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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睁大眼睛,“苗疆地图?”
难怪顾天泽行军时很少展开地图,他已经把一切都记在脑子里了。
前生顾天泽因军功被追封为国朝唯一一个异姓王,陪葬帝陵,入太庙永受后人香火并非只是因为乾元帝的偏疼。
他不仅打下了一大片国土,还弄得不弱于国朝的邻邦四分五裂,便是战死前,也直接……这也是他被国朝人既尊敬又害怕的原因。
顾天泽效仿大秦帝国的武安君白起坑杀俘虏,至于坑杀俘虏的人数,只有乾元帝最清楚,乾元帝下令封口,民间隐隐有传闻,但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在他葬身的那片荒凉的土地上,整整二十年寸草不生。
王译信陷入无限的纠结中,他只记得不能让顾天泽战死,却忘了顾天泽杀神之名,便是如今,王译信还是认为顾天泽太过弑杀凶残,杀俘不详的传统,顾天泽根本就不曾遵守过。
前些天……他还下令灭了大约两千的番人,悉数灭口,不留任何一个活口。
当时王译信背对着国朝的将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他想为俘虏求情,见顾天泽冷酷的坐在马背上,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非我族人,必有异心。”
这是顾天泽给麾下将士树立的信念。
王译信是文人,虽然不至于主张以德服人,可也无法轻易认同顾天泽杀俘虏,可惜他便是劝说顾天泽慈悲,顾天泽也不会听。
他对顾天泽的影响没那么大。
王译信咽了咽口水,“阿泽……”
“嗯?”顾天泽挑起眉梢,王译信摇头道;“算了。”
到时候再说为好,几十万人都是人命呐。
顾天泽凝视王译信一会,继续把图画完整,把手中的石块直接捏碎,“兵贵神速,在苗疆稍暴漏行踪,我的进军方案就有可能被人知道,天时,地利都不在我这边,一旦消息泄露,我方必然会陷入苦战,孤军深入没准会全军覆没,死得是番人不好么?他们的命不如我麾下将士重要。”
“……”
王译信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图,过了一会,道:“没看懂,我只知道是地图,晓得阿泽所图甚大。”
顾天泽就是有一种本事,能把小战当作国战来打,再小的冲突,他都能弄出最大的战果来,自然也能让国朝得到意想不到的巨大利益。
即便他战死……也死得惊天动地,让他打出来的那条通道永远掌握在国朝手中。
王译信如今只想着两千人死了就死了,几十万的时候再劝劝阿泽。
在他不经意间,以德服人的节操已经渐渐破碎了。
顾天泽明了的一笑,不再提杀俘的事儿,怎么也得给师傅一点点时间。
“三日后,我们会在这里出现!将会有一场硬仗,硬碰硬的战斗!”
顾天泽的手指店在地图中间,“您如果歇息不好,精力不济,我派人护送你去峡谷等待。”
“阿泽……”
“我在疆场上顾不上你,不想等回京时抬回你的棺椁,小七会伤心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 征伐(下)
等王译信回过神来,已经被顾天泽安在帅帐中了。
军中最高的将领自然不会有人同顾天泽同寝,顾天泽本身又是极爱干净的人,帅帐中没有任何的异味儿,被褥也很齐全,当然赶不上京城的条件,同王译信原来的帐篷相比已经算是天堂。
顾天泽甚是留下阿四给王译信铺床。
王译信顿时脸上烧得慌,问手脚麻利的阿四,“将军住在何处?”
“将军随便哪都能窝一夜。”
“……”
阿四见王译信面带怀疑之色,也明白在京城时顾天泽比皇子更奢靡的日常,叹道:“以前少爷一天不沐浴浑身难受,如今从川中出来少爷就没梳洗过。”
西南的天气很热,又是一路奔波,臭汗淋淋,要不帐篷里的味道也不至于浓烈得让王译信无法入睡。
“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处清泉。”
“少爷说水是宝贵的,不让多用。”
“也是,万一有苗疆人在水里投毒……”王译信拍了拍松软的被褥,不再客气的倒在上面,合眼喃喃道:“有事叫我。”
“是。”
“你要笑就笑吧。”
“王大人何出此言?”
“被阿泽和瑶儿照顾习惯了……”王译信背对着阿四,俊脸有几分羞愧,亦有几分欣慰,不如京城松软馨香的被褥用起来舒服极了,“有一个孝顺的好女儿……我骄傲。”
“王小姐的确孝顺。”
阿四捂着嘴悄悄的退了出去,少爷虽然对所有麾下都一视同仁,可如果不是王七小姐孝顺王四爷,少爷才不会把帐篷让给王四爷,更不会……阿四瞄见帐篷外的阴影处站立的暗卫,归阿大统领的侍卫专门紧盯王译信。不就是怕王四爷在疆场上出了意外?
只有对王七小姐,少爷才会事事考虑周全,事事用心。
其余人。还没资格入少爷的眼儿。
不过,阿四也晓得王四爷给了自家少爷足够的支持。在川中,少爷不耐烦应付的那群官员都是王四爷出面摆平的。
那位上折子请求增兵的将军也是王四爷说动主动交出指挥权。
本来以为得动用锦衣卫或是皇上的密旨,谁知王四爷去见了他,隔日他便把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了顾天泽。
很多人都好奇王四爷到底同他说了什么,可谁也没打听出一个字。
“少爷!”
阿四把王译信安排妥当后去向顾天泽复命,悄声走进,顾天泽背靠着一株大树和衣而眠,阿四见少爷有了睡意不敢多言。在一旁席地而坐,就近照看少爷。
露天而眠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蚊虫太多。
在京城少爷歇息,有人专门在外面看着猫儿鸟儿,如今……阿四悄悄的挥舞手臂,把围着少爷转得蚊虫驱散,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惊扰少爷睡觉,奴才难当呐。
把帐篷给王四爷,阿四其实怨言很大,自家少爷一直锦衣玉食,稍微差一点的东西都不敢给他用。
不过看到少爷睡熟了还不忘摸着手腕。阿四全明白了。
在顾天泽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串绒绳编成的手链,打着一个个平安扣,每隔几个平安扣便有一颗同心结。想也知道是王七小姐亲手做的。
顾天泽爱如珍宝,一直带在身上。
“让他们保护好王四爷。”
“……是。”
阿四不敢再胡思乱想,忙道:“奴才哥哥心里有分寸。”
“你二哥方才回话,苗寨的公主许是会亲自出战,公主……小小番邦还敢说公主?”
“那人擅长用毒,少爷您的小心些,听说她长得很好。”
“好?”
顾天泽睁开眼睛,拇指抚摸着手腕上的链子,“除了小七。女人都一样。”
阿四讪讪的笑笑,入苗疆作战也不都是不好。起码苗疆女子够开放,许是因为天气太热。苗女们衣着暴漏,有得只穿抹胸,短裙,白花花的大腿,纤细的腰肢露在外头,浑圆高耸的酥胸让国朝来的男人大饱眼福。
混战最苦的便是女子,顾三少治军虽严格,可军中也有解闷的军妓,其中大部分是被掠来的苗女。
顾天泽从来不碰这些事,有几个仗着姿色过人的浪女壮着胆子接近顾天泽也多被他推开,军中很多人都私下议论,天之骄子顾三少不能人道。
这年岁哪有不血气方刚的男人?
尤其是征战的汉子更是热血。
“三日后是一场苦战。”顾天泽手臂撑地起身,眸光深邃,“生擒苗寨公主,我就不信他还缩头做乌龟!”
“少爷?”
“不是说他爱慕公主?”
那位一直龟缩在苗寨里的苗人大将才是顾天泽的对手,顾天泽孤军深入,迂回到其后便是想与之决战。
特意露出破绽,引苗疆公主出战,为得就是激怒他,刺激他。
阿四打了个寒颤,明明天气又闷又热,他却觉得后背发冷,“如果……如果王七小姐……”
“嗯?”顾天泽挑起眉梢,阿四后退一步,默默退开让人窒息的气场,“奴才说错了。”
“自信过高的白痴才会总想着卖弄。”
顾天泽不屑的撇嘴,抖掉披风上沾得草芥,“别拿白痴同小七比。”
噗通一声,阿四单膝跪地,“奴才知错。”
“拂晓行军。”
“喏。”
顾天泽的身影慢慢的隐在丛林之中,阿四摸了摸额头的汗,刚想起身,顾天泽的余音传到:“倾慕上白痴的人也是白痴。”
噗通,阿四脚一软又跪下了。
少爷这是自夸呢?还是鄙视倾慕苗疆公主的苗人将军?
论长相,王七小姐实在是算不上绝色,才情也不出众,可偏偏……阿四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其实王七小姐还是有很多的优点的。绝不是自家少爷眼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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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在一处沿河的狭长沙石地上,顾天泽领兵同一大股苗人碰到一起。双方展开激战,含杀声音震天。
苗疆公主果然一马当先。手持鞭子挥舞着,只要国朝士兵被鞭子抽到,肌肤变回溃烂,十分的凄惨,王译信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强行压下恶心,“顾将军……”
帅旗下,顾天泽在马上挥动配剑。仿佛看不到凶残的苗疆公主,宝剑每晃动一下,便有一队人马不顾生死的冲上去,风吹动的帅旗拂过他冷峻的面容,黑亮的眸子里盛满自信镇定,王译信的心安定了。
跟着顾天泽,没啃不下的硬骨头。
“阿泽……”
王译信突然高喊一声,“你回来!”
顾天泽不再督军布阵,直接纵马直奔苗疆公主,这可把王译信吓得够呛。万一顾天泽被侵了毒物的鞭子抽到怎么办?
“王大人……姑父……”
蒋六郎一把按住王译信的肩头,“我的好姑父,你看明白再往下冲。行不?”
“六郎?”
“是我。”
蒋六郎道:“方才顾将军在布阵,公主已经输了。”
“可是……他万一……”
“顾将军的武艺军中无人不服,如果他在包围完成后都无法擒杀苗疆公主,军中便无人能制住苗疆公主。”
蒋六郎对顾天泽佩服得紧,顾天泽有资本支撑着自己的傲气。
他们急行军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就是为了擒杀苗疆公主,如果让苗疆公主跑了,顾天泽布置的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王译信挺起身体眼看顾天泽同守护苗疆公主的侍卫战到一起。他手中的银枪每次一次挥动都会带走一条性命,不可战胜……王译信脑子突然浮现了这么一句话。
苗疆公主似被顾天泽的身手吸引。不愿意撤走,直扑过来。
王译信呀了一声。“阿泽……这个公主会不会看上他?”
回应王译信得是,顾天泽越发凌厉的枪法把苗疆公主包裹住,片刻功夫,苗疆公主持着鞭子的手臂被挑到半空中,顾天泽脚下点了点马镫,银枪趁势挑入苗疆公主的发髻中……用了内劲,断臂公主身体飞起,顾天泽抓住她的头发按在自己马鞍前,“投降,不杀!”
蒋六郎缓缓地道说道:“有人看上顾蒋军我不奇怪,可顾将军心比石头硬,从未怜香惜玉过,他除了小表妹谁都瞧不上。”
本是一场遭遇战,因为顾天泽有勇有谋,前面布阵周详,后又亲自擒拿苗疆公主,国朝将士气势大振,相反苗疆人没战法,没统帅,自然一溃千里。
出征的精锐大多是顾天泽训练出来的,多是京城都指挥使麾下,他们更清楚自己年少统帅的心思,投降,不杀?
不过是减少苗士气的‘命令’
趁着苗人犹豫,国朝将士直接杀过去,收割了一片人头。
等到苗人确定投降时,人数已经所剩不多,多是伤残。
顾天泽在侍卫护送下返回军中,把苗疆公主扔到地上,“剥光,谨妨她藏毒,任何人不得接近她。”
“喏。”
“降俘……不必问我,你们看着办。”
“喏。”
众人称喏,顾天泽领兵很少留俘虏,这一次也一样。
王译信见顾天泽安全返回,先是松了一口气,后见苗人降俘的凄惨样子,又听见断臂公主用诡异的音调骂顾天泽……存了一分侧隐士心。
别说,苗疆公主皮肤很白,身材妖娆,又有国朝女子没有的泼辣劲儿,五官也很清秀,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美人。
“顾将军。”王译信被顾天泽冰冷的目光冰住,说不出下面的话,“我……”
“蒋六郎。”
“属下在。”
“带着王参赞清点战场,医治伤患。”
“喏。”
第二百七十五章 捷报(二更)
“顾大人,我……我……”
王译信想说自己并非同情俘虏,而是杀俘不详,有违天和,可惜顾天泽不给他说完此话的机会,策马远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译信感到一股冷意,明明在国朝军中却隐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