了,乡试解元手到擒来。
王端淳万一在靠秀才时出了问题,还能去上书房?整个仕途都被毁了,到那时候,王芷瑶一定会哭的很伤心……然后顾三少再移情别恋……王芷璇暗暗发誓,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王芷瑶和王译信上辈子就害了自己,罪无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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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译信在马车上交代王端淳科举时的注意事项,说得极为认真,顺便了解了一番儿子的备考进度,王芷瑶问道:“怎么样?尹大人对哥哥很用心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王译信还是点头道:“没有人比尹大人准备的更周全,便是我……都不如他。”
“尹大人可是大三元,您还敢同尹大人比?探花郎……”
“瑶儿。”
蒋氏拽了拽王芷瑶,“不许胡说。”
王译信洒然一笑,“她又没胡说,我的确只是中了探花。淳哥儿,我盼着青出于蓝。”
“不敢让父亲失望。”
“错了,你参加科举是为了得到功名,获取旁人的尊重,开启仕途之路。”
王译信语重心长的教育儿子,“你科举只是为了你自己,别把旁人的希望背在你自己身上,我虽然盼着你高中,前程似锦,只是想让你过得更体面。”
王端淳若有所思的点头,王芷瑶眨了眨眼睛,王译信为考生考前减压做得不错。
“你真要住我娘家?”蒋氏担忧的说道,“我爹虽然不在,可我的哥哥和侄子们……”
“玉蝉,他们吃不了我!”
王译信跳下马车,看了一眼西宁侯府,这辈子蒋家也是他必须守护的。
他信心满满,可入了蒋家他才明白将门的不同之处,以前蒋家人没把王译信当作自己看待,如今蒋氏摆明了要同王译信重归于好,那么王译信就必须通过蒋家人的考验。
考验第一项,喝酒!
王译信自持酒量不错,可是被人一坛子,一坛子往肚子里灌,尤其是还有一排准备向姑父敬酒的侄子在排队……王译信醉熏熏的时候,眼前一个让他戒备的人影晃动,“顾三少?”
是他看错了么?
不是看错了,王译信晃晃悠悠的起身,“他怎么在?”
蒋家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顾大人经常带来前面的战报。”
“瑶儿,在哪?”
王译信拍着脑门,“顾大人……”
“王四爷是想听我说一句恭喜?”顾天泽笑容得意,“您离着高位更近一步,努力罢,王四爷。”
“……”
升官封爵对王译信来说,一点都不开心,他仿佛看到自己一步步把瑶儿推向顾三少,可如果他不升官封爵,将来怎么保护瑶儿?
王译信脑袋一歪,直接醉到再桌上。
王芷瑶瞪了顾三少一眼,你又气他?
顾天泽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没有啊,是王四爷自己小心眼嘛。
蒋氏让人把王译信抬到客房,顾天泽又陪着蒋大舅等人饮了几杯酒,说了前面的消息后,许个机会同王芷瑶单独相处,在蒋大勇出征前,他曾经交代过给顾三少和王芷瑶相处行方便,蒋大勇可是对顾三少做外孙女婿很满意的,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坏人。”
“小七。”
顾天泽任由她一下一下报复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不好吗?我特意留了传旨的公公一刻钟。”
“不是皇上?”
“哈,皇上纵使有心看热闹,也不会算计得这么准。”
因为他了解王家的动向,所以能精准的估算出圣旨什么时候出现效果最好,乾元帝日理万机,哪有空闲过多关注王译信?
“原来你是个大闲人。”
“你的事情在小也是大事。”
顾天泽主动拉了拉她的手臂,自信的笑道:“旁人得是,再大也是小事。”
“你不是说高僧这个主意不好?”
“顺手罢了。”
顾天泽眸子闪了闪,“过两日你就会明白了,只不过捎带脚,我扔出去的诱饵可不是好吃的。”
他这又是算计谁呢?王芷瑶对顾三少越是相处,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绝不是像表面上的盛气凌人,无所顾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打发(三更)
他需要担心么?
王芷瑶最近其实一直在收集定国公府的消息,她愿意为他操心。
可是顾三少比表现出来的强太多。
她做了很多的无用功,不由得有一种挫败感,本来顾三少看起来像是一只一推击倒的傲娇孔雀,谁知他实质上一直晓得怎么活得更好,不容任何人冒犯。
顾天泽眼见王芷瑶站在樱树之下,她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闪过几分的颓废,她伤心了?
“樱树树苗太弱小,经不住小七一靠,过来,靠着我。”
“你说我重?我哪里重?”
本来蒋家是不种樱树等景观树木的,在王芷瑶强烈要求下,蒋大勇点头答应种没用的景观树。
蒋大勇做了西宁侯,侯府总不能除了菜地就是练武场,勋贵也要有勋贵的规矩的。
樱树今年刚种下,还没长高,等到开花许是要等到明年了。
王芷瑶根本就没凶残的去欺负一人高的樱树树苗,可顾三少说她重,就不能原谅了,回手就是一拳,“谁靠你?”
顾天泽抓住她袭击来的拳头,小七又恢复以往的样子了,笑道:“旁人可不像你,这世上只有我能抗住你。”所以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你怎么知道旁人不像我?你和别人相处过?”王芷瑶忍不住带出了一丝的酸意。
顾天泽什么都不缺,自然很招惹闺秀们注意。
按照王芷瑶的本意她是寻个普通的男人做夫婿,可谁知偏偏碰到了耀眼到极致的顾天泽,对顾三少还动了心。
很少有闺秀不对顾三少动心,虽然他傲娇了一点,他却是一个体贴,懂得关心心上人的少年。
“你又忘了,我长在天底下女人最多的地方,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
“你不是没见过我么?”
“嗯。像你的确没见过。”
顾天泽凑到她耳边,眸子闪烁着笑意,专注的看着她,“小七是独一无二的。”
王芷瑶的脸庞簇起红晕。心差一点跳出胸口,不敢看他英挺的模样,虽然有着种种的羞涩,却很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女人啊,对情话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顾天泽从脑后扯过高扬的马尾辫放到王芷瑶眼前,开恩道:“喏,借给你玩。”
他知道小七最喜欢看自己一生戎装,把辫子束起,总是找机会想摸摸他乌鸦鸦的垂直的发丝。
“为什么?”王芷瑶想听他说情话的好吗?不是揪他的辫子玩。
“你不是生气了么?”
顾天泽回答的理所当然。低声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小七你我想做什么,也不是不相信小七,只是现在不方便说……”
王芷瑶抓住了他的手臂,“过来。”
把顾三少按到石凳上,王芷瑶站在他身后。手指按了按他的太阳穴,“你算计别人的事情我没兴趣知道,只求你别惹祸上身就好,我……不会为你在外面的事情生气的。”
“你会不会永远不生我的气?”
“……得寸进尺了啊,顾三少。”
手指穿梭于他发间,他的头发很硬,不过手感却很好。王芷瑶唇边噙着甜甜的笑容,很珍惜这一刻宁静,温馨。
顾天泽一样珍视着,把脉脉的温情印在心上,他越来越离不开小七,练武后或者是闲暇时想起小七。心底总会泛起甜意。
乾元帝都说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久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把小七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甚至重要过他的性命?
为了能同小七过一辈子,他潜意识的做一些以前他从不曾做过的安排,布置下一些暗棋。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有多招人嫉恨,以前他不在意。我行我素,如今他依然我行我素,却会在朝堂上安排下一些的后手。
他变得复杂。
“三少爷。”
阿四再一次承担了破坏气氛的人,“约好的时间到了。”
这一次顾天泽没有责怪阿四。
阿四庆幸自己不用再跑回皇宫去。
“我要走啦。”
“嗯。”
“蒋侯爷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嗯。”
顾天泽有点意外,眼前乖顺的站着的少女真是小七?太乖巧了一点……他抬手想把她抱在怀里,做梦都想品尝她粉嫩的嘴唇。
每天早晨醒来他都得换亵裤,如果让乾元帝晓得了,一准会笑死。
因此每次都是他偷偷的让人清洗,逼着阿四不准泄露出分毫。
趁着小七这么乖,他是不是可以……也不用每次都……
他低头慢慢的靠近王芷瑶,即将碰到她的嘴唇时,顾天泽停住了,伸出食指在她的唇瓣上按了按,随后把沾上胭脂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下一次别再这么看我。”
他不是风流公子哥,不会调戏玩弄小七。
“傻瓜!”
王芷瑶见顾天泽远去,喃喃道:“纯真的少女不是更容易引人犯罪么?”
方才如果不是顾三少收手的快,她都有可能主动吻上去,顾三少的嘴唇也很柔软呐。
矜持,矜持,古代讲究矜持,可是他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碰见一个纯男也挺头疼的。
王芷瑶一会欢喜,一会忧愁,很是体会了一把酸酸甜甜的初恋感觉。
“七小姐,七小姐。”
“怎么了?”
“门口……殷姨娘被王家人送了过来,还有伺候四爷的仆从。”
“明哥儿一家?”
“不止,听说王大少爷派遣给四爷用的,来人说子爵不能没奴才伺候。”
齐妈妈咂嘴道:“真没想到王大爷可是很大方呢,派遣过来的奴才在王家世仆中都是有头有脸的,根基不是不一般的深,不是明哥儿一家的卖身契早在四爷手上,都一定能轮到他们伺候四爷,如今四爷身边的差事可是肥差,以前他们都躲着四爷的……”
“父亲还醉着?”
“夫人在一旁照顾着。”
“把他弄醒。”
王芷瑶转身就走。“我才不会帮他收拾乱摊子呢。”
既然王译信有心把她宠成娇女,麻烦的事情自然寻不到她头上,如果王译信解决不了……还做什么好爹?谈什么宠爱她?
蒋氏不想叫醒王译信,只是架不住这是瑶儿的意思。咬了咬牙把醒酒汤灌进王译信口中,“四爷,四爷。”
“唔。”宿醉又被强行推行的人很难受,王译信揉着额头,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儿?”
“她来了。”
“谁?”
王译信还记得这是西宁侯府,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出蒋氏不自在,问道:“谁来了?”
“殷姨娘。”
“……”
王译信苦笑一声,反手握住蒋氏想要收回的手臂,“玉蝉。相信我好不好?”
蒋氏轻声反问一句:“我还敢相信你么?”
拂去蒋氏不自觉流出的眼泪,王译信道:“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从炕上起身,披上了外袍,“此事交给我,你不必插手。”
王译信一边向外走。一边问明哥儿,“除了殷姨娘外,还有谁?”
“多是王家世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