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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符合这三位的……
飞龙则是没有想这么多,除了满眼的钦佩之外,又兴冲冲地问着机儿:“你除了看出这些之外,还瞧出了什么?”
机儿对着飞龙嫣然一笑说道:“瞧出的倒还有不少,只是说出来伯吓你一跳而已,我之所以会来和你们说话,就是有些事儿还没弄清楚,因此想来多得一些讯息……”说到这里,她那宛如微散细芒的大眼中像是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儿那般,直盯着飞龙瞧着:“我推测过你在九幽鬼灵派里的身份,但是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的推测……这让我有些地方很想不通……”
飞龙听到她提及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就有些很不自然了。
这个机儿,该不会猜出来我就是鬼符吧?
可是事实上我又不是鬼符。这会不会是她所说的想不通之处?
不会吧?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她给一眼看穿了?飞龙自己对自己摇了摇头,觉得如果这个女郎真的就这么一眼瞧出了这些,那可真是很有些不妙呢……
机儿睁着大眼,细细地观察着飞龙的动作和表情,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你现在还有重要的事待办,没想到这一扯就扯出了这么多东西,而且还很有可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泄露了,所以有点后悔跟我说话?”
飞龙被她的话又生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就像是能够看穿人的心里那般,居然把他心中所想的事给说个正着,不由得惊讶得差点连眼睛都突出来了。
机儿又噗嗤一笑地说道:“你别这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行不行?你这个人生性纯洁,在邪宗里实在少见,所有的心事都从眼睛中自然流露,想明白你在想什么,连猜都不用猜,有什么好惊讶的?”
飞龙虽然听她这么说,但是依旧难掩心中的惊奇,只是有点愣愣地瞧着机儿:“你你你……你该不会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机儿嘻嘻一笑:“你猜呢?”
飞龙连忙摇头说道:“这个你可别问我,我是个最不会用脑筋的人,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我都弄清楚,要我猜什么东西是不用说的了,我一定猜不到的……”
机儿摇了摇头:“不对,你的目光澄澈中带着某种透然,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不会用脑筋的人,如果你连一些很简单的事儿都弄不清楚,一定是你现在脑子里的讯息不够,绝非是因为想得混乱所致……听你这么说,就表示你接触真人界必定没有很久,但这和我之前对你身份的推论就有了抵触……”机儿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问我有没有猜出来你是谁?这个问题我现在也不晓得该怎么简单地回答。”
飞龙有些奇怪地道:“这有什么难时?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难回答?”
机儿轻轻笑道:“世间的事可没这么简单,就像是有个人,一脚站在船里,一脚站在岸上,你说他是在船里还是岸上?我之前推测你是某人,但是又有讯息让我非常肯定你不是某人……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
飞龙听机儿的话,本来还抓得到她的意思,不过听到后来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什么是某人又不是某人?什么两种可能?”
机儿也没有回答飞龙的问题,反而是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这样好了,你们简单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大约就明白个八九分了,你们说行不行?”
飞龙和擦肘儿彼此互望了一眼,擦肘儿脸上带着苦笑说道:“我们的回答坦诚不坦诚,难道凭机姑娘这种小的从未听过的眼力,还会分辨不出来?”
飞龙很坦然地说道:“行啦!我们也知道瞒你不过的,干脆就别这么麻烦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也明白你最不喜欢这么猜来猜去的……这是心思纯真之人的特性……”机儿又向飞龙皱了皱鼻子:“我想问你们的是,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找鬼符宗主的修罗面具?”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已经明白眼前这位机儿的心智眼力,真不是普通的可怕,但是她这句话一说出来,飞龙和擦肘儿还是忍不住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老天,她连这个也知道?
擦肘儿已经是张着嘴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了,还是飞龙结结巴巴地问道:“机儿你你你……你连这个也猜得出来?”
飞龙问出来的这一句话,当然已经表示了机儿的猜测是对的了。机儿还是嘻嘻笑道:“从你方才望向九幽鬼灵派的眼光之中,并没有一般门下晚辈在看门中长辈的尊敬或者是畏惧,反而有一种关怀与担心,倒像是你比九鬼姑她们还大,耽忧她们在接下来的状况里,能不能处理得下来那副模样。既然我已经推测你应该是九幽鬼灵派的人,那么在整个九幽派中,还有哪个人有这个资格与身份,会以这种眼光去看九鬼姑她们这六大长老?”机儿带着笑意地瞧着飞龙:“所以如果这些讯息没错,你应该就是九幽宗主鬼符祖师……”
擦肘儿在此时总算是稍微缓过了一口气,却像是在看什么怪物那般地瞧着机儿:“机姑娘……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机儿没有回答擦肘儿的问题,只是依然对着他笑了笑,接着又继续说道:“可是鬼符宗主一向以阴沉心狠著称,又都是以面具示人,从未在人前露出其真正面目,所以听说也没有人见过其真的面貌到底是怎么样……既然你是鬼符,那就该在上面、可是你现在却是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那显然只有一种可能……”
“哪种可能?”飞龙很自然地问道。
“就是你为了某种原因,不能或者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去。后来我见到你和盗宗的擦肘儿在一起,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场中游移寻找,显然是在搜寻着什么特定的人或者是物。加上我又对盗宗‘失手即为奴,盗成方自由’的规矩听说过一些,所以这些综合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鬼符的面具,在盗宗手里失窃了,所以才弄得你身为九幽宗王,也不好就这么在此时现身台上。因为如果最后迫不得已就这么地上去了,莫说其他宗派,说不定连你们派里的人都没有几个人认识你呢!”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只能目瞪口呆地听着机儿说话:“可是这个推论毕竟只是最有可能的推测,并不一定就是唯一的推测,所以我才会请你们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们找的是鬼符的面具,就表示我之前的推论,对了九成。”
“九成?那还有一成呢?”飞龙这时已经想到,在这个聪明得不得了的女郎面前,还是别去管什么秘密不秘密了,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就很自然地接口问道。
“这一成就是你问我有没有猜到你是谁,我没有办法简单肯定回答你的原因……”机儿定定地望着飞龙:“因为你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机儿这时所说的话,连擦肘儿都没想到。
什么叫做应该是鬼符,但是又似乎不是鬼符?飞龙宗主不就是鬼符吗?
飞龙这时看自己的秘密在这位机儿姑娘锐利无双的眼力下,已是完全没有办法维持,反而变得放了开来,就摇头叹服地说道:“真想不出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现在还没有瞧出什么真正的内情,这也是我来找你说话的原因……”机儿还是微笑着说道:“你既是素有阴沉怪异之名的鬼符,可是眼中又是如此透然纯洁,这种情形虽然并不符合,不过真的推测起原因,还是有各种可能的,尽管这里面有些可能听起来会很不可思议……但是可能就是可能,这是不能改变的。”
飞龙简直已是无话可说,于是机儿就又继续说道:“不过尽管各式各样奇怪的可能很多,还是可以归成两类:一就是你还是原来的鬼符:只是质性在这一段时间内,产生了极其罕见的变化:二就是你其实并不是鬼符,可是透过各种因缘凑巧,让你通过了你们派中的测试,或者是派中重要长老的同意,因此就这么地代替起了原来的鬼符祖师……”机儿现在所说的话,连擦肘儿也不晓得,只是意外而又意外地注意听着。而这时的机儿,怔怔地看着飞龙:“这就是我想不通和没有办法确定的地方,因为这种推论,一个是你依然是鬼符,另一个是你完全不是鬼符,结果是截然相反的。是或不是都有可能的理由在后面支撑,这就让我弄不清楚了。而对这样的问题,只有两种办法解决……”
飞龙几乎已是自然性地回答:“哪两种办法?”
“是和你谈谈话,从你话中的讯息去筛除掉两种可能的其中一种,另一个办法就是去和六位长老谈谈,从他们的反应中去推测这两种可能的情形。”机儿说道。
“那么现在呢?你已经猜到最后的答案了吗?”飞龙又试探性地问了问。
机儿点了点头:“因为你的眼睛实在是透出了太多的讯息,所以我也不用去找那六位长老谈了,现在我就能确定,你其实并不是鬼符!”
飞龙虽然心中早巳预见,自己在这个女郎宛如烛照的眼力下,大概是很难不现出原形。不过就这么地听她把他不是鬼符的秘密给指了出来,还是让他禁不住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飞龙最后只好叹了口气问道。
“如果你是鬼符,碰到现在的状态,顶多会有些心急,但是还不至于会慌乱,因为不管你有什么奇特的遭遇,你依然是鬼符,有没有面具都一样。”机儿又望着飞龙的表情笑了起来:“可是你现在其实除了焦急之外,还有更多的心慌,这就表示了你其实不是鬼符的事实,因为鬼符的面具是你目前当成鬼符的最大凭借。”说到这儿,机儿又噗嗤一声地说道:“尤其你现在的表情,就是一副小孩子偷糖吃,被逮个正着的模样,我还猜不出来吗?”
擦肘儿实未料到,自己在无意之中,竟会发现九幽派这么一个大秘密,不由得就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一直以为就是九幽宗主的飞龙。而飞龙可不明白,他自己才是露出最大马脚的来源,只是尴尬地抓了抓头:“我会这么做,也是应魅儿请求的,其实原本我也没有要去做什么九幽宗主的意思。”
“也是应魅儿的请求?”机儿点了点头。
“从你的话意听起来,鬼符的名字就叫魅儿了?”飞龙也点了点头。在高明厉害如机儿这样的人面前,他飞龙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你放心吧!飞龙!”机儿拍了拍飞龙的肩膀:“我之所以会探究这些,对你们九幽鬼灵派一点敌意也没有,纯粹是我自己喜欢追根究底的习惯有关,不会对其他什么人多说什么的……反而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什么你晓得吗?”
飞龙耸了耸肩:“是什么?机儿你可千万莫叫我猜呀!”机儿的眼中像是燃起了什么那般,闪动着点点星芒:“我现在真正有兴趣知道的,是你飞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那里来的?”飞龙又再次听到有人问起这个从以前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同时也再一次地现出了困惑的表情。机儿显然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引起飞龙如此怪异的反应,不由得就生出了极大的探究兴趣。这个看起来极为纯真的怪人身上,必然隐藏着什么极为有趣的秘密。机儿的眼中星芒倏闪:心中这么地暗忖着。但是现在还不是探究这个的时机,得先把这两个人遇到的困难解决再说。
“如果我之前说的都没有错,看你们的样子,必然是擦时儿对飞龙下手时失风,以致于你们方才来的时候,擦肘儿不敢同时并行,显然就是以奴仆身份自居。然后按照盗宗的习惯,必定会由派中更高的高手出动,再一次下手。而这一次就把飞龙你那个很重要的鬼符面具给偷走了,所以你们只好跑到这儿来,看看能不能在现场找到你们盗宗的人,然后把面具给换回来,是不是这样?”机儿依旧揣测地问道。
飞龙和擦肘儿现在好像也已经对机儿的这种惊人之语有些见怪不怪了,闻言只是同时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们吧!盗宗现在一定不会在这里的,他们如果要躲藏,应该会在西方的那个离这里最近的食楼里面。”机儿抬眼望了望四周的情势,就这么对着飞龙和擦肘儿说道。
擦肘儿听了机儿这样的预测,实在是又不能不再次惊讶得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擦肘儿才面对着机儿,以一种宛如见到前辈那般的恭敬语气说道:“请……请问机姑娘……这个这个……机姑娘如何会作出这种预测?”
机儿伸出秀气的纤指,点了点会场中的众人:“你们看,现在这儿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什么?”
飞龙和擦肘儿顺着机儿的秀指看出去,只觉得一片人头揽动,两人瞧了半天,还是没有瞧出什么名堂。
“机儿你是说什么?这么要我们看,除了很多人之外,可看不出什么东西呢!”飞龙用力瞧了半天,最后还是只好问道于机儿了。
“那是你们没有注意瞧,你们看,前面这些人虽然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趁着这个时候跟认识的朋友闲话招呼,所以才会让现场显得有点闹