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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点,也得告诉你……”香香还是语气很温柔地对著飞龙说道:“天生万物,诸生平等,在我们人类来说,每个人的元气程度,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们阴阳之理,就是认为一男一女,应该是最有机会发挥阴阳台修功法的最佳效果,每个人的精元有限,一男多女,或者是多女一男,在修练的气机上,总是会很容易失去平衡的,小者修练失衡,元气分施,不容易达到真正修练的效果,大者精气涣散,疲而无功,反而容易产生弊害,因此你如果要找修练的伴侣,最好还是只找一位,把修练的精气集中在彼此身上,比较容易奏功……”
香香说到这里,风风已是忍不住插嘴说道:“香姊,师弟都还没开始习练紫阳赤阴诀,现在就和他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香香哑然失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搞的,我也有点糊涂了,风风说得是,这些还是以後再跟他说吧……”
飞龙这时,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望著前方,像是非常惊奇地盯视著。
在这段期间,香香和风风加上一个飞龙,虽然嘴里互相在彼此说著话,但是三人的脚下可是没有停下,一直是朝著香香在引领的方向行进著。
当香香最後说完话的时候,飞龙已经注意到前方的状况有些特别了。
在他们三人前面大约四五十步的地方,有几颗石头和一些小树。
那几颗石头有大有小,没有一个固定的尺寸,大的有大到约两三人合抱这么大,小的也有小到拳头那般小的,参参差差,和一般路边常见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两样。
树儿倒大部份只有手臂般粗细的小树,也是参参差差,这边一颗,那里一株,好像也和一般路边常看到的野树没有什么两样。
这些景物都并下是什么特殊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在这看似正常的东西後头,却很明显地有些怪异。
那些小树和石头虽然只是静静地停在那儿,似乎它们之前就是这个样子,以後也会继续这个样子那般。
在沉静的景象下,却是有种郁郁的隐然压力,无影无形地透罩过来。
这种感觉,有非常大的一部份,是来自於小树石头之间,反常地布漫著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
照理而言,现在已是止午时光,阳光艳艳地高挂在中天,所有地面上的雾气湿露,都应该已经被强烈的阳光给晒得蒸发净尽才对。
可是那树问石上,却偏偏依然还是初曦漫起的山岚般,宛如一件广大的轻纱,就这样轻轻地揽著这片地域,下愿放手。
这种情形,也使得香香、风风和飞龙三人,从所站的地方,却没有办法看清楚这块区域中有多少树影石块。
因为白色的岚雾朦朦胧胧,稍微後面一点的树形石廓,也跟著变得模糊起来。
飞龙敏锐无比的感应,已经在第一眼见到那个看似平常的树石区域时,感受到了在那依然空旷的地域,却是纵横交叉了至少六千条的无形力线。
这种力线的质性极其强劲,而力线的密度又是如此细密,使得受午日所照的地面水气,往上升到了大约两人高度,就被力线所封,无法继续往上逸散,只得在线网上积滚,所以才会呈现出这种高阳下白岚飘浮的怪异景象。
飞龙细细地观察著力线分布的角度,和其中那种强绷刚烈的质性,很快他就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阴阳宗四大阵势中的“东艳极阳阵”!
东艳极阳阵在四大阵中,质性最为刚暴易动,每一根力线都会引来主枢阵眼的六元极阳,威力之刚猛,可以说是四阵之首。
飞龙对於这个奇阵的了解,原来只有在阴阳神晶的讯息而已,没想到,这会儿竟会在这里亲眼见到,让他不由得立刻就兴奋起来。
咦?这个阵的布设,像是和他所了解的,由阴阳宗“阴阳界主”所立下的布阵要诀,有些很不一样的地方?
飞龙在这一霎眼的时间里,已经发现了这个极阳阵,至少有一百二十二条的力线设偏了方位,尤其里面还有十七个力点根本定错阵眼了。
除了这个之外,此阵之中,至少还有七个重要的力网延伸没有撒出,使得这个威力强大的阵势平白多了七个空隙破绽。
这个布阵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设?
阴阳界主的原来设计,已是几乎极尽天工,连飞龙都找不出什么破绽,为什么这个布阵的人不好好照诀而立阵?
弄了这些空隙破绽出来,是有什么其他的含意吗?
飞龙想著想著,不由得站在那里呆住了。
“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吧?”风风见飞龙一看到了极阳阵的阵口,就停下来傻傻地呆望著,不由得也有些佩服这个呆师弟的眼力,竟一眼就瞧出布阵之处的肃杀之气有些不对,还立即停下脚步,细心地观察著。
她当然是没想到飞龙已经在这一会儿的工夫瞧出了什么,所以只是这么地问了个笼统的问题。
不料她的话,在飞龙听起来,倒有点像是在考他,是否明白为什么要弄出这七个破绽来那般,飞龙一听之後,又想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可就难了,我怎么瞧也瞧不出问题在哪儿,真是太奇怪了……”
风风又是噗嗤一笑,用指头点了点飞龙的脑袋说道:“就不信你瞧得出来什么东西,不过你能瞧出不对,也算是不容易了,一般修真稍差一点的,眼力还说不定不如你呢……”
香香这时也笑著说道:“风风你也莫这么喜欢笑师弟,以前我们被师父带到阵中时,你还不小心引动了极阳,一个霹雳轰然炸来,把你的脸色都给吓白了……那时你可没有师弟的这份眼力呢……”
风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著香香说道:“哎呀,师姊,这种事怎么当著师弟面前给抖露了出来?这样以後我岂不是不好管教他了么?有些阵中的把戏可就没得逗他玩儿了呢……”
“什么把戏不把戏的,你怎么把师弟给当成小狗小猫了呀?”香香还是笑道。
飞龙站在那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这七个空隙是什么把戏呀,看来有空还真得向风风师姊请教请教……
“师弟,你待会儿可得注意我们走的路径,该转弯的地方记得别转错,尤其几个我提醒你特别注意的地方,更是一步都不能踩差,否则引动阵威,那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儿哩……”香香说完,就领头朝著阵中走去。
香香虽然已经叮嘱过了,风风却还是怕飞龙冒冒失失的有了什么闪失,便轻轻握住了飞龙的大手,跟在香香後面往阵中走去。
飞龙眨着眼睛,实在想不出她们为什么这般小心翼翼。
这个阵势从一出现那七个破绽之後,威力网大大地打了个折扣,已经至少有三条路径可以安全地通过这个大阵,而丝毫不会引动任何阵威,所以还这么小心翼翼地做什么?
飞龙的心中尽管有著这些疑问,但是他从清醒以来,也许懂得还不是很多,但是至少他已经学会了有些时候,还是多瞧少说,以免出错。
所以尽管心中不大明白,但还是乖乖地跟在风风的身後,亦步亦趋地穿越了雾气弥漫的阵区。
当他们三个人走出了阵区之後,眼前的景象陡地一清,接著就看到了阵後一个和九幽鬼灵派很类似的楼院。
看来这里大概就是阴阳和合派的宿处了,方才的那个阵势,大概也是他们来了之後,才临时设立起来的。
出了极阳阵之後,香香就快步地往楼院中厢走去,同时也回头对著风风说道:“风风,你先带著师弟到我们南柔宫门下那儿去,把他安顿好了之後,就赶紧过来,我先到阴姥姥那儿去了……”
风风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跟著香香到中厢楼院,她拉著飞龙的手儿并没有放开,就往中厢南侧的楼房那儿走去。
南边的这一个楼院,大约有三层横楼,每一个横楼约有四五十步宽,平均分成了四个房间。
风风知道这十二个房间中,有十间是住满了她们南柔宫的二十个门下,十男十女,都是道侣。
这二十个人,可以说是她们南柔宫的主力了。
在这十二个房间里,只有楼下的左右两侧是空著没有人住的,因此风风就带著飞龙,往其中的一问走去,想暂时把飞龙给安顿在那里。
正当二人走著走著时,突然从楼廊外的简园里,传来了呼唤的声音:“风师姊,你们回来了吗?可有探到什么讯息?”
轻脆的语音刚完,已有两个人紧步地从简园里闪了过来。
这两个女郎,都是穿著一身如纱般的白衣,其中一位高额大眼,眉目艳丽中带著一些精悍,长发垂拢在左肩,只是简简单单地用条素色丝带轻轻系著,除了那种娟秀中少有的精悍之气外,还透著一股倔强的性质。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风风拉在身後的飞龙,立刻就“咦!”地一声,指著飞龙说道:“风师姊,这个人是谁?”
“追梦儿,你别这么凶霸霸地好不好?”风风见到了这两个女郎,显然也是很熟的人,只见风风对著追梦儿笑著骂道。
另外的那个女郎,淡淡的眉儿,眯眯的眼睛,浅笑的酒涡,头上斜挽著个慵妃髻,浑身露著一种甜甜懒懒的味道。
这位女郎只是看了飞龙一眼,倒没有问他是什么人,反而是对著风风说道:“风师姊,我快被追梦儿烦死了,她老是在说阴姥姥既然要派人出去探问消息,怎么不派她去,还硬拉著我来这里等你们,就是一副虽然没有出去,但是第一个知道些消息也是好的模样……”
那位追梦儿一听,就很不服地说道:“忆梦儿,你别这么说好不好?如果你不是也想知道风师姊她们探了什么消息回来,怎么还会和我到这儿来?”
那位懒懒的忆梦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追梦儿一缠起人来,有几个受得了?
我虽然懒,却也不得不乾脆和你来一赵,还比较清静一点呢……”
风风听了哈哈笑道:“算了吧,追梦儿,你的性子谁不晓得?忆梦儿的懒谁不晓得?也下用在这儿多说什么了……”
追梦儿连忙转换话题说道:“风姊,你还没说呢,这个大个子是谁呀?”
风风一抽手,把飞龙拉到了前面:二逗是拈香师叔收了才几个月的门下,叫飞龙,嗯……师弟,你还不快叫两位师姊?”
飞龙愣了愣,怎么这就叉两个师姊冒出来了?
心中这么想,嘴里可不敢怠慢:“呃……这个这个……两位师姊,我是飞龙……”
追梦儿把飞龙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突然拍了拍飞龙的头说道:“师弟乖,我是追梦师姊,再叫一遍我听听看……”
还没等飞龙再叫一遏,追梦儿已是转过头对著风风说道:“风姊,你找来的这个师弟怎么看起来有点呆哩……”
正要叫“追梦师姊”的飞龙,听著就有些傻了。
怎么这位师姊也说我呆咧?
“你这家伙别一见面就欺侮师弟,看你那个样子,好像是在叫什么一样,哪个不被你吓呆了?”风风噗嗤地笑道:“他不是我找来的,你没听见我说的吗?他是拈香师叔的门下,这次出去被我们碰上的,大约是在发出禁令前溜出去的……”
一边的忆梦儿,眉头轻皱地说道:“十二仙那边的弟子,风姊把他带到这儿来做什么?我们不是和他们一向很少往来的吗?”
“飞龙师弟的个性纯朴,又是刚入门中,什么都不晓得,香姊和我都认为他归到我们四宫之中反而还比较适合他,免得又多个走岔路的门人……”风风又解释著说道。
追梦儿喔了一声,又对著飞龙说道:“喂,师弟,你还没叫我呢……”
飞龙连忙对著追梦儿拱手说道:“是是是……呃……这个……追梦师姊……”
“嗯,很好,你叫我有什么事?”追梦儿对著飞龙的行礼摆了摆手道。“呃?啊?我?这个这个……”飞龙被追梦儿这么一问,立即就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了,只好呃呃啊啊地像个傻瓜。
追梦儿忍下住格格笑道:“风姊,你说他很纯朴吗?怎么我看来看去,总觉得他还是呆气比较多点?”
飞龙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就点头同意地道:“追梦师姊说得对,我从懂事到现在,倒真的是说我呆的人,比说我纯朴的人,要多多了……”
追梦儿听了飞龙的话,格格格地笑弯了腰,指著他说道:“哈哈哈,没错吧?我是下是很厉害?一眼就瞧出你很呆?”
飞龙很认真地想了想,只得抓了抓头回答道:“这个我倒不晓得,因为通常会说我呆的人,都是讲没几句话就说我呆了哩……这样说来,好像你们一样厉害呢……”
追梦儿笑得抱起了肚子,连风风和忆梦儿都忍俊不住,咭咭咭地笑成了一团。
飞龙可不明白他说的实话,怎么会让她们笑成这个样子,只好抓著脑袋也跟著呵呵呵地傻笑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她们的後面传来:“你们三个丫头,是吃了失心药啦,笑成这个样子?”
三位女郎听到了这个沉亮的声音,倒也并不惊奇,追梦儿还回过头来对著说话的那人道:“阳公公,你老人家可得来瞧瞧,这个小师弟好玩得紧呢……”
风风伸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